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婚约-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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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艳露凝香。
徐正则突兀地想起清平调中这一句。
后知后觉,这句诗后,紧跟着的是,云雨巫山枉断肠。
垂眸又看见那跟缀在夏矜后腰处的缎带,不知何时松了,搭在雪白的被子上,红得晃眼。
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
下一秒,他却起身,扯过一旁的被子,将夏矜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只露出一张鹅蛋小脸。
“你干什么?”夏矜不满道,“徐正则……”
不等她控诉,徐正则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只给夏矜留下一句:“乖乖休息,我去送宾客。”
没几秒,外面传来套房门关上的声音。
夏矜裹着被子,下半张脸也埋进去。
越是这样,她心里某种不可名状的念头越是汹涌澎湃。
夏矜在被窝里翻了一圈,心痒痒得厉害。
偏偏那人都已经走了,无计可施。
夏矜咬牙气道:“很好,男人,你成功激起了我的胜负欲。”
被窝柔软又温暖,又一大早被人从床上薅起来,躺了几分钟,消失的困意也慢慢袭了上来。
夏矜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下午五点。
酒意也散去不少。
下了床,发现自己裙子后面的系带不知何时松了,她对着镜子系蝴蝶结。
换成是为秀场的模特系,夏矜三两下便能弄好。
可换成给自己后腰系,却怎么也对成果不满意。
正打算出去找费思思或者陶子君帮忙,套房门口传来一声刷卡的清脆电子音。
夏矜走出卫生间,便看见了进来的人。
徐正则西装革履,身上还是那套平整的礼服。
她也没有多想,走到他面前,转过了身:“帮我系一下。”
徐正则垂眸,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夏矜白皙的背。
顿了顿,手伸出去,替她绑了个蝴蝶结。
“好了。”
夏矜提着裙摆去洗手间,转身从镜子中看了一眼。
蝴蝶结两片翅膀都耷拉着,显然徐正则用的是与系鞋带相同的手法。
夏矜直白道:“好丑,徐正则。”
耳中传来一声轻咳,徐正则走过来,大概自己也明白刚才随手打的结实在称不上有美感,手伸过来,道:“我重新绑。”
镜中折射出两人的身影。
二维世界里,他们的身体仿佛紧密地贴在一起。
夏矜的视线扫过徐正则宽展的肩,又看了眼他身上笔挺的西装,略过那条暗红色的领带,竟然有一瞬间的呆滞。
当时挑选配饰时,只是觉得他们是要站在一起的新婚夫妻,细节上的搭配自然重要,又是婚礼这样的仪式,所以才选择了与她身上裙子相衬的暗红色。
搭配时是设计师的心理。
此刻徐正则就站在她的身边,仅隔着十几厘米的距离,夏矜竟有刹那的出神。
偏偏此时,腰窝的位置被人轻轻碰了下。
是绑蝴蝶结时不可避免的动作。
夏矜浑身瑟缩了下。
看了眼镜中人。
徐正则似乎并未注意到。
他正神情专注地,与那两条柔软丝滑的缎带搏斗。
夏矜舒口气,下一秒又感觉到若有似无得温热呼吸,从她裸露在外的蝴蝶骨上轻轻拂过。
心脏莫名奇妙地漏跳一拍。
夏矜情不自禁地向远离徐正则的方向迈了半步。
他察觉,抬头。
视线在镜中相接。
徐正则没有错过夏矜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在。
语调淡淡:“现在酒醒了?”
“我……”夏矜语塞,心道我只是比酒意上头的时候脸皮薄了点而已。
她抬眸看了眼镜子,转移话题:“徐正则,你知不知道之前网上有过一个很热门的话题。”
“什么?”
夏矜笑着看着镜子里的他们,卖关子:“我的手机不知道去哪儿了,你先把你的给我。”
徐正则打好一个结,掏出手机递过去。
看了看,觉得重新打的和刚才那个被夏矜嫌弃丑的蝴蝶结没什么两样,又重新拆开,垂眸认真地研究系法。
听见相机快门声,撩起眼皮看了眼,才发现夏矜正举着手机,对着镜子里的他们拍了一张。
她给他看成品,饶有兴致地说:“那个话题说一米八的男生,才是最好的显瘦单品。”
又看了眼镜中的男人。
“我今天的鞋也有八厘米,居然才到你下巴,徐正则,你不会有一米九吧。”
“没有。”他答,“188。”
夏矜随即想到徐鸣曜:“我知道你和你弟弟哪儿最不像了。”
徐正则声音听上去像在笑:“哪儿?”
“身高。他比你矮几厘米。”
“鸣曜小时候身体不太好,总是生病,爸妈说生产的时候,他差点难产,生下时体重也比我轻很多,或许是因为这些因素。”
“那后来是不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徐鸣曜的身体都不太好?”夏矜问。
“嗯。”
就这一声,他没有多说。
夏矜也不再问了。
忽然有点明白过来,为什么徐家的人,都更偏爱徐鸣曜。
除了因为他的确是个高智商的天才,恐怕也有徐鸣曜从小就比徐正则身体弱的原因。
夏季以前看到过一个理论。
父母似乎也总是更偏心子女中更弱势的那一个。
绝大多数人都存在怜弱心理。
徐正则第三次系好缎带,退开半步。
“好了,现在看看。”
夏矜转身从镜子里看,还真是比刚才漂亮了许多。
“徐正则,你真是心灵手巧。”夏矜由衷道,又随口问,“客人都走了吗?”
“还有季驰他们在,参加晚宴。”
他们一起往外走。
徐正则解开西装纽扣,再一次给夏矜披上。
“我又不冷。”
夏矜说完,一抬眼,看到他手臂上只剩下一条的袖箍,在沙发上找到,上前一步,也不问他一句,便主动替徐正则重新束好。
徐正则垂眼,身高差异,他的视线正好落在夏矜微垂的睫毛上。
“天色晚了,气温低,穿着吧,一会儿还要去室外,我担心你会感冒。”
夏矜拖腔带调的,像是敷衍老夏同志唠叨的嘘寒问暖一样:“知道了~哥哥~”
徐正则看过来:“不是说不想要一个哥哥?”
“那我缺的那种好哥哥,你又不愿意当。”夏矜扬了下眉,仰头看他,“不然我们真的义结金兰吧。”
徐正则久久未出声。
夏矜戳他的袖箍:“答不答应呀?”
徐正则还是没说话。
“你总得点头选一个当吧?”
徐正则薄唇微抿,过了半秒,温声说:“我知道你喜欢喝酒,说这些也并不是想管着你——只不过人在酒后的决定和思考基本都不是在理性的状态下做出,以后在外面,如果有信任的朋友在身边还好,如果没有……还是适量为宜。尤其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不要再像之前一样,在不认识的情况下……更不用提在那里工作的,女生生理结构特性,在某些事情上,必然是承担更多未知风险的一方。何况没有男人会拒绝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
这一大段,夏矜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弯弯嘴角说:“你觉得我漂亮?”
徐正则:“……”
他正要开口,夏矜抢占先机,道:“又要说我喝醉了胡闹是不是?我现在很清醒,也是很认真地在问你。”
她低下头去,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态,用最委屈的声音说:“就算喝了酒,我所说的话也都不是瞎玩胡闹,去过那么多次酒吧,又不是每一次喝了酒都会和别人搭讪,你是第一个。”
徐正则神色微滞。
夏矜继续道:“还有你,徐正则,明明是你的错。谁让你长得好看,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是对长得好看的人没有抵抗力。”
她戳他胸口控诉:“你还总对我笑,为我泡蜂蜜水,记得我说的每一句话,连管理我拿对你来说少得可怜的一千万这种无理要求都纵容……还有那次,在公司楼下,对我说那样的话,让我心乱了好久。我又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你对我这样,我会觉得你喜欢我……反正,都是你的错。”
她上前一步,徐正则便后退一步。
直到身体抵在微凉的墙面上。
“还说没有男人会拒绝,哦,那你不是男人。”夏矜说,“徐正则,你是大木头。”
她抬眸,看到他微动的喉结,还有颈侧,因克制与隐忍而凸起的青筋。
他低眸定定地看着她,这一瞬间,眼中情绪浓得不像话。
夏矜伸出手去,用指尖碰触那根微凸的青筋。
“徐正则,你在忍什么?”
作者有话说:
徐正则,你在忍什么!!!
第28章 矜矜
夏矜问出这句话时; 指尖从徐正则喉结一扫而过。
却不等他有所反应,后退一步,扔掉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西装; 打开客房门潇潇洒洒地走了。
徐正则许久都没有动。
好一会儿; 才捡起地上的外套; 跟着走了出去。
夏矜的身影却已经在走廊消失。
手机进来一通电话,是俞婉华打来,问他在哪。
徐正则回完,退出界面时; 打开了手机相册。
他平时实在很少拍照,相册里只有一些文件照片; 基本都是黑白底色。
只有三张不一样。
带着明丽的色彩,夹在其中十分显眼。
一张是大半个月前,他拍给夏矜看的; 发在朋友圈的那张小徐宝宝。
一张是昨天; 在玉澜别苑拍下的; 喷泉在太阳光下折射出的彩虹。
还有一张; 便是刚才他们在镜前,夏矜拿走手机; 拍下的他们。
徐正则盯着最后那张合影看了会儿,有人从走廊尽头走来,喊了他一声; 他才收回神思。
徐鸣曜几步走近。
徐正则按下截屏键,把手机收了起来。
“有事找我?”他问。
徐鸣曜道:“今晚回家住?”
他语气低了些:“我问过妈了,她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在家住了; 不是去公寓; 就是寒山庄园。”
两人一起下楼。
徐正则淡声道:“公寓离公司近; 可以省下很多时间。”
徐鸣曜喊了声哥:“我只有五天的假期,加上航班时长,最多也只能在家待三天。你回家住几天呗。”
徐正则停了半秒,道:“我明晚回去吃饭。”
徐鸣曜神情失落,最终还是妥协:“好吧。”
笑了笑,又问:“我送你的礼物拆了吗?喜欢吗?”
徐正则送夏矜回房休息后,便拆开看过了。
是块腕表。
徐鸣曜曾经在徐正则房间见过不少不同款式的手表,整齐地收藏在一起,从那时候才知道他哥又收藏名表的嗜好。
两人二十岁那年,他送给徐正则的生日礼物,便是一块手表。
今年的四月,徐鸣曜去瑞士一所大学参加研讨会时,那时他正在为送什么给徐正则做生日礼物而发愁,偶然得知其中一位教授的丈夫是制表大师,曾任百达翡丽的首席工匠。
徐鸣曜拜托了很久,打听对方喜好,送了很多礼物,又以让人难以拒绝的高额价格作为报酬,对方才点了头。按照徐鸣曜的要求,制作了这块世界上独一无二,表盘内与后盖,都篆刻了徐正则名字的的一块表。
这种机缘巧合促成的礼物很让人欣喜。
徐鸣曜把整个过程都讲给徐正则听。
两个人已经走出酒店,
徐正则看到他兴奋的神情,嘴角的弧度很淡:“我看过了,很喜欢,谢谢。”
徐鸣曜看着他冷淡疏离的表情。
其实这几年已经渐渐习惯。
可他的记忆超群,看过的书过目不忘,小时候的很多记忆,也都还存在记忆中。
所以也比任何人都确定,在那件事之前,他哥不是这么冷情冷性的人。
“哥。”徐鸣曜站在徐正则对面,停下脚步,望着他的眼睛,低声问,“你是不是怪我?”
徐正则表情毫无起伏。
“没有。”
徐鸣曜还要张嘴,徐正则平静地说:“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怪你干什么。”
“可当时如果不是因为我非要在放学后,去吃那家很远的蛋糕,我们根本不会……”
徐正则道:“司机被收买了,所以无论你要不要吃那家店的蛋糕,结果都是一样的。”
两人已经走出酒店。
徐鸣曜还想再说什么,徐正则低声道:“以前的事,我很多都已经想不起来了,鸣曜,既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就不要再提了。什么也不会改变,不是么。”
徐鸣曜嘴唇动了动,话全部咽了回去。
瞧着徐正则的脸色,明明看上去与平时毫无差别,徐鸣曜却能轻易察觉他此刻的低迷情绪。
或许是双胞胎的某种奇妙的心灵感应。
从刚才在走廊见到,他就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事,眉心微蹙。
此刻脸上情绪已经更加复杂,眼神很沉,甚至带着一种厌弃。
徐鸣曜自动将原因归咎于今日的这场婚礼。
“哥,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
徐鸣曜说:“后悔当初跟爷爷奶奶说,答应替我和夏家联姻。”
徐正则坐拥启明资本和启明控股,身任创始人、董事会主席和首席执行官三大身份,他的身价连财经杂志都难以估量。
所以起初夏家老爷子提出履行当初的约定,结两姓之好时,徐家并未将徐正则纳入考虑范围,徐鸣曜才是那个候选人。
但他不愿,也厌烦这种商业联姻。
知道联姻对象是夏矜后,更是直接跟爷爷摊牌,自己不可能答应。
徐鸣曜从小做什么事都是被顺着的。
这一件,徐老爷子和徐鼎却都没有答应。
后来是徐正则主动说,愿意与夏矜结婚,才解救了徐鸣曜,
爷爷与父亲都没有答应。
仍坚持让徐鸣曜与夏矜结婚。
但他怎么也不肯,又有奶奶站在他那边,最终,徐正则的自荐得到了准许。
前提就是要让律师拟定一份婚前协议,在领证前与夏矜签署。
因此徐鸣曜才会一直觉得,他哥是为了他,才提出让自己作为那个为家族牺牲的人。
“我已经说过了,并不是为了你。”徐正则淡淡地说,“你没有为此愧疚的必要。”
徐鸣曜却道:“好。就算不是,但夏家那个大小姐,圈子里出了名的娇生惯养,她根本配不上你。”
徐正则皱眉,不懂他如何得出的这个结论:“你不了解她,就只凭那些外人口中的传言就轻易对一个人下定论?何况,我不认为娇生惯养是什么缺点。”
徐鸣曜一怔,第一次从他哥口中,听到这么凌厉的语气。
还是对他说的。
徐正则望着远处,无垠的草坪中央,中午举行仪式的布置还没有拆除。
他看着那道玫瑰和铃兰搭建的纯白拱门,半晌,叹了一声,声音很低:“鸣曜,你说反了,配不上的那个人,不是她。”
徐鸣曜错愕不已:“哥……”
“我还有事……你不喜欢参加宴会,不愿意的话,可以提前回家,不必再等晚宴开始。”
徐正则说完便转身,脚步却没能迈出去。
夏矜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四目相对,她看着他,什么也没说,转身重新走进了酒店。
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蜷了一下。
徐正则只是看着她离开,并未跟上去。
她身上还是那条裙子,后背大片的白皙肌肤裸露在外,长发盘着,肩颈线条优越。
夏矜很适合穿红色。
那条敬酒服穿在她身上,整个人就像是一朵秾丽明艳的红玫瑰。
明媚而张扬,热烈而直白。
徐正则垂眸,扫了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