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凤女-第3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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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稳住他,我便与他做了个约定。让他与你光明正大地战一场。”
苏长离道:“输了如何,赢了又如何?”
敖雨辛道:“他若输了,便放我回来。他若赢了,我便从此留下。”
苏长离俯头靠在她颈窝里,深吸两口气。
她敢做那样的赌注,全是出于对他的信任。
她轻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赢。”
只是她以为她高估了东阳侯,她以为他是个输不起的人。
可她万没有想到,他会同她一起跳下去。更没有想到,他会反身比她先坠地。
这样的人,若说他不甘心、输不起,那他又何来的勇气与她一起赴死?
或者说,不是一起赴死,而是替她去死。
他最终如了她的愿,此生永不相交。
他们的恩怨,她早就亲手了结了。他重生而来的这一世,却未曾真正伤害过她。
他可能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喜欢一个人,该怎么对她好,又该怎么成全。
她一直说他只是得不到的不甘心,可当她抬起头看见他那张七窍流血的脸时,她恍然才明白她是错了。
敖雨辛终是没提,东阳侯就是重生而来的魏凌渊。
因为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对于谁而言都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这一切,都到此结束吧。
第1042章 这是世间常态
敖雨辛张了张口,问道:“东阳侯的尸体,在哪儿?”
苏长离道:“停着。”
半晌,她第二次请求道:“可不可以把他葬了?”
这回苏长离肯定地应她道:“可以。”
之所以一直没动东阳侯的尸体,他本就是要依敖雨辛的情况来处置。
敖雨辛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许久无话。
苏长离轻轻将她的身子骨拥近一些,让她更好地靠着自己。
敖雨辛有些闷闷地道:“我也还是在生你的气,还没有原谅你。”
苏长离低低道:“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你都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别离开我。”
敖雨辛听来心头悸痛。
他可是征战天下的君王,却也能把自己放得这么低么。
苏长离感觉自己的手臂不知不觉又一片濡湿了。
他道:“敖雨辛,转过身来。”
敖雨辛闷声道:“我不。”
他又怕弄疼她的伤,不敢太用力扳她身子。
苏长离无法,只好自己起身翻到她另一边,与她面对面。
他便见得她侧卧着,一双眼睛蒙着湿亮的光,紧紧抿着唇角。
他手指抚过她眼角,她眼帘颤了颤,微微撇开。
可眼角的湿光却更加层层堆簇。
苏长离亲亲她眼角和通红的鼻尖,她躲了躲,他停顿了一下,随即不容抗拒地吻上她的唇。
他吻得并不激烈,却是强横,撬开她的唇齿,温柔地席卷她。
最后她埋头在他怀里,哭湿了他的衣襟。
翌日起来,敖雨辛双眼红肿,很是干涩难受。
早上苏长离给她敷了眼睛,又照看她喝药用早膳,随后要去处理东阳侯的事情。
敖雨辛也要一起去。
在房里躺了这好几天,她也想出去看看。
只要动作幅度不大,她缓慢走两步还是可以的。
姜寐和楼千古陪在她身边,出了门便上马车。
战场上的东阳兵和己方战亡的将士们都已经入土埋了。
苏长离的部将们不是很理解,为何单独停着东阳侯的尸体,既不挂在城楼上,也不把他碎尸万段,就只是停放,且用冰镇着。
后来敖雨辛亲眼去看了。
他躺在城里一间阴冷的冰窖里。
原本被摔得七窍流血的恐怖面容,在敖雨辛来之前也由人稍稍整理了一番,至少丨将面上的血擦拭干净了。
但他身下所躺的地方仍是一片凝固的血污。
敖雨辛不由想起,他几次三番救自己时的光景。
如果不是因她而起的执念,他重获新生以后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吧。
可若不是有执念,又怎会有重生的机会呢。
这一世他是东阳侯,她回想始终,他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只有立场的不同。只是她不知他决绝地跟着跳下来时,是否仍旧满怀不甘和遗憾。
敖雨辛看了他一会儿,道:“葬了吧。”
苏长离的亲兵便把他运出城去,在城外埋了座孤坟。
随后楼千古和姜寐陪同她一起回去。
三人坐在马车里,楼千古道:“小辛,东阳侯掳了你,你还让人好好安葬他啊?”
敖雨辛神色坦然道:“要不是他救我,我应该也已经死了好几次了吧。”
顿了顿她又道,“紫陵侯那次你们都知道,后来我中了障毒也是他救我替我解毒的,我从城楼上跳下来时也是他垫在我下面。”
楼千古惊得半晌无话。
姜寐拍拍敖雨辛的手,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只是并不是所有事都需得有回应,这是世间常态。”
敖雨辛淡然笑了笑,点头道:“嗯。”
楼千古后知后觉道:“我就说,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觉得他眼里有你。”
敖雨辛轻叹道:“都过去了。”
敖雨辛回去以后便谨遵医嘱,好好休养身体。
而苏长离也忙着整顿军中。
他们到这沧海国来,历时一年多,消耗了大量兵力和物力,终于平息了这场诸侯争霸之乱。
第1043章 吓破了胆
沧海国历经战乱,需得很长的时间才能慢慢抚平这创痕。
而如今的皇室,比之前诸侯起乱时还要懦弱无能。
当初皇室军与东阳军相勾结,把援国大军逼至峡谷夹击一事早已传开得百姓皆知。
最初本是皇室求助于外来援国发兵平叛,可到最后竟联合叛军对付盟军,更是趁着援国军正在前线攻打东阳侯之际,皇室还集结剩余兵力偷袭援国军的后方,实乃忘恩负义之举。
百姓们谈论此事,不免提及那场山洪,怕也是皇室遭的报应。
皇室失了民心,本就摇摇欲坠,后来援国军彻底灭了东阳侯,皇室自知无力再与之抗衡,几乎是吓破了胆。
皇室兵力大多都折损在紫陵侯率领的那场战役和山洪里,眼下是所剩无几。
后来偷袭援国军后方不成,还彻底惹怒了他们。
这段时间,这沧海国的皇帝是寝食难安,时时关注着前方援国军与东阳军的战况,得知东阳军被灭以后,皇帝愈加恐慌害怕。
完了,援国军肯定会调头来找他皇室清算了。
统领了沧海国几百年的皇室犹如一座被蝼蚁蛀空了的高楼,虚有其表,内里却早已腐朽空虚,随时都有可能轰塌。
皇帝慌极了,连番召集皇室大臣们讨论对策。
这回,就连谋臣也无计可施了。
朝中渐渐出现了求和的声音。
只是如今的局面,并非是皇室求和就能成的。一旦援国大军兵临城下,灭掉皇室最后一点势力,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皇帝无计可施,只能派人向援国军送求和书。
结果在意料之中,援国军并未有任何答复,或者说根本置之不理。
后来皇帝得知,援国军整顿以后,已经拔军开往皇室都城这方向来了。
顿时整个皇室朝堂,如热锅上的蚂蚁,十分慌乱焦灼。
终于有谋臣敢大胆地向皇帝明言:“皇上,如今唯有一途,可免皇室灭顶之灾啊!”
皇帝急切道:“爱卿请讲!”
谋臣跪地长揖大拜,俯身贴地,道:“唯有我沧海国皇室,向他们投降,方能保全啊!”
这是这朝堂上多少人的心声,只是没有人敢堂而皇之地说出口。
眼下大军就要逼近了,终于有人敢先开这个口说出来。
此话一出,朝堂上绝大部分官员全都纷纷跪地。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沉默的朝臣们,只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们全都是这样想的。
只有少数一些大臣,傲骨犹在,挺直了站在朝堂上,无比愤慨道:“一派胡言!臣等宁死也不愿做那亡国奴!他们若要攻城,大不了玉石俱焚!”
主降的大臣道:“说得容易!尔一人死不足惜,可城里有千千万万的百姓,也要同尔陪葬吗,他们何辜!
“只有投降,才可能有一条出路;否则一旦等大军杀进了城里来,那将是血流成河,皇室也将不复存在!”
那站着的大臣怒极反笑道:“呵,这个时候倒把百姓搬出来了,好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皇帝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是最后一个法子。
他楼家皇室统领了沧海国这么多年,最后竟要毁在他的手上吗?
皇帝眼神发红,悲愤、不甘还有巨大的耻辱齐齐涌上,使得他面目有些狰狞。
他双手死死握住龙椅的两边扶手,咬牙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大臣们道:“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他蹭地站起来,指着下边跪地的群臣,亦是厉声喝道:“住口!朝廷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当缩头乌龟的!尔等一个个,全是贪生怕死之辈!”
他骂得越凶,声音越大,越彰显他的无能为力。也只不过是为自己留下最后一分体面罢了。
第1044章 都等着彻底结束
朝后,沧海国皇帝的谋臣觐见劝导,对皇帝道:“皇上稍安勿躁,当下处境,我们只能以退为进。如若不然,真与他们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啊。
“我们若投降,最后的结果,无非是我沧海国甘愿成为他们的附属国,每年向他们上贡,皇室依然是沧海国的皇室,皇上也依然统领着沧海国。
“这海外援国,与沧海国相距甚远,又如何能把手伸这么长,干涉到沧海国的国政呢。”
皇帝神情一动。
谋臣又道:“另外,皇上莫要忘了,当初援国肯出兵,很大程度上是看在浔阳楼家的面上。那景安侯原与皇上一脉同宗,再怎么,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所以投降以后,很大可能,皇室会继续保持现状,治理沧海国。”
皇帝稳了稳心神,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可他当了皇帝这么多年,高高在上,胸中怎会甘愿再向他人俯首称臣,他抑着满腔愤怒和屈辱,又道:“那有没有可能,朕派人去说动那景安侯,请他出面,劝说他的主君,网开一面,此后两国礼尚往来,永结为好。”
皇帝眼神殷切地看向谋臣,谋臣一时无话。
后来谋臣道:“说到底,那浔阳楼家早已脱离宗室数十年,景安侯与宗室并无多深的牵绊,不然当初,也不会在答应出兵以后,就让宗室长老自刎谢罪了。
“再者,眼下沧海国于他的主君而言无异于到嘴的肉,他为人臣,恐怕也难以劝动他的主君放弃沧海国。”
皇帝也知道希望渺茫,气得一拳砸在了书桌上。
谋臣又道:“不过皇上的意思臣明白了,臣愿尽力一试。”
皇帝道:“无论如何,要将他拉拢过来。他毕竟是楼家的人。”
这厢,转眼间,敖雨辛的伤好转了不少。
她每日都有按时服汤用药,也有好好休息,因内腑受损而产生的那种灼烧感,随着仔细调理而慢慢地消下去了。
只是她身体仍旧虚弱,脸色也还有两分苍白。
前胸肋骨,至少还得休养好几个月,方能慢慢痊愈。
现在战事结束了,料想与皇室那边应该也打不起来了,就算皇室要以卵击石跟大军硬拼,那也是很快就能解决的事。
所以敖雨辛不着急,军中的事情有苏长离在,她只负责养好身体就行了。
事实证明,皇室也是真怕了,大军还在休整期间,他们便送了求和国书来。
不过苏长离置之不理。
都这个当口了,要他们求和有什么用。
就算要要,也该是要他们的求降。
后续运送来的粮草和药资都十分充足,将士们很快调整好,上下军心也十分凝聚。
说来,从一开始到现在,皇室的做派都令将士们十分恼火,之前是顾不上,可现在到了要清算的时候了,将士们怎么都得保持战场上的血性,坚持到最终尘埃落定的时候。
只要主帅想,将这沧海国皇上踏平也不在话下。
因而皇室送来的求和书,别说苏长离看不上了,就是军中上下的将士们也都看不上。
原本到了该行军的日子,但苏长离迟迟没下令。
敖雨辛清楚他是担心自己的伤势,想让她多养几日。
敖雨辛道:“眼下将士们都等着彻底结束这里的战事,二哥不下令,让他们等得着急。你看进进出出的将军们哪个不是急得抓耳挠腮的。”
苏长离看向她,还没开口,她知道他心中所想,又道:“放心吧,我虽然不能快马骑行,但随军还是没问题的。”
行军前苏长离给她备了辆马车,楼千古和姜寐一起,将马车里铺上厚厚柔软的褥子,再在褥子上面铺一层软席,这样既能很大程度上地缓解颠簸,又不会太闷。
随即苏长离才下令行军,将士们立刻军心昂扬,全军进发。
苏长离和楼千吟骑马,随后行着一辆马车,楼千古和姜寐一起陪着敖雨辛乘坐马车。
楼千古提前在马车上准备了很多水果零食,道:“小辛,你要是饿了渴了,咱们就吃这些啊。”
敖雨辛见她把吃的堆满了小桌,好笑道:“我感觉我不是在行军,而是去郊游的。”
楼千古道:“你现在是伤患嘛,当然得小心对待啦。而且现在行军可不比当初了啊,有你二哥和我哥在呢,咱们什么都不用担心。又有这条件了,肯定就不啃那些干巴巴的干粮啦。”
敖雨辛和姜寐只是笑。
第1045章 心里感觉很奇妙
一路上对于她们三个来说,这是最轻松的一次行军了。
不用再担心战事的紧迫,三人兴致盎然地聊着天,约定好等从这里回去以后,还要一起逛街玩耍,敖雨辛先在浔阳玩,然后她们在一起去京城里玩。
楼千古隔一会儿就问敖雨辛和姜寐要不要吃水果。
都是沧海国这里的水果,在马车里光闻起来都香。
楼千吟在马车外面适时提醒道:“少食。你自己上火也就罢了,皇后的身体不宜过多食用这些。”
楼千古道:“那我就自己上火吧。”
姜寐有些眼馋道:“我觉得我也可以吃点。”
姐妹俩在马车里剥果子吃,过了一会儿,楼千吟的声音再从车窗外传来,声色是对她独有的温和,道:“你也少吃些。”
姜寐小声应道:“我就吃一点点。”
楼千古唏嘘道:“姐姐,你们还没成亲呢,你就这样被我哥管着管着的啊?不应该是你把他管着管着的吗?”
姜寐只是腼腆地笑。
敖雨辛见她笑得温柔,之前都没怎么细看,眼下却是觉得与往常有些不同,很有两分清妩的味道。
不过姜寐在马车上只精神了半日,到下半日的时候她便昏昏欲睡,一路都在打瞌睡。
楼千古与敖雨辛倦了也会小睡一会儿,但都没她这么能睡的。
傍晚的时候,军队寻了个较好的地势停下来安营扎寨、生火造饭。
楼千古扶着敖雨辛下马车走走,直到要吃饭的时候,她们才到马车里来叫醒姜寐。
姜寐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