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失败之后-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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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忙!我刚刚还在和兄兄钓鱼鱼!”
“那咱们找师兄蹭饭去。”
白近流嗷嗷地叫好。
走出洞府; 眼角余光瞟到个不很清楚的痕迹,白近流道:“姐姐姐姐,真让父父说对了,你闭关第二天,臭坏坏就又来了。”
拂珠道:“他来做什么?”
白近流道:“还能做什么,想见姐姐,教姐姐修春生秋杀曲呗。”
不是它说,臭坏坏连琴都弹不了了,还教个什么教啊。
退一万步讲,姐姐就算要学,那也是跟兄兄学,兄兄的春生秋杀曲也已经修习至大成。
放着兄兄的不学,去学臭坏坏的?
这哪怕搁在以前,也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然后呢?”
“然后灯灯说姐姐在闭关,谁都不许打扰,臭坏坏就被灯灯给赶走啦。”
之后也是。
臭坏坏来几次,就被灯灯赶几次,它看得可爽了。
“有天兄兄问灯灯,她就不怕臭坏坏吗,灯灯说要不是她修为不济,她都想直接将臭坏坏打出去,有什么怕不怕的,”白近流复述完,对灯灯大赞特赞,“灯灯不愧是咱越女峰的人,真厉害。”
灯灯即剪灯。
剪灯本就对拂珠身份有所猜测,又乌致接二连三地前来献殷勤,无疑更加证实她内心猜测。
当然,就算那猜测是假的,也不妨碍剪灯面对乌致时,特意摆出臭脸给他看。
总有那么种人,对着他好言相劝没用,只能骂。
故剪灯每每开口,那不带半个脏字,却根本是得了北微真传的嘲讽,直将想守在洞府外等拂珠出关的乌致给骂得再待不下去,溃败而逃,只留淡淡足迹。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不知乌致是不想再吃闭门羹,还是被剪灯给骂得彻底长了记性,总之他没再来。
那残留的足迹因此变淡许多,若非白近流有意让拂珠看,拂珠一时半会儿还真发现不了。
拂珠对那足迹扫了眼,就收回目光。
“他不来正好,”拂珠道,“省得他一来,大家都得烦。”
白近流小鸡啄米式点头。
可不是。
见不着臭坏坏的这些日子,越女峰上贼和气。
这时迎面走来一人,正是剪灯。
剪灯手里挽着个花篮,篮中盛着粉白红黄各色花枝,要做插瓶用。
剪灯边走边摆弄花枝,正认真挑拣着,不经意间一抬头,望见前方抱着小兽的少女,她一愣,花篮险些坠地。
“……道君?”
剪灯喃喃喊了句,旋即不可置信般,低头揉眼睛。
再望过去,看清那亭亭玉立的少女与记忆中的简直一模一样,剪灯心下重重跳了跳。
她进越女峰比道君要早,所以她也算是看着道君长大的。
她一路看道君从稚龄的总角之年,到长大了些的金钗之年,再到结丹驻颜,容貌永远停留在桃李年华。道君每个时段的模样,她都记得深刻,所以她十分怀疑眼前这位小主人,就是她原本的主人。
还有那头小兽,尽管毛色与从前不同,但她仍能认出那就是白近流。
——能被白近流如此亲近,普天之下除道君外,焉能有第二人?
道君真的回来了吧?
再一次生出这个念头,剪灯一时鼻头泛酸,又想落泪。
但她忍住了,过去给拂珠见礼。
然后和之前一样,仍旧没有发问,只道:“恭喜小主人出关。”
拂珠笑了笑。
豆蔻年华的少女明眸皓齿,秀色可餐,笑起来更是漂亮非常:“你在哪折的花?”
她们越女峰上只有琼花。
果然,剪灯回答说是在燕骨峰折的。
“燕骨峰不少人和婢子一样,都惦记着道君,”剪灯答道,“得知婢子想折些花装点道君的洞府,大家自告奋勇,每样都替婢子折了。”
拂珠点点头道:“那下回你再去燕骨峰,替我谢谢他们。”
剪灯应好。
接着简单说了些拂珠闭关期间,宗内宗外发生的各种大事,免得拂珠两眼一抹黑。
更提及派人往中州皇城的姬家送去传音镜后不久,有日他们这边的传音镜亮起,问可是要找拂珠,那边没答,过会儿镜面变暗,始终没人回应。
“此事发生后,婢子立即向峰主禀告,峰主与驻守皇城的人千里传音,那边说姬家没出事,是赵家有人逝世,”关乎小主人的家事,剪灯说得细致,“兴许当时想让小主人回去,但怕扰了小主人的修炼,便又临时打住。”
拂珠闻言,立刻品出点蹊跷之处。
因为她和赵翡玩得好,所以他们姬家和赵家的关系还算可以。
按说赵家有人逝世,甭管长辈还是小辈,她都该回去吊唁,可早在她认识赵翡的那天,曲从渡就告诉她,除去赵翡,赵家其余人她都不必在意。
曲从渡说赵家没几个好东西。
她问乔应桐,那时他们姬家跟赵家还没来往,乔应桐便让姬彻之出去打听。打听完告诉她曲从渡说得没错,整个赵家就是一滩脏到不行的浑水,她跟赵翡玩就行,其他的别沾惹。
“要不你曲哥哥怎么老接赵翡出来玩?”乔应桐是这么说的,“别看你曲哥哥成天混不吝的,他精着呢。”
又道赵家能有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赵翡,也算祖坟冒青烟了。
因此赵家逝世的人,多半是赵翡的双亲,或者祖父祖母之类的血亲,拂珠想,否则家里也不会动用传音镜找她,却又临时打断。
果然,跟替自己看家的大田鼠以传音符取得联络后,大田鼠的回复正应拂珠所想。
时隔五年,拂珠已修炼至筑基期,经她点化的大田鼠也已经能够口吐人言。
只说得有些断断续续,明显是天天在地道里窝着,没怎么跟外界接触:“是、两年前、赵翡祖父病逝。本来赵翡都已经、和曲从渡定亲,赵家跟曲家商量,能不能将婚期提前,让赵翡趁热孝、赶紧嫁出去。结果赵翡祖母不同意,非要赵翡给祖父守三年的孝。”
祖母当着众人面亲自点名,赵翡岂有不应之理。
好在曲家通达,主动提出婚期延后。
“夫人说,赵家那些烂事太糟心,没必要叫您回来,”大田鼠越说越流畅,“所以那天传音突然中断,就是不想让您分心。”
拂珠问:“那赵翡和曲从渡什么时候成亲?”
大田鼠答:“我听夫人说,等您及笄了,那两家差不多就能办喜事了。”
所以差不多就是明年这个时候?
拂珠心里有数了。
再细细问了大田鼠,大田鼠说赵翡这两年虽因着孝期无法出门,但有曲从渡明里暗里各种帮衬,以及曲家也多次表露对准媳妇的中意,所以赵翡在赵家待得还算舒坦。
它甚至有偷听到曲从渡的话,说是赵翡现在的小日子过得比定亲前要好。
“您不必担心,”传音符中传出一阵砰砰的,像是拍打胸口的声音,“有我在,保管赵家没人欺负赵翡!”
拂珠道:“辛苦你了。”
大田鼠道:“不辛苦!得您点化,为您解忧是应当的!”
与大田鼠的传音到此结束,拂珠想了想,终究还是动用了传音镜。
不过她选的这个时间不大好,等了得有小半时辰,传音镜里也还是只显出她自己。无奈,她只得去北微洞府,先跟师父撒了会儿娇,然后请师父派人去趟皇城,她要送些东西回去。
北微知道她心系家中事,便问:“不然你也回去?”
拂珠摇头。
家里不想让她回去,那她就不回。
不过该敲打的,该表明的,绝不能漏掉她。
“不回也行,”北微道,“以你现如今的身份,你就算不派人,谅皇城里也没谁敢看轻你的亲朋好友。”
东海蓬莱万音宗收了个天生琴心的弟子,此事可谓是传得天下皆知。
尤其那弟子与曾经的凝碧道君长得像,还同样拜越女峰北微为师,就更是传得沸沸扬扬。
故而赵家对赵翡难得的善待,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看在拂珠的面子上。就怕哪日突然叫拂珠知道赵翡受了苛刻,一怒之下不远千里奔袭而来,届时赵家可没谁能承担得起一位修士的怒火。
修士,哪怕刚入筑基期,也足够让凡人敬畏,更何况是天生琴心的修士。
九州内皆传,待他年天骄换榜,拂珠必能名列前茅。
拂珠本就想到这点,经北微一提,便想得更通透。她点点头,又是给师父倒茶,又是给师父捏肩捶腿,直把师父伺候舒服了,师父大手一挥,让她找她师兄去。
“按照门规,突破筑基期,得去凡间历练,”北微问她道,“还跟以前一样,让你师兄带你去历练,怎么样?”
拂珠应好。
去到能玩钓鱼的小溪边,就见独孤杀架好火堆,正在烤鱼。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白近流欢呼一声,主动跳出拂珠怀抱,围着独孤杀打转。
独孤杀头也不抬地道:“出关了?”
“出关了。”
拂珠拢好裙摆,在独孤杀对面坐下。
然后边看独孤杀娴熟地翻烤,边跟独孤杀说去洛河那座水下之城历练的事。
独孤杀没说什么,只颔首。
待第一条鱼烤好了,递给拂珠时,独孤杀趁空将她打量了番,笃定道:“乌致见你,怕是会疯。”
拂珠说:“是吗?”
鱼肉太烫,顶着白近流垂涎万分的眼神,拂珠吹了好几下,方小心翼翼地咬。
只一口,她就满足地眯起眼。
师兄的手艺又进步了。
这几年一直服用辟谷丹,口腹之欲减弱不少,拂珠仅吃了一小半就没再吃,余下的全给了白近流。然后她接过独孤杀手里的活儿,让师兄尝尝她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说来她在皇城九年,都没怎么做过饭。
原因是她年龄小,有回想帮乔应桐淘个米,都被乔应桐赶出厨房,说她还没灶台高,也不怕磕着碰着。
“怎么样?”拂珠忐忑地看独孤杀吃她烤的鱼,“老不老,还是太咸了?”
独孤杀细细咀嚼鱼肉,吞咽完才评价:“不老,也不咸,刚刚好。”顿了顿又说,“许是你在凡间待得久了,我有品出点凡间的烟火气。”
拂珠说:“这烟火气是好是坏?”
独孤杀不答反问:“你为何要去凡间历练?”
拂珠懂了。
再吃了条鱼,独孤杀起身,他要去收拾些历练会用到的东西,让拂珠在这等他。
拂珠继续烤鱼。给白近流烤。
正烤着,悄无声息的,旁边多出个人。
诚如独孤杀所说,这人一看到拂珠,险些就疯了。
十四岁的少女,身量抽高,五官也长开来,和记忆中那道身影越发相似。而她穿着青色衣裙,身边蹲着只巴掌大的小兽,无疑就更像当年,日光璀璨,眸光也璀璨,对他说我喜欢你的那人。
乌致久久无言。
直等拂珠又烤好一条灵鱼,嘱咐白近流慢点吃别烫着,这等柔声细语终于让乌致开口,喃喃喊了句凝碧。
拂珠这才转头看他。
她开门见山地问:“敢问尊者喊的是谁?是我,还是凝碧道君?”
乌致闻言,突然笑了。
他神情温柔,目光也温柔。
他道:“你或许还不知……凝碧是我亡妻。”
作者有话说:
蛇是常见的赤链蛇
我这附近有河,刚好下雨家里潮,院子又有通外面的下水道,估计是追着老鼠进来的=。=?
第43章 姻缘
将乌致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
亡妻?
拂珠听罢; 正要回他怕不是梦里有的亡妻,不过临开口时,她想到什么; 微微眯起眼。
就像凡间活人与亡者结亲被称为冥婚; 修真界里也是有冥婚之说的。
不过和凡间不太相同的是,修士结冥婚,除最不可或缺的生辰八字外,还有个最为重要的东西,名为姻缘线。
有了姻缘线; 方能让活着的修士与已陨落者结为连理; 纵轮回转世也断不得。
以拂珠对乌致的了解; 与他论事,乌致或许会沉默不答; 或许会顾左右而言他,但绝不会故意扯谎。
所以假若他口中的亡妻; 并非他疯得胡言乱语,而确实是他用上了姻缘线……
拂珠翻烤灵鱼的动作没停; 灵识却悄然而动; 一寸寸地在体内慢慢感应。
不多会儿,果然在元神某处感应到一条此前没发现过,却无疑已经存在很久的姻缘线。
“……”
拂珠抿了抿唇。
乌致不说; 她还不知她竟被结了冥婚,强绑姻缘线!
这一刻,拂珠将乌致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
心下越是愤怒,面上就越是平静。拂珠甚至能以毫不相干的旁观者的姿态问乌致:“你用姻缘线; 有经过我师父和宗主同意吗?”
乌致摇头。
他道:“这是我与凝碧的事; 何须过问他人。”
……简直笑话。
当年他口口声声说婚约是宗主和她师父共同商议定下的; 所以要退婚,得先过问宗主。
结果换成姻缘线,他就谁都不用插手,他自己想如何便如何?
拂珠生生气笑了。
她捏着树枝的手指崩到发白,面上却若无其事继续问:“你这么做,就不怕道君被你气得活过来?”
“那正好,”乌致也笑了,“她若能活过来,也不枉我做这么多。”
他目光更温柔了。
顿时咔的一下,树枝到底还是被捏断。
才烤到半成熟的鱼顺势掉进火堆里,沾了满满的灰。巴巴等待投喂的白近流见状,没忍住发出声哀嚎,旋即抬头,怒气冲冲地瞪乌致。
乌致没看白近流。
他一如既往只看得见拂珠。
看拂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似是不想浪费,她伸手要捡那条鱼,他便先她出手,以灵力处理干净,又串上新的树枝,摆放在地上的各种调料也一样样地拿起,给两面鱼身都慢慢撒匀了,方讨好似的递给拂珠。
拂珠没接。
她觉得讽刺。
以往乌致何曾做过这等亲力亲为之事。
百年禁闭威力竟这么大,不仅关得他性情大变,还关得他连这些都自学成才了?
却不知,他想讨好的,究竟是她,还是他口中的亡妻?
他真的能分得清吗?
便问:“尊者既已和道君结为道侣,为何还要来找我?人在做天在看,天道在上,尊者当真不怕遭报应?”
乌致不答。
他浑然没听到般,固执地举着树枝,想让拂珠继续烤。
深知他若不愿开口,无人能逼他开口,拂珠没再问,转头对白近流道:“今天就到这吧?先收起来,下回再吃。”
白近流蔫蔫地说好。
于是无视乌致举着的那条,拂珠将剩余的灵鱼收进须弥戒,火堆扑灭,地面也收拾干净了,她去溪边洗手,顺便给白近流嘴边沾着油渍的毛毛洗净,然后抱起白近流抬脚就走。
“拂珠,”乌致喊她,“你别走,我给你烤。”
拂珠理都没理。
见她走得比刚才更快,乌致只好起身追上去,跟在她身边问她好不容易出关了,这是打算去哪。
又问她天生琴心的资质何其好,可是修行出了什么差错,怎么五年才筑基。
还问她为何要穿青色衣服。
拂珠一概不予理会。
只在乌致说你就是你,你不必学别的人时,她才终于舍得看他,反问:“我在学谁?”
死缠烂打总算得到回应,乌致却顿住。
直等拂珠不耐烦,欲要收回目光,才听他低低地道:“你在学凝碧。”
她处处都在学。
衣着打扮,说话语气,乃至是最初在皇城的时候,她展露出来的用剑习惯,一切的一切,无不都在学凝碧。
原先他也想过拂珠是否为凝碧转世,奈何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