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娇娇-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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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一副乖巧温和的模样,实则满腹心思,聪明又机灵,让他动心。
但其实,即便是与岁安成婚时,生孩子这件事,也被他推迟在一两年后。
虽然谢家与北山联姻,能让谢家有了更好的助力,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站稳了脚跟。
这个时候,他依旧希望在自己有足够能力庇护家人时,再迎来自己的孩子。
可他更没想到的是,和她成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岳母告知,他们现在还不可以有孩子。
当时,谢原的心情微妙上天了。
简直不可思议,但他能够接受。
当然,婚后在北山这部分,谢原并没有讲给岁安听。
岁安听完,点点头:“我明白啦。”
她接受的未免太快了,谢原小心翼翼的问:“明白,也接受吗?”
话音刚落,岁安忽然扑上来,伸臂抱住他。
清香扑鼻间,谢原顺势环住她的腰,轻笑道:“怎么了?忽然这么热情。”
岁安歪头靠在谢原耳畔,声轻且柔:“明白呀,你只是想做一个,不会让你的孩子失望的父亲。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这一句话,每个字都精准的落在了谢原心中最柔软的位置。
谢原喉头轻滚,手臂收力,将她抱进怀里。
“那另外一个原因呢?”
岁安松开手,从谢原怀里退开,盯着他继续追问:“你的原因,你已经说了,我也明白了,那另外一个原因是什么?”
谢原凝视着面前这张小脸,忍不住俯首亲了亲她,柔声道:“这个理由,等我们回到长安,我再告诉你。”
第102章
“为什么要等回到长安?”
谢原想了想; 给了一个梦幻的答案:“就当留个念想吧。”
岁安不解:“念想?”
谢原笑了笑,有理有据:“听过没,要远行或是要做大事之前; 切忌把话交代完毕,把事处理干净; 好像自此一去不回似的。就得留那么一些; 话回来以后再说,事回来以后再做,是个念想; 叫你谨记; 你是还得回去的。”
岁安抱膝而坐,脑袋偏着枕在膝头,佯装打趣道:“你一个男人; 怎么还有这么多讲究。”
谢原眼帘轻垂; 一双桃花眼里含着饱满而温柔的感情,静静的看向岁安。
“因我不止是一个男人,也是祖父的长孙; 父亲母亲的长子,岁岁的丈夫。”
烛火轻轻炸响; 燃亮室内一片柔软的橙光。
谢原与岁安静静的对视着,无声的情徜徉在目光中; 一遍遍交缠拉扯; 抻开又融合; 变得更加坚韧绵长。
岁安弯了弯唇; 和声说:“好,剩下的原因,等回到长安; 我再慢慢听你说。”
她伸手虚点他:“我们说好了,那时候,你得原原本本告诉我,不许糊弄骗我。”
谢原捉住她的手,低头亲了一口:“不敢。”
岁安眼神升温,正想凑上去亲一亲他的唇,玉藻忽然着急来报:“夫人,有情况。”
……
玉藻拿来的是一份传信。
很快,所有人都聚到了大堂。
信纸折叠绑在羽箭上被射进来,宅院里的护卫发现,立刻就送来了。
玉藻向岁安回禀:“属下当下已派人出去追踪,但对方藏身隐蔽,加上夜色已暗,并未找到行动的轨迹。信纸检查过,没有问题。”
饶是玉藻已经万分小心,但当岁安想去拿那封信时,两只手同时抢在了她前面。
谢原和商辞抬眼对视。
不得不说,谢原选在这个节骨眼跟商辞动手,就很微妙。
他那一拳下去是带了力道的,放在平常,商辞起码十天半个月见不了人。
可现在商辞需要易容示人,伤痕全都能被盖住不说,肿起的地方都省了玉蝉费劲调制肤蜡来填充。
谢原挑眉,并不收手,商辞敛眸,收手。
谢原拿过信纸展开。
“八月来会,下弦夜中,客潮??,路路皆通。”
聂晴:“这会不会就是八月典的请柬?”
聂荣:“姐姐,自信些,把‘会不会’去掉,这绝对是!”
万柔:“既是请柬,应当写明时辰和位置,下弦,是不是指下弦月那日?八月二十二?”
霍岭:“有可能,夜中,是不是指子时?”
聂晴:“那后两句,指的就是地点?这是个什么地方?”
商辞虚了虚眼:“像是个谜语。”
魏诗云嗤笑:“一个藏污纳垢的黑市,还搞这么多名堂。”
谢原:“客潮????,路路皆通,潮也可念作朝,路之朝向。八月典的所在,得朝着水走。????,四面都是水,路路皆通,八方可来客。”
商辞:“水岛。”
魏诗云眼神一亮:“对啊,设在岛上,可不就是四面环水,路路可通!”
商辞:“寿州上接洛阳,下达宣州,东西贯通,的确是个水运畅通之地。朝廷和地方修建或规划水路,一来是为了避开暗礁险地,保证畅通无阻,二来是为抵御水匪河盗,所以,就整片水域来说,更大一部分仍属于未知之地,也是藏污纳垢的最佳选择。”
聂晴:“那我们现在要去找这么一座水岛吗?”
随着聂晴发问,大堂内短暂的静默。
谢原眼神一动,意外的发现,大家竟不约而同的看向岁安。
从拿到这封信开始,所有人都在分析讨论,唯独岁安什么都没说。
玉藻简单的提示了一声,“夫人。”
岁安笑了笑,温声道:“收到这封信,就意味着我们已邀请,我觉得,或许对方本就只需要我们猜到这一步,知道是要去岛上,等我们顺水而寻时,自会有新的接引,若全都让客人自己猜,那猜错或者猜不到的该怎么办?八月典岂不是成了儿戏?”
众人闻言,觉得颇有道理,原本生出的许多猜疑不安都被抚平。
岁安看了玉蝉一眼,示向聂家姐弟。
玉蝉会意,找了个借口支开了他们两人。
聂家姐弟有所察觉,但他们现在与岁安合作,依赖程度更高,所以只能听从指挥,懂事的告辞,打算回房后再私下研究今日的事。
等姐弟二人离开,魏诗云问:“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线索?”
她这么一问,所有人再次看向岁安。
谢原觉得这个场景格外新鲜,却又不觉得违和,他和大家一起看向自己的小姑娘,眼里含着更深的审视和探究。
岁安琢磨一阵,看了谢原一眼:“元一,你此行的目的,可以说吧?”
谢原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岁安点点头,看向众人:“你们还记得,我们此行的初衷吗?”
魏诗云:“寻找丢失的税银。”
岁安:“我们要找税银,元一要找的,是失踪的周玄逸。当日我们凭着猜测追踪,又不约而同的打听到了八月典这么一个黑市盛会,不知不觉间门,好像就变成了,一定要进入八月典。”
魏诗云很吃惊:“周大人也失踪了吗?”
没记错的话,聂家姐弟也在找失踪的妹妹。
岁安点点头:“元一一路找过来,线索也指向了八月典。”
魏诗云想到一个糟糕的情况:“难道姐姐的意思是,人和赃银可能早就被处理掉了,不会出现在八月典?”
岁安摇摇头,语气笃定,“周大人的下落我暂时不知,但那笔赃银,一定还藏在某个位置,等待销赃。”
谢原虚了虚眼:“为什么这么肯定?”
岁安看了他一眼,忽然笑笑:“等回长安以后,我在同你解释。”
谢原挑了挑眉,又被她回敬一道。
魏诗云不抬杠,她巴不得这批赃银还在静静地等待被找到。
“姐姐能不能说明白些?”
岁安抿唇笑笑:“那是八月典呀,号称黑市商人云集的盛会,假如你是个古董黑商,你敢拉着一船价值连城的货物登岛去卖吗?”
“八月典之所以叫八月典,是因它除了确定是在八月下旬开市,具体的时辰和地点,一直都是更换的,那这个地方,未必就是幕后东家的老巢,那这和找个不错的酒楼请同行一起吃顿饭,有什么区别?”
“黑商又不傻,赃物怎么能招摇过市,由能做主的出面去谈,敲定合作,再向外传递消息,由具体负责赃物的人转移运送,这才是最稳妥的,而不是所有人都带着自己的身价筹码一起登岛,万一来个黑吃黑,大家不都是瓮中之鳖么?”
魏诗云懂了,表情凝重起来:“所以姐姐的意思是,我们要找到人和钱,就得登岛去找线索,但东西未必在岛上;一旦我们露出马脚,且不说我们会不会难逃一劫,对方肯定会立刻传消息处理掉我们要找的东西?”
岁安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她在听到位置可能是个水岛,就觉得情况不像是之前以为的那样。
魏诗云拧眉:“我怎么觉得此行的难度增加了?”
谢原:“我倒不这么觉得。”
一双双眼睛又看向谢原。
谢原:“即便筹码不登岛,也绝不会离的太远,我更偏向于这些人谈成买卖,出岛登岸便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黑市买卖都是拿命挣钱,没有那么多功夫同你拉扯拖延,谈妥就出手,银货两讫再不相干,你回头都未必认你。”
商辞看向岁安:“照你这么说,我们不仅得去八月典找线索,同时还得分一波人在外面找脏窝?这样精力未免太分散了,而且这只是你的猜测,万一要找的东西被带上了岛,可上岛的人手力量又不够呢?”
岁安轻轻敛眸,没有争辩。
谢原忽然道:“我附议岁岁所言。”
霍岭神色一正:“我附议谢夫人。”
万柔犹豫道:“其实,我也觉得谢夫人说的比较有可能。”
魏诗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选择沉默。
商辞气闷,他又不是来抬杠的,怎么忽然就开始表态了!
谢原笑笑,忽道:“不如这样,都先回去歇息,各自冷静的理些想法,再一起讨论,好过想都没想明白就先争论起来,还有两日呢,会想出办法的。”
谢原都打了圆场,大家也没再说什么,各自散去。
谢原也牵着岁安回房。
出来时,商辞在后面跟了几步,到岔路口时,他在原地站了会儿,默默转身离开。
谢原不动声色回头,已看不到商辞的影子。
其实,在北山见到商辞这号人物时,谢原除了为岁安而起的醋意,还有对靖安长公主和李耀的质疑。
当真不是他小人之心,而是这门婚事从谋划到结成,他已深刻的领略到自己的岳父岳母行事有多么的不按章法。
那些防不胜防的试探,回过头来想都会浮一层冷汗。
从岁安嘴里,谢原大约能猜到商辞当年离开的并不光彩,甚至说是被赶出去的。
可是,北山那两位对他这个女婿的试探和考验尚且层出不穷,怎么会轻易谅解、重新接纳一个辜负过岁安的昔日门生,甚至默许他在朝中青云直上?
这个质疑,在他意识到商辞可能也知道些过往恩怨,以及联想到昔日靖安长公主那句“你以为自己是唯一的人选吗”时,上升成了警惕和防备。
给已经出嫁的女儿寻找后备夫婿这种事,一般人干不出来。
可他的岳父岳母不是一般人。
对于岁安,谢原没有半点质疑,但对岳父岳母,他须得时刻保持警惕。
但就在刚才,谢原忽然发现,商辞并不知道岁岁的情况,甚至认为他不给岁岁一个孩子,是因为从没想过要和她做长长久久的夫妻。
这个发现,让谢原推翻了此前的许多猜想。
商辞其人,也不再是他的威胁。
第103章
一回房; 岁安就皱起眉头坐在床边。
谢原先去更衣,出来唤她,岁安一动不动,想事想的走神。
谢原若有深意的看了岁安一阵; 迈步上前。
房中响起一声惊呼; 岁安被谢原打横抱起走向屏风后; 他亲自动手帮她重新更衣。
岁安原本还在思索入市的事,无意抬眼一瞧; 正帮她系衣带的谢原不仅神色轻松; 眼底甚至还漾着几分笑意。
她好奇地问:“你想什么美事呢?”
“我何止有美事。”谢原抬眼看她; 流里流气的屈指勾了勾她的下巴:“我还有美人呢。”
说着; 谢原没给岁安回话的功夫,两手按上她的肩膀; 将她掉了个儿,推着她上了床。
岁安脑子里还想着事; 睡不着; 一转头,谢原靠在床头,好整以暇的伸出右臂,作邀请状。
岁安挪动着靠过去; 谢原手臂一收; 将她稳稳地揽入怀中。
“来; 说说看,我们威风凛凛的少东家在担心什么呢?”
岁安知他调侃; 捏拳往他身上轻轻锤了一拳。
谢原受了她这一拳,也慢慢收起玩笑的表情:“害怕?”
岁安眼神一动,看着谢原不说话。
谢原轻轻勾唇; 用轻松的语气说:“我知道,此次与之前你付商会赴宴不同,当时,你做足准备,外面随时可以接应,即便接应失败,想要撤离也容易。”
“可这次,对方将目的地设在这么一个地方,摆明了就是要切断一切不必要的接应。一旦发生像上次那样的意外,连支援都很难到达。”
说到这,谢原语气一转,含着打趣:“你当我不知道你?此次出来,把你出息坏了吧?敢想敢说还敢做,不过是仗着你手里的暗察司能帮你做足准备时刻接应。一旦面临不确定、没把握的局面,便开始瞻前顾后,思虑重重,唯恐身边跟着的人因你的疏忽出事,是不是?”
谢原的话,每个字都戳在岁安心头,她身子都坐直了,眼神逐渐灼热:“你……”
等等。
下一刻,动容变作惊诧:“你怎么知道……”
谢原挑眉:“暗察司?”
岁安点头。
谢原勾唇,屈起一条腿搭住手臂,“哦,刚才是懵的,现在才知道。”
岁安睁大眼。
你套路我!
谢原:“你若是不想让我知道,我也可以忘了这件事。”
岁安一听这话,郑重起来:“之前隐瞒你,不是因为你不能知道,只是……”
“所以,你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吗?”谢原没有给她过多解释的时间门,直接打断她的话。
岁安:“啊?”
谢原温柔的和她分析:“你行事一向稳重,更擅长观察分析,剖析人性,若无十足把握,很少会出手,在长安你是如此,来的路上,想必不会例外。”
谢原眼神里泛着温柔的光芒,仿佛能给人注入能量。
“可是,出门在外,本就很容易遇到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好像此次选定的位置,易进难出,摆明了是对方想要掐断外界不必要的接应。”
“你不可能保证所有事情,每一刻都在掌握中,更不能保证,每一件事都能等到十拿九稳的时候才出手,所以,才有了冒险。”
“更何况,迄今为止,你已做得很好。”
谢原握住她的手,语气郑重起来:“谢夫人,若这是一趟不得不去的冒险,你可愿与我同行?”
岁安心跳砰砰的,好似第一次与他亲密结束时一般。
不同的是,那时的她,纯粹是男女间门触碰带起的新鲜颤栗,现在的她,只因眼前这个男人而心动。
他看出她的担忧,不是趁机劝退,而是鼓励与陪伴。
或许他知道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退居幕后,也可能他就没想过要劝退她。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岁安在此刻感到无比庆幸。
庆幸自己有了这样一个相伴同行的人。
岁安眼神亮亮的,圈住谢原的脖子,“我不愿。”
这次轮到谢原愣住。
岁安原本就是因为一瞬间门的思虑而犹豫。
可谢原的话是强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