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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认错白月光是要火葬场的-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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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东西自颜嫣脑海中一闪而逝,她仰头,笑盈盈地望着谢砚之。
  “你今日话格外多哎。”
  谢砚之表情十分不自然地别开了脸,扣住颜嫣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几分。
  “你不就是想要看肌肉?我给你看便是。”
  他声音很轻,偏生此处又格外吵,颜嫣未能听清,皱着眉头问:“你方才说什么?这里好吵,我没听见。”
  谢砚之缓缓摇头:“没什么,回去吧,给你做好吃的。”
  于是乎,颜嫣就这般被谢砚之半哄半拖地弄回了家。
  这厢,她正坐小马扎上,托腮看谢砚之包粽子。
  平日里格外保守,生怕会被人多看了几两肉的谢砚之包粽子时用襻膊把袖子绑了上去,露出肌肉线条好看的胳膊,正是颜嫣方才所说的那种骨肉停匀的好腱子肉。
  颜嫣看了会儿被碱水泡成金黄色的糯米,又看了会儿谢砚之故意露出的胳膊。
  心想:奇了,怪了,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思考间,她又凑近了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砚之看。
  谢砚之被她盯得面颊发烫,连包粽子的节奏都被打乱。
  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再让颜嫣看下去,怕是什么都做不了,正欲开口阻止她。
  颜嫣已然上手,戳了戳他胳膊,还不忘点评道:“不错,硬邦邦的。”
  谢砚之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带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日里严肃:“别乱动。”
  颜嫣才不会被一个小屁孩吓住呢,她眯着眼,笑得像只坏心眼的狐狸,手也格外不老实,一下又一下地往他胳膊上戳。
  “就要动,就要动,你不是故意给我看的吗?怎么?给看还不给摸啦?”
  心事被戳破的谢砚之头都快埋进了装糯米的脸盆里,偏生颜嫣还在继续捉弄他。
  “胳膊肘子有什么好看的?我要看就看你小腹上那几块……”
  她尾音拖得老长,表情焉坏。
  “看一样也是看,看两样还是看,好东西当然要分享出来,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
  谢砚之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颜嫣越玩越上头,指腹在他胳膊上来回戳。
  “为何你的脸这么红?难不成是害臊了?你既这般羞涩,把我拖回来做什么?”
  “莫非你还不知道,我究竟想对你做什么?”
  这话没法接,这地方也着实待不下去了。
  谢砚之豁然起身,却不想,竟会因此牵连到颜嫣。
  重心全往他那边倒的颜嫣直扑扑地摔了下来。
  即将跌倒的她手在空中胡乱地抓,摆在桌上的脸盆“砰”地一声被掀翻。
  谢砚之眼疾手快地将颜嫣捞进怀里。
  金黄色糯米漫天飞舞,一粒接一粒地砸在他们身上。
  “哒哒哒……”
  无限拉长的时间里,连风声都已止住,只余糯米弹跳落地时发出的轻响。
  颜嫣呆愣愣地趴在谢砚之胸口上,比糯米弹跳落地时更吵的,是他的心跳。
  她微微抬首,想去看谢砚之的脸,却只能看见一截修长的脖颈,与少年人光洁白皙的下颌。
  他似乎在刻意躲避颜嫣的目光,搂住她腰肢的手臂却在寸寸收紧。
  紧到连颜嫣都稍稍有些不适,却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未曾出声提醒谢砚之。
  这个意外的拥抱是被闻香而来旺财打断的。
  它屁颠儿屁颠儿跑进院子,以为能吃到热乎乎的肉粽。
  岂知,一来就看见颜嫣与谢砚之抱作一团,单身狗怒了,忿忿不平地嚎了两嗓子。
  翻译成人话,约莫是在说:抱什么抱???吃粽子!
  颜嫣这才神色慌张地推开谢砚之,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端午要佩香囊,明明都做好了,怎就忘了送给你?你在这儿等着,我回房间去取。”
  不待谢砚之作答,颜嫣便跑得没了人影。
  她紧紧攥住放在枕下的香囊,捂着胸口自言自语:“奇了怪了,明明早就没心跳了,为何我却有种心脏都要跳出胸腔的错觉?”
  屋外,谢砚之站在满地狼藉中,紧紧捂着自己心口。
  它跳得太快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叫嚣,都在试图冲出胸腔,若不将它捂紧,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们二人同时抬眸,同时转身,隔着一扇窗遥遥对望。
  阳光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盛,四目相对的那霎,二人先是一愣,旋即,都被粘在对方脸上的糯米给逗笑。
  古怪的氛围就此被打破。
  颜嫣拿着香囊走来,往谢砚之衣襟里一塞:“你可别嫌它长得丑,香味很别致的,你定然会喜欢。”
  颜璃是制香高手,又擅莳花弄草,自幼受此熏陶的颜嫣也算是深谙此道。
  从前她便经常做香囊送给谢砚之,如今纵是失去了嗅觉,仍能按比例调制出一模一样的香。
  吃完粽子,天彻底暗了下来。
  颜嫣在院子里荡秋天,谢砚之站在她身后轻轻地推。
  晚风一遍又一遍地拂过面颊,他们鬓角的发在风中交缠再又分离。
  两岸蛙声渐大,盖过了自远方传来的渔歌。
  烟火尘嚣中又过一日。
  。
  流光容易把人抛,眨眼便是夏至。
  一夜间,整个洞庭湖的荷花都开了。
  颜嫣蹲在后院小码头上,想摘几枝新鲜荷花回去插瓶。
  忽闻几声犬吠,听这音色就知道是旺财在嚎,也不知它叫得这般急促,是发生了何事?
  颜嫣抱着刚摘下的粉荷,匆匆回到前庭。
  果不其然,狗霸旺财正蹲在谢砚之房门前狂吠不止。
  颜嫣被它吵得可烦了,掏了掏耳朵,不甚耐烦地与它道。
  “大上午的,你吵什么吵呀?”
  旺财又不会说话,只一个劲地对着谢砚之房间叫。
  往日里它虽也聒噪,却从未叫得像今日这般撕心裂肺。
  颜嫣很快便意识到不对劲,心中暗道:难不成是谢砚之出事了?
  她疾步向前,手中荷花没抱稳,“啪嗒”一声砸在地上,只能蹲身去捡。
  初夏的阳光已稍稍有些灼人,明晃晃地打在人身上,落下一地暗影。
  起先,颜嫣尚未发觉她的影子有何不对劲,直至她捡起那枝粉荷……
  有了对比,方才发觉,她的影子竟比手中荷花,乃至周遭树荫淡了不止一点两点。
  且有正在缓慢褪色的趋势。
  颜嫣瞬间僵住,连旺财都转过头来,满脸惊恐地盯着她。
  它能看到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彼时的颜嫣在它眼中显得格外诡异,整个人都蒙着一层水汽,仿佛随时都会蒸发在太阳底下。


第37章 【重写】
  ◎“算了,还是忘了我吧……”◎
  颜嫣盯着地上的影子发了很久的呆; 轻声喃喃:“就要回去了么?”
  她当然知道,影子变淡,意味着什么。
  ——她即将从这个时空消失。
  然而; 颜嫣所不知的是,一切的一切,皆因她的执念消失所致。
  她因要杀谢砚之的执念而来,如今既已放下执念,便也意味着要离开。
  甚至; 连她当初能离开谢砚之超过百米距离; 也因要杀谢砚之的执念在动摇所致。
  她与少年谢砚之注定是场没有结果的悲剧。
  一旦开始; 就意味着结束。
  颜嫣抱紧怀中粉荷; 魂不守舍地来到谢砚之房门前。
  与她一门之隔的谢砚之听到屋外脚步声; 连忙捂着嘴从床上爬起; 可仍有血顺着他指缝流出; “滴哒滴哒”溅落在地上。
  旺财之所以狂吠不止; 皆因嗅到了屋内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三个月期限已到; 谢砚之若再拖着不肯回京; 恐有性命之忧。
  该部署的一切; 俱已让影部署好。
  如今只差与颜嫣说出那句话,让她在云梦等他。
  谢砚之紧紧握住那枚藏在衣襟中的相思子; 与颜嫣隔门相望。
  云梦地方小,寻不到象牙; 他也曾买回几块兽骨; 刻了不下十枚骨骰,各个都不满意。
  如今; 他心中后悔万分。
  眼看就要离开; 竟拿不出一个像样的东西送给颜嫣。
  “笃笃笃……”
  叩门声拉回了谢砚之胡乱飘飞的思绪。
  他不再犹豫; 即刻擦去渗出嘴角的血迹,又换了身干净衣裳。
  处理好滴落在地上的血渍,方才去给颜嫣开门。
  颜嫣在门外等了许久,一反常态地什么都没说。
  她心中很乱,明知什么该放下,却怎么也放不下。
  谢砚之抱着同样沉重的心情,静静注视着颜嫣的脸。
  许久,才道:“我有话对你说。”
  刺目的阳光落在颜嫣脸上,如梦似幻,她眼睫微颤,如大梦初醒般恍惚。
  “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颜嫣在少年谢砚之面前霸道惯了,完全不给他插话的机会,弯起唇角,仰头凝视谢砚之,目光是从所未有的坚毅与决绝。
  “从现在开始,牵着我,一刻都不许松手。”
  本该缱绻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凭空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凛然。
  谢砚之瞳孔剧烈震荡,全然忘了,他此番是要来与颜嫣告别。
  他信念早已动摇,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就只放纵这一回。
  而后,毫不犹豫地握紧了颜嫣的手。
  她个子小,手也小,柔若无骨,握在手中微凉,谢砚之不敢捏太紧,怕会弄疼她。
  反倒是颜嫣,几乎是使出全身力气来与谢砚之牵手。如若可以,她想将他一并带回去。
  在此之前,他们也曾牵过很多次手,或是策马私奔;或是古寺避雨;又或是像端午那般防止对方走散而牵在一起。
  从未像如今这般十指交扣。
  夏日里的蝉鸣声最是聒噪,没完没了地趴在树上叫。
  小船摇啊摇,穿过满池清荷,不知将要飘去何方。
  颜嫣折下湖中心生得最饱满的那枝莲蓬,递给谢砚之,轻声道:“现在开始煲银耳莲子羹,晚上能喝到吗?”
  说完,她又自顾自地道了句。
  “算了,还是别白费工夫了,反正我也尝不出任何味道。”
  转而笑盈盈地望着谢砚之:“你且忍一忍哦,饿了就去吃桌上的小食,我买得可多了,既有你爱吃的,也有我从前爱吃的。”
  她平日就不算话少之人,今日的话更是尤其得多。
  一会儿说:“你知道吗?我以前可喜欢吃东西了,就是因为小时候被饿得太多了,看见什么都想啃上两口,唯有肚子被填饱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一会儿又道:“所有菜中,我最爱的是红烧肘子,因为那是我娘唯一会做的菜,或许是因为习惯,又或许是因为一吃到红烧肘子就会想起我娘。”
  “所以,红烧肘子成了我最爱吃的菜。”
  她牵着谢砚之的手,坐在船头絮絮叨叨不停地说。
  谢砚之在一旁静静倾听。
  他喜欢听颜嫣说她儿时那些事,喜欢看她说那些话时神采飞扬的表情,同时也在遗憾,未能遇见那时的她。
  时光在指缝间缓缓流淌,颜嫣边与谢砚之说自己儿时的事,边观察湖中他们二人的倒影。
  果然,时间不多了,就连她的倒影都在一点一点变淡。
  向来心细的谢砚之却不曾察觉,消失不到两个时辰的痛意卷土重来。
  仿佛有一团火在他筋脉中游蹿,似要将他焚烧殆尽。
  他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紧紧咬着下唇不肯松口。
  满怀心事的颜嫣又怎会发现谢砚之的异常呢?就像谢砚之也不会发现颜嫣即将消失不见。
  二人各怀心事,依偎在船头。
  长风吹皱满湖清水,十里碧荷无人来赏。
  小船晃晃悠悠,随波逐流。
  正午的日头高悬在头顶,已然有些灼人。
  颜嫣说累了,拉着谢砚之的手,与他并肩躺在竹编的船篷下。
  小船穿过桥洞,有光自蓬顶的罅隙里洒下,星星点点的光落在他们身上。
  颜嫣指着蓬顶,满目惊喜:“你快看,这像不像古诗里写的‘满船清梦压星河’。”
  她看见了白日的星河,忽而压低嗓音,喃喃自语:“今晚还能再看见银河吗?”
  确切来说,是还能与他一同站在这片天空之下看银河吗?
  这可真是件令人感到遗憾的事,与他相识半载,却从未与他一同见过银河。
  谢砚之很想告诉她,明日若是晴,今晚便能看见比春日里璀璨数倍的星河,若是阴天亦或是雨天,就什么都看不见。
  可他什么都不能说,张嘴便会控制不住地呕血,便会发出让她心生怀疑的闷哼。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展示出这般不堪的一面。
  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早就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可不能再让她误以为他是个病入膏肓的药罐子。
  她一直在为此事自责,认定是她害得他再次落入端华长公主手中。
  既如此,便更不能让她知道这些事。
  他若能赢得这一战,他们之间自有大把的时间。
  故而,也不急于这一刻。
  久久得不到答复的颜嫣扭头看了谢砚之一眼,无奈地牵起嘴角。
  果然,他又睡着了。
  没关系,刚好她也累了,刚好她什么都不想再说。
  她撑着脑袋,侧躺在谢砚之身边,用眼睛一遍又一遍描摹少年的眉眼。
  还是舍不得……
  小船逐波而流,不知要飘去何方。
  临近日暮,谢砚之才睁开眼。
  他不断咽下涌上喉间的淤血,一张嘴便是浓到化不开的血腥气’“这么快天就暗了。”
  所幸颜嫣失去了嗅觉,什么都闻不到。
  所幸傍晚时分的船舱很暗,她看不见他正在悄悄抹去渗出嘴角的血迹。
  他紧紧握住颜嫣的手,一刻都不曾松开。
  他们一同泛舟在无垠的湖面,偶有几只飞鸟掠过,夕阳是淡淡的紫,笼在天地间。
  颜嫣说累了,便换做谢砚之来说。
  他嗓音一贯很淡,不论说什么都没多大起伏,跟念经似的,今日是个例外。
  光是用听的,颜嫣都能猜到,此刻的他定然正在扬起嘴角笑。
  他不急不缓地说:“听卖茶的老人讲,入冬之时会有候鸟飞来,若泛舟在湖面,能看见漫天飞鸟的倒影与洞庭湖相接连。”
  “那些比人还高的芦苇荡在风中招摇,若不小心闯入其中,兴许还会撞上南下避寒的麋鹿”
  “它们性情温和擅游水,你见了定然会喜欢,届时,我们一同来看,多备些肥沃的水草,指不定还能拐回一只贪嘴的小麋鹿……”
  湖面倒映出飞鸟与他们二人的身影,属于颜嫣的那部分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到最后,湖面只映出谢砚之一人。
  天光亦在此刻散尽,连谢砚之的倒影都已被黑暗吞噬干净。
  西方天际出现了入夜后的第一颗星子。
  颜嫣记得,谢砚之曾对她说过,黄昏时分天际出现的第一颗星子名唤长庚。
  颜她仰头看着被星子点缀得越来越亮的夜幕,弯了弯唇角。
  “看来明日是晴天,你果真没骗我,入夏后就能看见银河了。”
  谢砚之也抬起了头,看着璀璨的夜幕,他笑着道:“此后每过一日,银河便会变得越发清晰,直至秋夏交替之时达到巅峰。”
  还有一半话藏在心中未能说出口。
  只可惜,今年无法陪你去看秋夏交替之时最亮的银河。
  颜嫣心中亦是感慨万分。
  只可惜,再也没机会与他一同站在这片天幕下看星星了。
  突如其来的安静,衬得两岸蛙声愈发吵闹。今夜,也不知是哪户人家在办喜事。
  烟火“咻”地一声升空,撕裂这令人不适的寂静。
  夏日的烟火一闪而逝,火光散尽,只余无尽的黑暗。
  蛙声却越来越喧闹,没完没了地吵呀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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