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太早-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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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和母亲在电话里说,自己有事要商量,待到周以馨飞来棠城,他便把自己和路白菲的事和盘托出。
周以馨当场就傻了,祁嘉又说,路白菲已经被父母带回去了,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再把他带回来。
周以馨面对如此冷静的儿子,一时间毫无办法。祁嘉早就安排好一切,就连与她谈话的地点都不是在自己那间酒店公寓,而是在路白菲租住的民居里,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
祁嘉说,“妈,是我追的他,你也见过路哥了,知道他有多好。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他就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周以馨整个人乱成一团,而祁嘉镇定自若,又道,“如果这件事上你们不要使绊子,我以后会考虑接手家业。你知道我对物流这一块不感兴趣,但如果我上心去做,也可以做得好。”
周以馨尽管没有陪伴祁嘉从小长大,但毕竟是了解自己儿子的。祁嘉一向处事淡漠,为了路白菲如此不顾一切的样子,周以馨也没有见过。
周以馨自觉对不起老友,辗转反侧了一整个晚上,隔天发信息去给白莎道歉。
长辈层面为了这件事俨然焦头烂额,殊不知这都是祁嘉要的效果。
这件事已经捅到家长那里,不论祁家或者路家,都是要顾及脸面的。明处他们不会声张,且都知道祁嘉一意孤行的性情,私下里便只能都去为难路白菲。
到那时没有双全法,路白菲只能在家人与祁嘉之间做个抉择。
祁嘉与路白菲近些天没怎么联系,每次发信息去问他好不好,得到的都是“还好的,放心”一类的回复。偶尔路白菲也会关心祁嘉有没有乖乖吃饭睡觉,祁嘉自然是吃不好睡不好,可是一想到手机对面那个温柔漂亮的人,最后全都是独属于自己的,便也觉得可以再忍耐几日。
两周以后,祁嘉算着那些积压的矛盾应该就快要爆发了,便买了动车票,去往路家所在的宁市。
路白菲这时在市区的高档小区里已经被白莎关了十几天。尽管白莎不是强势的家长,但这样的情形也让路白菲觉得无比压抑,另一方面他对祁嘉的思念与日俱增,感情上也忍耐到了极限。
这天中午,他正在陪同母亲吃饭,门前的可视电话响起,佣人去接听,而后便来询问,说是小区门岗打来的,小路少爷的同学来了,要让他进来么?
白莎手里的筷子顿了顿,立即猜到了来人是祁嘉。
路白菲原本埋着的头抬了起来,嘴张了张,还未发出声音。白莎开口道,“请那位同学回去,我们暂时不方便接待。”
佣人虽然感到疑惑,还是照办了。
路白菲站了起来,白莎出声让他坐下,他说,“妈,如果祁嘉不走呢?我要出去一下。”
这是宁市自从入夏以来,最热的一天。市气象局已经发布了橙色高温预警,让市民注意避暑降温。
此时的室外温度高达39度。而路白菲太了解祁嘉了,他不是那种吃了闭门羹就会退却的性情。
白莎其实在心里已经逐渐明白过来,这十几天和儿子的相处并没有让她对事态的前景变得乐观。她能看到的,只是一个表面隐忍而心在别处的路白菲。
她仰头看着他,声音也不大,说,“宝宝,你要是现在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
路白菲听后,嘴角绷紧了,一张年轻俊美的脸上少见地浮现出一种挣扎且痛苦的神情。
白莎落了筷子,也无心再食,又说了一次,“你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要走这条独木桥?你才二十一岁,有多少人在二十一岁的爱情能够延续一生,还让你不惜与整个家庭对抗?总之你今天要是出了门,就不要指望再回家了。”
说完,白莎起身去了客厅。
路白菲独自在餐厅待了很久,祁嘉的访客电话没有再打来,白莎在客厅魂不守舍地看了一会儿电视,而后回到卧室。
路白菲走出餐厅,穿过客厅上到露台。外面的热浪一下扑涌上来,将他蒸得意识混乱,胸口闷顿。他走到围栏边,视线穿过树丛,望向小区的前门。
祁嘉果然没有走,身上也没有行李,穿着白衫和破洞牛仔裤,就站在铁门外面。
他身体一向不好的,且十分怕热。再这样等下去,恐怕就要中暑。
路白菲的心揪紧了,整个人几乎被压得不能呼吸。
第29章 爱到分崩离析,爱到众叛亲离
作者有话说:路白菲折返回屋,去了母亲所在的主卧。
房门紧锁着,他扣了扣门,里面却没有回应。路白菲再用手机给祁嘉发信息、打电话,试图说服他离开,那边同样没有应答。
路白菲知道母亲说的“走了就不要回来”并非戏言,他也隐约觉出这件事闹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其中或有祁嘉刻意的推波助澜,但他不想责备父母,也不愿迁怒祁嘉。
在主卧门前站了十几分钟,路白菲心知自己今天是敲不开这扇门了。也许白莎心里也清楚,儿子终归是要走的,她宁可不要亲眼看他做出选择。
路白菲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交代,佣人一脸担忧的问他,“不用跟太太说一声吗?”
路白菲摇了摇头,拿起挂在玄关的一顶渔夫帽,轻轻关了门。几分钟后,他穿过小区出口的一排岗亭,走到祁嘉跟前。
祁嘉在大门外等了快一个小时,已经被正午的烈日晒得眼神都有些涣散了,先是仰头怔怔地盯着替自己挡住光的路白菲,看了片刻,才展颜一笑。
祁嘉很少有笑容,但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由于面部线条干净,就算露齿大笑亦不崩美感,因此有种格外无瑕动人的意味。
路白菲伸手扶了他一把,发觉他就连皮肤都被晒得发烫了,心疼地问,“你来做什么?”
“想你了。”祁嘉说得慢,声调干哑,毫不动摇地看着路白菲。
路白菲一贯招架不住他这种眼神,放缓了声音说,“我带你去附近买点水喝,然后送你去高铁站。”
祁嘉是来带他走的,又怎么会同意孤身返程。
但祁嘉没有立即拒绝,只说,“好啊,哥。”
路白菲把手里的渔夫帽扣在祁嘉头上,走去路口打了一辆车,又让出租车多开了十余米停在祁嘉跟前。他把祁嘉带到临近高铁站的一间星级酒店的咖啡厅里,给他点了饮料和小食。祁嘉很聪明,只字不提家长层面的那些糟心事,只是低着声和路白菲聊天,问他在宁城有过的生活轨迹,了解他的童年、他的初中高中,他和本地的朋友同学们常去游玩的地方,诸如此类的寻常话题。
两人在咖啡厅里没坐多久,祁嘉就开始出现中暑的症状。他面色潮红,因为眩晕而撑着头,双眸似泪未泪的,看着让人心疼。
路白菲陪他在卡座里待了很久,又请服务生去买了藿香正气水回来,后来也没再提要让祁嘉独自乘车的事。
这天傍晚,他们一起上了开往棠城的高铁。整个商务舱就他们两名乘客,祁嘉戴着路白菲给他买的口罩,蓄长了的额发稍微遮着眼,看着还是没什么精神。
列车在广播以后平稳地驶出车站,祁嘉靠着椅背,说,“哥,我睡会儿。”
路白菲今天话很少,捏了捏他的手,“嗯”了一声。
有了路白菲陪在身边,祁嘉心里踏实,积攒多日的困意这时全涌上来了,不多一会儿他就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路白菲拿了手机,走到两截车厢之间给父母打电话。
白莎的号码没人接听,他又给父亲打了两次,路康最终接了,问他在哪里。
路白菲看着不远处偏头睡着的祁嘉,说自己在去棠城的高铁上。
手机那头的路康沉默了几秒,问他,“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惹妈妈生气。”
路白菲心里不好受,还是应道,“是。”
他转而又想,这种对恋人和伴侣太好的基因也许就是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他始终没办法对祁嘉置之不理。
路康也没再讲什么别的,或是因为对儿子太过失望,最后他只说,“你好自为之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没有责罚,没有呵斥,也没有重话了。
路白菲曾经是个顾家而孝顺的好孩子,时至今日仍然是。父母对他的态度令他自责难安,慢而深地切在人心最脆弱的地方,让路白菲喘不过气来,甚至无法面对自己。
他和祁嘉在深夜回到了酒店公寓。因为有专人打扫,屋内收拾得一如既往的干净,好像前些天的兵荒马乱都没发生过。
祁嘉没有主动地亲近路白菲,他知道对方情绪有些低落,就连对自己的温柔里也透出一丝少有的哀恸感。这让祁嘉的内心产生了某种无法描述的满足,因为这个不自知地、却又甘愿被他折磨的爱人而变得难以控制。
祁嘉先洗了澡,躺在床上。过了半小时,路白菲才进入卧室。
他穿了一身干净的T恤和休闲裤,单膝压上床垫,同时关掉了床头灯,然后在祁嘉身边躺下,伸手抚了抚他的前额,确认他没有发烧。
祁嘉在黑暗翻了个身,与之相拥。路白菲将祁嘉搂得很紧,头埋在他颈间,没有说话,无声却胜于千言万语。
祁嘉亲吻他的额际,吻了很久,才说,“我爱你,爱到你无法想象的程度。”
然后抓着路白菲的头发,迫使其抬头,又与他紧贴着双唇,厮缠深吻。
前半夜他们没有做,祁嘉身体虚弱,伴随有轻微咳嗽,路白菲不忍心弄他。加之刚从宁城回来,发生了那么多事,路白菲也没什么旁的心思。
后半夜祁嘉醒了,摸着躺在身边的人,看着他在黑暗中的侧影。。。。。。祁嘉慢慢攀过去,开始吻路白菲的下颌、吻他的喉结。
路白菲睡得不深,旋即就醒了,半睡半醒地任凭祁嘉撩拨了一会,也激起了他体内的一点邪火。他突然扣住祁嘉的肩,猛地将他压回床上,什么也没说,就开始半啃半吻地在祁嘉身上留下各种痕迹。
他一直是在床上温柔体贴的恋人,少有这样粗暴的时候。后来他对祁嘉说,“是你自己要来的,那你好好表现吧。”
然后扣着祁嘉的腰,将他摁坐在自己身上。祁嘉根本躲不开,呻吟求饶也没有,一边动一边哭。
这样的位置是他最怕的,入得太深,像要将整个人撕开似的,祁嘉很快就有些神思恍惚,不受控制的眼泪落在路白菲肩上。
路白菲背靠床头坐着,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欲望的痕迹不重,却好像压抑着什么不能言明的痛,他又伸手去揉祁嘉的脸,问他,“哭什么,没让你舒服么?”
祁嘉心知对方已经洞悉一些事了,不是全被蒙在鼓里,心里却为这样的相互折磨和路白菲表现出的最大限度的忍耐退让,而觉出一种异样的快感。
最后祁嘉几乎是快要晕过去了,路白菲才压着他发泄出来。在祁嘉浑身脱力地跌落会床上时,路白菲及时将他搂住,贴在他耳边,哑着声,慢慢地说,“对不起,嘉嘉。”
爱是真的,所以歉意也那么深切。
很多年后,祁嘉在信号不佳的广播电台里听到了路白菲熟悉又带陌生的声音,唱的是他那一首占据歌曲榜榜首长达六个月的大热单曲。
在副歌段里有一句歌词,“。。。。。。爱到分崩离析,爱到众叛亲离,爱到无能为力。”
不同于其他歌手的情歌,路白菲始终唱得平静,没有咬牙切齿和撕心裂肺,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从一段激烈回忆里冷眼走过。
后来的祁嘉也知道后悔了,知道有些伤害是难以复原的,知道如果人被伤透了,终究也会离开。
但此刻他拥有的,仍然是一个完整属于他的路白菲。愿意为他放弃,对他包容,甚至毫无缘由地成全他的这份令人窒息的爱。
第30章 你的天空如果等风起
作者有话说:因为祁嘉的插手,路白菲的人生轨迹从此发生了偏离。
他原本应该在大四进入家族公司实习,接触制药产业的各项流程,或许再读一个在职的研究生学历,而后脚踏实地从公司中层做起,积累足够的人脉和经验,在恰当的年龄进入管理层,最终接任父亲路康的职位。
然而因为一场义无反顾的恋爱,这一切都变了。路白菲不必再履行对家人的承诺,不必西装革履地出入办公室,他回到了一个普通大学生的身份,面临着继续求学或毕业求职的选择。
到了大三的暑假才决定读研显然为时太晚,但路白菲觉得仅凭一张大学文凭在自己这个专业是没有什么求职前景的,他还是决定冒险搏一把考研。
就在他全力以赴准备投入复习时,录音棚的老板靳鹏突然给他来了个电话,让去一趟店里,至于具体是什么事,靳鹏有点神神秘秘的,不肯在电话里透露。
路白菲虽然摸不着头脑,第二天还是骑着自己的小电摩去了一趟乐器行。
周一上午的店里没什么顾客,只有靳鹏和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柜台边的皮沙发里抽烟聊天。路白菲出门这趟穿得挺随意,T恤牛仔裤和一双夹脚凉拖,看起来就是个寻常学生。
他走到靳鹏跟前,靳鹏招手让他坐,又立刻对坐在身边的男人说,“这就是小路,正儿八经的重点大学学生。”然后他转向路白菲,说道,“这位是浪潮娱乐的经纪梁雄,他前几天刚听过你的几个demo,对你很感兴趣。”
路白菲先是愣了愣,问,“什么demo,我没发给过你吧?”
靳鹏把手里的烟摁熄了,说,“祁嘉给我的,说是你最近写的几首新作。”
路白菲有点疑惑地笑了笑,他刚回棠城不到一周的时间,没有听祁嘉提过这件事,一时间也感到困惑不解。
坐在靳鹏身边的梁雄适时递来一张名片,路白菲接在手里,看到名片上印着的几个烫金的字:浪潮娱乐,艺人经纪,梁雄。
“是这样的,同学。”梁雄人长得高大,带着明显的北方口音,话却说得很圆滑,像是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很久的人。
他是来邀请路白菲参加一档即将开播的唱歌选秀节目,并想请路白菲作为第四期的素人踢馆选手登场。
近些年的综艺节目竞争趋于白热化,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观众的口味也愈发挑剔。这档节目开办至今第五年了,从最初的声势浩大到如今的夹缝生存,目前正在寻求赛制的多样化以增加选秀的看点。
不料录制在即,先前谈妥的踢馆选手突然转投了另一档明星选秀。为了不让节目开天窗,梁雄等人不得不四处掌眼新人。正巧他与靳鹏熟识,就这样在靳鹏的推荐下,听到了路白菲私下录给祁嘉的两首歌,由此萌生了见一见路白菲的想法。
梁雄只在靳鹏的手机相册里见过两张路白菲的照片,都是一群人的合照,灯光太乱,照得人面目恍惚。这时一见着本人,梁雄才发觉自己挖到宝了。路白菲人靓条顺,从店门口走到沙发边的区区几步,已经让梁雄看出了未来之星的潜力。
他把选秀比赛的号召力天花乱坠地吹捧了一遍,没想到路白菲听后摇了摇头,说,“谢谢你,我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拒绝得如此干脆,这是梁雄完全没有料到的。
此后的两三天里,梁雄给路白菲打了多次电话,也画了无数的饼,许诺他可能通过比赛获取的名利双收。然而他把路白菲想错了,这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也不想通过什么造星计划一夜成名。
优渥和家世和从小惯见的追捧,让路白菲对于出名获利并无太多渴望。他总是客客气气地听梁雄说完,又客客气气地挂下对方的电话。梁雄在他那里反复碰钉子,一时间简直拿他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