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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跑路后怀了陛下的崽-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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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殿下,京中又有人私自跑来投靠。”京营主军大帐外,展凌恭敬禀告道:“这次来的是都虞侯。”
  霍戎声音波澜不惊:“乱杖打死,明日一起拖去城门口。”
  “殿下……哦不……陛下陛下……”被兵士摁在营外的都虞侯看到霍戎的衣角,如抓到救命稻草般呐喊道:“陛下是我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我是来投靠您的,我我我忠心可鉴啊,您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别人来投靠都是荣华富贵,为何偏要打死我,陛下,陛下……”
  霍戎在哀嚎声中微微眯眸,停住了脚步。
  都虞侯看到眼前逐渐靠近的高大冷肃身影,抬头颤抖道:“陛下,陛下留我一条命,我一片忠心,日夜期盼陛下……”
  “看本王兵临城下,你们就纷纷上奏疏请求太子,说自己愿出城借调兵马,募兵是假,倒戈是真。”霍戎五官冰冷锐利,如杀神般漠然俯瞰:“还敢说自己忠心?”
  “那是……那是臣一心仰慕陛下神威!臣对陛下是忠心的啊!”都虞侯口不择言:“而且别的来投靠陛下的人不都是荣华富贵了么?”
  霍戎冷嗤一声:“本王最恨背叛和出逃,都虞侯,很不幸,你两样都占了。”
  说罢,他用马鞭轻轻拍着掌心,眯起的眸子里盛满嘲弄:“至于你说的那些人,没有鱼饵,鱼怎会上钩呢?”
  若想捕猎,自然要施以钓饵,等那猎物舍身主动来赴死路。
  都虞侯双眸中渐渐盛满恐惧,看向霍戎的眼神如同看可怖的鬼魅。
  这竟然是……是霍戎早就布下的局。
  身后的哀嚎再次响起,霍戎却没有再回头。
  他早晚要入京称帝,开杀戒震慑的同时,也会留下一部分旧臣。
  进城登基后投靠,是识时务,此刻背主奔赴,是投机。
  冥顽不灵,杀之,浑水摸鱼,杀之,轻言背叛,杀之。
  这场清洗,从霍戎还未入城时,已悄然布局。
  只是说到背叛和出逃,忽然想起了前夜下药后逃跑的小细作。
  说来可笑,纵使已命人把那恶心的床烧成了灰,昨夜,他却又梦见了那小细作。
  少年腰身柔韧纤细,气息洒在他喉结上,格外撩人心魄,他不由得将人圈紧,梦中的少年终于抬头,却露出一张让他痛恨,又无法割舍的脸:“阿戎,世人都不可信,莫要太过信我。”
  他看过军营给出的画像,那小细作的脸自己并未见过。
  可这几夜,许久未曾入梦的少年,偏又如邪魅般再次出现,搅得他不得安眠。
  霍戎缓缓的深吸口气:“那人有下落了?”
  只要一提到“那人”,展凌立刻心领神会:“回殿下,属下去他曾经呆过的营房搜查,通过一些粉质和软体,确认此人曾用了易容之物。”
  易容之物?
  霍戎屏息道:“可有人见过他真容?”
  展凌摇头:“那细作机灵得很,从未以真面目在军营中示人,之前属下给殿下的画像也有误。”
  霍戎眸中掠过晦暗。
  下药逃走,加上易容之物,那本就狡兔三窟的小细作,愈发扑朔迷离。
  如同小猫挠人掌心后的迅速逃离,引得他心头发痒:“确认那小东西逃进京了?”
  展凌忙道:“……已沿途划定了大致范围,他下车之地,应是京城高门权贵的街坊。”
  霍戎唇角露出微讽的弧度:“逃跑都找不对地方,逃到京里……岂不是要自投罗网了。”
  也不知这人是如何当上细作的?怪不得在他营中几月,传的都是无效情报。
  霍戎迈开长腿向大帐走去,悠然笃定道:“展凌,进京后你负责追查此事,七日之内,朕有法子让那小东西浮出水面!”
  展凌看霍戎的目光一变:“属下遵命!”
  他们进京后多少大事啊?殿下却心急火燎的要找到这没折腾出风浪的小细作?
  联想到那被霍戎下令烧了的大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下药撂倒他主子,借雨露后怀上龙子跑路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完美预判剧情走向


第3章 陛下想……充盈后宫吧
  本是秋高气爽的日子,只因着暴君进京一事,京里弥漫惶恐不安,处处是奔走逃离京城的人。
  国公府,商沅撑着腰艰难起身,即使已过了两日,身上那杂乱而暧昧印记仍未消散,提醒主人不久前那场汹涌的□□。
  “嘶……”商沅扶着床走了几步,心里多少有几分伤感:“小爷的初夜就这么没了……”
  别说名字,那人连他的脸都没看见。
  “醒醒!”商沅无语:“没被暴君瞧见是万幸,你刚舒服两日还遗憾起来了……”
  “大公子!”此时,南屏忧心忡忡走进来:“咱们府被锦衣卫封了。”
  “封了!?”商沅眼睫轻颤:“为何封我们府。”
  “说是上头查年龄二十左右,身形俊秀,会写正楷的世家公子。”南屏揉揉脑袋道:“老爷没办法,把你和商阙公子都报上去了。”
  商沅放下心,不在意道:“这怎么能叫封了咱们府呢,分明是大搜查啊……”
  南屏也乐了:“原来是大搜查啊,好事好事……”
  大搜查!?
  商沅回过神,面色登时煞白……
  二十左右,身形俊秀,会写正楷!
  ……这搜查每道指令都和那夜吻合,这些人不会是冲着他来的吧?
  商沅强迫自己镇定:“外头还有什么消息?”
  “从今日起,出京难上加难,京城的五大城门都驻扎了锦衣卫,似乎也是在查什么人,大约是防着谁私逃呢!”
  商沅后背渗出冷汗:“……”
  他记得原书里,锦衣卫是暴君的鹰犬,所到之处人人股栗,能劳烦锦衣卫抓捕的人,相当于已经在阎王处报到了。
  一定是他自作多情了……商沅安慰自己,锦衣卫都是查大案要案的,他只是个偷偷跑路的小细作,也没对暴君产生实际伤害,应该不值得大动干戈?
  商沅定了定神:“我让你买的东西,你带来了么?”
  当务之急是把伤养好,要是走出去一瘸一拐,更是惹人注目。
  南屏从衣襟里拿出药膏:“喏,就因为它,我还被那几个搜查要案的锦衣卫拦下盘问了……”
  商沅倒吸口气:“你让锦衣卫查到了?”
  “哎,那几个锦衣卫凶神恶煞的,来往的人都要搜身,他们问我家中是不是有人不舒服。”南屏得意道:“我随口就说家里有人被狗咬伤了……”
  被狗咬伤?
  商沅对这个似曾相识的借口皱了皱眉头。
  南屏望着心神不宁的主子,摸摸后脑勺还是道:“不过公子,你……若是不适,最好还是传太医来看看,这药膏毕竟疗效有限……”
  南屏在心里暗暗叹气,这药膏虽治外伤,但更多的是用在那处……
  他们家公子在宫中学规矩,回到家路都走不成了,还催促他去偷偷买那药膏,八成是和太子……
  两人毕竟没有大婚,公子暗中遣他去买也是应当的,只是他更想说名声再重要,也敌不过自己的身子啊……
  望着公子清冷如玉的侧脸,南屏挠挠头始终说不出口。
  商沅偷偷给自己上好药,决定去正院探听消息。
  他那日回家态度强硬,非但没吃亏,反而让全府对他忌惮了几分,就连卫国公,也对他客气了几分。
  刚路过花厅,就听到自己那便宜爹和那几个侯爷嘀嘀咕咕。
  “你晓得么,虞都侯被京外头那位打死了,今日直接扔在了城门口,人死了,那血痕还拖了老长……”
  “什么?!侯爷不是去投奔燕王的么,怎么还被打死了……”
  “燕王嗜杀,坊间都传,若燕王无缘无故给你恩典,那你定是死期将近!”
  “那些投奔燕王的人,都被打死了!”其中一人心有余悸道:“燕王是故意放出他们发达的消息,看看京里谁是卖主求荣的投机之辈,唉……你说这……这不是戏耍我们么!”
  “抵抗也不成,降了也不成,卫国公,您倒是给我们指条明路啊,这燕王进京,我们到底接不接啊……”
  “天意难测。”卫国公叹气道:“不过我听人说,那位最恨叛逃之人,想是都虞侯出城触到了逆鳞,我们是等他进城之后再去迎的,这不一样,咱们和那些官员一起去迎迎也就是了……”
  叛逃?逆鳞?
  商沅隐隐约约听到都虞侯的惨状,全身泛起寒意。
  果然是深不可测的暴君,还没进京就开始玩试探那一套……
  霍戎最恨叛逃,那他先伪装下药后又逃走,岂不是在逆鳞上蹦迪。
  他本想着登基事务繁忙,再加上那封信足够恳切,霍戎八成会放过,没曾想……暴君竟然如此急迫的搜查他……
  商沅深吸口气,万幸的是原主一直易容,且始终没有什么破绽。
  纵然再高明的探子,也不会将那下药细作和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公子,前太子妃扯上关联。
  只要他藏好马甲,用国公府公子的身份苟到足够的盘缠,离开京城就好了。
  对……足够的盘缠,离开京城……
  商沅捏紧拳头,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小目标。
  如今风雨飘摇,卫国公恶心不走儿子,也只能选择默认,不让家丑外扬,国公夫人除了没事刺商沅几句,也输出不了实质伤害,到了晚间,四人正在用膳,终于等到了回府的卫国公。
  国公夫人一看到丈夫回来,立刻飞扑上去:“夫君,外头怎么样?”
  自从燕王进京,传言都没停下过,但不论是何种传言,都是说这是个凶戾的主儿,看丈夫没被人抬回来,简直有绝处逢生的快慰。
  卫国公倒还算平静,拍拍爱妻的肩道:“燕王……哦,陛下今日已称帝了,明日举办登基大典,陛下仁慈,没有外头传言的凶神恶煞,一个人都没杀,甚至还封太子为贤王了。”
  “封太子为贤王??”
  商沅震惊,在原书中有处情节是,太子年少时蹴鞠失手打死了自家表弟,可最后却推出霍戎顶罪,皇帝不由分说,直接将刚满十二岁的霍戎丢到雪地中令人杖责,那次男主命都丢了半条,差点挺不过去……
  在《噩梦:暴君的回归》一书里,霍戎一进京就对太子百般折磨,如今没动一根手指,还……还立太子为贤王??
  这和原书差别可太大了……
  不过商沅知道,霍戎可不是男菩萨人设,如此做法,一定是在猫玩耗子。
  卫国公不由哼道:“再说他曾和阿沅一起在太学里念书,还来过咱们府几次呢,虽是之后二人逐渐生疏,燕王爷性情大变,但有那么一点儿旧情,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旧情?
  原主和暴君的……旧情!?
  商沅怔住,飞速回忆原书中的剧情。
  他清楚记得原主就是个炮灰,原书里和男主唯一的关系就是妄图刺杀被杀,虽然二人同在太学,但那只是一笔带过,并未有任何情节描述。
  难道是……觉得事情太小,直接略过不写了?
  可原主竟然还带着那暴君来过家里?!
  啊啊不要啊狗作者!所以原主到底对暴君做过什么,交情到了哪一步?
  商沅都快哭了,怎么关键的步骤都给省略了,他差那点儿看书币么!
  不过看卫国公的模样,想来这同窗关系还算融洽,商沅不由得松了口气。
  问题不大,还能继续苟。
  “还有,锦衣卫那名单已经上缴了,陛下叫你们二人明日晚间去宫里赴宴。”卫国公狠狠的瞪了商沅一眼:“你们都规矩些,切莫给家里惹祸。”
  商沅没心思和他爹斗法,心虚道:“陛下……为何在此时设宴?”
  “这我就不晓得了,看锦衣卫的样子大约是在找什么从军营逃出的人。”
  商沅:“……”
  他已经想连夜离开京城了,干笑道:“儿子从宫中回来,一直身子不适,想在家休养几日,再说贤王也在宫中,儿子还是避嫌的好……此事让商阙弟弟一人去就好。”
  卫国夫人心里一喜,却听卫国公怒道:“避什么嫌!退婚的事你耍耍脾气也就是了,切不可外传!还有身子不适?怎么就你娇气!?锦衣卫发了话,只要不死,抬也要抬过去。”
  商沅:“……”
  但是转念一想,暴君搜查的线索都没什么特定性,那夜烛火昏暗,他又易容,就算赴宴,暴君也怀疑不到他身上……
  这种时候,卫国公再看儿子不顺眼也要多嘱咐几句:“你们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府中,此事和你们无关,只小心赴宴就好。”
  商阙面色丝毫未变:“儿子晓得,父亲说得对,哥哥一直在宫中,陛下不会难为你的。”
  燕王嗜杀暴戾,商沅又曾背弃于他,如今登基,他这大哥八成要折磨得骨头都不剩。
  也真是可怜。
  商沅指尖一紧,也含笑道:“阙弟说的是,儿子也去一趟宫里吧。”
  *
  天寒风疾,储秀宫外,一个身量极高的男子拾阶而上,裹着大氅的身姿冷肃悍然。
  正拿着铜拔子翻盆里的炭火的小太监抬眼一看,吓得登时跪倒在地:“陛下……”
  他没料想传闻中的暴君不去视察三大殿,不去查看宫宴,偏偏来了这小而隐秘的储秀宫偏殿。
  偏殿不大,小小的轩窗半敞,床榻和贵妃椅贴墙放置,一旁的茶几上,摆着的尽是些画册书籍。
  霍戎冷冷扫视这方寸之地,声音透出暗沉:“这就是……商沅学规矩的地方?”
  那人忙道:“回禀陛下,太子妃按宫规,在此处学了三个月规矩……”
  话还未说完,上首一道冰冷的命令传来:“掌嘴五十。”
  话音一落,登时有人上前把那小太监拉出去。
  新禀告的太监听说过宫中的一些流言,知晓新上位的皇帝和前太子妃曾是太学同窗许有旧事,小心翼翼改了名儿道:“回陛下,商公子的确曾以未嫁太子妃的身份,在此学大婚的规矩,主要是通晓人事,和服侍君主起居。”
  太监没有细说,但霍戎明白那言外之意。
  本以为五年过去,经历过少年的背叛,已不会有事再让他心痛。
  可此时,冰封的心底深处却如同有锤子砸落,泛起斑驳沉闷的痛意。
  他记得那细作身上的香,清冷幽甜,让他想起五年前,雪中抱着腊梅,和他一起在宫墙上奔跑的少年……
  那细作逃跑后,他心底曾经浮现过自知荒诞的念头,可仍有一丝希冀。
  那个时候,少年不可能在他的大帐,他正在这间屋子里学规矩……
  霍戎狭长的黑眸沉了沉,涌现一股让人颤栗的杀戮之气……
  桌上摆着的赫然是男子缠绵图,霍戎翻看两页,眼角眉梢盈满冷意。
  所以商沅也懂了男子床笫之间的私密之事?
  他会在此地学着宽衣解带取悦夫君么?
  霍戎开口,嗓音微哑:“他平日……就在这屋子里吃住?”
  “回禀陛下,平日里,商公子不怎么出门。”那太监道:“老奴也只是给他送送饭而已。”
  霍戎打开窗,冬日冷风拂面,心里有了主意,眼眸才渐渐平静。
  商沅学的是怎么侍奉皇帝。
  而如今,他才是天下之主。
  既然商沅学了一身规矩,他自然……也不能浪费了。
  不把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玩出花样,实在难消他心头之恨——
  霍戎眯眸,漫不经心的打量房内,却忽一凝眉。
  “他在此处住了多久?”
  “前日刚回国公府。”
  前日……
  恰是那细作下药后的第二日……
  霍戎呼吸一滞,床上薄薄的棉被,分明是初秋的厚度,可如今……早已是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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