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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聘娇娇-第123章

小说: 聘娇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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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栩迎着她的目光,友善一笑:“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
  日头高挂,送葬的队伍也终于抵达芒山。
  今日是个好天气,碧空如洗,视野清明,眼前的芒山同样是青山挂白,布置隆重。
  皇陵设在芒山之中,风水极佳之地,是开国皇帝亲选之地,自山脚一路往上,层层山门,层层关卡,守卫森严,直至山中,又往下入地宫,那里设下许多机关。
  据说,当年修建皇陵的,都是开国皇帝从五湖四海搜罗来的能工巧匠,然而,这些巧匠在完成皇陵修建后,都莫名消失了。
  也有人猜测过,皇帝是不欲皇陵的机扩所在被外传,这才人为的封了口,只因没有证据,所以最终也只是口耳相传间的一个说法。
  抵达最后一重山门,厚重精致的棺椁,雕刻着传统讲究的精致纹样,率先被送入一早备好的墓室。
  皇陵外设高台祭坛,待祭礼之后,封室闭陵,则为仪式终结。
  魏诗云落在最后,是穆栩搀扶着进来的,她竟真的坚持了下来,即便此刻两条腿已经在打哆嗦,也依旧站着没倒。
  就在两人跨进最后一道山门时,背后的笨重门扇忽然发出沉闷响声,缓缓合上。
  穆栩吓了一跳,一路上她和魏诗云说了不少话,两人也算聊开了。
  “长公主的丧仪真的办的很隆重啊,我虽没有正经参加过,但也听母亲提及以往一些丧仪规模,看来陛下真的很看重长公主。”
  魏诗云撑着两条发抖的腿,沉着脸没有说话。
  彼时,所有人都已在自己的位置定下,高台之上,建熙帝正襟危坐,却依旧掩不住脸色苍白的虚弱感,他的身边,皇后、太子和诸皇子依次陪驾。
  岁安和谢原陪着李耀站在近前的位置,建熙帝的目光扫了一眼下方诸臣,最后将目光落在岁安身上。
  岁安似有所感,抬眸望去,建熙帝冲她轻轻点了一下头,岁安亦颔首回应。
  列位的官员勋贵不乏有参加过类似丧仪者,虽说靖安长公主的丧仪格外隆重,可再隆重也跳不开那些寻常流程。
  所以,当他们垂手静立许久,却迟迟没有看到正式的祭礼开场,不免心生好奇,偷瞄揣测。
  就在这份沉寂的诡异逐渐蔓延开时,岁安行至祭台郑重,俯视下方,缓缓开口。
  “诸位赴京,是为靖安长公主之祭礼,千里迢迢,风尘仆仆,李岁安在此谢过。”
  她的声线依旧轻柔,可这份轻柔里,又揉了一股莫名的沉稳与威严。
  说着,岁安朝着下方众人一拜。
  下方的人抬首看向岁安,皆从这不同寻常的开场中意识到这场丧仪的特殊。
  岁安拜完,两手交叠端在身前,继续说下去:“母亲半生颠簸艰难,膝下唯吾一女,幸得陛下亲允,此次祭礼,由岁安替母亲主持。”
  “母亲生前便不喜虚耗精力在人情世故之上,想来,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祭礼都是那些陈词滥调,所以今日,吾愿为母亲主持一个不一样的丧仪。”
  台下安安静静,但彼此间的眼神交汇流动,依旧显出了众人的诧异和不解,连带此前种种端倪,一并在心中生根发芽,疯狂滋长。
  岁安接着开口:“母亲新丧,吾为独女,自当事事躬亲。依照惯例,母亲入殓前,需制明旌覆于灵柩之上,明旌之上,记载着逝者生前大事。”
  “母亲一生,最大一件事,便是协助陛下斩妖妃,清君侧,重振大周朝堂。而昔日令母亲吃尽苦头的妖妃妖道,亦是她今生之恨。”
  “可就是当年穷极手段毁我大周朝堂的罪魁祸首,竟能在关键时刻逃脱,不仅苟活了下来,甚至贼心不死,这么多年来,一直暗中经营,不择手段的筹钱招兵,混迹黑白,藏在不见光的角落一再壮大,甚至不止一次干涉朝廷之事。”
  “漕运贪污,黑市壮大,捣乱新政,无一没有他们的手笔!为了煽动人心,甚至制造山难,滥杀无辜!贼人不除,母亲在天之灵,又如何安歇!”
  此话一出,祭台之下瞬间骚动起来。
  当年的太子和长公主浩浩荡荡杀回长安,已亲斩妖妃,然当时的朝廷内外都很乱,百姓更是民不聊生,所以安定朝堂成了要务,很多人都以为,妖妃死后,这事情就算了了。
  没想到竟有活口,不仅逃了出去,还有如此动作。
  再看建熙帝,他稳坐如山,丝毫没有阻止李岁安的意思,众人心中所有的猜测和疑虑慢慢变得清晰。
  但其实,没等他们多猜,岁安已跟着给了答案。
  一个崭新的刑架被搬上祭台,紧接着,一个被蒙着眼的白衣郎君被绑了上去。
  他不仅被梳洗打扮过,连这身崭新的白袍,都被熨烫的一丝不苟,干净工整,绑他的人甚至仔细的替他将衣服勒出的褶皱都整理了一下,是个十分体面的绑法。
  人已带到,岁安忽然露笑,隐隐透着畅快与解恨:“可惜,躲在暗处的东西,注定见不得光,一旦他们试图冒头见光,便要付出代价。又或是母亲在天有灵,所以抓到了此人。”
  话音刚落,白衣郎君的蒙眼布被扯了下来。
  陡然见光,让山铮很不适应,他眯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景色时,他瞳孔一阵,自神色深处溢出惊恐与愤恨。
  祭台下噤若寒蝉,桓王打量了山铮一眼,率先发问:“这是何人?”
  岁安朱唇轻启:“罪人。”
  细细去听,藏在人群中,甚至有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桓王:“当年的怀玄道人已至而立,十几年过去,他已过半百,绝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年轻人,那他……”
  岁安:“怀玄道人又不是阉人,他有亲有子,绵延血脉有何不可?”
  又是一阵惊诧。
  所以,这个年轻人,就是当年怀玄道人的后人?
  朝廷从未明确下令追查,怎么忽然间,就祭出个年轻人,说他是妖道的后人?
  岁安:“我闲来无事,曾读过些古祭之礼,这祭礼中,就有血祭一说,所以今日,我们也效仿古法,以罪人之血,祭我母之灵。”
  她轻轻一抬手,数个宫婢各自端着托盘走上祭台。
  为首的宫婢最为高挑,她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一根圆柱状的利器,剩下人的托盘里,放着杯盏。
  山铮本看着祭台下方,可当打头的宫婢走到面前时,他的眼神都僵住了。
  迎面拂来一阵冷冽的山风,岁安高髻厚服,静静伫立,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被撩起。
  陡然沉下的声音比山风更冷:“今以罪孽血,邀君共祭之。”
  万柔拿起那根管状的利器,紧紧握在手中,在山铮极尽恐惧的眼神中,她狠狠扎向第一个位置——
  “我说过,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第154章 
  利器入肉; 血液顺着空管流了出来,已有宫婢持盏接血。
  盏子并不大,每一盏也不多; 一人接完; 另一人跟着接上。
  这一幕惊呆了祭台之下的所有人。
  古往今来,皇室祭礼哪里有过这样离谱的做法。
  不,说离谱都含蓄了。
  简直是疯狂且邪性。
  这一刻; 再看那站在高台之上的少女; 明明还是那副娇躯艳容,可在面对鲜血与目光时的神情气场,竟有了昔日里那位长公主的影子。
  大胆狠厉,无法无天!
  第一批盏盛满了; 万柔拔出利器,又寻一处新的位置扎下去。
  取血的位置没有一处是要害位置; 可这么一处一处扎下来,山铮那一身干净雪白的锦袍; 很快就被血霍霍染成了刺眼的红色。
  而山铮还活着; 身上的疼痛从尖锐到麻木,他始终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新鲜取出来的血被送到祭台之下每一个人的面前。
  忽然,下方有人发出作呕之声; 紧接着,一盏血被打翻在地。
  这一声格外鲜明响亮,引来许多人的目光。
  只见南韶王师湛将王妃抱进怀里; 南邵王妃脸埋在师湛怀里,身体微微颤抖。
  方才那盏血,便是她失手打翻的。
  师湛给了妹妹一个眼神,乐昌县主当即上前将王妃拉过去; 口中还在小声安慰什么。
  师湛出列,提摆叩拜:“请陛下恕罪,王妃途中感染风寒,一直未能痊愈,今带病吊唁,加上她性子胆小,御前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建熙帝眼神阴沉的看着师湛,没有说话。
  “原来王妃身体抱恙。”岁安看向那孱弱的妇人,笑容温和:“血祭是残忍可怖了些,王妃若是受不住,我这就派人请王妃先行离开。”
  说着,岁安的眼神扫向其他人:“此祭绝不强求,若心不诚,意不纯,即便强留于此,也无意义,还有哪位对这罪囚心生怜悯,不忍血祭,此刻就站出来,可以一并离开。”
  岁安话音未落,山间又是一阵凉风,隐约透着阴森,仿佛来自阴间的共鸣。
  此情此景,纵使高台之上的少女有天仙之色,一字一句,亦如罗刹鬼语,以至于那“离开”两个字,仿佛包含了些不同的以为,也不知离开这里,是要去哪里。
  陛下坚持下旨,要大周各境文武长官来长安奔丧,果然不止是为了祭奠靖安长公主。
  昔日贼子不止逃出生天,甚至延绵不息,至今还在兴风作浪,且同党就在他们之中。
  今日这里势必有一番风波,可要如何将自己从风波中抽身,成了一件难事。
  照这个情形,可能性无非两种。
  其一,陛下知道对方是谁,连带其党羽也摸的一清二楚,有的放矢;其二,就是只掌握了些大概的线索;或者只知祸首,却对其党羽范围尚未摸透。
  如果是前者,那清者自清,无需多虑,但若是后者,就有些麻烦了。
  如何界定是否为党羽?无非是看有没有交集。
  可谁知他们当中是否有人在无意中与贼人同党有过往来,甚至关系亲近呢?
  寻常时候牵涉这种事便是大大不妙,如今长公主病逝,直接关系到前尘往事,纵使陛下利用了长公主的丧仪,但姐弟之情绝对不假,如今新账旧账一起算,陛下当真有那个耐心听你狡辩?
  兴许气到头上,凡与逆贼有来往者皆被视作同党,以绝后患,也不是不可能。
  阴风缭绕间,一桩桩心思在各人心间升起又按下。
  人心不同,但危急时刻明哲保身的求生欲却是一样的。
  所以,不能离开这里。
  所有人都在一起,发生任何事情都是有目共睹,这里毕竟是全国州道要员,甚至有皇亲国戚,世族勋贵,陛下即便真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也绝对不可能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
  否则,大周就乱了。
  是以,没有人应岁安这番话,就连那前一刻还孱弱发抖的南邵王妃,也在此刻作出坚强姿态,从小姑乐昌县主的怀中脱离,站回到南韶王身边,主动请罪。
  “臣妇御前失仪,待祭礼之后,陛下尽可降下责罚。然长公主祭礼不该因臣妇之过耽误,臣妇亦是真心祭奠,还请陛下恩准臣妇继续参加祭礼。”
  就在南邵王妃话音刚落之际,岁安忽然拿过万柔手里的圆筒利器,反手扎入山铮身上一个痛穴!
  几乎是那一瞬间,犹如本能般,南邵王妃浑身一颤,眼泪落了下来。
  已经疼麻了的山铮竟再次发出痛苦至极的嘶哑声。
  岁安眼眶微红,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握着利器慢慢的在肉中搅了搅,山铮的痛声都变了调。
  血流的更快,很快装好了一盏新的。
  岁安抽出利器,万柔上前来接过,朔月紧跟着为她擦了擦手。
  “为王妃送去。”
  很快,新的一盏送到了南邵王妃面前。
  南邵王妃已冷静不少,这次,她稳稳端过那盏血,仅仅拽在手里,再没打翻。
  岁安手里也端了一盏。
  被取了这么多血,山铮终于陷入了昏迷之中。
  岁安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站了许久的礼官,对方收到眼神,当即会意,高唱主持。
  一番词调,礼官扬声高喊:“祭——”
  岁安为首,将盏中鲜血从左往右,横洒在地,紧跟着,一盏盏血都被洒在地上。
  突然间,山门外传来一声轰鸣声,伴着炸裂巨响,甚至有山石崩落之声,以至于祭台所在的皇陵之前都跟着震了一震。
  所有人慌乱起身,不知所措的看向周围,且察觉到,只有祭台上的建熙帝和岁安等人淡定自若,丝毫不慌。
  他们仿佛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
  来了吗!?
  这就开始了吗!?
  难道陛下和北山真的如此伤心病狂,要把所有人都拿下?
  这不可能!
  终于,建熙帝起身,声沉且缓:“众卿,何事惊慌啊?”
  下一刻,一道愤怒的质问响彻此间——
  “都到这时候了,陛下竟然还要同我们演戏吗?这哪里是要为靖安长公主办丧祭祀,您分明是要大开杀戒,让我们所有人为长公主陪葬!”
  那声如洪钟,气势汹汹,前一刻,他还在替妻子求情请罪。
  然而,不等建熙帝反应表态,门外竟再次轰隆一声,这一声比刚才更大更恐怖,已经不是脚下之地震动,那爆炸就发生在门外。
  两颗参天古木被炸的轰然倒塌,刚刚好堵在了最后这一道门外。
  真正的混乱,在这一刻来临。
  原本戒备森严的芒山,竟然从四面八方跳出手持长刀的黄衣蒙面人。
  他们身影鲜明,动作利落,手中涌动烟雾的竹筒齐齐扔出,迅速模糊了祭台前的景象。
  “护驾!”不知谁喊了一声,岁安手臂一紧,整个人向旁一靠,是谢原。
  谢原一手拉着她,一手抚着她的腰,眼前烟雾熏得人眼泪直流,可他却死死睁着眼,不受烟雾困扰,带着岁安往某个方向撤离:“往这边!”
  祭台面有梯,搭建时也一再确定过稳健程度,岁安一步不错的走下来,被谢原拉着往皇陵里跑。
  皇陵的修建比皇宫更用心,遮风挡雨,隔音蔽光,越往深处的墓室走,越是听不到外面的骚动。
  所有已经入葬过的墓室都是封死的,若要打开,只会触动机关,眼下能躲的,只有靖安长公主的墓室。
  岁安进来时,帝后与太子皇子们都已进来,桓王一家因及时护驾,也跟在身边,剩下的朝臣和众官员贵族,都留在了外面。
  “父皇!”
  “舅舅,您没事吧?”太子和岁安第一时间询问建熙帝。
  建熙帝摇头:“朕无事。”
  箫翌拨弄了一下墓室的石门,苦恼抓头:“这个根本推不动啊。”
  桓王:“不可动那个!墓室都是经过设计的,若此刻关上墓室门想再出去就难了!”
  魏楚环:“可是这样敞着,贼人迟早追进来!”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箫翌当即从墓室石门边退回,做了嘘声状:“有人来了!”
  建熙帝瞪着进门方向,与皇后握在一起的手隐隐发力:“让他们来,朕倒是要看看,这些魑魅魍魉的真容。”
  皇后吓得不轻,脸上的妆容都被眼泪糊花,可这一刻,她忽然上前挡在建熙帝面前:“贼子若要犯上,必要从本宫的尸体上踏过去!”
  太子眼神一震,几步上前,挡在皇帝和皇后跟前,“贼人若要伤我父母,也得问过我!”
  剩下几个皇子公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躲,也不敢凑上来,默默的吊着眼泪。
  桓王沉下气:“女眷都往后,阿翌,你站过来。”
  箫翌明白了岳父的意思,他将挡在身前的魏楚环一推,和桓王一起挡在最前面:“小婿愿与岳父共抗贼人。”
  桓王激赏的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环娘没选错人,本王也没信错人。”
  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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