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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逆兰-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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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是临时决定的。”沂王语声更淡。
  兰宜:“……哦。”
  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了,该问的似乎都问过了,沂王人没事,别的她也不那么关心。
  沂王斜瞥她的目光越来越冷,脸渐渐沉了,之后收手,连她的肚子也不摸了。
  “你就这样?”他坐起来,气势汹汹地质问。
  兰宜被问懵了,无辜地仰躺着,嘴唇微张:“啊?”
  沂王与她对视,良久,表情有点颓然,又无可奈何,俯低身来,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为你牵肠挂肚,你是不是都不懂啊?这也要本王明说吗?”
  兰宜竟承受不住他目光的分量,下意识垂下了眼。
  “王爷不是只有一点真心吗?”
  “你连一点都没有。”沂王没好气道,又伸过手来捏了她脸颊一把,迫使她重新看向他,“你还好意思挑剔本王?”
  看了没一会,兰宜再度别过眼去。
  她没法长久地看他。
  沂王怒了:“你怀着本王的孩子,还嫌恶本王?”
  兰宜反唇相讥:“王爷又懂得什么呢。”
  她不敢看他。
  因为怕她的眼神泄露她的心意。
  他近千里地亲身追至,她怎么可能,不受震动呢。
  他们之间的问题仍然存在,但至少这一刻,她不想去想那么多了,她也不想跟他吵架了。
  兰宜拉过他的手,放回肚子上。
  沂王怔了怔,他是极想挣脱的,她的力道一点都不大,但不知为何,他一点也动弹不了,僵直着手臂由她作为。
  这次是兰宜将手盖在了他的手掌上,然后她不再说话了。
  沂王疑惑了一会,不过他其实很累,他半夜才到,又召集窦太监等说了一阵子话,之后才由窦太监领路,敲开香远斋的门来这里休息,总共没睡到两个时辰。
  他就也沉默了,安静地看着外面天色一点点亮起。
  忽然,手底下有了动静。
  像是一只小脚,又或是一只小拳头,向上一顶,碰在他的手心里。
  沂王惊住了,差点失去仪态地弹起来。
  他忙低头看去,他确信自己感觉到了,但又慌乱地不那么肯定,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又一下,轻轻动在他的心坎上。
  沂王吸了口气,目光缓缓向上,与兰宜第三度对上。
  兰宜微微笑了一下。
  沂王闭了闭眼,这次是他先移开了,他向后退开又俯下了身子,缓缓将侧脸贴在了她的肚子上。
  作者有话说:
  评论我都认真看了,关于兰宜回不回去,大家提出了一些意见,各有道理,总的来说,回去是必然,大部分读者理解也接受,问题出在回去的方式。
  我想来想去,主动回去,理由足够,人设没偏,但似乎让大家有点不那么痛快,像挠痒痒没挠到位,从我行文的角度来说,就是甜爽度不够。
  已经土了,就得土个够,不能半途而废,两头不靠。
  那么,就还是让沂王跑一趟吧!
  没有天上掉老婆的好事,他应该自己去老婆的碗里。


第88章 
  香远斋今日没有开门。
  日头高起时; 窦太监等从后门过来了,齐聚在小小的院子里。
  昨夜里太匆忙; 突然看见沂王出现; 窦太监也如坠梦中,好些话都没来得及说,这时方笑着埋怨了一句:“王爷就这么来了; 可是吓了老奴一大跳。”
  “对了; 老范呢?”他想起问范统领,“应当是他护送王爷过来的吧?怎么没见他。”
  沂王道:“他在京里,看守门户。”
  窦太监略有吃惊,转念一想:“可是为小主子的事——?”
  沂王点头。
  兰宜听不懂他们打的哑谜,沂王瞥见她疑惑的目光,没有解释。
  窦太监欲言又止; 他像还有话问; 但又不知该如何出口。
  沂王沉默了片刻,道:“本王已有主意; 日后再说。”
  他这么说了,窦太监就松一口气不再操心的样子,转而问起京中的一些事来。
  主要是皇帝的龙体以及废太子那边的状况。
  因为皇帝病倒在床; 直到窦太监离京前; 废太子一家子还被囚在东宫里; 皇帝流露出要将他幽禁到凤阳去的想法,到底没下明旨。
  这导致京中还有些异样声音,令窦太监感到忧虑; 因此大胆劝谏了一下:“王爷这次离京; 太冒险了些; 娘娘这里有老奴在; 老奴必然拼命护佑娘娘周全,其实老奴就快劝得娘娘同意回京——”
  虽然兰宜又反悔了,毕竟同意过嘛。
  窦太监这一想,不由又笑起来:“亏得娘娘与王爷心有灵犀,若听老奴的走了,王爷就扑了空了。”
  兰宜觉得只是碰巧,不过就这么碰上了,也是难以言说。似有两分定数在。
  沂王向她面上望了一眼,微微挑眉。
  兰宜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去。
  沂王才看向窦太监,道:“废太子已经被发去凤阳高墙内了。”
  凤阳位于安徽,便是本朝用于囚禁犯罪宗室的地方,最初时被发配去的宗室还可以在城中活动,后来法度越来越严谨,直到建起高墙,失去高贵身份变成庶人的宗室们成为真正的囚犯,除非得到圣旨释放,否则终其一生不能再出高墙一步。
  窦太监大喜:“真的吗?”
  沂王点头。
  窦太监便念了一句:“皇上圣明。”
  他念得不大诚心,因为照他的想头,早就该把废太子关进去了,拖着没办,让废太子那边的人心中仍存指望,才使朝廷不宁,他们王爷也又处了一回险境。
  “不知皇上的病好些了吗?”窦太监顺着又问。
  沂王又点了下头。
  “……”
  屋里没有外人,窦太监不用掩饰情绪,直接垮下了脸,嘴上撑着说场面话:“那真是臣子们和江山社稷的福气了。”
  兰宜之前想过一回,这时心道,还真是的,大约因为这世宫变时沂王在京,皇帝有襄助,受的刺激不如前世大,就保住了命数没变。
  这消息不算好,也不算坏,皇帝原来就对太子不甚满意,又被他造了一回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顾念这个儿子了,有皇帝在时,废太子不可能再有机会。
  相对应的,沂王的天命也要往后拖了。
  她没说话,窦太监跟着想起要紧之事,脸色微变道:“那王爷离京——”
  “父皇知道。”沂王淡淡道,“本王私下禀了父皇,父皇同意了,让本王放心离开。”
  窦太监说不出话了。
  他是皇家仆从,最擅揣摩贵人们的心思,敏锐地从这句话里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之处。
  兰宜同样感觉到了,她与窦太监的角度不同,从两世的差别来看,病势转好的皇帝没有立即传位的意思,而仿佛正希望沂王离开一段时间——
  沂王在明面上“重病垂危”,皇帝隐在幕后做什么呢,借此收回之前混乱中分散的权力。
  信上终究只言片语,京中形势持续发展,直到此时,窦太监才真正全面地了解了——他此前对兰宜语焉不详,也有不那么拿得准的缘故。
  “皇上毕竟是皇上啊。”
  好一会后,窦太监终于不辨褒贬地感叹出这么一句来。
  不过,太子这下总是废得彻彻底底的,康王胸无大志,绝无威胁,沂王先受先皇后抚养,后救驾又监国,将来继位无非是个时间问题,窦太监的心情倒也不差,又说了几句话后,见沂王不怎么搭理他了,他嘿嘿笑着,识趣地告退出去。
  “你跟本王回京吗?”
  小院里安静下来后,沂王坐在井旁,问兰宜。
  兰宜看向他:“王爷肯让我选?”
  “本王倒是不肯,你愿意听吗。”沂王嘲道——他这句不是嘲讽兰宜,而像自嘲。
  他已经洗浴过,换了新的衣袍,面容不再疲惫,而另显出一点寂寥之色,阳光洒落下来,他这一刻不再是那个孤傲强硬的亲王,而像是一个百无聊赖的闲散贵公子。
  为情所困的那种。
  兰宜几乎能从他的眉宇间看出忧郁。
  她心跳变快,咬住了唇。
  沂王忧郁地等了片刻,见她不说话,眼神转厉,声音也冷沉起来:“你不愿意听也不行,本王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
  “……”兰宜拉下了脸。
  作者有话说:
  断崖式降温冻得我头都昏了,应该是感冒了,只能写出这么点,情节方面算是给昨天打的补丁,整点逻辑给恋爱脑打底,顺便把还没收的线编到后面去。
  大家要多穿衣服注意保暖呀。


第89章 
  沂王不能在淮安府停留太久。
  他身份本来非同寻常; 如今更加贵重无比,白龙鱼服便是在青州也不可行了。何况人生地不熟的淮安府。
  兰宜为他说的话不痛快; 但也知道; 除了回去,她没有别的选择——至少眼下没有,不然难道挺着笨重的身形与他相争吗?
  沂王不惜亲至; 是诚意; 也是压制。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这个人行事,底子里始终带着霸道。
  不追究她的出走,大约就是他的让步了。
  对于兰宜来说,要说十分勉强; 那不至于; 但若说甘心顺从,就也一样没有。
  她在淮安府的日子已经经营起来; 这一下就意味着她要通盘放弃,就算他日再作他想,也不可能重到此地来了。
  她因此显出不情不愿。
  沂王基本不离她左右; 时时瞥她; 白天还能自持忍着; 到了晚上就要找她算账,但又因兰宜的身体有些束手束脚,不敢真拿她怎么样; 一通算账之后; 往往火气没降; 反升上去了; 磕磕绊绊地熬过了三五日,才找出了折衷的消火法子。
  兰宜原来不想理会他——他伤是没伤着她,可另有一种折磨人,到底又忍不住有点好奇:“这么久了,王爷难道一直没有——?”
  沂王半闭着眼,明知故问:“有什么?”
  兰宜不吭声了。
  不说算了,她才不会追着他问。她也没那么关心。
  沂王哼了一声,才道:“你自己算,你欠了本王多少次,现在的只是利息,等过后,你都要还给本王。”
  兰宜:“……”
  “装没听见也没用,”沂王转过脸来,警告她,“这笔账你赖不掉。”
  他简直是胡说八道。
  但这个话题是自己挑起来的,兰宜也无法再说什么,无非装睡罢了。
  装着装着,也就真的睡了过去。
  白日时,沂王没闲着,则陪着她处理一些杂务。
  房子要退租,家什要转卖,给香远斋提供过帮助的邻居们也要去道别,这些都是小之又小的微末琐事,与沂王的基业相比不值一提,但看着兰宜慢腾腾地一件件做来,沂王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跟在她身边。
  临行的最后一日,他们去了县衙。
  兰宜带了两盒糕点,一张食方,糕点赠与英氏,食方送给了朱典吏。
  在淮安府的这段时间,就数二人对她的帮助最大。
  兰宜送给朱典吏的那张食方是朱典吏最常来买的一味,她后来在朱典吏的搭讪闲言里知道,那是他家中儿子喜欢吃的。
  “不难做的,”兰宜向他道,“主要是糖油的配比,你多试两次就成了。”
  朱典吏有点魂不守舍:“哦,陆娘子,多谢你。”
  这是兰宜第一次主动找他,他的目光却不在兰宜身上,而忍不住瞄向她身边的高大男子。
  与之前出现曾与他发生过冲突的那些仆从不同,这名男子的气势一望即知不凡,虽然未出一语,单只这副高高在上的神情,目光扫来如电般冷酷里带着森严,像习惯了发号施令挑剔旁人,在兰宜所嫁大族中的地位只怕非同一般,说是族长都不为过——
  这样人家的子嗣,当然是要追回去的。
  他这点身份家底,根本无法与之相抗。
  朱典吏垂头丧气,又忍不住有点不甘心,向兰宜道:“陆娘子,你要多加小心,你这夫家很难会善待你,他家要是再对不起你,欺负你,你不必有顾虑,就来淮安府寻我。”
  兰宜一怔道:“多谢,不过不用了。”
  她拉着沂王走开。
  朱典吏这个人啰嗦是啰嗦了些,有时令她心烦,但是为人不错,待她始终未曾越礼,要是告别告出害他被沂王记恨的结果,就是她对不住他了。
  沂王明白她的意思,走了几步后,淡淡道:“我在你心里,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吗?”
  兰宜不想在外面跟他争执,便否认道:“不是。”
  她话音刚落,沂王转头吩咐跟在后面的窦太监:“有空时查一查这个人,要是有贪赃枉法之事,就法办他。”
  兰宜:“……”
  她按不住恼怒,也顾不得在外面了,抬起头瞪他。
  沂王半垂下眼睛:“着急什么?他要是没有恶迹,又曾帮衬过我妻子,我自然该对他有所回报了。”
  兰宜慌乱地立即低下了头。
  她知道沂王是为了掩藏身份,才将自称都改去了,但满口“我”而不是“本王”的沂王,确实更像是一个寻常丈夫了,好像真的具备与她恩爱不移的可能。
  兰宜及时止住了想法,幻想无用,多加幻想不过多添失望,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与英氏的告别要和平一些,英氏是内宅妇人,沂王原来没跟进去见她,不过英氏已有四十岁了,不很在乎男女之防,得知他亲自来接兰宜,请他进去说了两句话。
  英氏说话比朱典吏柔和得多,向他道:“陆娘子到淮安府这么久,想与她说亲的人家,快踏破了门槛,但陆娘子为人坚贞,只愿独自将孩儿养大,如此良妇,你当珍惜才好。”
  这些事沂王知道——孟三定期都有回报,不过此时从旁人口里说出来,又不一样,沂王面容舒展开来,看了一眼兰宜,微显笑意,道:“我知道。”
  英氏便又问:“那你家中已经再娶——如今接了陆娘子回去,要她如何自处?”
  沂王笑意停住,再看一眼兰宜,兰宜别过脸去。
  “哪里来的胡言。”沂王盯着她,道,“败坏我名声,我知道了,非与她算账不可。”
  英氏欢喜:“原是讹传吗?陆娘子,这可恭喜你了。”
  兰宜无奈,只能陪笑。她扯谎的时候,可做梦都想不到会叫沂王当面拆穿。
  帮兰宜说完话,英氏又顺便想起了沂王之事,对兰宜夫君的观感,她与朱典吏一致,这样青州大族中的杰出人物,与沂王府甚至沂王本人有过来往的可能性极大,既然碰上,随口再问一问也无妨。
  沂王应付了两句后,眼神往兰宜面上轻绕了一圈:“怎么,我妻子都不曾说吗?”
  英氏答道:“陆娘子说家中不熟,她没有见过沂王。”
  沂王缓缓笑了:“是吗。”
  “……”兰宜摸着肚子,只管往上望,不与沂王视线相触。
  英氏没注意他们之间的机锋,叹气道:“希望沂王的病早日康复就好了。”
  沂王不露声色,只是应了,之后告辞出来,一路行回香远斋,他看遍街市风物,方向兰宜道:“你眼力不错,选了此处,算是官清民安了,当初背着本王琢磨了多久?”
  兰宜已能熟练忽视他的阴阳怪气,回他:“有朝一日,王爷若能爱民如子,一以贯之,使他处皆如此处,就不必有此语了。”
  沂王微显愕然,继而摇头失笑。
  离人回归的帆终究扬起。
  沂王派来淮安府的人手都跟着一道撤回,只除了孟三,他没上船,也没留在淮安府,而是另外领了差事,拿了沂王的一封书信,往河南怀庆去了。
  那是康王的封地。
  “我寻他帮个忙。”沂王写信用的是兰宜的纸笔,写时没避着她,边写边向她道。
  兰宜“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她没多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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