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协议-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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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假装妥协了,被女人半推着进了那间小屋子。
他打量了室内一圈,然后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男人和女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女人就离开了,只剩下男人一人在外面守着。
徐时泽摸了摸口袋,他的手机之前被他女人找了个借口收走了,他这会儿没法和外面联系。
屋子里空荡荡的 ,只有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和一张椅子,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悬在高处的通风窗口了。
徐时泽估计了一下,觉得自己踩着椅子上应该能够够到窗口。
他稳了稳神,又等了两分钟,走过去开了房间的门。
男人就坐在门边的椅子上,听见动静之后,立马起身回头看,好像他并不是等在儿子检测室外的父亲,而是看押囚犯的监狱长。
他见着徐时泽出来了,冷声问道,“干什么?”
徐时泽抿了抿唇,“我有点紧张,想去上厕所。”
男人上下看了他一眼,挥挥手让他去了。
“在那边,快点回来。”
然后发生了什么呢?悬在半空中的另一半歪着头想了想。
对了,他好像无意之间听见了医生和女人的谈话。
女人压抑的尖锐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说好的十万,一分也不能少!”
医生沙哑又带着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是我不给你啊大姐,这要等老板验了货之后才付钱的。。。。。。”
少年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了,好像全世界只剩下那一扇门和里面传出来的若隐若现的声音了。
女人问,“怎么验货?”
医生朝女人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说了些污秽下流的话。
徐时泽惊呆了,后背和手心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然后他听见和他血脉相连的女人,说了一声“好”。
徐时泽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当时在大街上被大汉打骂的Beta,他的无助惊恐似乎是穿过时间和空间传递到了他这里来。
原来有些人的一生是真的逃不过一生下来就带着的枷锁的。
他脑子发昏,浑浑噩噩地回到了那个小房间里。
他看着这逼仄的空间,还有那唯一透着光亮的窗口想着,我必须要出去,陆一淮还在外面等着他,他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和他做过,他不能就这么妥协了。
他想,我要自救。
徐时泽喘了一口气,望着墙上那个小小的通风窗口,没想到这居然成了他唯一的逃生通道。
他慌乱地移过椅子放在墙边,垫着脚站在椅子上费了半天劲儿把那扇窗户打开了。
他从上往下望了一下,苦中作乐地小声说着,“幸好是在一楼,不然这么跌下去腿都要摔断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一声一声脚步踩地的清脆声好像就踏在他的心上,让他整个人神经紧绷起来。
他甚至还听见了他们讨论着拿着钱之后要做的哪些事情,到了兴头上还发出夸张的笑声,每一次都切割着他的神经。
少年抿了抿唇,手撑在窗台上一用力,半个身子出了窗户。
但是下一秒身后的门被推开了,女人的尖叫声几乎贯穿他的耳膜。
“徐时泽!你干什么呢!?给我下来!”
男人和医生上前几步,要来抓他还在室内的双腿,女人的叫骂声一下一下刺激着他的。
周围的空间都扭曲起来,身后的三人都成了面目狰狞的怪兽。
半空中的另一半终于是回归本体,和少年一起奋力一挣,彻底从窗户滑了出去。
地上是水泥地,他就这么直直地落在了上面,摔得骨头都痛了起来。
但是他没有时间再喘气了,因为他已经听到一墙之隔的男人传来怒吼,还有噼里啪啦地奔走的声音。
他们来抓他了。
空间全部虚化,破旧的小诊所和周围的水泥墙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条不知道通向哪里的路,还有身后的急促的脚步声。
徐时泽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脚似乎是扭伤了,但是他不得不奔跑,因为他知道落到那些人手上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他晃了晃,站起了身,朝着那条唯一的路跑了出去。
月光照进他眼里,徐时泽眨了眨眼,喘着粗气倒仰在墙上望着对面的那扇透着隐隐光亮的窗户。
机器的铁片割开绳子的时候也割破了他的手背,他有点怔神,现在的场景和七年前何其相似,七年前他能够险象环生地逃脱一劫,那这次还可以吗?
还有,这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徐时泽脑子里零零碎碎地闪过一些片段,但是又拼凑不成整块。
他甩了甩脑子,心想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从这个地方出去。
他把脚上的绳子的也结开了,站起来看了一下,找到一个趁脚的东西,准备移到窗下去。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动,工厂的大门就被人“哗啦”一声从外面拉开了。
徐时泽浑身一僵,拿过手边的铁棍藏在身后,一动不动警惕地盯着大门的方向。
鞋子轻踏地板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他耳里,还有轻轻哼着的歌。
“我闻见你的信息素了,别躲了。”
徐时泽看了眼暴露在外面的伤口,还有没有处理干净的血迹,握着铁棍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是橙子味儿吧?我已经闻见了,别藏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徐时泽心一横,向旁边跨了一步,站在那人面前。
“你想干什么?”
那人隐匿在黑暗中的样子总算是显露了出来,那赫然是一张徐时泽熟悉的、略显刚毅的脸,只是现在多了几分颓然。
徐时泽心里一沉,冷声道,“王总,没想到居然是你。”
王总笑了笑,但是眉宇间满是阴霾,“当然是我,除了我谁还会对你这么念念不忘?”
第43章 另外一人
新年一月二号下午两点,陆一淮的飞机到了怀城。
来接他的人就等在机场门口,见着他风尘仆仆的出来了,招了招手,带上他之后风驰电掣地离开了。
陆一淮奔波半天总算喘了一口气,他问开车的司机,“现在怎么样了?警察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司机一路加速,带着他往森德的方向去。
“警察介入之后,我们找到了徐总被丢掉的手机,在上面找到了几条奇怪的短信,但是查不到号主是谁。”
陆一淮揉了揉额角,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手机。
“卓总让我照了几张照片,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之前看过没有。”
陆一淮翻了翻上面的照片,发现对方给徐时泽发的消息很繁杂,从十一月中旬开始,基本是一个星期两条,最后一条是“出来和我见一面吧”。
陆一淮没见过这样的短信,也没听徐时泽和他提起过。
他脑袋胀痛的很,把手机合上还给了那人。
“我没印象。”
车子停在森德办公楼的门口,陆一淮下了车大步朝着里面走着。
大厅里有来来往往取证的警察,见着他进来了,连忙过来拦住他询问身份。
“他是我弟弟的男朋友,知道他出事了刚刚从宁城赶回来的。”
卓承拍了拍他的肩,冲警察说着,然后示意他跟着自己来。
陆一淮跟着他走远了,他能感受到那些警察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他问,“知道是谁下手了吗?”
卓承摇了摇头,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把他带了进来。
“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找到的那部手机,警察现在在排查时泽的人际关系。”
陆一淮额角青筋直跳,憋了一路的火无处可发,可怜的桌子就这么遭了殃。
他一把拍在桌上,“排查完要到什么时候去了,现在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了,连是谁都不清楚!”
“桌子坏了可是要赔的,”卓承坐在桌前冷冷地看着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他轻轻“哼”了一声,继续说,“绑匪到现在都没有给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发消息,看起来他想要的不是钱财之类的,那么徐时泽现在就处在一种更危险的地步。你要是有这个时间发脾气还不如早点想想你得罪了什么人。”
陆一淮喘了一口粗气,跌坐在沙发上,颓然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抱歉,我不是冲你。。。。。。我只是觉得太无力了。”
卓承压了压手,表示不在意,“现在我能调动的人手都让出去找人了,但是估计找到的概率很小。绑匪在半路上换了一辆车,城西那边有几个监控死角,就是在那边不见的。”
陆一淮点了点头,努力平静下来。
他知道卓承的意思,现在就是不知道徐时泽还在城里,还是被带出了城外。
卓承看了他一眼,宽慰他,“你别急,时泽虽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但是狠起来是真的狠,”他“啧啧”两声,有点感慨,“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他,他满身都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从外面进来的于云乐打断了。
于云乐瞪了这个多嘴的老板一眼,朝他们说道,“快点来吧,警察那边发现了新的线索别在这唠嗑了。”
卓承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一脸懵地站起来,倒是陆一淮没发现什么,听见他这么说之后直接跟着他出了门。
于云乐大概知道他心里面不好受,走到后面来拍了拍陆一淮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别着急,时泽会没事啊。”
陆一淮紧绷着唇,轻轻点了点头。
警察的发现其实很简单,他们之前一直忽视了一件很小的事情。
徐时泽的手机是在一个垃圾桶里面找到的,警察就误以为上面的烟味是从垃圾桶里面沾染上的,直到有Beta同事提了一句,这才反应过来。
手机上面沾染的烟味儿应该是信息素的味道。
手机外壳上的信息素很重,那个当初拿着它的人一定是很用力的捏住了它,导致含着大量信息素的汗渍全部沾在了手机外壳上。
只是这样一来几乎可以确认下手的是一个Alpha。
陆一淮三人沉默地听完了警察说的话。
于云乐担忧地看了陆一淮一眼。
警察并不知道徐时泽其实是一个Omega,但是陆一淮知道。
那他也知道把Omega和Alpha单独待在一起可能造成的后果。
面前的Beta警察继续说着,“你们别担心,我们已经把手机送去提取上面的的汗液了,相信过一会儿就能知道是——”
陆一淮打断他,“不用验了,我知道是谁了。”
他这话一说,好几个人全部都盯着他看。
陆一淮好像没看见他们的表情,继续说道,“是胜丰以前的人事部的王总,王自韦。”
“谁?”卓承记得他,被陆一淮这么一提醒,也隐隐约约想起来了王自韦的信息素味道,只是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陆一淮手撑在桌子上,眉眼都耷拉下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解释道。
“几个月之前,王自韦企图用信息素压制时泽,后来导致时泽提前发情。。。。。。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很生气,找了个机会把王自韦贪污受贿的证据摆在了他们老总的桌上。。。胜丰正好那段时间处在敏感时期,于是二话不说就把王自韦给辞了。”
他颓然地舒出一口气,“归根到底,都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记仇。”
对面的警察一个个都一脸惊讶,之前那个Beta警官说道,“等等!发情?他是Omega?但是他的身份信息上面明明写的是Beta啊!”
于云乐伸手扣了扣桌子,冷声说道,“现在我们纠结的不是他身份证上性别的事情,而是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关于性别这件事,我想还是当事人来说比较好。”
几个警察对视一眼,匆匆出去安排工作了。
于云乐伸手拍了拍陆一淮的肩膀,安慰他,“别担心了,现在找到线索了,应该——”
“没对劲。。。。。。”陆一淮打断了他的话,盯着面前的桌子自言自语地说着,“我有让人留意着王自韦的动向,我也是确定过他没有打击报复的意思之后才让人没盯着他的。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我今天不在怀城呢?”
卓承皱着眉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王自韦因为贪污的事情在怀城不好找工作,借酒消愁了好一段时间,前段时间还去了外地,而且他应该不知道是我把贪污的证据递上去的。那他怎么又会忽然又了绑架的念头?”
于云乐也听出来了,他知道知道陆一淮在怀城,徐时泽每天上下班都是他亲自来接送的,但是他被绑恰恰就是陆一淮走的时候。
这说明王自韦这个绑架的念头不是一时兴起的,他应该观察过徐时泽一段时间了。
而且正如陆一淮所说,王自韦之前看起来一直都在为了工作奔波,那他怎么就又忽然兴起了绑架的念头?
他看起来图的也不是钱财,不然也不会这么半天了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但是按道理他没了工作,钱财上应该会拮据很多,既然都绑架了,不要钱说的过去吗?他图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出一口气吗?
卓承“啪”地拍了一把桌子,怒道,“妈的,这个王自韦亏我以前还觉得他靠谱,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陆一淮在室内待不下去了,他现在只要一静下来大脑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着,他捧在手心里都害怕摔着的宝贝现在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折磨。
他单是想想都觉得心里面闷得慌。
然后又难以抑制的开始责怪自己,怪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怀城,为什么没有把王自韦这个隐患给彻底排除掉。
外面全是警察,他们不能离开这里,要配合着对方的行动,免得打草惊蛇了。
于云乐撑着下巴坐在桌子旁边。
之前陆一淮会宁城的时候和他说过,说他去找徐时泽的弟弟,那边知道一点徐时泽当初离开怀城的事情。
陆一淮的这次行程非常私密,只有什么几个亲近的朋友知道。
于云乐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他按住要站起身来的人,飞快地说着,“你这次去宁城告诉了多少人?”
陆一淮揉了揉脑袋,皱着眉想了想,“就身边的几个人,怎么了?”
卓承坐在椅子上,闻言也转过头来看着于云乐。
于云乐手心里沁出了汗,低声又急促地说着,“你说会不会是你身边的谁把你要出差的消息泄露了出去?我想了想,觉得王自韦可能不是提前跟踪了时泽,那几天放假的时候他大部分时候都在家里,根本没怎么出过门,那这样来看的话,应该是王自韦提前知道了你不在怀城了才对!但是这又是你的私人行程,他怎么会提前知道,除了有人告诉他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了!”
于云乐知道这样怀疑不好,毕竟知道陆一淮私人行程的人应该都是和他关系很亲密的人,但是现在人命关天,他顾不得这些了。
卓承也清楚,他害怕陆一淮情绪不稳定,把于云乐给揍了,忙出声拦着,“哎呀,于云乐也就是说个假设而已,你不要——”
谁知道陆一淮比他想象中的冷静地多,他的声音很平缓,平缓的甚至听不出一点起伏,好像说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但是他却说着,“我妈也知道我要回宁城。”
卓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之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盯着他说,“你什么意思?!所以说你妈和这件事情有关?”
于云乐忙上前一步,把卓承的手从陆一淮衣领上掰开,横在他们两个中间,防止他们再次出手。
他扭头看向陆一淮,问道,“你最好说清楚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陆一淮抿了抿唇,仿佛没有看见他面前虎视眈眈的卓承一般。
他说着,“最后我在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