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养了五个权臣-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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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自勒住缰绳,硬生生把发了狂的骏马压了下来。
此时夜色将尽,天色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有微光落在了马上要冲出北漠王庭的这些大兴身上,他们身上血迹斑斑,满是狼狈,眼睛却亮得很。
后头的北漠士兵对他们穷追不舍。
秦灼回头看了一眼,乌泱泱的大一片全是北漠人,仿佛看不到尽头。
她策马上前,在曹宣武和冯飞翼所在的两匹马中间,“从这里回王庭还要经过重重关卡,所有人一起走会被他们追击到死,各道关卡也过不去。”
今夜他们送的这份厚礼几乎毁去了北漠大半的基业,别说死了丈夫又死了弟弟的穆王后要疯,这些北漠士兵也少有不疯的。
她们所有人一起走目标太大,简直是箭靶子,
她说:“待会儿我独自走一个方向,大半的追兵必然要先追杀我,追杀你们会相对来说少一些,不过也不能大意,尽量散开走,离开北漠王庭之后,就扮成普通牧民过关卡,务必要活着回去。”
冯飞翼和曹宣武一直周遭听到秦灼这话的人,不约而同开口喊道:“殿下!”
“殿下不可啊,万万不可啊殿下!”
其中被禁卫带着骑马的文臣闻言顿时潸然泪下,“是臣无能啊,竟让殿下为我们频频涉险……”
“别废话了,再说下去,谁也活不了。”秦灼听到这带着戏腔一般的哭声就头疼,直接开口打断了,“诸位,咱们北明城再会!”
她说完,直接策马朝前方疾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高声道:“北漠王死,祭天塌,大兴的好儿郎们,我们回家!”
第226章 你看
秦灼这话是喊出来的,她嗓音嘹亮,北风疏狂,这一声席卷至半空,传到了所有大兴人的耳中。
“我们回家!”
“回家!”
众人热血澎湃地齐声附和。
这一声声的‘回家’重叠在一起,在风中回旋。
秦灼已经独自策马离开了人群,朝那天光将起的东方飞驰而去。
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晏倾便纵马追了上去。
“晏大人!”曹宣武见状,不由得急声喊他,
便听晏倾道:“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清清冷冷的嗓音散入风中。
曹宣武闻言,心下一震。
但追在他们屁股后边的北漠士兵一直在喊打喊杀,声可震天,他也顾不上想的别的,当即大声道:“兄弟们,咱们分开走,一定要活着回大兴,且不可辜负了殿下一番苦心!”
一众禁卫咬牙应:“是!”
“北明城再会了,曹将军!”冯飞翼手里握着血淋淋的银鞭,隔空朝曹宣武一抱拳,“保重。”
曹宣武其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北明城。
但这一趟,值了。
他刚想喊对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此时又来不及寒暄问名,只握着刀柄,抱拳回了一礼,高声道:“保重!”
道过这一声保重,冯飞翼与曹宣武便各自领着禁卫和白衣山庄的人往不同的方向飞驰而去。
前面道路开阔,千余人就此各自分散开来,隐入山林之中。
后面的追兵头领见状,领着大部分都追着晏倾去了,吩咐余下两三成又跟着那些分散开走的,“王后说了,决不能让秦灼晏倾还有这些大兴人逃了,追!”
成千上万的北漠士兵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
而此时,只有西边角尚存的北漠王庭里。
女医正在试图给穆王后治伤,她的整个右肩都被刺伤了,左手还抱着北漠王的尸体不放。
女医劝道:“王后,王上已经去了,您还是先放开他吧,您的伤再不救治,只怕……”
穆王后根本不理会她,怒声咆哮道:“韩自元!韩自元呢?还有多少大臣活着,让他们滚来见我!”
“王后……”韩自元应声从帐篷外走了进来。
身后七八个受了上的北漠大臣跟着一起入内。
穆王后一看见他们,就高声骂道:“都怪你!都怪你们给王上出的破主意,说什么娶大兴公主,让他们把大兴的好东西都送到北漠来,结果呢?大兴送来了什么?”
她连身上的伤顾不得,撕心裂肺地喊:“他们杀了王上!杀了我弟弟!炸毁了我们的王庭,连祭天台都塌了……以后神明再也不会护佑我们北漠,灾难即将降临,那将是北漠所有人都承受不住的劫难……”
“王后!”韩自元看她已经开始疯疯癫癫地开始说起天灾劫难而来了。
北漠人信奉神明,在王庭最高处搭建祭天台,每逢大事都要举行祭天仪式祭告上苍。
这次王庭被炸毁了不说,祭天台塌,绝对会引起北漠臣民动乱。
韩自元和这些幸存的北漠大臣们都在头疼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闻言不由得厉声道:“王上被杀,臣等也悲痛万分,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收拾残局,选立新王,安抚臣民,追杀秦灼等人!”
“对……对!”穆王后其实对前面那些事都不怎么感兴趣,只有最后一件事非做不可,“杀了秦灼!杀了所有的大兴人!”
她说着,猛地抬头道:“传王令,全力追杀秦灼等人!”
“让王庭到大兴北明城这一路上所有关卡的将领严防死守,要日夜派军在关卡周边搜寻,见到大兴人就杀,一个不留!”
北漠众臣低头应:“是。”
两个武将应声去办了。
韩自元等人留下,继续同穆王后说选立新王之事。
此时王庭内大火尚未熄灭,重重远山外,已经亮起了天光。
两日后。
回程途中,山川不绝,连绵暮雪。
北漠之地寒风猎猎,秦灼与晏倾一路策马飞驰脱离了队伍,也甩开那些北漠追兵。
两人身上的衣裳全是血迹。
脸颊被寒风吹得发红,唇角也干的裂开了。
冬日里昼长夜短,他们这一路逃亡,夜里也不生火,就摸黑赶路。
到第三天夜里,马都累的跑不动了。
两人只能下马,牵着累极了的马,一步步走过盖着厚厚积雪的山路。
他们已经算是极幸运的。
这三天都没下雪。
只是北漠寒冷,先前落的雪没化掉多少,放眼望去铺天盖地都是茫茫血色。
一脚踩下去,小腿都没入雪中,再拔出来要废好大的力气。
且鞋袜都被雪水浸透了,冻得两条腿都没了知觉。
两人无声往前走着。
行至山峦处,眼前开阔,秦灼忽然停了下来,伸手指着天边那轮弯月,“晏倾,你看!”
晏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墨眸微亮。
冰天雪地里,山峦叠起,一轮弯月悬于天边。
天上月色洒落人间,人间雪色映照天边。
雪与月遥隔万万里,此时像是穿越遥远的距离悄然相遇,莹莹生辉,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
秦灼与他并肩而立,看着茫茫雪海间,天地成一色,“我记得小时候,你说等我长大了,就带我去塞外骑最快的马,饮最烈的酒,看关山月如钩……”
因为晏倾说过这样的话,她前世打完胜仗,跟将士一起饮酒,把一群人都喝趴下的时候,常常望着天边。
北漠的冬天总是下雪,很难有机会看到月亮。
瞧不见月亮的时候,她想着为什么北境看不到月亮。
偶尔能看到月亮,她就想起晏倾。
那时候真是一想起他就恨啊。
可怎么也没想到重生之后,她竟然能跟晏倾几次三番地同生共死。
而今夜,她们逃亡至此,穿行于重重山岭之间,在这样狼狈的时候,却瞧见了人间少有的美景。
“真是没想到啊。”秦灼笑了一下,侧目看向身旁的晏倾,“你我竟然还有一道牵马踏雪,临风赏月的一天。”
第227章 愿卿腾飞九天
晏倾侧目看向秦灼。
少女脸上沾着血迹,一身狼狈,凤眸却依旧清清亮亮的。
眼里映着万千风景。
也只有她才能在这种逃亡的时候还有心思笑着忆当年,说出种种变故之后,他们竟还能同行望月。
晏倾也不敢奢望,自己还能这样站在她身边。
近在咫尺,凝视她的脸。
“你怎么不说话?”秦灼心里感概万千,奈何说了好几句话,晏倾愣是一个字都不接。
她不由得笑问道:“你该不会把从前同我说过的话全忘光了吧?”
“没忘。”晏倾哑声道:“我同你说过的话,一句都没忘。”
塞外关山,繁花京城。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那些他曾说过要带她去看的风景,要做的事。
晏倾一件都没忘。
只可惜,天意弄人,没有机会再一起做。
今夜在此,同行一程,共赏山月。
或许是上天怜见,圆他们少时一场旧约。
“你倒也不必这样哄着我。”秦灼道:“若是记着却不愿意去做了,倒不如直接说忘了。”
晏倾闻言,张了张嘴,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秦灼见状,当即又道:“你别误会,我也不是非要同你翻旧账,只不过是见此美景,忽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她说着,不由得笑了笑,“咱们好不容易从北漠王庭里逃出来,有了这等同生共死的交情,我怎么也不该同你计较从前那点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
秦灼觉得自己表现的尚算大方。
但不知为何,晏倾听了,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尽管计较。”他说着,声音变得极轻,近乎喃喃:“你恨我,才会记着我……”
这样,我在你心里,就永远与别人不同。
雪地里风大,在连人身侧呼啸而过,人都险些被掀倒。
秦灼也没听清他后面说的什么,光听他前面那句‘你尽管计较’就被气笑了,“让我尽管计较,反正你不在意,是吧?”
晏倾没接话。
秦灼却忽然道:“这会儿要是有酒就好了。”
她也不等晏倾开口,自己很快就接了下一句,“我喝两口,就装醉,然后把你痛打一顿。”
“若只是想打我,倒也不必饮酒装醉。”晏倾眸色如墨地看着她,“我就站在这里,你打便是。我不躲,也不会还手。”
秦灼听到这话,不由得既好气又好笑,“你是仗着我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打你吧?”
这一路奔逃,连马都累的走不动了。
他两更是整整两天都没有进食,现下又在雪中行走,体力能少消耗点就少消耗点。
晏倾这时候说这样的话。
在秦灼听来,只觉得这人心思太深,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算计人。
晏倾对此,也不说什么。
两人并肩而立赏了许久的月色。
可这冰天雪地里,也实在是冷得慌。
又没酒。
总归是少了点什么。
“走吧。”秦灼牵马转身朝前走去,“这里还是北漠境内,咱们地快点穿过这片山,回北明城去。”
“嗯。”晏倾应了一声,牵着马儿跟在她身后。
四下白雪掩盖一切,她们走过的雪地,印下了深深的脚印。
皎皎月光照着,脚印数行,人影成双。
一个时辰后。
秦灼与晏倾行至这座山的最高处时,忽然听到了马蹄声。
秦灼停下来,身子伏地,倾耳去听。
听清之后,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西北方三里外,至少有三千余人正在朝这边赶来。”
晏倾朝西北方向看去,看见山峦之中有火光浮动,正往他们这里飞驰而来。
“快走。”他伸手把秦灼扶了起来。
“马走不动了。”秦灼伸手摸了摸马儿的鬓毛,温声道:“这两日辛苦你了,马兄。眼下跟着我们必死无疑,你自寻生路去吧。”
她说着,重重地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走吧。”
晏倾见状,也把马赶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说是放生。
其实也是为了让马在奔走时,在雪地里留下脚印,混淆那些追兵的视听。
他们没了马,就只能徒步走出这茫茫雪海。
秦灼回头看了晏倾一眼,“晏倾,走!”
后者意会,立马上前伸手揽住她的腰,两人一共施展比翼飞朝山顶上去。
在借力腾空,都全踩在树上。
脚印就止于此。
只是两人用轻功掠出没几里路,便因体力不支,摔在雪地里。
晏倾见状,垫在了秦灼身下。
他背部撞在雪地上,怀抱又做了她的肉垫。
双重撞击,内伤外伤一起。
身体陷入积雪中,染了一身泥雪。
秦灼压在他身上,也半天也没能起身。
四肢都冻得有些麻木。
又饿又累。
气力都用尽了。
她花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又把晏倾从雪地里拽起来,“起来……起来啊,晏倾!”
秦灼大喘气,把人拽的坐了起来,伸手拂去他身上的雪泥,急声问道:“你怎么样?”
“没事。”晏倾抬手抹去马上要溢出唇角的血迹,装作没事人一般,一手撑在地上,强行起身,“那些北漠军马上就搜到这里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我扶你。”秦灼说着,伸出左手就去扶他的胳膊。
晏倾却伸出右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我们走。”
秦灼被他牵着,在夜色下、雪地里飞奔,不由得愣了一下。
身体却适应地极快,脚步早就飞快地迈开了。
晏倾带着她飞奔在山间,一直没有说话。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呼啸的北风,和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追兵的马蹄越来越近,火光掠向了他们所在的这片山峦。
而秦灼与晏倾匆忙穿过林间,出现在她们面前的,却是断崖。
两人跑得的太急,险些直接冲下崖去。
“前面没路了。”晏倾与秦灼眼力好,匆匆止步,硬生生停在了原地。
崖上的积雪落了不少下去。
秦灼往底下看了一眼,深不见底。
此时若往回走,活着从两边下去,都极有可能被搜寻至此的北漠军逮个正着。
而他们所在的这山崖边,距离对面的山崖有十几丈远。
若是他们内力全在的时候,飞身一跃尚能试一把。
可现在。
秦灼与晏倾都已尽力竭。
两人见此情景,不约而同地侧目,对视了一眼。
晏倾道:“后有数千追兵,你我已无路可退。”
“越过这道山崖,尚可得一线生机。”秦灼思忖着越过山崖这事有几分可行,来回估算了几次距离之后,忍不住道:“只可惜,你我都有伤在身,连五成的轻功都施展不出来。”
晏倾沉思片刻,开口道:“我有一法,尚可一试。”
“快说。”秦灼有些无语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赶紧说!”
晏倾道:“我同时施展轻功,直两座山崖中间,我出掌托你一把,你纵身过去时一道将我拽过去,或许能上对面的山崖去。”
“这法子听起来是可以一试,但是……”秦灼想了想,不由得问道:“要是我没拽住你呢?而且你在两座山崖之间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万一……”
晏倾直接打断了她,“我自有办法。”
秦灼还想再说什么。
晏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