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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聘娇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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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洪:?
  卢芜薇拧眉看过来:“少说两句行不行。”
  胡洪这才按下心中不解,继续观战。
  卢芜薇看着胡洪的样子,心里不好受,有些后悔,但更多是酸涩。
  若李岁安前两句,还是在揪着谢原旧时顽劣之作打趣,那刚才那一句,便完全不同了。
  谈及谢原,总会想到他的出身背景,觉得他条件优渥,是天之骄子,却不知再好的背景,也离不开日复一日的勤奋刻苦,一步一个脚印的脚踏实地。
  对他来说,摘得硕果,首先是为对得起往日勤苦,然后才是为心中理想与抱负。
  李岁安,她竟连这个都读过,还用在这了这里。
  不空论亘古与长远,只重朝夕与眼前,用的恰到好处,动人心弦。
  她哪里是说给初云县主听,分明是说给谢原听。
  这头,魏楚环已接着掷骰,毫无悬念,还是双六。
  朝夕勤苦,寒暑坚毅是吧?
  她单棋直飞十二步,打掉岁安刚才撞她的那颗子,“出师未捷身先死,是妾断肠时!”
  来了!胡洪瞠目结舌,开始骂起来了!
  岁安随后跟上,还是双六,刚才被打掉的白棋直飞十二步,正好与第十二位上的另一颗白棋重合。
  “哈,双子!”袁培正双手击掌:“妙。”
  按照规矩,如果己方多颗棋子位置重合,这时候对方单颗棋子撞上来,非但不能打马,还会把自己打出去,岁安凑成双子,直接断了魏楚环打马的机会,走了一步保险棋。
  “便驾天马浴三光,不困尘与俗。”
  噗嗤。
  刚刚正经的气氛还没熬过半刻,再度破攻。
  好得很,死就死,死了还能当神仙,驾天马,浴日月星光,哪里是凡尘俗世能肖想的。
  胡洪怔然的想,这是开始修仙了啊。
  魏楚环飞快跟上,难得没有掷出双六,而是一和六,合计七点。
  她选了双子同行,一颗向前六步,越过岁安双子,停在第七位,落后的另一子只向前一步。
  这便是魏楚环的算计了。
  岁安凑了双子,魏楚环单颗子打不了她的马,还得防着被她打马。
  所以她先行一子,越过白棋双子,另一子向前一步,与白棋双子刚好隔着六个棋位。
  她是先手,出了双六,岁安就必须跟着出双六才有走步机会,但这样一来,无论岁安是单颗走十二步还是双子各行六步,都打不掉这颗黑子。
  魏楚环是靠着先手优势,也给自己行了一步稳棋。
  她凉凉笑道:“觉来知是梦,悲哉!”
  岁安再掷,还是双六,她选双子同行,从容不迫,“常梦少年时,幸也。”
  谢原垂下眼,弯起的嘴角却是怎么都压不下。
  从岁安开口起,他的注意力俨然从棋局本身移开了,眼中全是她。
  魏楚环看了谢原一眼,笑容冷厉,再施双六技法,将落后的黑子行十二步。
  众人这才发现,两人都凑成了双子,且都处在第七位。
  换言之,两人此刻距离出盘获胜都还有七步。
  快决出胜负了!
  魏楚环飞快道:“少年负壮气,何须殉节甘风尘?”
  此话一出,周遭寂静一瞬。
  初云县主这是明摆着骂谢原攀附皇亲国戚啊?
  可是她是不是忘了,萧弈娶了她,也是攀附皇亲国戚啊。
  这是急了吧,怎么骂人把自己也骂进来了呢?
  周玄逸响亮嗤笑一声,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
  谢原看了眼周玄逸,眼中划过思虑。
  “咳。”萧弈悄悄扯了扯妻子的袖子,说过了啊。
  魏楚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失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相较之下,岁安简直稳得不像话。
  又一个毫无悬念的双六,她对曰:“男儿报家国,不问陋巷或华堂。”
  这一句话,成功的化解了被魏楚环搞尴尬的气氛。
  若有报国之心,英雄当不问出处,陋巷或华堂,皆可出英豪。
  既不问出处,自然也无需在意他身上系着什么亲缘。
  气氛松动些许,一向稳重的卢照晋都忍不住开口:“说得好!”
  谢原静静地看着岁安,一番心境上天下地,至此已是另一种滋味。
  “呵。”魏楚环忽然笑了一声:“表姐,你要输了。”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拉回棋盘,谢原回神,转眼看去,眼神亦沉。
  彼时,岁安两颗棋子距离获胜还剩一步,魏楚环的两颗黑子则同时落在第七位,两颗子需要各行七步才能出盘获胜。
  理论上,岁安能掷出两个一点便可获胜。
  但重点是,魏楚环是先手。
  只要魏楚环此刻掷出大于两点的数,岁安就必须跟着掷出大于两点的数。
  这样一来,她的步数就多了,按照规则,多出来的步数在抵达终点后,还要再退回来。
  待到下一轮,魏楚环就可以凭先手获胜了。
  所以她才说,岁安要输了。
  萧弈看着棋盘,终于走出了前一刻的尴尬,拿起团扇给妻子轻轻扇起来:“县主果然技艺高超。”
  魏楚环得意至极,她压了岁安一整局,这一轮也不例外,扬手一掷,双六。
  周围一阵唏嘘,谢原眼更沉。
  只见魏楚环将两颗子同时进六步,也抵达了第一位。
  而现在,同样抵达第一位的岁安,受到先手点数约束,掷出两个一就是输,掷出两个六她也赢不了。
  “怎么样?还要挣扎吗?你这一轮走不掉。下一轮,我就赢了。”
  魏楚环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顿:“黑白棋入局,先手为强,势难挡。”
  大约是因为要赢了,她直接起了新句,更像是在为这一局做结论。
  岁安抬眸,目光柔和,笑意温柔,不慌不忙掷出骰子。
  双六,十二点。
  周围隐隐发出遗憾的声音,只见岁安移动两子向前一步,明明已经顺利出盘,却因为点数多了,又要生生退回棋盘,一步、两步、三步……五步,竟是离胜利终点越来越远。
  “哈哈哈哈哈……”魏楚环一掌拍在棋盘上,大笑出声:“你受我牵制,永远不能赢!”
  岁安不怒不惧,始终浅浅含笑,对曰:“左右道开路,后发制人,事无常。”
  霎时间,魏楚环竟怔了怔,低头看了看棋盘。
  眼下,岁安两颗子在第五位,自己的两颗子距离出盘都还有一步。
  真正的一步之遥。
  魏楚环是先手,只要她此刻掷出两个一点,李岁安必输无疑!
  可是,她也只有一次机会。
  若这次她没能掷出两个一,机会就给到李岁安了!
  魏楚环忽然间觉得,自己刚才高兴的早了。
  刚才她把把双六,是为了牵制岁安,岁安若不能跟着掷出双六就是输,她乐得看她被迫跟着自己,心情无比愉悦轻松。
  但现在,她是必须掷出双一,不是娱兴,不是刁难,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陡然转换的心境,竟让她心头微微发紧,再看李岁安,细品她刚才的话,魏楚环忍不住要骂一句卑鄙。
  这分明是在给她心中施压。
  魏楚环暗暗舒气,她不能中计,她是先手,优势还是在她这里的。
  哪怕她再掷一次双六呢!
  李岁安始终是要跟着她的点数走的!
  魏楚环,你不要怕!
  你稳赢她的!
  魏楚环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
  两颗骰子脱手,引得众人瞩目。
  一!一!一!
  “一!”魏楚环刚刚露出的笑容,又立马僵住。
  一点,和六点。
  “嚯——”袁培英紧紧握拳:“太刺激了!太刺激了!我今天回去一定要好好捋今天的故事!”
  “你闭嘴!”袁培正心都提到喉咙口了,“该嫂子了!”
  魏楚环看到结果,身子一松落回座中,萧弈连忙安慰:“没事,她也不一定……”
  魏楚环却像是失了理智,脱口而出:“急急如律令!失手!”
  段炎“呵”了一声:“这也行?”
  陈瑚道:“怎么不行,也是七个字嘛。”
  魏楚环横了两人一眼,两人连忙避开目光,不予回应。
  “岁岁。”谢原看向岁安。
  岁安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提起骰子,想也不想就掷出。
  这一掷,直接提起了其余人的心,所有人都盯着那两颗骰子,等待结果。
  “五!五!十点!”袁培正等到了大结局,终于从座中跳起来惊呼:“是双五!出盘!出盘了!嫂子厉害!”
  在魏楚环瞪圆了的眼的逼视中,岁安的两颗棋子同时走完五步,顺利出盘,赢得胜利。
  少女眼中这才多了几分雀跃的欢喜,看向魏楚环,还没忘记对句:“不惧怨与咒,承让。”
  袁培英忽然正了正表情,上前一步,对着萧弈搭手一拜,一本正经道:“多谢世子盛情款待!”
  萧弈还没回应,袁培英直接转身,手舞足蹈嚷嚷:“上酒!玉腴酒!坛装的!”
  玉腴酒,一壶一金,这厮开口就要一坛。
  萧弈牙关一紧,拳头硬了。
  卢照晋看完整局,心中也是跌宕起伏,但眼下的情况更需缓解,他笑着开口:“结束了便过去了,叫些酒食,大家坐下闲谈,或是玩些别的吧。”
  啪!
  魏楚环忽然将手中的骰子狠狠砸在棋盘上,响声让周围一静,纷纷停下。
  岁安摇扇的手一顿,缓缓起身,一眼不发看着魏楚环。
  魏楚环撞上岁安的眼神,下意识平复情绪,努力让自己爽快些:“愿赌服输,我认了。不就是今日全园买单吗?尽管将掌事的交来,拿出账单便是。”
  萧弈清了清嗓:“那个,县主……”
  魏楚环转过头,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低语道:“闭嘴,用我的钱。”
  萧弈再不废话。
  魏楚环看向岁安:“满意了吧?”
  岁安这才露笑,轻轻摇扇,和声道:“不愧是环娘,有气魄。”
  魏楚环紧紧咬牙。
  你给我等着。
  谢原眼光从岁安身上收回,笑着对众人道:“好了,结束了,大家入座吧,我叫些酒食来。”
  于是众人散开,重新落座。
  萧弈看着气鼓鼓的初云县主,偏头低语:“要不要找个理由先走?”
  魏楚环瞥他一眼,每个字都含着憋屈:“走什么走!我出了钱的!给我用力吃用力喝!”
  萧弈忍俊不禁,心想回去还得把钱补给她,面上却说:“遵命。”
  趁着众人重新入座,岁安扫了一眼,悄悄走出雅间,谢原瞧见,与卢照晋低语几句,卢照晋点点头,谢原这才跟了出去。
  “哎,玄逸,你还站那儿干嘛呢?”
  段炎一句话,众人转头看去,就见周玄逸还站在棋盘边。
  他转头看向众人,弯唇一笑:“没有,就是觉得很有意思。”然后也走向座中。
  陈瑚眼神一动,开始捧哏:“往日里你同我们玩可没这么多感想,怎得今日还看出玄妙了。”
  周玄逸笑了笑,眼看向萧弈夫妇,一脸“我有话说,但不方便说”的表情:“罢了,已经结束了。”
  “哎。”段炎参与进来:“行军打仗还有战后复盘一说,刚才那局。哪里玄妙了?你且说说看。”
  魏楚环看出周玄逸刚才那一眼意味深长,她哼笑一声:“是啊,说说看,我也好取个教训,再接再厉。”
  周玄逸微微颔首:“既是县主之请,在下便大胆妄言了。其实方才这一局,必输的是县主,而非谢夫人。实力一说,不存在旗鼓相当,而是高下立现。”
  “你……”魏楚环气结,但更好奇:“你凭什么这么说?”
  萧弈凝眸:“是啊,周兄何出此言?若是不能说出个道理,可是冲撞县主的罪过。”
  周玄逸面相并不和善,即便笑着也让人觉得冷傲:“县主还记得自己最后一轮掷出的是几点吗?”
  魏楚环抿了抿唇,这人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段炎开口:“是一点和六点。”
  周玄逸:“那之前每一轮呢?”
  他的话引得众人都开始跟着回忆复盘。
  如果说初云县主的点数,从后往前数,应该是一六、六六、六六、一六、六六、六六、一六、一六,只有第一局时,她假意谦让,掷出个一、二。
  魏楚环一愣,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色骤然沉下来。
  其他人也缓过神来,原来如此啊。
  周玄逸:“摇骰之技,其实讲究手感。县主刚刚上场,手感还没有受到影响,自然可以随心所欲,所以您掷出一、二点。但后面,您的心态就变了。”
  “一来,您被谢夫人出手即打马的气势影响,一心也想反打回来,便会更多的选择可以打马的点数来掷;二来,您想利用优势牵制谢夫人,所以不断掷出双六,自以为是在逗弄谢夫人,逼得她也同你一样必须双六,殊不知,县主的手感早已在一遍遍重复施展中打破了平衡。”
  原本众人只是略有会意,但经过周玄逸这么抽丝剥茧一分析,就更明确了。
  回想一下,刚才整局真的都是频繁双六,相互打马。
  而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容易让看客麻木,让当局者人上头。
  “不对啊,”胡洪提出质疑:“谢夫人的点数也很雷同啊。”
  对比一下,岁安掷出的点数,除了最后一局的双五,和第一局的五、六,其余全是双六。
  要说破坏手感,她难道不是一样?
  可最后关头,她还是掷出了双五。
  事实上,胡洪一问出这话就后悔了。
  因为周玄逸笑了一声,悠悠道:“所以才说,高下立现啊。”
  魏楚环自以为钳制岁安,实则被对方影响了心态,坏了手感,而她自以为钳制着的对象,从头到尾都稳得要命。
  什么手感破坏,那都是对实力不济者的评价。
  高手没有手感,只有任性。
  现在来看,抢先手时岁安掷出两个一,其用意就值得深思。
  像是故意选了后手,看穿了魏楚环所有的动机轨迹一般。
  卢芜薇无语的看了胡洪一眼——你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
  胡洪有些慌张,他不想得罪初云县主,然后,他选了另一个话题:“说起来,方才对句时又有什么玄妙?你们为何那种表情?”
  周玄逸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啊,你说那个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谢夫人所对的句子,除了第一句和倒数第二句,其他的,都是出自谢大郎的文章诗词。”
  魏楚环如遭雷击,呆愣当场。
  胡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你们方才发笑。”
  一提到表兄的事,袁家兄弟来了劲,开始跟胡洪解析内涵。
  其实也没什么,就拿“喜闻夏木盖青天”这句来说,为什么要笑呢?
  因为谢原习武,他家里的练武台原本是没有荫凉的,一遇严寒酷暑就特别难受,所以他给自己的练武台弄了棵大树遮阴,炎炎夏日,一听那树荫很大,他就很高兴。
  不用晒太阳了啊。
  胡洪万万没想到,对上“不畏浮云遮望眼”的句子,来历竟然这么……普通。
  “后来……”袁家兄弟没说完,忽然哈哈哈哈笑起来。
  胡洪迷茫,卢照晋含笑开口:“后来,谢大因为这个,被他祖父罚了二十棍,说他堂堂男子汉,竟然连风吹日晒都受不住。可他还挺高兴,因为不用晒太阳了。”
  陈瑚闻言,实在没忍住,沉痛道:“暴殄天物!”
  那可是棵难得的古木啊!
  除此之外,类似“便驾天马浴三光”、“不困尘与俗”、“不惧怨与咒”,都是谢原以前学文习武太累时的调侃之作,原意大概是——不学了,不如脱离这尘世苦恼,当个逍遥散仙才好。
  毫无意外,这些文章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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