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凤女-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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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路来身体动作过大,受了那么重的内伤有些难以支撑,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便步子有些凌乱,不得扶墙缓缓。
楼千古快步上前搀扶他,急道:“哥,你怎么样?”
楼千吟不说话,只是目光定定看向洞府深处,又继续抬脚往前走。
到了关押长老的地方,苏长离和敖雨辛都在。
苏长离看到楼千吟还有力气到这里来,看样子他的蛊多半是真的解了。
楼千古慌忙问道:“小辛,怎么样,我姐姐在里面吗?”
敖雨辛看了一眼牢笼里人不人鬼不鬼的长老一眼,道:“他说阿寐已经进去了。”
楼千古道:“那还等什么,快把门打开!”
楼千吟也看向敖雨辛和苏长离,眼神里带着询问,为什么不开门。
敖雨辛神色有异,道:“这石门打不开。”
楼千古快脚上前,动手就去扭动石门开关,可却像是卡死了一般,无论她怎么扭都没动静。
楼千古用尽了全力,不可置信道:“怎么会打不开呢……之前我们往这里来了那么多次,明明每次都能顺利打开的啊!”
敖雨辛看了一眼笼中长老,道:“听他说,这扇门有两道机关,如果是从外面关上的自能启开,可如果是从里面关上的,外面便打不开,唯有从里面才能打开。”
楼千古拍打着石门,叫喊道:“姐姐!姐姐你在里面吗!我哥来看你了,你开开门啊!”
可不管她怎么拍打叫喊,也丝毫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敖雨辛把楼千古拉过来,楼千古红着眼回头看向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啊……”
楼千吟盯着那扇石门,道:“把门炸开。”
今日无论如何,他也得要见到她。
他和苏长离想到一处去了,苏长离道:“叫人去搬火药了。”
既然已经来了这里,人就在里面,事情没弄清楚也没有就这么罢手的道理。
楼千古六神无主,道:“要是里面的毒虫受了刺激,会不会咬姐姐啊?”
敖雨辛面容凝重,安慰道:“不会的,阿寐很得那老人的喜欢。老人都要收她做关门弟子了,应该不会让毒虫咬到她的。”
笼中长老咧嘴森然道:“炸了好,炸了好,这洞里的石材全都是坚固岩石,要想炸开这扇门就只能把整个洞都炸塌。这样我们大家都被活埋在这里,有你们一起陪葬,挺好!”
即便如此,也丝毫不会吓退楼千吟。
他就是今天被活埋在此,也定要将此门弄开。
在火药送来之前,他们又叫来士兵,拿着斧锤凿子等用具,开始凿这石门。
楼千吟走到长老的铁笼前,蹲下身看着他,道:“当初建这洞的图纸有没有,这扇门的机关都分布在什么地方?”
长老咧嘴对他笑,道:“你猜。”
楼千吟便命左右道:“再给他种几对公母蛊。”
长老脸色一变,抓着铁笼,指甲都泛青,长出些细密的小黑点,咬牙切齿道:“那死老头不救他亲儿子,却答应了救你!你以为你夫人在他那里能有个好下场吗!”
真当一对一对的公母蛊被送到他眼前时,他立马又妥协了,说出当初筑这扇石门的机括分布。
苏长离便命士兵们往机括分布处开始凿。
后来,楼千吟自己也去拿了一把铁锤和凿子来,自己动手凿石门开关处。
外面的开关和里面的开关是在同一个位置,这两道开关必然是有相关联系。只要破坏了外面的开关,说不定里面的也会因此而损坏。
那铁锤又重又大,铁凿子也又粗又长。
只是还不等楼千吟动手,铁锤就被苏长离抡了去,道:“我来。”
楼千吟看了看他,最终没有拒绝。楼千吟扶着铁凿子,苏长离一锤下去,便见凿子深深嵌入石门中。
少有人能有他这般的劲道。
再狠来十几二十锤,铁凿便将石门机关凿穿了。
机关坏了,可门还是没打开。
随后士兵带了火药包回来,正好将火药包堆放在凿出来的一些关键点。
等士兵们都堆放完毕,又拉好了导火索,苏长离就将多余的人撤了出去,又让敖雨辛和楼千古往后退。
楼千吟从墙上抽出一只火把,便上前去点。
第1097章 求你应我一声
楼千古不太放心,道:“姐姐还在里面,可别伤到她啊。”
石门各处堆放的火药包经过粗略的估算,宁可多炸几次,也不要一次威力过大而影响到整个洞府的稳固性。
楼千吟看了看石门,支着火把点燃了导火索。
大家又迅速往后再退出一段距离。
随着轰隆声响起,在洞里回荡不绝,地面也跟着剧烈震颤,仿若山崩地裂一般。
敖雨辛和楼千古都怕这山洞会塌了,但爆炸过后,震颤渐渐消去,浓雾也散开,可见山洞并没有塌,而那扇石门满是漆黑的灼痕,有很明显的破坏痕迹,却也没有第一时间被炸开。
如此试了三四次,洞顶有岩石支撑不住被震了下来,随着岩石轰地砸地,好一番地动山摇,扬起如烟如雾的沙尘。
大家都往洞壁边缘躲。
待震荡过后,上方一束天光从洞顶一泻如柱,顿时将整个山洞照得通透敞亮。
而那扇石门终于也被炸开了。一块块的山石有的堆堵在洞口,有的往地下滚去。
楼千吟上前,将堆堵的石头搬开;苏长离让敖雨辛在边上待着,他也去清下台阶的路。
可敖雨辛和楼千古哪待得住,后脚就跟着去,把轻一点的碎石往旁边搬。
更大的重石块还需得好几名士兵合力去抬才行。
随着石门洞口被一点点清理出来,一缕缕光线得以照落进地底下,驱走了几十年如一日的黑暗。
楼千吟满身沙尘,有些狼狈地喘着气,抬眼往洞中看去时,便见得那老者靠洞壁而坐,双手放在膝上,手腕上的镣铐又粗又沉。
仿佛就是外面真的山崩地裂了,也丝毫惊扰不了他。
姜寐与他说起过,老者的须发雪白,已经长得铺地了。
彼时,姜寐就靠坐在老者旁边的石墩上。
她睡着了一般,脸色在日光下白得晶莹,甚至有两分透明。她微微垂着头,下巴和衣襟上的猩红,红得那么刺眼。
楼千吟死死盯着她,脚下不知道怎么走的,只顾往台阶下去,但没踩得稳,还摔了一跤,径直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这大抵,是他这辈子以来最为落魄狼狈的时候了。
可他顾不上看清脚下的路,起身就又凌乱地往下走。
终于他走到姜寐面前,缓缓蹲下身去,他抬手,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他的手很久以后才终于抚上她的脸颊。
她的脸凉凉的,他的手同样也是冰冷的,夹杂着微颤。
她下巴和衣襟上的血已经半凝固了,凝结成了深红色。
楼千吟唤她的时候,她听不见。
楼千古和敖雨辛在洞口看见这一幕,两人灰头土脸的,眼泪刷地就淌了出来,在脸上冲出一道道痕迹。
不应该是这样的……
明明她没跟她们说过,会是这样的……
楼千古下意识就要走下去,被敖雨辛拉住。
楼千吟缓缓倾过身去,一点点将人收入怀里,头靠在她肩头,一时间,像个一无所有的迷途之人,低低道:“姜寐,求你,应我一声。”
她这么喜欢他,要是她还能应他的话,一定不舍得让他难过。
他抱着她,低埋着头,过了很久,整个人都还在颤抖。
最终,楼千吟将她抱起,转身一步一步往回走。
他走上台阶,走出这道石门口。洞顶倾泻而下的光落在两人身上,俱是苍白如雪。
姜寐安静地靠在他怀里,眉眼依然温柔,仿若只是入了一场美梦。
楼千吟身体支撑不住,脚下踉跄,楼千古呜呜哭着要去扶他,只是他怕怀里的人摔着,冷不防一腿跪在了地上,硬是撑了下来,没让她摔着或是颠着。
他缓了缓,垂眸看了看她,而后又缓缓站起来,继续一步一步往前走。
到了洞外,阳光愈加明烈。
他眯着眼,却是刺得双眼生疼。
他眼睛刺红了,不知不觉间,一滴一滴的眼泪顺着下巴淌落,落在她的脸颊上。
他渐行渐远,仿佛每一步迈出的,都是往后余生里颓废苍老的时光。
第1098章 远方来的贡船
转眼过了三年。
浔阳城中,一如往昔的繁华热闹。
特别是遇到赶集天的时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街上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穿绕城中的各条水路,亦是船船相接,有拉货贩货的,也有游人赏景的。
街边与河道边,都有不少的叫卖的小摊贩,卖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和零食等。
“豆腐脑!刚出炉的豆腐脑喽,又新鲜又香甜的豆腐脑喽!”
“米花酥,来尝尝米花酥!还有刚炒的栗子!”
谁家孩童被大人抱着,手里拿着纸风车,迎风一吹,那五颜六色的纸风车就转动起来;孩童伸出糯糯的小手,试图去抓路边摊贩卖的小食,没长出几瓣牙齿,却是一脸馋相:“吃……吃那个……”
正热闹喧嚣之际,忽闻一道浑厚悠长的号角声仿若从遥远而空旷的天边传来。
一道号角声未消,另一道号角声又起,那苍茫之感,显得沉闷,却又有种能穿破重重雾霭的力量。
正是从码头那边传来的。
有人高声叫道:“定是沧海国的贡船来了!”
沧海国的贡船一年来两次,每年的差不多这个时候,就会有一次。
且往返于沧海国的商船货船也不在少数,回来都在说,过几天贡船就要到了。
百姓们热衷于看这样的盛况,听说那贡船气势磅礴,大得能装下半条街呢。
虽是形容得有些夸张了,还没来得及见过的百姓们还是纷纷往码头涌去一看究竟,而以前见过了的百姓们也赶着去凑个热闹。
远天江海水阔,烟渺渺、苍茫茫一片。
大船行驶在水上,船帆被风吹得鼓鼓胀胀的。
终于在渐渐靠拢浔阳码头之际,船上便开始收帆了。
百姓们也只能围在码头外围或者寻个视野开阔的高处观看。
码头及各个出入口,都已经被清了出来。
浔阳城的守卫十分充足,景安侯家的护卫随从亦不在少数。
然,做为浔阳封地之主的景安侯,却始终没有露面。
出面接应的,是照华郡主,楼家二小姐。
彼时楼千古一身比较干练利落的长衣,头发简单地用发簪挽着,她站在码头上,风拂起她的衣角,她眯着眼,水天一色在她眼里都是平淡。
她正等着船靠岸。
百姓们不由说起这位楼家二小姐来,也是一位过得坎坷艰辛的主儿。
“要说起别的像二小姐这般年纪的姑娘,早就已经嫁人了,也已经是孩子的娘了,可二小姐如今仍是孤身一人。”
“要是以往还好,楼家至少还有景安侯顶着,可自打沧海国回来以后,景安侯就再也没露过面,也没管过任何事,楼家上下不管是对朝廷的公事还是家里的私业,全是二小姐一人在打理。”
“就是,二小姐能干,却也辛苦。原本该是一位金枝玉叶,只可惜……”
“楼家于我们百姓有恩,不管是景安侯还是二小姐,都是救死扶伤的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唉!”
有旁听的百姓听得有些不明就里,问道:“这楼家久负盛名我知道,楼家家主也是个传奇人物,怎么就好人没好报了呢?”
感叹的百姓就看了看他,道:“你竟不知道?”
那百姓道:“我才从外地来的。”
“知道为什么现在楼家的担子都落在二小姐一人头上么?”
那百姓道:“难不成楼家家主遭遇了不测?”
略知情一二的百姓说道:“瞎说,人好好的。只是几年前从沧海国回来以后,他就跟消失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了。”
百姓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有人说他是因为在沧海国中了毒,性情大变。也有人说,是因为他的夫人。”
“他夫人怎么了?”
“大抵是死去了吧。楼家兄妹两个,皆是有情人难成眷属,也实在可怜。”
第1099章 故人短叙
船靠岸以后,船上的士兵抛下船锚,再往码头搭上延伸的木梯。
这些贡船海上航行了这么久,眼下终于到了国境内的大码头,有缺的补给可以在这里补上。
其它贡船都原封不动,唯有一艘船是要在浔阳码头卸货的。
这是朝廷特批给楼家的船,专运沧海国的珍贵药材,交由楼家自行处理。
因而这艘船在码头最前,停泊下来以后,船上有不少的士兵,负责把一箱箱药材给他们搬下船。
楼千古便让楼家人过去接手。
船上下来一位将军,身穿盔甲,腰佩长剑,走起路来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他阔步踩在木梯上,行走时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震得木梯下面的水面漾开道道水纹。
他走到楼千古面前,一手摘下自己的头盔,一双眼在日光底下隐隐发亮,微微一笑时,依稀还有几分从前风流倜傥、吊儿郎当的劲儿。
楼千古亦是朝他淡淡一笑,道:“霍将军。”
霍权道:“郡主别来无恙。”
他多叫了些别船上的士兵来帮楼家随从们一起将搬卸的一箱箱药材送往楼家。
楼千古道:“不必麻烦了,我自己人稍后慢慢搬回去便是。”
霍权道:“郡主还是别推辞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得全部给郡主送到家门口,我才算完事儿。”
楼千古点点头,不再拒绝。
她也知道他是受谁之托。
她站码头上看了半晌,忽问道:“赵将军还好吗?”
霍权道:“那家伙好得很。就是远驻这几年,忙起来的时候他跟头牛似的,只知道埋头苦干。”
楼千古笑着点点头,道:“有得忙也不错。你现在也是定远将军了,总不能是天天耍出来的。”
付出了多少艰辛和汗水,只有自己知道。
霍权让士兵把单独的一只箱子抬到楼千古面前来,道:“他给你的。”
楼千古打开箱盖一看,道:“蜜望果?”
霍权道:“他特地给你摘的。”
楼千古愣了愣,道:“如今我在浔阳也能常吃到那边的水果了,他又何须如此费心给我弄这些。”
霍权看了看远方的天水之间,道:“他说这口感有些许不同,你尝尝就知道。”
楼千古道:“好,你回去的时候替我谢谢他。”
霍权道:“你肯定不知道,他好不容易一有空的时候就是到处去找精心培育的果树,现如今他住的地方,都快成为一片果子林了。
“他自己又不喜欢吃,但又不许别人摘,我吃两个他都不乐意。”
楼千古道:“难不成都烂在地里吗?”
霍权道:“那可不是。”
楼千古道:“拿去卖了换钱也好。”
霍权笑笑道:“回头我把你这话转达给他。”
楼千古就让自己的随从帮忙把这箱蜜望果搬上她的马车。
随后药材箱子都搬送完了,贡船上的淡水及食物补给也都弄好了,霍权便准备继续出发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