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养了五个权臣-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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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灼在院中独自待了一会儿,而后提着灯盏回屋。
她掀开珠帘走入里屋,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开始庆幸刚才一直都在说正事。
两人都对那天晚上的事绝口不提。
这也算多年相识,留有的一点默契。
对面屋子的灯火只亮了一会儿便灭了,秦灼也拂袖,熄了灯火,上榻安睡。
第二天一早,宫里来了旨意。
兴文帝召秦灼入宫。
秦怀山和秦大夫人反应都挺大的,毕竟秦灼每次去宫里都没好事。
进一次宫就跟去鬼门关前走一趟似的。
他们是真的搞怕了。
秦灼想着王皇后母子的事是何结果,总是要给她这个险些被害的人一个结果的。
她安抚了爹爹几句,又同秦大夫人呛了几句,便同来宣旨的内侍一同进宫去了。
马车停在宫门前,秦灼一出车厢就瞧见谢无争走上前,伸出右手来扶她。
晨间阳光正好,少年锦袍玉貌。
“无争,你是来接我的?”秦灼在谢无争面前,一贯是轻佻不起来的,也不好当着几个内侍的面去搭大殿下的手,也不能拂了他的好意,就搭着他手臂下了马车。
这样一来,便来举止都比平时要端庄许多。
谢无争温声道:“父皇召你入宫,乃是安抚之意,我担心去侯府传旨的内侍说不清楚,反倒让你悬着一颗心进宫。我也是要去见父皇的,就在这等你一道去。”
车厢里两个内侍随后下了马车,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皇上召人入宫,传旨的内侍哪敢随便同人提前透露这回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殿下这话说的……
秦灼闻言,不由得笑了笑。
“殿下也太好了。”她凤眸微弯,凑到谢无争耳边说:“你刚才忽然走到车厢前伸手来扶我,我险些以为我是你夫人。”
“我、我夫人?”谢无争见状连忙往边上侧了侧身,等秦灼退开了,他才站直了身
。
“那个……”谢无争有些脸红,把右手虚拢成拳放到唇边轻咳了两声,“我们先去见父皇。”
“好。”秦灼点头应了,走在谢无争身侧,踏入宫门时已是一本正经,没有半点方才同人说笑的模样。
两个内侍主动落后几步,跟在了两人身后。
谢无争同秦灼并肩而行,强行把脸上那点不自然压了下去,同她道:“这几日一直在忙,也没能抽出空去看看你。那夜孤云把你带走之后,第二天来早朝脚步虚浮、面色苍白,被朝臣们围着问了好半天,我想同他说话,也找不着合适的时机……”
秦灼一开始听到谢无争提起晏倾,心里想的是:我以为你来接我,是想关心我,结果你是在暗示我晏倾病弱需要人照顾?
然后听到后面,说晏倾被朝臣们围着问那夜的事,她脑海中忽然浮现了那个画面。
说真的,要不是被晏倾抱走的人是她。
她也觉得这事很好笑。
但作为流言里的另一位,她有点笑不出来。
秦灼不想继续听无争同自己说晏倾的事,转移话题道:“你说皇上召我入宫有安抚之意,那王皇后?”
第152章 他一如既往地喜欢秦灼
谢无争低声道:“一众大臣轮番在御书房和父皇寝殿外跪请,父皇今早已经下了废后的圣旨,把王氏和萧顺囚禁别院,此生不得再回宫,王氏一族牵扯到的许多桩案子也交由专人彻查了。”
秦灼闻言,第一反应竟是皇帝这旨意下得早挺好,那晏倾就不用再想别的法子要王氏母子的命了。
如此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谢无争说完王氏母子的下场,见秦灼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还有些走神,不由得问道:“阿灼在想什么?”
秦灼回过神来,微微笑道:“没什么,只是觉着皇上这次处置王氏母子比上回涣州那事快多了。”
谢无争闻言,神色微诧,低声道:“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这不是殿下在问我么?”秦灼也压低了声音同他说:“若是别人问我在想什么,我只会回他一句:与你何干?”
谢无争低头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
两人同内侍们一起行过宫道,穿重重拱门,踏过满宫秋色。
一路上陆陆续续遇到不少老大臣,三三五五地走在一块,有的捶腿有些按腰,一个个看着都累得不行,但看神色分明又是高兴的。
他们瞧见谢无争了,就连忙正色行礼道声“大殿下万安!”
谢无争会正儿八经地给他们还礼。
秦灼在边上就跟着他一道朝众臣拱手行礼。
待到寒暄两三句之后,两边人各自转身离去,谢无争便同她说那些大臣的名讳、身居何职,这次皇上能这么快下决心废话,皆因这些大臣们跪的勤。
秦灼时不时同他搭句话,不多时,便行至御书房。
“咱家给大殿下,秦大小姐请安了。”守在门前的梁公公上前同两人道:“皇上留了晏大人说话,这会儿谁都不能进,还请两位在外头略等一等。”
秦灼和谢无争虽然不知道兴文帝为什么要单独留晏倾这个从六品的小官说话,但两人还是极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道:“这是自然。”
声落,两人对视了一眼。
而后,又齐齐把目光投向了虚合的殿门。
而此刻,御书房内。
伺候的宫人内侍都被兴文帝遣了出去,偌大个御书房里只剩下他和晏倾两个人。
“自从你去御史台才多少时日,先是逮住了二皇子流连勾栏,又牵扯出王氏一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如今皇后被废,二皇子也不中用了。算起来,那些在朝中待了半辈子的老臣都没你这一个月做的事多……”
兴文帝兴文帝因为连日来寝食难安憔悴了许多,坐在阴影里,凝眸看着晏倾时,帝王威仪之下,掺杂着几分阴沉之色。
他问晏倾,“你做这许多事,所图为何?”
晏倾沉默着,一时没有开口回答。
上次问他“所图为何”的人是秦灼。
那他说什么来着?
说求权势、求名利,说富贵险中求。
那人当场就揭开了他老底,把那些假话撕得稀烂。
晏倾很快就从回想中醒过神来,正色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只是想为陛下分忧,让百姓之愿传达天听。”
今日乌云遮日,天光暗淡。
他站在御案前三步远的地方,微微低头,半张脸便笼罩在了阴影里。
“分忧?”兴文帝听到晏倾说着这话,就想起了这三天不断有大臣来进言,跪请,且不仅是朝堂这些人闹得欢,后宫的妃嫔们也是一个接着一个跑出来揭发王氏这几年谋害皇嗣,闹的前朝后宫都没个安宁地儿。
兴文帝冷笑了一声,沉声问道:“你真的是在为朕分忧吗?”
晏倾正色道:“是。”
兴文帝闻言,顿时:“……”
以前每次都是臣子跟他表忠心,拼命地说一大堆话来证明,结果这个晏倾完全不走寻常路。
君王问话,他竟敢只回一个字。
兴文帝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继续说点什么,顿时脸都黑了,“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跟秦灼的那点事?”
“臣斗胆,敢问皇上说的臣与秦灼是哪桩事?”晏倾问这话的时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没看出半点斗胆的样子来。
反倒是字多说了好几个。
兴文帝非但没看到晏倾惶恐不安,反倒还问起来了,一下子连气息都不太顺畅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秦灼火烧栖凤宫那夜,你同众御史在御书房参王氏一族数条罪状,怎的那么巧?不早不晚,偏偏是同一天?”
晏倾字字清晰地回道:“王氏罪行累累,天意如此。”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神色一点都没变化。
兴文帝对此,也毫无办法,只继续道:“这几天你翻出了那么多有关王家的案子,近至十几日前,远到十几二十年前,你一个从六品的小御史,初入朝堂就敢推倒王氏,朝中文武竟有大半都为你所用……”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兴文帝稍稍停顿了一下,这是他最想不通的一点,晏倾好像天生就有令人信服的能力。
兴文帝缺少的正是这些,且这么多年来也没能补足,不由得对其起了杀心,“你可知拉帮结派、左右帝心,敢当何罪?”
“臣惶恐。”晏倾嘴上说着惶恐,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道:“朝臣文武此番齐心谏言为的是大兴江山、为的是百姓,而非臣。更何况……”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后道:“俗话说,墙倒众人推,王氏一族根基已烂,废后失德,天下皆知。皇上重情义,不忍发落枕边人,臣等这几日不过是尽臣子的本分、上呈案情,劝皇上早下决心,何来的拉帮结派、左右帝心?”
这话已然说尽。
若是兴文帝再表现出不悦的神情,那就是自个儿在说今日废后的旨意是被臣子们逼着吓的,帝王天威不在。
可他要给晏倾这样的人好脸色。
兴文帝也着实不怎么愿意。
于是他默声不语。
几步的晏倾也就安安静静地站着。
偌大个御书房里静谧无声。
只有门外有些许脚步声来去。
过了片刻。
“说到底,你还不是怕王氏此次安然无恙,会为难你那个心上人。”兴文帝才抬头,脸色稍缓,装出了些许和善明君样来,“晏倾啊,少年人,心思何必这样重?让你同朕说句实话,就这么难吗?”
晏倾闻言,眸色微变。
那天晚上也是事态紧急,才在众人面前说出“她是我心上人”这样的话来,为的是有个名目可以跟去栖凤宫。
如今兴文帝这个说事。
“是。”晏倾沉吟许久,才开口道:“臣的这点心思瞒不过皇上。”
也是可笑的很。
他一如既往地喜欢秦灼、甚至比以前喜欢得更深、更重这件事,瞒秦灼瞒的死死的。
却要在别人面前说真话。
兴文帝终于听到一句自己想听的,脸色顿时松缓了不少、
他心道:少年人到底是少年人。
即便手段凌厉,沉着冷静,一遇上感情的事,就会有致命的弱点。
这几段时日,兴文帝看晏倾所作为做,既惊惧又欣赏。
这样的人若能成为自己手里的刀,那一定是最锋利最趁手的。
可这样的人又与真正的利刃不同,他有自己的想法,会择主,若他选了别人,那就留不得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拿捏住他的弱点,让他俯首听命。
兴文帝打量了晏倾许久,才开口问道:“你为秦灼做了这么多,一不小心便会赔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没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想不想做。”晏倾道:“且废后之事,只是牵扯到了秦灼,我并非完全为她,更多的还是为了皇上和大兴江山。”
兴文帝听到这话,并不怎么当回事。
他只觉得是晏倾想把秦灼撇出去,当即又道:“你既喜欢她,又这般费心费力地救下她,那夜你抱她出宫也好多人看见了,当下流言满城,何不趁机娶了她?”
晏倾闻言,脸色微变,“不可。”
“怎么不可?”兴文帝看到晏倾神色有异,立即追问:“难道她还不愿意了?”
这事放在谁家姑娘身上,都不会愿意。
但秦灼吧,实在有点说不准。
晏倾沉默了片刻,说了句,“这事……急不来。”
“急不来啊?”兴文帝把他这三个字细细体会了一番,脑补了一场晏倾思慕秦灼而不得,又是救人又是善后的,结果人家压根没把他当回事的戏折子来。
他当下也没再追问了,只道:“既如此,那就等你急的时候再来同朕说吧,才子佳人姻缘事
,朕还是乐得成全的。”
晏倾闻言,低头敛去复杂的眸色,朝皇帝行了一礼,“皇恩浩荡,臣在这里先行谢过。”
兴文帝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想进来传话又怕扰了皇帝同臣子说话的内侍在门外转了几个来回。
晏倾眼角余光一瞥,就看见了门上倒映的人影,当即道:“门外有人等候已久,臣先行告退了。”
“去吧。”兴文帝说着,朝外头看了一眼,看到了谢无争和秦灼站在一块。
他忽然开口喊住了晏倾,“等等。”
第153章 秦灼在
晏倾闻言,转过身来,“皇上还有何吩咐?”
兴文帝看着他便想起了前几日暗探呈上来的消息,说秦灼被晏倾带回去那也晚上,屋里有三个男子,一直折腾到了天亮才消停。
皇帝倒不觉得这几人真能荒唐地一起翻云覆雨,只是这样一来,便能看出晏倾对秦灼是真的颇有些情意。
不然好好一个青年才俊,怎么会甘愿自贬身价,被人耻笑,借住在长宁侯府里。
不过秦灼那丫头,却是个不安分的。
暗探传回的消息来说她有了晏倾不算,但凡是有钱有貌的都要牵扯一二,连一向循规蹈矩的大殿下都同她走的很近。
兴文帝原本是不太相信的,直到今日亲眼见到,才知这姑娘花心起来也不输男子。
不过,眼下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要找准时机在背后推一把,让晏倾因秦灼和萧澈起了争端,那他们就永远无法同一阵营里。
能人与利刃,都要掌握在帝王手中,才算得上贤臣宝刀。
兴文帝心里盘算许久,才沉声开口道:“晏倾,去礼部吧。”
晏倾抬头看了兴文帝,又立刻垂眸,“臣遵旨。”
他前几日牵头扳倒王氏一族的时候就想过事成之后,兴文帝应该也容不得他这样人继续待在御史台。
因此听到这话,也并不奇怪。
反倒是兴文帝这几天见惯了晏倾面无表情的进言,那股子不达目的誓不摆休的劲头着实令人头疼,这会儿见他如此顺从,反倒有些不太习惯。
“晏爱卿风华正茂,待在御史台整日同那群聒噪的老臣待在一处也不是什么好事。”兴文帝道:“礼部前些天有人告老还乡,空出个员外郎的官职,正五品,也算对你此次不畏强权,敢于直谏作个嘉奖了。”
“谢皇上。”晏倾躬身行礼,只回了这三字,并不多言。
正五品的礼部员外郎听起来比原来的从六品小御史官职要高,但实际上去了礼部只是个无实权的小官吏,根本不可能像御史一般可以弹劾百官、劝诫帝王。
兴文帝这般调度,不过就是杜绝晏倾再闷声搞出什么大事来。
这少年上朝第一天,就折了他一个皇子,还没满一个月,又废了一个皇后。
哪个皇帝吃得消啊?
兴文帝见晏倾坦然接受,意有所指一般道:“只要晏爱卿一心为国,为朕分忧,日后必然仕途通达。”
晏倾恭声道:“晏倾明白。”
“嗯。”兴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你退下吧。”
晏倾应声告退。
候在外头内侍见他出来,连忙上前来道了声“晏大人慢走”。
晏倾颔首,“公公辛苦。”
两边打了个招呼,内侍入内去通禀。
晏倾缓步下台阶,经过等候已久的秦灼和谢无争身侧时,停下来行了一礼,“见过大殿下。”
“晏大人。”谢无争拱手回礼。
秦灼在边上看着,明明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