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养了五个权臣-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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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傲鸿闻言,给他递了个‘说话含蓄些’的眼神。
后者没当回事,又道:“我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晏大人既然说了这话,不妨说的仔细些,我等愿闻其详。”
晏倾的目光一直落在秦灼身上,对其他人完全视而不见。
他缓缓道:“宋文正有一子,名宋旭,在北明城被围之际便游走各地,想让各方节度使出兵相助。”
“这事我也有所听闻。”谢无争接话道:“只是宋旭四处奔波,却游说无果,满心忧国忧民,回北明城途中还大病了一场,险些就这么去了……”
晏倾道:“正因宋旭游说各方不成,才更怕来日再遇兵临城下之际求救无门。宋文正或许还对朝廷怀有一丝指望,大病了一场的宋旭的确不会这样想。”
他说只要殿下露出一点要入城为主的意思,宋旭自然会劝宋文正将北明城奉上。
毕竟其他几家坐拥兵马的主儿都指望不上。
而秦灼所在的临阳关离北明城最近,她又是当朝大殿下,若日后称帝,此时奉上北明城的宋家便是从龙之功。
能找来兵马护卫城池百姓,又能为家族谋个大好前程。
宋文正是个好官,又不是蠢人,岂会不答应?
偏偏谢傲诚还要问:“要是宋文正不听他儿子的呢?”
晏倾唇边勾起一抹冷弧,“若宋文正愚忠至此,留他何用?”
在座众人闻言,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顾长安小声道:“这意思是:我给你指条明路,你照着走最好。要是不愿意走,直接送他上天啊?”
晏倾微微挑了一下眉,不再多言。
“晏大人所言可行,只是……”谢傲鸿说着,侧目看向秦灼,他沉吟片刻,才直言道:“大殿下若是男子,来日登基称帝是毫无疑问之事。可殿下是个女子,往后的路定然要比男子坎坷难行。宋文正在斟酌之际也会因此更犹豫不决。”
秦灼扬眉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宋文正若因为我是个女子,而决定做愚忠之臣,不顾百姓安危,那他也不配为我所用。”
“殿下所言极是。”徐丹青拍案起身道:“宋文正若是因为殿下是女子而不愿投效,我徐丹青第一个要他好看!”
初五本就伤着,被徐丹青扶着坐在她边上。
她忽然拍案而起,把少年震得险些从椅子上倒下去。
边上的谢无争见状,连忙伸手把初五扶着坐稳了,还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抚。
“丹青稍安勿躁。”秦灼抬手示意徐丹青坐下,又同众人道:“那这事就这样办吧。我给宋文正修书一封,与他借北明城一用,看他肯是不肯。”
“借?”顾长安小声嘀咕,他忽然开始担心以后秦灼和晏倾跟自己借东西都不还了。
这事都摆到明面上了。
秦灼想要北明城,众人坐在一起商议怎么吞,结果给人去信却说借。
也就是说得好听。
实际上,就是暗示宋文正:你这北明城我要了,给不给,你自己看着办。
若是宋文正有眼力见,主动奉上,两厢得益。
若是不肯,秦灼都已经如此明示了,少不得要用强的。
顾公子在旁听他们说话,心里琢磨了许多。
谢傲鸿等人见晏倾的确是个有城府、善谋略之人,当即就把招兵买马的事也拿出来说了说。
先前他们十多天招了两万人,加上北境原来的兵马五万多,一共不到八万。
那夜赶北漠军出境已是侥幸。
若北漠再集结大军杀过来,肯定是挡不住的。
晏倾听完众人所说,语调不急不缓道:“拓跋贤一死,北漠也是一团糟乱,比大兴好不到哪里去。”
众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若非是北漠新王一直没选定,内乱不止,早就再次打过来了。
我乱,敌也乱。
眼下就是看谁先把自家的事安定好。
“招兵难这事,等殿下入主北明城,真正有了根基之后自可迎刃而解。”晏倾道:“眼下倒正好可以借此时机,用风云令向各方势力借兵试试。”
“只怕借不来。”谢无争摇了摇头,颇为苦恼道:“天下已然大乱,手里有兵的那几位都各怀心思,皇帝都调不动各家势力的兵,风云令也调不动。”
晏倾道:“他们愿意借兵最好,若是不愿,也好。”
众人皆不解其意。
唯有秦灼回头,对上他的视线时。
忽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般,意会了他的用心。
边上的谢傲鸿忍不住问:“晏大人此话何解?”
晏倾微微笑道:“国战当前,万民有难,他们此时不愿借兵出力,来日这便是殿下讨伐各方最好的由头。”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与此同时。
谢家两位舅舅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背后冒了冷汗。
刚刚他们还只是在头疼招贤台摆在何处,殿下有意北明城,这位晏大人同殿下想到一起不说,这才几句话下来,他竟然连殿下日后扩展势力,讨伐各方的由头都埋下了。
其人行事,堪称走一步,算十步。
如此心机手段,着实令人惊骇莫名。
众人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谢无争看晏倾的眼神有些复杂,他总觉得眼前这人与他认识的晏孤云很不一样。
“此举确实有百利而无一害。”秦灼琢磨片刻后,缓缓道:“可。”
顾长安见这两人意见一致,不由得感慨万分,高声道:“你们读书多的,果然都是一肚子坏水!”
第258章 他看殿下的眼神
众人被顾公子这话闹得哈哈大笑。
正好这时候,花满天过来了。
医圣老前辈,一看见晏倾倚榻而坐,虽面无血色,但看着已然不像要死的人,不由得“嘿”了一声,“还真醒了啊。”
他一来,众人便顺势告辞,出帐而去。
只留下秦灼、谢无争还有顾长安和其他人一走就趴在桌子哼哼的初五,在旁看着花满天给晏倾诊脉。
帐内虽然有好几个人,却都十分安静。
而刚出帐篷的几人,则边走便说着话。
谢傲诚的嗓门偏大。
秦灼站在帐内,还能听见他跟谢傲鸿说:“这个晏倾城府颇深,咱们无争怕是争不过他,我今儿头一次同这位晏大人打交道,看他笑着说那些话,我都有些扛不住,与他为敌的人是造了几辈子的孽啊,要被这样人的惦记上……”
“你这样说,我反倒更担心殿下。”谢傲鸿走的有些远了,嗓音有些模糊,“你瞧见他看殿下的眼神没有?那眼神真是说不出的……”
她听到这话,不由得满心疑惑:
无争跟晏倾有什么好争的?
这舅舅的,还一上来就说自家侄儿争不过。
还有晏倾看她的眼神……
秦灼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抬头,就陷进了晏倾的目光里。
方才听两位舅舅那么一说。
她也越发觉得晏倾怪异地很。
“你老是看着我做什么?”秦灼走上前,伸手捂住晏倾的双眼。
“想看。”晏倾只答了这么两个字。
却不像从前那般惜字如金,反倒多了几分满心真诚。
他就这么由着她捂住双眼,长睫微垂,轻轻滑过她掌心。
有点痒痒的。
又有点酥酥麻麻。
秦灼形容不出这种感觉。
给晏倾诊脉许久的花满天,收手回袖,叹气道:“老夫就不该来。”
秦灼闻言,以为是自己站在榻前碍事了,没好意思再占地儿。
她连忙收回手,往边上站了站,“前辈,他怎么样了?”
“乱。”花满天道:“脉象乱的很,人却醒了,老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许是回生丹和寒冰诀双重保命,让他再得生机,至于他似乎没疯……”
医圣老前辈瞧着晏倾没有走火入魔神志癫狂的模样,心里奇怪很,又绕着他左看右看。
顾长安上前道:“反正人没死就是好事,其他搞不懂就搞不懂吧。”
花满天这辈子很少遇到这种自己完全没法解释的症状,对着晏倾查看了许久,才继续道:“这有点出乎老夫意料之外,一时间也说不清是为什么,顾公子说的对,不过人醒了就是好事,老夫先给他换个方子,尽量让他恢复得更快。”
秦灼连忙道:“多谢前辈。”
她说完,就想着让花满天也给初五看看。
顾公子抢先一步,伸手把花满天拉了过去,“前辈,既然晏倾没什么事,你就别急着写方子了,赶紧给我们初五看看。”
初五还趴桌子上哼哼呢。
一听到顾公子说到自己名字,立马抬头看向秦灼。
少年一双蓝眸泛着水光,一副受伤小兽求摸摸的弱小模样。
“初五这是怎么了?”花满天瞧他这模样,有些新鲜,“早上不是好好的吗?还跟老夫抢漏斗玩来着。”
医圣老前辈说着,便伸手去探初五的脉象。
后者顿了一下,没再哼哼了。
换成侧身靠在桌上,瞪花满天。
“被晏倾给打的。”顾长安憋了好久,可算是能跟人说道说道了。
先前那些人都一心扑在正事上,就算当场围观,也不太能懂顾公子前排看戏,亲眼看着初五和晏倾争宠心里有多震惊,脑海里顷刻间就能琢磨出好几出新鲜大戏来。
花满天这一问。
“前辈您是不知道啊。”顾长安就立马打开了话匣子,“原本我们……”
公子爷语速飞快地把当时发生的情景复述了一遍。
花满天觉得耳朵吵得慌,就走到另一边给初五诊脉。
过了片刻,顾公子也跟到另一边,继续给他讲。
花满天这些天待在军营里,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差不多习惯这位顾公子能说的嘴了。
结果今儿实在又长见识了。
他为了避开一直说个不停的顾长安,只能来回换位置,结果半天都没能诊出初五究竟伤地怎么样了。
而且为了躲开顾公子,医生老前辈愣是走累了。
最后只能有气无力道:“顾小友,你可否闭嘴稍歇片刻?”
顾长安说的正起劲,闻言立马回答:“本公子不累!”
“老夫累了。”花满天道:“你让老夫的耳朵歇一会儿吧,你一直说个不停,老夫都诊不出小公子的脉象了。”
顾长安闻言,老大不愿意地退开了几步。
医圣老前辈这才能静下心来给初五诊治。
秦灼看了顾公子一眼,“桌上有热茶,自己倒一杯。”
顾公子想起自己在家中仆人成群,美婢如云的日子,忽然发觉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还要本公子自己倒!”他嘟囔了一句,刚要伸手去拎茶壶。
“我给长安倒。”谢无争见状,先他一步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
顾长安见状,眉眼间的鲜活气瞬间又回来了大半。
他端起茶杯,一边小口喝着,一边感慨道:“只恨无争不是女子,若你是姑娘,本公子肯定是要带回家的。”
谢无争并不接话,只笑了笑。
他又倒了一杯,端给晏倾,温声道:“孤云也喝些水吧。”
秦灼站在桌边看花满天给初五诊脉,回头看了榻那人一边,随口问顾长安:“带回家做什么?”
顾长安想也不想就说:“自然是做媳妇啦。”
话声刚落。
被花满天把脉许久的初五忽然翻了身,少年刚张嘴喊“疼……”
正在喝水的晏倾眼角余光一扫。
下一刻,就呛着了。
他手里的茶杯一时没拿稳,“咣当”落地,摔得稀碎。
花满天对一直哼哼喊疼,却伸手伸脚怎么都不让好好诊脉的初五搞得有点头疼。
谢无争则被忽然呛着的晏倾吓得有些慌了神。
秦灼站在中间,扫了这两人一眼,屈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差不多行了啊。”
第259章 相思不可医
她这话一出。
初五没再哼哼。
原本被茶水呛着的晏倾咳嗽声也小了下去。
帐内渐渐归于平静。
花满天说:“老夫诊了半天的脉,这小子身上虽然受了伤,但不甚要紧,先前他伤的那么重都不吭一声,怎么这会儿哼哼个不停?”
秦灼瞥了初五一眼,“好的不学,不好的倒是一看就会。”
初五闻言,默默低头把脸埋进了胳膊弯里。
一旁的顾长安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回来,“本公子刚才是不是差点被晏倾讹了?”
他不等别人答话,当即又道:“他喝水就喝水,早不呛着晚不呛着,偏偏在本公子说无争若是个姑娘,一定要娶回家的时候呛着,是不是想讹本公子?”
“你也少说一句。”秦灼实在有些吃不消顾公子这见缝就能插针的折腾劲儿。
顾长安闻言,有些不太乐意地闭上了嘴。
谢无争见晏倾没什么事,俯身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
“顾小友,你过来,来。”医圣老前辈抬手招呼顾长安过去。
顾公子不情不愿地朝他走去,“你方才还嫌我站在你边上碍事呢,这会儿又叫我做什么?”
“搭把手,把他弄到老夫那里去。”花满天让顾公子帮着一起扶初五,意有所指一般道:“他要是留在这,得多疼好一会儿,老夫没法好好给他诊治,他自己也……”
初五闻声,把脸埋的更深了,却暗暗用脚扒拉花满天的腿。
让后者没法继续往下说。
顾长安觉得老前辈这话颇有道理,便点头道:“成吧。”
“走。”花满天和顾长安一左一右扶着少年往外走,走了几步之后,他还不忘回头来喊谢无争,“你也别在里头待着了,一起跟老夫走。”
谢无争的目光在秦灼和晏倾之间转了一圈,当即道:“好。”
他把碎片收好,便跟着一道出去了。
帐篷里一下子只剩下秦灼和晏倾两个人。
她站在几步开外,凤眸微眯,就这样看着晏倾抬袖缓缓拭去唇边水渍。
后者面色如常,半点也没有被戳破的窘迫。
而此时,帐外。
“前辈。”谢无争把手里的碎瓷片递给守卫拿去扔,快步追上花满天,“孤云他醒了就真的没有大碍了吗?现下只留下他和阿灼在一块是不是不太好?”
“其实本公子也觉着不大好。”顾长安道:“秦灼脾气一上来,会不会直接一掌把晏倾打废了?晏倾今日刚醒,这要是真挨了打,跑都跑不了……”
花满天扫了他们一眼,忍不住笑道:“你们啊,到底还是少年人,这都看不懂!”
顾长安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问道:“前辈这是几个意思?我们怎么就看不懂了?”
花满天道:“男女情爱,爱到浓时身心相付,海誓山盟,恨至深处刀剑相向,不死不休。可说到底两个人的事,便该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旁人插手难免弄巧成拙。”
医生老前辈说着,看他们两人似懂非懂的表情,也懒得再多说,“反正你们别去掺和,他们要打就打,要抱就抱,左右死不了人,且由他们去。”
谢无争听完,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地回头朝两人所在那座帐篷看了一眼。
“无争。”顾长安见他怎么都放心不下,不由得开口喊了他一声,“你这是担心秦灼,还是担心晏倾呢?”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