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太早-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祁嘉这一天特别黏人,信誓旦旦地要和路白菲从下午做到深夜。路白菲听后笑了笑,伸手搂着自己的宝贝,说,好啊,只怕最后又是你哭着说受不了。
白莎到得比预计时间更早,她本来想给儿子一个惊喜,还带了一只限量版的泰迪熊玩偶,肚子上缝着“Love you;baby”的字样。她没有摁门铃,用自己带的备用钥匙开了门,却见卧室门虚掩着,以为路白菲还在睡午觉,于是轻轻走近了,没想到刚一推开门,就见路白菲裸着上身,手肘撑在床垫上,正俯身吻着另一个男孩。
祁嘉的衬衣扣子已经全被解开,衣服松散地搭在肩上,当他察觉到有人进屋的瞬间,无意地偏过头,与神色惊恐的白莎对视了一眼,旋即就被路白菲眼疾手快地捞起一条薄毯给整个盖住了。
路爸因为在小区找车位,晚了一些上楼。白莎手里的小熊掉在地上,又迅速掩上门退回了客厅,眼前全是自己儿子与另个男孩亲吻的画面、还有最后与那男孩对视的一眼。
——是祁嘉!?白莎崩溃而绝望地想。怎么会是祁嘉?他们近来这么要好,原来竟是出于这种原因。
路白菲抓过毯子先将祁嘉护着,沉声说,“乖,你先别出来。”然后抓起自己脱在地上的衣服,边走边穿。
他刚走到母亲白莎面前,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的白莎就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路白菲没有躲挡,被打得偏了偏头,而后慢慢地说,“妈,对不起。”
使用了全新的简悦词法分析引擎beta,点击查看详细说明
第27章 我很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哎,小路真的好好。。。
白莎又气又急,还因为生平第一次对儿子动手而倍感心痛愧疚。
她胡乱地去帮路白菲整理衣服,几乎像要哭了一般对路白菲说,“你爸爸马上来了,先别、别让他知道。。。。。。”
然而她的试图掩饰终究是晚了一步,路康此时已迈入前门,路白菲转头看了父亲一眼,老练洞察如路康,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只是他还不知道卧室里那个孩子是与自己儿子同一性别的男生,只以为路白菲是在与女朋友亲热时被白莎撞见,脸色随即沉了沉,说,“小路,你怎么回事?做事太没有分寸了。”
路白菲刚穿上外衣,牛仔裤的扣子也还松着,头发有点乱,整个人看着无奈又狼狈。可是以他当下不过二十一岁的年纪,这时的反应已经算得上沉着冷静了。
他知道父母这一关不好过,但至少不能让祁嘉难堪,于是对路康和白莎说,“爸妈你们下楼等我几分钟,我很快就来。”
白莎到底是心疼孩子的,也担心万一祁嘉再出来了,与路康当面对上,到那时局面只会更难收拾。于是她快步走到丈夫身边,推了推路康的肩膀,说,“老公,我们先下去吧,给他们一点时间。”
路康这时还不知真相为何,总以为卧室里躲着个女孩。出门时他留意看了看玄关的陈设,心里又不禁有些纳闷。
这里没有女生的鞋子、衣物,挎包,或是任何带有女性特征的物品。照理说路白菲不是那种在感情方面失之轻率的年轻人,既能与女孩子亲密到这种让长辈尴尬的程度,应该是交往有些时日了,怎么在他的公寓里看不到女生留下的痕迹。
公寓的门被白莎带上,路白菲折返回卧室。祁嘉此时正坐在床边,衬衣已经穿好了,神情略显无助地看着他。
“对不起。。。。。。”祁嘉这里话音未落,路白菲就将他打断,“不关你的事祁嘉,是我考虑不谨慎。”
说着,他有些歉疚地在祁嘉身前蹲下,以安抚的口吻,说,“我现在要先跟我爸妈回家一趟,今晚就不能陪你了。”
“如果之后的几天我和你联系得不及时,你也不要担心,我会尽量解决好的。”路白菲又道。祁嘉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的脸,他握住了祁嘉伸来的手,继而吻了吻他的掌心。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妈妈和周阿姨提到了我们之间的事,你就把这些问题都推给我,让我想办法。”
明明是祁嘉因为私心作祟而暗中计划了一切,为的仅仅是让路白菲从此没有退路。可是路白菲却处处为他着想,说出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个安排都是不愿祁嘉蒙受委屈。
祁嘉看着路白菲单肩挎着背包出了门,客厅里的行李箱他没拿,只提了两件给父母的礼物,一时间心中空落落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
他在门边呆站了片刻,而后拿起手机,给母亲周以馨拨了一个电话。
公寓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梅赛德斯S系,路白菲拉开车门,侧身进了后排。司机回头和他打过招呼,然后立刻发动了车。
路康坐在副驾,路白菲陪同母亲坐后排。两位长辈都不说话,路白菲只得把手里的东西往脚边一放,说了一句,“爸、妈,给你们带了点礼物。”
路康那边回以沉默。白莎轻叹了一声,说,“放着吧。”
从棠城开回家还要四个半小时的车程,司机在沿途休息站停靠,下车抽烟提神,路康也一同去了。
白莎趁此机会和路白菲说,“宝宝,你爸爸已经有点察觉了,他在下楼时就问我,怎么你那里没有一件女孩子用的东西。。。。。。”
因为不知道路康和司机什么时候折返回来,白莎也不便多说,只是一个劲地劝服路白菲,“你和祁嘉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之前不是交往过女朋友么?你们这种关系,让我们长辈情何以堪呢?到家以后你爸爸要是追问起来,你就先否认,说没有吧。。。。。。”
然而路白菲摇了摇头,以一种看似温和实则坚决的态度说,“妈妈,我不能这么骗你们。我对祁嘉是认真的。”
白莎好像一时间都不认识他了,情急之下推了他一把,又气又恨地说,“你到底是被什么迷了心窍,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路白菲心知事已至此,再欺瞒下去只会对父母造成更大的伤害。横竖白莎都已经看到事情的全貌,他也没有再给自己找借口的必要。
回家的后半程,白莎偏头靠在座椅来,捂着隐隐作痛的胃,不再和路白菲说话。
路白菲给她倒了一杯保温杯里的热水,又递到她手边,白莎甚至顾不得司机在场要维护家人的脸面,摇头就说不喝。
路康指挥着司机把车开回了路家的老宅,这里是路白菲爷爷奶奶曾经住过的地方,属于路家的家族品牌华鑫堂也是在这里由两位老人创办起来的。如今这里住着两位路家的远亲,他们既在药厂上班,同时也负责维护这处家族老宅。
“把太太送回市中心的家。”路康吩咐了司机,又转头对路白菲说,“你跟我下来。”
路白菲没有表示任何意见,跟着父亲下了车。他们穿过这片本地最早修建的别墅区的弯曲长廊,相对无言地走了十分钟,最后在一栋中式小楼前停住了。
路康摁响门铃,一个算得上是路白菲远房表叔的中年男人很快来为他们开了门。
路康和对方稍作寒暄,路白菲站在一旁没有出声,而后他跟着路康一同上楼,进入了二楼北面的一间古朴书房。
在路白菲的记忆里,他和父亲还从来没有在如此严肃的气氛中谈过话。
“我听你妈妈说了,是真的吗?”路康神情威严,问得也很直接。
路白菲沉默少许,说,“是真的。”
路康的愤怒已然掩饰不住,他没有对路白菲动手,只是又问了一次,“你想清楚了,是真的吗?”
路白菲没有想过会和父母闹得这样分崩离析,但他也不能弃祁嘉于不顾。
于是他以尽量诚恳的态度,对父亲路康说,“爸,虽然您了解得可能不全面,但我的确很喜欢现在的交往对象,也想和他一起走下去。希望,您和妈妈能给予理解。”
这样的事,放在任何一对中国父母的身上,恐怕都是无法理解的。
路康看向路白菲的眼神逐渐复杂。他一直把这个独子当作自己人生的骄傲,也从不吝惜在外人面前夸奖他,更寄希望有一日他能把家族的事业做得更上一层楼。然而此刻的路白菲却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了,他无法认同儿子的选择,谅解更是无从说起。
路康不是易于言表的长辈,在对路白菲的极度失望之下,抬手指向悬在墙上的一块横匾,那上面刻着路白菲爷爷亲笔书下的“华鑫堂”三个字。
路康冷声说,“你跪在这里,好好想一想,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路白菲闻言,一下愣住了。
路康又指着那块以名贵鸡翅木刻成的匾额,口气愈发严厉,“你想想当初在爷爷病床前向他老人家承诺过什么,再看看你现在耽于声色不成体统的样子。你就跪在这里,没想明白不要起来。”
路白菲自觉在恋爱这件事上,自己是有刻意隐瞒的过失,对于父母理应心存愧疚。他虽然觉得父亲说得有失偏颇,却也没有多做分辩,沉默地走到正对横匾的方位,屈膝跪了下去。
人生的前二十一年,路白菲一直是在家人的呵护之中长大,也养成了他温润谦和、处事端方的性情,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父母产生如此之大的隔阂对峙。
路康在他身后关上了门,继而又将书房从外面反锁了。
路白菲一言不发地跪在房间中央,他身穿一件浅灰色的衣服,几乎快与这片昏暗不明的暮色融为一体。寂静之中,听见门外传来父亲路康的声音,“把钥匙给我,你们谁都不要进这间书房。”
路白菲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听凭外面的人声与脚步声一同远去了。
书房角落里摆着一台老旧的座钟,秒钟清晰地转动着。路白菲挺着背脊,头微垂,听着座钟里传出时间流逝的声音。过了约莫三四十分钟,他已经跪得双腿酸麻了,书房门重又打开,路康走了进来。
路白菲没有回头,听着父亲的脚步声平缓而入,直至停在自己身旁。
“想明白了么?”路康沉声再问。
路白菲知道什么是父亲路康心中的正确答案,但他无法说出口。
“我很喜欢他。”路白菲面沉如水,声调平稳,“如果这是您认为的想不明白,但我可能要一直不明白下去了。”
路白菲的执拗是路康没有料到的。
他这个儿子自小模样俊俏,为人友善,加之学习考试也总在学校里名列前茅,一直很让路康和白莎为他骄傲。
如今却为了一段上不了台面的恋情不惜与父母对抗。跪了这么久,竟然没一点悔改的意思,路康顿觉极怒攻心。
他转身去书柜里抽了一根戒尺出来。这是他与弟弟在小时候调皮捣蛋时,父母用来管教他们的东西,也曾让幼年的路康闻之色变。但如今的社会早已是一片溺爱孩子的氛围了,路白菲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打。路康这时把戒尺拿在手里,心也跟着沉了沉。
第28章 要是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
作者有话说:白莎独自回到市中心的家,坐立不安地过了一个多小时,忍不住给老公路康打电话问问情况。路康不想她担心,就哄他,“小路在书房里反省,你早些睡吧。”——只字未提路白菲一直跪着,不肯服软,还被戒尺抽了十几下的事。
白莎根本睡不着,想起今天返程路上儿子那一脸决绝的样子,担心他们父子俩说不到一块去,思前想后还是叫来司机又把自己送去路家的老宅。
这时已是深夜了,白莎刚一进门,路家的亲戚便压低声音跟她告状,“嫂子你快劝劝路总,他让小路跪着呢,跪了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孩子受不受得住。。。。。。”
路白菲是那种天生招人疼爱的小孩。这对亲戚夫妻自己没有孩子,一直挺喜欢被路家上下一致视为继承人的路白菲,眼看着他在书房里被训诫责罚,心里很不是滋味。
白莎一听说路白菲被罚跪在书房里,立刻就炸了,踩着高跟鞋快步上楼,路康正从隔壁房间出来,一见着白莎,平日的威严去了一半,有点慌乱地说,“莎莎,你怎么来了?司机送你来的吗?”
白莎伸手找他拿钥匙,路康叹道,“慈母多败儿。我们是不是对路白菲太宽容了,才把他纵得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
尽管也生着儿子的气,但白莎还没气得丧失判断力。她听后一哂,指着老公,说,“路康,你周围那些生意场上老总的孩子是什么样,你难道没见过吗?那才是拿着父母的钱四处的花天酒地。跟咱们儿子自己凭着高考成绩上的重点大学,自己打工赚生活费能一样么?”
路康被她一席话堵得愣了愣,白莎借机从他手里拿过钥匙,转身就去开了书房的门。
路白菲仍然在横匾前跪着,书房里一盏灯都没开。白莎开门带入的光线从后面照着他的背影,在地上投落出一道孤挺的影子。
四周靠墙摆放的几把椅子都放有织锦的坐垫,路白菲但凡要想让自己舒服一点,取几个过来压在膝下,也不会撑得这么难受。
可他就这么在硬地上跪了四个多小时,不肯松口,也不肯答应和祁嘉断了。白莎单单看着他跪在那里的背影就觉得心都碎了,走过去要把他拉起来。
路白菲大约没想到母亲会来,见着白莎先是一怔,然后摁着白莎来拖自己的那只手,说,“妈,你先回去吧。”
白莎口气虽没有软化,拽着他的手却也没有松开,嘴里说着,“大半夜的跪在这个黑灯瞎火的地方干什么,先回家睡觉。”
路白菲跪得久了,一时根本起不来,无奈笑了笑,说,“爸让我在这儿想明白,我还没想明白呢。”
路康没有跟着白莎进书房,而是回了自己的卧室,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白莎先把路白菲领回家再说。
路白菲终于是被母亲拽了起来,脚下有点踉跄地往外走。住在这里的亲戚一家都是识大体的人,不愿让路白菲尴尬,躲进了各自的房里没有出来。
白莎和路白菲一前一后出了宅子,路白菲犹豫了一下,问道,“爸呢?不叫他一起回去么?”
白莎见路白菲身形挺拔地站在车边,面色难掩疲倦,明明刚被责罚过,却没有一点记恨的样子,心也软了,鼻子发酸,说,“让你爸留在这儿消消火吧,你先上车。”
白莎本意是想着让路白菲在家里待一个暑假,什么公司实习的事都不必再提,只要他老老实实在父母眼皮底下过上两个月,与祁嘉那边慢慢淡了,这桩恋情或许就能不了了之。
可是祁嘉又怎么会猜不到路家父母的心思。
他既然敢于捅破这件事,自然有玉石俱焚的心。祁嘉不是消停隐忍的主,也不会容许路白菲在家人和自己之间摇摆周旋。
这世上有些事,原本是可以通过时间消磨,最终换一个双方的妥协和心照不宣。以路白菲和祁嘉的心性能耐,待到有一日强大自立了,父母也插手不了他们之间的事。
但祁嘉不要妥协,不要心照不宣,更不要假以时日。
他是人心博弈的高手,是孤注一掷的利己主义者,路白菲既然是他唯一的执着,就算爱得众叛亲离,祁嘉也不在乎。
路白菲跟随父母回家的当晚,祁嘉这边就跟家人出柜了。
祁嘉与路白菲不同,他不是温良恭敬的小孩,父亲祁兆恒和母亲周以馨都拿他没什么办法。他智商过人,家世显赫,又吃过不少人性的苦头,性情远比同龄人更尖锐也更通透。况且他在美国念书期间,自己跟随导师团队的几项投资也搞得风生水起,就算祁兆恒断了他的卡,他也一样潇洒快活。
他先和母亲在电话里说,自己有事要商量,待到周以馨飞来棠城,他便把自己和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