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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要命-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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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权挥到一半的巴掌无处着落,赤红着脸说:“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这小孩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张修笑了一下,不屑又高傲。

    他放开饶权的手腕,修长十指转而揪住饶权的衣领,一字一句,清晰道:“想从饶束身上得到什么?那我奉劝你,最好先记住,她的另一个护身符,叫做‘张修’。”

    第52章 张

    1

    饶权愣了一两秒; 脸色更怒了; 抓住那只揪着他衣领的手往下拉,试图甩开。

    而张修蹙了下眉; 下意识屈腿; 膝盖用力; 重重顶在男人的腹部。他也顺势抽回了手。

    这一脚直接就把饶权顶开了,他撞在廊道的墙壁上。

    “造孽啊!”倪芳喊了一句,跑过去查看饶权的情况。

    这一点动静很快引来了几个医院的工作人员; 还有其他一些围观的病人家属。

    时间从这一刻开始放慢,宛如镜头下的特写。

    光不留影,嘈杂消逝。

    张修轻轻甩手; 垂在身侧; 五指舒展、摊开。

    缓解着那一瞬间被男人挤压了手部骨骼而带来的疼痛。

    他黑色衬衫袖口下的左手,指节明晰,缓缓握成拳,漂亮而决绝。他站在那里; 略微侧首,再度抬眸,看着几步开外的两夫妻; 沉静的眼眸中透出冰冷的狠劲。

    这样的狠,看在谁的眼里; 却又是另一种触目惊心的刺痛。

    仿若下一秒; 他就能毫不犹豫地毁灭所有人; 包括他自己。

    饶束脚步跌撞; 走得急,终于到了他身旁,还没站稳,先握住了他的手。

    柔软温暖的掌心和手指裹围了他紧握的拳。

    “不值得,张修,不值得的……”她开口对他说,断断续续,喉间发涩,却终究没把眼眶逼红。

    少年转头看她,来不及收回眸中的冷漠和阴狠。

    两人站在一片混乱的医院廊道里,明明手牵着手,明明并肩站着,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姿态,两种背道而驰的气场。

    “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饶束望着他,所有的悲伤愤怒俱都隐忍在体内某个角落,眉目间只剩下温和坚定,以及孩子气的珍视。

    她不敢去看其他人,也不敢放任张修走向极端。

    所以她只能注视着他,直到他点头。

    饶束弯起双眼,笑了。眼角余光恰又在这时看见了谁,小小的身影。

    她侧转头,发现了不知何时从病房里跑出来的小男生。

    是饶唯,他扶着门框,愣愣地,静静地,瞧着廊道里发生的一切。已然看了许久了。

    “么么,么么哎……”饶束喊他的小名,声声温柔,几近哽咽。

    她想要挪动脚步,想走过去捂住他的眼睛,想把他带回房间里,关上他的病房门,让他与这个可怕的世界隔绝开来。饶束好像从小到大都在干这种事情,但最终是以失败告终的。她记得。

    很早以前,就失败了啊。

    这一次,不出意料地延续着失败。

    门口的小男生皱着眉看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困惑,不解,害怕,远离。饶唯的这些神情和目光,只对准了饶束一个人,无声射杀,美丽死亡。

    也许,那张小脸蛋上很快就会加入厌恶之情。

    厌恶,那又该,多么可怕啊……

    饶束移开了视线,窒息。脚下的地板开始摇晃动荡。

    明明是很短暂的几秒钟,却煎熬得令人难以忍受。

    如同这让人钝痛的生命一般。

    刀片嵌入肉体,它深埋不动;可人只要一动,痛就从肌肉深处扩散,钝钝的,慢慢折磨,大面积蔓延。

    但若徒手从肉体里取出刀片,也是无法想象的艰难。那个过程所带来的尖锐刺骨的疼痛,能让人晕过去,或者,死掉。

    如此这般地,叫人无法忍受。

    她至今也不知该如何对待那些镶嵌在她生命里的刀片。

    她感到自己的胸口炸开了一朵妖冶的血花,凶器是从她身体里破皮而出的。

    鲜血四溅,痛得麻木。

    有人沉声说:“要这样牵着,才不会走丢。”

    什么?怎样?

    随后又有人掰开她的手指,引导她,让她圈住某一样纤细骨感的东西。

    那个声音又说:“像这样,圈紧了。”

    哦,这样,是这样吗……

    拇指指尖抵着中指指尖,她圈住了手中的东西,她跟着这个东西走。

    多么奇怪,所有的声音她都听得见,所有的人她也都看得见,但整个世界好像都被隔离在一层透明玻璃之外,依稀模糊的,难以辨清的。只有手里握住的,才是真实可感的。

    可她手里握着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呢?

    2

    张修带着她穿越混乱的医院廊道,一步一步,面无表情,走向电梯。

    身后传来她父母的叫喊声,又或许,说是骂咧声,比较准确。

    他加快了脚步,几乎是拽着她小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用最快的速度带饶束离开。

    进了电梯,张修的手指在电梯的关门键上急促地摁,摁了几下,仿佛多摁几次就能加快电梯门合上的速度一样。简直丧智。

    走出医院,对着打开的车门。他对她说:“坐后面。”

    少女无动于衷。

    张修指了指后座,重复诱导:“弯腰坐进去就好了。”

    她凝着眉眼,思索,短暂的聚焦。

    然后她弯下腰,弧度僵硬。

    他在旁边看着,蹙了眉。

    以前几次,饶束情绪异常过后,还是能听懂他的话并且照常反应的,甚至还会伪装自我。而现在,好像…

    没等张修总结出差异变化,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撞到了车门框。

    一个撞击声,开启坏童话。

    上帝好像连蹙眉的空隙都不留给他们了,收回去了。

    张修把那个笨蛋揽进怀里,先哄了两句:“是车门的错,不是你的错,知不知道?”

    有一类人,连哄人的话语也霸道得无人可超越,尽会替对方怪罪不相关的死物。张修就是这一类人。

    而事实上,似乎每一个大人哄小孩都是这样的。只是,小孩子长大以后,再也不能听到别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语。

    唯独他不一样。他想对怀里这个人循环不断地说那些童真纯质的话语。

    “我已经帮你惩罚了车门了,”张修说着,拨开她额前的刘海,“现在,让我看看这车门对你犯下的罪行。”

    她乖乖站着,脑海里回放着某些画面,眉眼温软,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

    比绝大多数的小孩子都要乖多了。

    张修仔细检查着她的额头,没看见她刚刚那一下撞出来的伤,却在她额角处发现了一块淤青。

    一块即将淡去的淤青。

    桃花眼微眯,他盯着她的额角看了一会儿。

    但他最终也没说什么,长指收回,饶束的刘海复又垂下,盖住了她五分之四的额头,也盖住了那块来路不明的淤青。

    3

    2016年8月3日,上午,晴光潋滟,蓝天无云。

    清晨六点十分,张修敲开对面的房门,笑得颠倒众生,“竹笋,今天搬房子。我建议你现在起床。”

    饶束揉着眼睛,睡衣宽松,摆来摆去。

    “什么?搬家?”她满脸问号,“什么时候搬啊?”

    少年浅笑明晰,“今天。”

    “哈?!”饶束睁大眼睛,瞪他。

    张修抬手,掐着她两边的脸颊说:“我前天跟你说过了,别怪我没告知。”

    “我不记得啊……”饶束任由他掐着她的脸,震惊道,“可是,我们要搬去哪儿?”

    “就在附近,一间小区套房。”他用指尖点了点她的眉心,笑着说。

    “哦……”饶束迷迷糊糊地抓了抓头发,顺口问道:“那你今天想吃什么呀?”

    “想吃…这个…”他说着,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真是美味啊。”张修笑得连桃花眼都眯了起来,一脸满足。

    饶束半是迷糊、半是愣怔地被他吻了。没反应过来,只是傻傻地瞪着他看。

    “速度,”张修抬手揉了一下她的短发,说,“搬完家,下午我带你去看医生。”

    饶束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他的那句“速度”上面,没想太多,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关上门,开始换衣服。

    事实上,那一天的重点,应该是“看医生”啊。

    第53章 张

    1

    那一日; 饶束站在第二十七层楼; 推开窗户,俯瞰一眼; 转身; 满脸笑容。

    “张修; 我喜欢这个卧室。”她说,眉眼弯弯。

    张修靠在房门口,双手插兜; “只因为这里有一扇能被推开的窗户吗?”

    “不,还有一个原因,”饶束转回去关窗; “因为你选的这套房里; 另外两个房间我都不喜欢。”

    “所以就只能勉强喜欢最后一个?”

    “是啊。如果连最后一个房间都不喜欢,那我就没机会喜欢上任何一个房间了。人要是在自己不喜欢的房间里睡觉,是不会开心的。你说对吧?”

    饶束摸了摸窗帘,浅蓝色的; 绣了不同的卡通动物,也是她喜欢的样式。

    她再转身看过去时,见门口那人凝着眼眸; 正盯着她的小床在看。

    “倘若实在无法喜欢某样东西,为了让自己开心; 也一定要强迫自己去喜欢上吗?”他挑了一下眉; 问。

    饶束“啊”了一声; 点头; “改变不了环境,就改变自己的心态。这不早已是一个烂大街的道理了吗?”

    张修翘起唇角,轻笑一声,“那么,烂大街的生存法则,就一定适用于我们每一个人么?”她皱了眉头,没说话,认真思考的样子。

    “对比起这个烂大街的生存法则,我倒更愿意竭尽全力去改变环境;”张修漫不经心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就算改变不了环境,也绝不让环境改变我。”

    他站直身,往外走,顺便说:“比如,如果我是你,那我一个礼拜之内就会换掉这间卧室的天花板颜色,把星空换成…蓝天?”

    他说到末尾两个字时,带了笑意,尾音上扬,莫名撩人。

    饶束还站在窗前,凝望着他的背影,伶仃孤傲的,永远有着独属于他个人的气场。

    不过,他怎么就猜到了她会更喜欢蓝天啊……

    2

    整个套房都是按照着张修的品味和要求装修的,跟原来的住处很相像。

    简约,欧式,冷色调,轻奢主义。

    三个卧室里的天花板无一例外都是星空,并且不是用贴纸贴上去的,而是把星空融进了吊顶,逼真漂亮。

    他还把他的水族箱搬了过来,放在客厅里。

    那个原本要用来放电视的位置,全部被水族箱占据了。

    饶束弯着腰,指尖擦着水族箱玻璃,疑惑道:“三岁,你的鱼怎么只剩下一条了?其他几条呢?被你拿去做黑暗料理了吗?煎鱼还是烤鱼?”

    “不是被你偷偷捉走了吗?”某人站在玄关处扣衣袖扣子,反问的语气满是戏谑和捉弄。

    “我才没有呢!你尽会诬赖人。”饶束屈指敲了敲水族箱玻璃,里面那条鱼被她吓跑了,游向角落。

    “但是,”她放低声音,喃喃而语,“只有这一条小鱼在水族箱里,它会不会很孤单呀?”

    “不会。”他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饶束被吓了一跳,扭头,瞪他,“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呢!吓死人了。”

    张修笑,一手搭在她肩膀上,揽着她往外走。

    “每一条鱼都要习惯孤单,这样,当有一天它们要独自越过龙门时,才不会感到恐惧和无依无靠。”他边带着她走,边跟她说。

    饶束反手向上,拉住他垂在她身前的修长手指,笑了笑,“是啦,这就是你的养鱼理论,所以才会养得只剩下一条鱼。”

    “那会是一条最强大的鱼。”

    张修打开门,举手投足间意气风发,眸底却是残忍和狠戾。

    饶束无声地看着这样的他,有点不安,没说话。

    出了门,他就没再揽她肩膀了,改为牵手。

    两人一起等着电梯升上来。

    暗色澄亮的电梯镶边瓷块,倒映出张修和饶束的身影,各占一半。

    半个男生,半个女生,穿着同一个牌子的鞋,手牵手站在电梯侧边。

    看起来有些诡异,也有些隐藏的美丽。

    只是,那左手牵着右手,有个东西却凸显出来了。

    她的腕表摘了,他的腕表却还在。

    也许他们始终摆脱不了腕表。

    3

    “竹笋,你以前是否从未跟心理医生聊过天?”张修问她。

    正是中午时分,没几个人乘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没有。”饶束看了他一眼,带着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早晨跟你提过的。”他说。

    “提过什么?”她皱了皱眉,回想,但想不起来,“我怎么没有印象?”

    “今天上午搬家,下午带你去看医生,”张修把早晨说过的话重复一遍,补充道,“心理医生。”

    他感到自己的手指蓦地被她握紧了。

    他没转头去看饶束,薄唇之间冒出轻声的话语:“因为,我没有把握…能很好地应对你偶尔突发的状况。”

    饶束沉默着,空气也沉默着。

    而张修轻声叹气,“松一点,手疼。”

    “嗯?”她回神,低头看两人的手,“哦。”

    她直接放开了他的手,双手揣回自己的白色卫衣口袋里。

    饶束今天又穿了长袖卫衣,搭着略显宽松的休闲牛仔裤,裤管卷起,露出了脚踝。

    张修试图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大夏天,像你这样穿,在没有冷气的地方待两分钟就会濒临热死。”

    饶束没理他,拧着眉,结结巴巴地问:“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我……”

    她说得很艰难,最后垂下眼睫,干脆闭嘴了。

    她站在离他半尺之远,独自沉寂,想要原地消失。

    忽然,一只手揉了揉她脑后的头发。

    饶束转头看旁边人,神情躲避。

    “我只是试着用最安全的方法帮你,”张修继续揉着她的头发,眉目间弥漫宠溺,“如果配合着心理医生去调整一下,便能让那些症状远离你,又有什么不好呢?”

    她的脸上没有抗拒的神色,只是沉默地望着他。

    一副想要听到他说点其他话语的模样。

    张修如她所愿。

    “如果心理医生毫无作用,就不需要心理医生了。你大可以选择相信我。我会帮你杀掉不好的东西,我会治好你,一天不行,就用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用一年;一年若还不行,就用十年。我们有整个余生,饶束,你怕什么?”

    饶束红了眼眶,她伸出尾指,抬眸看着他,说:“拉钩。”

    “……”他笑了。

    如此幼稚的举动。

    “拉钩,嗯?”她鼻音很重,睫毛颤抖,认真地等待着他伸出手。

    张修轻轻挑眉,伸出尾指,搭在她的尾指上,勾了一下。

    但是勾这一下还不够,饶束没放开他,压着他的拇指,把自己的拇指印在他的指腹,用力地,严肃的。

    “……”

    他彻底被她的举动逗笑了,“你好幼稚。”

    “不是,”饶束放开了他的尾指,重复道,“不幼稚的。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仪式,【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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