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凤女-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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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眼里流淌着微微的光,应道:“谢谢你。”
两人将将用完饭,外面就响起了动静。
楼千吟和姜氏探头往屋门外一看,见是楼千古正风风火火地进了院子来,身后还带着几个楼家人。
她一来,顿时整个院子都闹腾得慌。
楼千古道:“快,快把东西弄进来。”
楼家人就一人提着个浓烟滚滚的药炉,药炉里放了药材,闷出一大股药烟,所至之处乌烟瘴气、迷雾重重。
楼千古让楼家下人把这院里的每个房间,每个犄角旮旯的都熏一遍,有病驱病,没病预防嘛。
彼时楼千吟从膳堂一出来,楼千古看见他就指着他,对楼家人道:“快,快去熏熏这个人,他身上可能有病。”
楼千吟沉下了脸。
姜氏先前还说这作精很担心他,果然她最担心的还是怕他把病传给她!
出了一趟门回来,仿佛在她眼里,他就已经成了病源本源。
第344章 无法阻止
楼千古手里还拿着一支扎得紧实的药草把,药草把的一端点了火星儿,药烟弥漫,她一把塞到姜氏手上,道:“嫂嫂,晚上你还要跟他睡在一起呢,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熏他。”
姜氏拿着药草把,有点为难,势弱地看了看楼千吟,道:“要不,我还是熏一熏吧。”
她就绕着楼千吟胡乱上下挥了两把。
要不是现在外面病疫横行,楼千吟可能会把这姑嫂两个打包了丢出去。
姜氏熏他的时候他站着没动,等楼家人把屋子里里外外都熏过一遍后,便令道:“把她俩给我绑起来。”
“这……”
楼千古转头就要跑,姜氏还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跑,楼千吟就道:“跑,我看你们今晚能跑到哪里去,能跑出家门吗?”
姜氏一听,还真跑不出,外面都是病呢,也就老实地不跑了。
楼千古是刚跑出院子就被逮回来了。
楼家人照楼千吟的吩咐,把她俩分别绑在了椅子上,坐在院子里。
楼千吟拎了几个药炉放在她俩周围,开始熏。又拿了药把子,绕着两人挥来挥去。
那药烟呛得两人直咳嗽。
楼千吟冷笑道:“我现在就送你俩成仙去。”
闹腾一阵过后,消了食,楼千吟丢下药把子,就进房去沐浴。
下人已经备好了洗澡水。
楼家人给姑嫂俩松了绑,姜氏又毫无怨言地进去给他准备沐浴穿的衣服,新的发带发簪等,反正照他的习性,浑身上下里里外外穿的用的,都必须全换。
楼千古看着姜氏进门去包办楼千吟的生活琐事,心里想着,她嫂嫂的心性真是非常人所能及。
要换做是她,别说进去帮楼千吟料理日常了,她只会直接去料理他这个人。
楼千吟沐浴净身完,姜氏将药炉里的火攒一攒,给他烘头发。
这时楼千古已经回了自个的院里。
楼千吟只把头发烘了个半干,就没耐心再烘下去了,随手从姜氏手里接过一条发带,把头发随意地往脑后一束,拂袖便出门。
姜氏正想问,楼千吟就先一步道:“今晚你先睡,我不回来睡。”
姜氏走到房门口,楼千吟人就已走出屋檐下,行走在院中,朦胧的灯火与夜色交织,将他的背影衬得修长而又风姿绰约。
姜氏问:“那你晚上睡哪儿啊?”
楼千吟道:“睡阁楼里。”
想也知道,现在城中有瘟疫,他怎还能安心在院里睡觉。
他的阁楼里上上下下全是楼家世世代代的心血整理的医药典籍,尽管几乎全在他脑子里,可他还是得连夜去确认、调制药物,看看能不能找到有效的治疗办法。
现在全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找不到办法根治,全都指望他。
如若连他都无法下手,那这浔阳城的成千上万的百姓可就没指望了。
眼下感染的人数众多,但还没有恶化到非常严重的地步,但是时间要再浪费下去,照他估计,不出半月,就会出现深度感染恶化的症状,五脏六腑淤热出血,引起多种难以预料的并发症,到时候人命难保不说,传染性还会大大增强。
楼千吟离开院子后,姜氏一个人躺在床上,侧头看了看床榻里,他的被褥规整得整整齐齐。
随后姜氏披衣起身,提着灯笼出了院子,来到楼千吟的阁楼下。
她仰头往上看,见阁楼里的灯火安静地亮着。
她看了一会儿,又提着灯默默地转身离去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
楼千吟正忙着调配药物,他这地方一片狼藉混乱,摆满了各种书籍、药材等,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摆放位置。
这时窗户边动了动,惊得窗扉吱呀轻响。
楼千吟心绪紧绷,被这声音吵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见窗边拴着的绳子似乎在扯动。
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扇,往外一看,见底下亮着一盏灯,隐约可认出是姜氏在下面。
姜氏已经把食盒拴在了绳子上,仰头望着他道:“我给你做了点夜宵。”
楼千吟便动手把绳索拉起来,接到了食盒。
他打开食盒,有点嫌弃,一边取出来,一边道:“我不喜欢吃汤圆。”
那碗里,可不就是一碗圆滚滚的汤圆。
姜氏在下面搓搓手,道:“不是甜的。”
她知道他不喜吃甜食。
楼千吟是有点饿了,拿了勺子舀起一只汤圆,就咬了一口。
一看,果然不是甜馅儿,而是咸香的肉菜馅儿。
然后他站在窗边,姜氏看得清楚,将她做的一碗汤圆全部吃完了。
用完夜宵,他把餐具装回食盒里,用绳子放下去,道:“你回去歇着吧。”
翌日一早,楼千吟就带着楼家医者出门去了。
他将钻研了一晚上的药方用来配了药,往城里支了几口大锅,熬出来的药汤分派给那些病患。
几天过后,城中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
百姓们欢呼雀跃,以为这场瘟疫总算得以及时控制了下来。
然,再过几天,城中的疫情还是突然大爆发。
感染者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好转了,并且感觉不到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准确来说,是他们的身体本身也以为好转了,所以放松了抵抗的机能,可那疫病却能在身体机能毫无发现的情况下游走全身。
最终感染者突然地发病,比之前来得更猛烈。严重者在大街上便毫无征兆地当场喷血而亡,一倒在地上,身体已经脆弱到了一定程度,就摔得个肠穿肚烂。
这场瘟疫最初的酝酿是在两个月以前,所以这场病的存活周期,基本上是两个月。
两个月后发病死去的人,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侵蚀了,流出来的是一滩滩血脓。
楼家的药仅仅只能帮助他们延缓一点病情,减轻他们的痛苦,却根本无法驱散这场瘟疫!
这些日楼家所有医者全部出动,可也无法阻止城中百姓相继病发身亡。
疫病肆虐,笼罩着整个浔阳城。
半个月后,浔阳城因瘟疫而死的百姓大大增加。
第345章 镇一镇她
楼千古和姜氏身为楼家人,也无法再安心留守家中,在严密做好防护措施的前提下,她们亦整日奔波在外,给百姓们施药看诊。在楼千吟研制出能根治的有效药之前,都尽可能地延缓大家的病情。
楼千吟辟出了一个地方给他做试验,愿意加入试验的都是城中已染病的百姓。
他们更愿意相信在楼家家主的手上兴许还能多活几日。
他手上经的病人,如若是早期的,病情还能得到控制,如若是晚期的,楼千吟只能让他们走得不那么痛苦。
便是再高超的医术,面对以前从未见过的病,也是要经历时间的考验和生命的消亡,才能找到彻底治愈的办法。
然而,让楼千吟最为担心的还不是眼前的现状。
自古以来,一旦有瘟疫横行,首先要做的就是封城,以免病情扩散。
可这次瘟疫来得悄无声息,初发症状又很像普通的风寒症,因而没能引起人们的警觉。
从染病到最终发病而亡,约摸得历经两个月的时间,说明在两个月之前,瘟疫就已经在悄然发生了。
那时候浔阳城来往百姓众多,而且正值秋后武举京试,各地方都有举人正往京都汇聚,其中也包括浔阳的举人。
还有浔阳离京都不过几日路程,除了去参加武考的举人以外,还有频繁的商贸往来,从京都到浔阳往返的人不知几何!
倘若当真有人把疫病带往了京都而不自知,到时候一旦在赴京武考的举人当中蔓延开来,则会带到全国各地去。
这才是最令他忧患的情况。
早前楼千吟派人加急送往京都的急报,此时应该也已经抵达京都了。
京都。
京都武考在城中摆了擂台,已经开了几场了。
每一场,场外围观的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欢呼喝彩不绝。
这段时间,是京都入秋以来最为热闹的时候,闹市喧嚣,盛世繁华。
所有的客栈里,几乎都是八方旅客、群英荟萃,家家爆满。
到了晚上,京都更是灯火辉煌、彻夜不息,将这不夜城装点得如梦似幻、美轮美奂。
相比之下,皇宫里的三千宫灯反而显得黯然失色不少。
是夜,苏长离给孩子们讲完了故事,在四只入睡之前,他翻了翻他们的枕头被子,又捡起阿梨床脚边的鞋子倒腾了一下。
阿梨就巴巴地道:“爹爹,你找什么呀?”
苏长离道:“你娘让检查看,有没有藏糖。”
阿梨:“呔,糖藏鞋子里干嘛啊,臭烘烘的那还能吃吗?”
苏长离看她一眼,道:“我看你吃得挺好的。”
阿梨嗫喏了一下,道:“那你都翻过来检查了,没有找到吧。我已经很久没吃糖了。”
苏长离在她的鞋里没有找到,就去翻三个哥哥的鞋。
阿梨小脸一紧一紧的,吭哧道:“爹爹你快回去睡呀,别让娘久等了呀。”
苏长离把三哥哥的鞋一一倒腾,就见稀稀拉拉的糖果滚落到了地上,还有几块包起来的点心。
父女俩都沉默。
阿梨拧了拧被角,小声地说:“他们真是太不乖了,竟然敢往自己鞋里藏糖。”
三个哥哥也闷声不反驳。反正以往妹妹也没少往他们三个头上扣屎盆子。
苏长离道:“你再说一遍?”
阿梨咕哝着不做声了。
苏长离道:“你知道这玩意儿吃多了牙会烂掉吗?”
阿梨:“知道一点点……但我听说,这口牙吃坏了,以后还会再换口牙的……”
之前敖雨辛在阻止阿梨狂吃甜食时,其实苏长离也是这么想的。反正等她再长几岁也是要换牙的。
苏长离的育儿办法一向是放任,就让阿梨吃,等到她牙疼的时候她自己知道厉害就不吃了。
不过后来,敖雨辛听扶渠说阿梨晚上偷偷藏糖吃也就罢了,有一天早上敖雨辛来叫阿梨起床,还亲自发现黏在她枕头和头发间的还有半颗糖。
这还用说,肯定是她前一天晚上偷吃,吃着吃着就睡着了,最后给流出来了呗。
奈何这丫头屡教不听,敖雨辛这才让苏长离来镇一镇她。
苏长离一出马,这丫头保准老实。
眼下阿梨还敢顶嘴,苏长离看着她,眼神不辨喜怒,就让阿梨感到害怕了。
阿梨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苏长离道:“我苏家的规矩,自己的东西烂自己手里,也绝不烂别人手里。”
随后他就起身朝寝房外走去,阿梨眨巴着眼,听得不是很懂,看着他步子跨出了门口,只有些不可置信,爹爹这就原谅她了?
她又抻着脖子瞧了瞧哥哥的鞋里,爹爹也没把糖果点心都收走啊,是不是默认她吃糖啦?
阿梨心里高兴,但又觉得好像太容易了,所以她一边高兴着一边又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阿梨眼瞅着糖果,咽了咽口水,终于是没能忍住,朝糖果伸出了罪恶的小爪子。
三个哥哥就小声地劝她,爹是不会放任不管的,所以这个时候她最好还是不要试探。
果不其然,苏长离出去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他大步跨进寝屋里时,看见阿梨正撅着屁股去掏鞋里的糖。
阿梨小躯一震,反应也快,立马就四肢往床上一趴,做五体投地的动作,嗷嗷叫道:“哎哟,腰疼!爹爹,我在伸展身体!”
苏长离道:“我没问你在干什么。”
然后阿梨就看见苏长离手里拿着把钳子,顿了顿,嗫喏着问:“那……爹爹要干什么啊?”
苏长离一手就把阿梨拎了过来,按在自己的膝头上,捏着她的小嘴露出一口小牙来,苏长离活动活动手里的钳子,道:“既然都不想要了,与其等烂在糖罐里,不如我帮你一颗颗卸了。”
阿梨小脸一白,开始像麻花一样在他膝头上乱扭,剧烈挣扎。
但她才多大点力气啊,哪能跟苏长离抗衡,苏长离撬开她的嘴易如反掌,那冰冷的钳子一下子接触到了阿梨的牙齿,冰得她直打颤,还没用力呢,阿梨吓得汪地就哭了出来。
浑身哆嗦得像只吃寒受冻的小猫子。
三兄弟便整齐地跪在床榻上。
老大苏砚恳求道:“父亲饶过阿梨吧,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第346章 呜呜呜好狠的心
苏长离看着阿梨泪眼汪汪,问:“还吃吗?”
阿梨嚎啕大哭:“再也不吃了……”
苏长离这才松手,阿梨当即从苏长离膝上爬起来,站都站不稳,囫囵从床上滚下去。苏长离及时拎她一把,将她放稳站好。
结果阿梨抹着眼泪,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两只脚丫子,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跑。
她一溜烟跑去了敖雨辛的寝宫里,一看见敖雨辛,直接就扑了过去,小身板抖得跟什么似的,小短手紧紧抱住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叫一个可怜。
敖雨辛是让苏长离今晚好好教育教育她,却显然没料到她会哭得这么惨地跑来找自己。
应该不是苏长离打了她。
苏长离虽然看起来严厉些,但敖雨辛知道,他可从不会下手打阿梨。他唯一下手最多的还是在纠正三个哥哥练功的时候,会用细棍敲打敲打。
眼下敖雨辛坐在坐榻上,捞起她放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小脚丫,道:“怎的没穿鞋呢?”
看阿梨这形容,多半是被她爹给吓到了。
别说阿梨了,以前敖雨辛和苏长离一起在侯府以兄妹相称的时候,苏长离凶起来也把她给凶哭过。
果然,阿梨边哭边抽气,断断续续地嚎:“爹……爹拿了……呜呜呜呜好大一把钳子……要钳走我的、我的牙……”
敖雨辛哭笑不得:“……”
阿梨又伤心地大哭,撅着屁股埋头在敖雨辛怀里,怕得瑟瑟发抖,道:“他、他……呜呜呜好狠的心……”
敖雨辛也不能拆穿她爹是在吓她啊,不然哪能镇得住她。
敖雨辛一边安抚她,顺着她的后背,一边道:“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你下次听话,他就不那么做了。”
阿梨抽噎着告状道:“他是真的要……要钳走我的牙……他把钳子都夹、夹我牙上了呜呜呜呜……”
敖雨辛拍着阿梨的后背,抬眼便见苏长离长腿沉稳地跨进了寝宫门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