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认错白月光是要火葬场的 >

第34章

认错白月光是要火葬场的-第34章

小说: 认错白月光是要火葬场的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篇文章用词晦涩,别说是背,寻常人头一回见此文,哪怕是照着课本来念,都念得十分艰难,他竟这般轻松地背了下来?
  不待夫子发话,谢砚之便已主动开口解释:“弟子从前背诵过这篇文章。”
  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乍一看,比夫子还正经,哪儿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夫子面色这才恢复正常,露出个了然的神情,他若真能扫一眼就背诵全文,简直是颠覆认知的逆天存在。
  这种存在几乎都不能用天纵奇才来形容,分明就是不容于世的妖孽!
  只有颜嫣知道,谢砚之在说谎。
  这狗东西记性好得很,几乎是过目不忘的程度,若非如此,他修炼进阶速度也不会这般恐怖,已经到了堪称变态的地步。
  至于他为何要在夫子面前藏拙?
  颜嫣想,约莫还是在防着端华长公主,不曾往别的方向去延伸思考。
  毕竟,在她在看,言情男主若没点天赋神通,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故而,也从不觉他这样压根不正常。
  反倒暗搓搓在心中想:这小鬼也就看着单纯,实则心思重得很嘛~
  念及此,颜嫣又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要不,还是别想着拐骗了?直接来硬的?绑着他去找修仙界入口?
  至于该如何绑,仍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她可没信心能在神武军的包围下带走谢砚之,若无法一次成功,此后再想行动,只会愈发艰难。
  说来说去,还得谢砚之这小鬼自己主动配合。
  颜嫣那叫一个愁,这小鬼精得很,不会轻易上当。
  颜嫣思考间,忽闻谢砚之指着铜壶滴漏道了句。
  “夫子,时辰到了,该下课了。”
  此后,谢砚之又连着上了四五节课,琴棋书画样样没落下。
  颜嫣无聊到都快长出了蘑菇,她能猜到谢砚之定然课业繁忙,却不曾料想,忙成这样。
  她却不知,自己今日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
  若非谢砚之有病在身,暂停了骑射课,他卯时不到就得爬起来骑马射箭。
  戌时以后,方才有片刻属于自己的时间。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这般喜欢黑夜。
  那是真真正正属于他自己的时间,没有繁忙的课业,夜色牢牢包裹住他,不用在任何人面前戴上面具来伪装,只剩他自己与拂过面颊的晚风。
  入夜后,颜嫣仍霸着谢砚之的床。
  再次目睹他旁若无人地将药泼出窗外。
  即便是儿时的颜嫣,也知药虽苦,却是个好东西。
  哪怕再难以下咽,仍会逼着自己喝上两口再倒掉,哪儿像他这样,跟玩命似的逃避着喝药。
  谢砚之这般任性妄为,所导致的后果是病得愈发严重了。
  三天下来,半口药都没喝的他理所当然地起了烧。
  原本苍白的面颊红得像是刚从沸水里捞出来,豆大一颗的汗不断从额角滚落。
  颜嫣撑着脑袋,趴在床上看他。
  仍未出声。
  她在认真思考,该不该趁这个机会逼迫他妥协?
  思索半天,还是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虽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至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不论他是谢砚之还是旁的什么人,都不该趁人之危,威胁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谢砚之这小鬼到底是她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
  颜嫣理清思绪,不再犹豫,决定出手救他。
  刺耳的“嗙啷”声划破夜的宁静。
  本还好端端摆放在博古架上的花瓶不知怎得砸了下来,惊醒躺在脚踏上打瞌睡的守夜婢子。
  婢子揉了揉眼睛,一骨碌从脚踏上爬起,烛光亦在这刻蓦地拔高,照亮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少年。
  她看着谢砚之烧得绯红的面颊,愣了足有两息,才敢把手伸出去触碰他额头。
  下一刻,手似火灼般缩回来,瞬间困意全无,跌跌撞撞冲出去。
  “不好啦~不好啦~公子起烧了!”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端华长公主便已携御医匆匆赶来。
  这还是颜嫣头一回见现实生活中的端华长公主。
  年过三十的她比梦境中还要美,出场的那刻,用满室生辉来形容都不为过。
  很明显,谢砚之那过人的美貌是继承于她。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说出来的话让颜嫣想晃着她脑袋问:你没事儿吧?
  儿子都已经病成这样,非但不关心他的身体,反倒在担忧,他是否能按时完成课业?
  事已至此,端华长公主仍在不断与御医强调:
  “再过不到半月,芈先生便要归隐,连本宫都留不住。”
  “不管你用什么药,总之,他一定要站起来,赶在芈先生离开前上完所有课。”
  御医听完,有些犹豫。
  “猛药倒是有几剂,就怕……就怕公子他身子吃不消,甚至,甚至可能会对公子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无妨,你先用着。”
  端华长公主一拂袖,此事就此敲定。
  一旁围观的颜嫣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犹豫与不忍。
  结果很失望,什么都找不到。
  不知怎得,颜嫣突然又想起自己七岁那年的冬天。
  那年冬也似今年这般凛冽。
  她因贪玩掉到水沟里,怕挨骂,不敢告诉颜璃。
  和玩伴生了堆火,草草烘干外衣,也不顾贴身衣服仍湿着,接着在外面疯玩,当天夜里就起了高烧。
  颜璃那么懒的人,愣是背着她走了数十里路,临近天亮才找到一家医馆。
  那是她头一回见颜璃哭,烧得神志不清的她不知怎得,竟也跟着哭了起来,到最后,母女二人哭得抱成一团,把人大夫都给吓傻了。
  颜璃无法像端华长公主这样让她过上优渥富足的生活,却也从未让她吃过生活的苦。
  她看似不靠谱,却有双世间最巧的手,会帮她挽最别致的发髻,会帮她做最漂亮的裙子。
  有颜璃在,她永远都是那群小伙伴中最亮眼的存在,每个小姑娘都羡慕她娘亲是颜璃。
  一想起从前那些往事,颜嫣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真的真的好想颜璃……
  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突兀地响起,拽回颜嫣胡乱飘飞的思绪。
  她吸了吸鼻子,低头的那一刻才发现谢砚之正在看着自己。
  端华长公主和御医皆已离开,婢子也已出门熬药,如今这间房就只剩她与谢砚之二人。
  他琥珀色的眼睛在烛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不像是刚醒。
  也就是说,端华长公主方才说得那番话,他大概率都听见了。
  颜嫣一脸错愕地对上他空洞的眸子,不知怎得,又想起了他枯坐在雪地里的场景。
  她本不该与谢砚之有太多交集。
  现如今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十分反常地管起了闲事。
  她仰头吁出一口浊气,嗓音很轻。
  “有些话没说出口,并不代表她不爱你。”
  或许,仅仅因为端华长公主也是个母亲,所以,她始终不信,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又或许是因为,她想弥补那些年的遗憾,不想看着他人像当年的自己那样,等到失去才明白,所以,她动了恻隐之心。
  谢砚之缓缓垂下眼睫,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那些话在颜嫣心中埋藏了太多年,她无处倾诉,如今寻到机会,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我娘还活着的时候,我也以为她不爱我。”
  “你知道她有多懒吗?我六岁的时候,长得都还没她胸口高呢,她竟忽悠着我去帮她扛米?她自己则像个大爷似的,磨磨蹭蹭跟在我身后走。”
  “你说,这是一个当娘的能干得出来的事吗?我还曾一度以为我是她从垃圾堆里翻回来的呢!”
  说到这里,她眸光一点一点暗了下去,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后来呀,我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来爱我。”
  “世上怎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说完这些心里话,颜嫣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矫情。
  颇有些尴尬地偷瞄了谢砚之一眼。
  好家伙,她大发慈悲开导他,这小鬼竟一声不吭地睡着了。
  说不出究竟是种怎样的心情,她却没由来地松了口气。
  没听见也挺好。
  她只想找个机会说出这些难以启齿的话,是否有人倾听,于她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晚风一下又一下地拂过树梢,红梅簌簌落了一地,铺满白玉阶。
  谢砚之的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纤长的睫似振翅的蝶般轻轻颤动着。
  世上当然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他的降生本就是个意外,既不为她所爱,亦不为她所盼。
  于她而言,是诅咒。
  是她跌入泥潭的铁证,是她一生都洗不净的污点。
  。
  次日清晨,谢砚之又重新“活”了过来。
  起床后的头件大事,便是倒掉婢子送来的药,一连好几日都如此。
  颜嫣从最初的冷眼旁观到眉头紧蹙,仅用了不到两天时间。
  直至第三日,颜嫣终于坐不住了,一把扣住他手腕,忍不住出言讥讽。
  “这样有意思吗?你若想死倒也不必这么麻烦,我可以捅你一刀,让你死得更痛快。”
  顿了顿,又皱着眉头补充道:“纵是虎狼之药,也总比什么都不喝好,你浅啄两口再倒掉,就这点剂量,还不至于会伤身。”
  听闻此话,谢砚之纤长的睫颤了颤,此刻的他虚弱到只剩气音。
  “我不想死,只想离开盛京。”
  他目光深深地望了颜嫣一眼,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像是随时都会断气。
  “御医说,我患得是风寒,之所以久久不愈,皆因盛京的冬太过寒凉,若能换个暖和点的地方养着,能事半功倍,奈何她不愿松口。”
  谢砚之口中的那个“她”自是指端华长公主,颜嫣满目惊愕地瞪大了眼。
  她本以为这小鬼是为了引起端华长公主的注意,才这般折腾自己,万万没想到,他骗过了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竟是在使苦肉计……
  颜嫣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感到羞愧,一时语噻的她隔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所以……你是故意不喝药,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以此来逼迫端华长公主放手?”
  “年纪轻轻,对自己可真够狠的啊……”
  无人应答,颜嫣尾音才落,谢砚之便已重重栽倒在地。
  看这架势,是病得愈发严重了。
  颜嫣有求于谢砚之,自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他既已主动退步,与她表明心思坦诚相见,她也不介意助他一臂之力。
  颜嫣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只要能离开盛京,逃离端华长公主魔爪,区区一个小屁孩,还不是任她拿捏?
  思及此,她故技重施,打碎一个摆件,将人引来,从而发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谢砚之。
  至此,病入膏肓的谢砚之终于停了课业。
  对他失望透顶的端华长公主再未来过,他那爹也像个死人一样,从头到尾都不曾露面。
  他这一昏迷便是两天,高烧不退,整个人都烧得神志不清,攥住颜嫣的手,嘴里不停喊着:“阿嬷,玄儿难受。”
  颜嫣当然知道谢砚之口中的阿嬷是谁,正是那个一手将他养大的乳娘。
  那段记忆已然深深刻进颜嫣脑子里,太过刻骨铭心,她甚至都快分不清,梦境中的那个少年究竟是她还是谢砚之。
  她盯着谢砚之的手看了很久很久,终是没能狠下心来将其甩开。
  轻叹一口气,就当提前给他预付工钱罢。
  她轻轻拍打着谢砚之背脊,哼唱那首颜璃用来哄她入睡的童谣:
  “亲亲的我的宝贝,我要越过高山
  寻找那已失踪的太阳,寻找那已失踪的月亮……”
  屋外风声渐起,红梅打着旋儿飘入半掩着的窗,满室生香。
  谢砚之紧蹙的眉头一点一点舒展开,不再用带哭腔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阿嬷。
  颜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有个计划已然在心中成型。
  就是不知道这小鬼是否愿意上钩。
  。
  谢砚之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晌午。
  守了他一整夜的颜嫣不知去向,那首歌的旋律却像是烙进了脑子里,仍在他耳畔绕个不停。
  他跌跌撞撞从床上爬起,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始终不见颜嫣。
  她来得突然,消失得更突然,就像一阵风,抓不住,不知所踪。
  明知道她迟早会消失,就像他的乳娘,就像那只会用大尾巴来勾他的小奶猫……
  谢砚之心中仍觉空荡荡的。
  原来,时至今日,他仍未习惯离别二字。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倒也不全是坏消息。
  三日后,端华长公主终于肯松口,病骨沉疴的谢公子被送往江南②养病。
  越往南走,气候越是温暖。
  谢砚之苍白的面颊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车轮碾在生满青草与雏菊的乡道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不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八百里洞庭。
  历经寒冬,水波荡漾的湖面上一片萧条。
  残荷枯枝垂落在水面,映着漫天霞光,竟也不比“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盛夏时节逊色。
  谢砚之抬手压住被湖风吹乱的帷幔,遥遥眺望着远方。
  听卖茶叶的老人说,徒步沿着洞庭湖畔往深处走,能找到一大片高约三米的芦苇荡,运气好时,还会遇见南下避寒的麋鹿。
  入春后,南下迁徙的候鸟会飞回北方,道路两侧开满半人高的雏菊,一路连绵到天边。
  真真是一步一景,处处皆可入画。
  裹挟着微凉水汽的湖风拂过面颊。
  不知怎得,谢砚之脑海中又闪过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明明相识不到半月。
  明明连她的名字都不知晓。
  明明说好了要带他走……
  他等了她整整三天。
  她却彻彻底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不曾留下半点痕迹。
  来无影去无踪,就像一场抓不住的梦。
  谢砚之想,他其实也没有很难过。
  只是或多或少会感到遗憾。
  或许,人生向来如此伶俜。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是不断重复着相遇、相识、相离……
  到头来,终只剩你一人。
  所以,又何必在意?
  金乌沉入湖底,皓月爬上枝头。
  夜色渐深,浩浩荡荡的车队停在洞庭湖畔扎营。
  篝火一堆接一堆燃起。
  不消多时,便有缕缕炊烟升空,带着勾人的辛香,随风散向很远的地方。
  谢砚之正靠在软垫上小憩。
  忽闻马嘶声响起,车厢内传来一阵剧烈颠簸。
  正当此时,一只纤细的手探了进来,“刺啦”一声掀开门帘。
  一切都是这么的突然,只在电光石火之间。
  月色洒落一地,与车厢内跳动的烛光一同照亮那个女孩的脸。
  她笑得眉眼弯弯:“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要把你偷走。”
  “那么,谢公子,你可愿跟我走?”
  说不清是种怎样的感觉。
  好似有根弦“锃”地一声断在了谢砚之脑海中。
  他想,他完了。
  穷尽一生都不可能会忘。
  夜深人静的时候,颜嫣一把迷药放倒所有人。
  在谢砚之震惊的目光下,将他拽上马背。
  风似倾倒般掠来。
  颜嫣长发拂在少年颈间,似羽毛扫过心尖。
  他们共乘一匹白马。
  在皎皎月色下,在开满雏菊的乡间小道上策马奔腾。
  马蹄踏碎似锦繁花。
  谢砚之觉得今晚的他成了一阵风,呼呼刮过洞庭三千烟波。
  谁也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