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养了五个权臣-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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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对秦灼来说倒是件好事。
她每至一城,都在驿馆稍作停留、修整一番,按着顾公子派人给她送来的消息,风云令一掏,就把能卷走的东西全都卷走。
各城官员为此叫苦不迭,有些都哭上了。
可哭也没用。
秦灼拿着风云令同他们一本正经地说:“瞧见我这风云令没有?皇帝亲自给的。”
“我大兴朝开国皇帝就是拿这风云令打下的江山,如今我只从你们这里运些粮食布匹,金银财物,没要人要兵已然很体恤你们了。”
得了大殿下‘体恤’的各城官员闻言,顿时哭都哭不出来了。
一开始,所有人都在为秦灼主动请缨去北漠和亲之事,称大义,赞扬不已,直到她这一路行来,经过各城,如同悍匪过境,粮食、布匹、特产、财物能卷走的全都卷走,恨不得连城墙都撬走半座。
市井坊间再提起这位大殿下来,便褒奖不一,有夸得有骂的。
也有耿直的官员当面说秦灼,“我等原以为大殿下去北漠和亲是为国为民,如今观殿下风过留痕、雁过拔毛之举,带着这么多东西去北漠只为保全自己性命,实在称不上‘大义’二字。”
秦灼对此不甚在意:要怎么说都随你,我要的东西得给我备齐。
她这一路,每到一个地方就拿着风云令在众人面前露个面,放几句话,剩下的事就交给谢无争去办。
无争到底是做过十几年皇子,由谢皇后亲自教养着长大的人,一身贵气,威仪不减,又因知晓皇帝不是他亲爹,那些憋屈劲儿都没了,与各城官员打交道做事来简直得心应手。
秦灼闲下来的时候,就教初五认认字,练练剑。
少年还是不会说话。
她沿途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给初五看过。
有的说:“不瞒贵人,这少年大概是个天生的哑巴。”
也有的说:“许是自幼离群而居的缘故,无人同他说话,他就忘了怎么开口说话,这事急不来,得慢慢教。”
反正一时间,所有大夫都对初五口不能言这事素手无策。
少年自己不觉得有什么。
反正那么多年没说话也不会死。
秦灼也不急,反正会说话的迟早会开口说话,若真是个哑巴,也没有办法。
不过,就凭初五这能嗷能呜,怎么就不会是哑巴的。
腊月初六这一天,天降大雪,纷纷扬扬如鹅毛。
秦灼这一行在长庆城,原本是要启程离去的,偏偏大雪封路,难以前行,只能在此逗留。
秦灼坐在廊下,有年轻小厮匆匆而来,“殿下,顾公子的信。”
她接过来便拆开看。
顾长安说自己在遇见她之前,从来没写过信,可这个把月,几乎是每日一书,好像要把过去十八年没写的全都补上似的。
秦灼也曾抽空在他回信里写,多写信是有好处的,顾公子的字越发像样了。
有时还带着‘孺子可教’之类的话。
顾公子气炸毛了,再回信来,便会多出两三张信纸。
纸上往往都在问候秦灼:你是不是太闲了?
本公子不干了!
你找别人来做陪人吃陪人喝陪人上青楼、喝花酒的累活儿吧。
每当这时候,秦灼就得在回信时,写完正事的时候,在末尾处加几句哄哄顾公子。
你来我往,倒是桩趣事。
今日,秦灼拆了信,吩咐一旁的侍女去请谢无争来。
她将说正事的那张信纸给无争,余下两张都是顾公子写的闲话。
秦灼拿回屋中,慢慢看:
——越往北走,就越冷,本公子快冻死了。
——这北方的青楼不行啊,姑娘们骨架大,声音也粗,唱曲像骂人,跳舞又不够柔媚,酒太烈,菜太咸……
——昨日我同那个姓钱的狗官一起听曲儿,结果几杯酒下肚,那姓钱的色性大发,竟然用他的狗爪摸本公子的脸!
本公子好像不干净了……秦灼,你说本公子以后的媳妇知道了会不会嫌弃本公子?
秦灼一一看完,走到书案前,铺开宣旨,磨墨提笔给顾长安回信:
——长安,展信安。
她先是给顾长安写了几句正事,然后换了张宣旨,继续写:
——等我见到那个姓钱的,就把他的狗爪剁下来。
你一个男子被男子调戏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未来媳妇一定不会知……
当然,若是你自己非要同人说的话,我也拦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顾公子遇到这种事挺惨的,可秦灼看见他写信来说这事,还是忍不住想笑。
写完之后,她将宣旨折了几叠封入信奉,朝窗外喊了声“千面。”
风千面应声而来,秦灼把那封信飞出窗外。
风千面伸手接了就走。
这些天,他都早已经知道秦灼写的信是给谁的,拿了就立刻安排人送去。
这人刚一走,初五就从另外一边翻窗进来了。
秦灼见状,朝他招了招手,“初五,过来。”
少年三两步便跃上前来。
他一双蓝眸,原本清清亮亮的,上前来看到秦灼身前桌案上搁着刚用过的笔,铺着宣纸,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做什么这幅模样?”秦灼见了,有些好笑地问道:“就这么不喜欢学写字啊?”
初五还不会说话,就点了点头。
“看来是很不喜欢了。”秦灼先前都是手把手地教初五,少年虽野性难驯,但是在她面前还算乖巧,也能写几个字。
若是换做杜鹃或者采薇看着他,那就是半点笔墨也不肯沾的。
秦灼同顾公子还讲讲道理。
毕竟公子爷只是以前同他爹对着干,不愿意学,但他识字通人语啊。
但初五吧,是真的听不太懂。
秦灼也知道对他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行吧,那就暂且不学写字了,我们初五喜欢什么,就先学什么吧。”
初五重重地点了点头,很认真,也很赞同。
秦灼收手回袖,把桌上的宣旨收了收。
初五却忽然转身走到一旁,把挂在墙上的长剑取了下来,捧到秦灼面前,一双清澈如水的蓝眸眼巴巴地望着她。
“我们初五喜欢学剑啊。”秦灼笑了笑,“行,那我就陪你练练。”
她先前教过初五许多东西,但是这样少年都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就眼下看来,读书识字是初五最讨厌,每次有打架的势头,他倒是回回都冲在最前面。
还有习武练剑,他倒是不怕吃苦,也不怕受伤。
她心想:初五难道是天生该习武的料子?
秦灼一遍琢磨着,一遍走出了屋子,吩咐侍从再取一把剑来。
初五紧跟着出门而来。
庭前飞雪如盖,翠竹白头,树枝凝霜。
侍从双手奉上长剑。
秦灼拔剑出鞘,回头朝初五扬眉笑道:“初五,来。”
初五也拔出了长剑,剑鞘悄然落在雪地里。
少年在雪中挥剑,明明才教过他两三次,这少年却已经能
寒光浮动庭院间。
秦灼在一旁,用
第210章 红衣与雪最相配
晏倾静静地站在廊下,看着那两人在雪中挥剑,脑海中却忽然浮现了他和秦灼少时的模样。
秦灼写的第一个字,是他手把手教的。
她幼时第一次拿剑,亦是他带着……
他们有太多太多的从前。
青梅竹马四个字,不足以描绘。
那些从前是:
少时不识愁滋味,偏爱清风明月,草长莺飞。
是三月暖春,桃花树下比剑试锋芒。
是五月初夏,莲花湖旁听雨歌楼上。
是八月金秋,策马江边观潮声浩荡。
是腊月寒冬,踏雪折梅含笑寻芳踪。
如今尝遍苦滋味,与君同行,只敢遥相对。
晏倾陷在回忆里有些走神,一时间都没察觉到有人走到了他身后。
“晏大人。”直到曹宣武开口喊了他一声。
晏倾才猛地回过神来,瞬间就把原本有些失态的神色全都掩了下去。
他也不回头,只淡淡回了一句,“曹将军。”
这个曹宣武是左武卫大将军,当朝正三品,作为此次同晏倾一起送秦灼去北漠的武将。
两人品阶相当。
而都是同秦灼有过节的。
晏倾那事儿全京城都知道,就不必再提了。
而曹宣武,则是秦灼刚到京城,第一次进宫面圣那回,为保下无争和晏倾,以一对百之前,曾空手夺了这曹宣武的银鞭,险些要了这厮的命。
当时曹宣武觉着耻辱万分,还曾叫嚣着要杀了秦灼。
只是谁也没想到,秦灼自那之后,事是越惹越大,连原本可能继承皇位的二皇子,和中宫之主王皇后都被她搞垮台了。
曹宣武是个识时务的,不与秦灼争锋,夹起尾巴做人,想着总有机会。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秦灼竟然还是真正的金枝玉叶,皇族之女,当朝嫡公主。
曹宣武当时在北山行宫得知此事的时候,满心都是:完了。
秦灼那么记仇,若她得了势,先前与之结怨过的,肯定都没有好日子过,说不定连性命都难保。
我要不要直接辞官回乡种地算了?
可就在曹宣武犹豫要不要辞官的时候,皇帝认回秦灼那一天,北漠攻打北境的消息就传回来了。
这位尊贵无比的嫡公主没有享福的命,她得去北漠和亲。
皇帝还点了他送秦灼去北漠和亲,单独叫他去说话的时候,字里行间还暗示,只要他能顺顺利利把秦灼送到北漠,不让她在半路上生事,把和亲这事办妥,回朝就能加官进爵。
这忽然一个峰回路转,简直连转了好几个弯。
曹宣武送秦灼都离京十日了,这会儿心里还有点不踏实,生怕前路还有弯,会不停地转。
可他是个武夫,虽然手段比别人歹毒些,这城府到底比不上那些搅弄风云的文臣,所以一路上曹宣武都在想办法跟晏倾搭话。
这少年盛夏之际入朝,带的是从六品的乌纱帽,眼下是腊月,满打满算才小半年的功夫,就升到了当朝正三品,数遍历朝历代都没有哪个官能升得这样快。
其运道之盛,心思城府之深,令人咋舌。
可奇怪的是,京中盛传晏倾与秦灼反目成仇,她们这一路上都不说话,甚至当没有对方这人,看着又跟反目成仇不太一样。
晏倾总是静静地站在某个角落,沉默地看着秦灼。
看她教那个小哑巴读书写字,带着他练剑,与他同桌而食……
晏倾在看他们的时候。
曹宣武就在看晏倾。
他也不知道会不会也有人偷摸地看着自己。
反正他按李公公说的做了,暗中观察,若有异常,立刻派人回禀皇帝。
曹宣武觉得异常挺多的,每天回房关起门来,都要写好几页宣旨报于皇帝知。
桩桩件件,几乎事无巨细,如此写了十来日,搞得他都觉得自己似乎还有当暗探的潜质。
只是不知为何,送出去的消息,从来没有回音。
他有时候也琢磨:是不是皇上觉得我写的都是废话?
难道我觉得异常的地方,皇上都不觉得是异常?
曹宣武怎么都想不通,但一直等不到回音,他也有点坐不住了,便索性来找晏倾问问他给皇帝送的消息有没有回信。
结果又撞上了这位晏大人黯然独立。
曹宣武把原本一上来就要说正事的心思压了压,开口便问他,“晏大人这是看什么呢?”
晏倾嗓音清冷道:“曹将军眼中看到了什么,我便在看什么。”
曹宣武被噎了一下,心里顿生不悦:
论品阶,你我都是正三品,你平时里都是一副清高样,碰了面连句寒暄都没有就算了,现在我跟你搭话,你还这个态度?
说到底,我在朝中也比多待了十几年,什么高官贵胄没见过?
轮的到你在我面前端架子?
曹宣武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不显,只是语气难免刻薄了几分,“晏大人与殿下那些事,我也曾听闻一二,此去北漠也就剩下十天半个月的路程,晏大人若是余情未了,就该趁早与殿下重修旧好,免得日后相隔天涯,书信难往,面也见不着,徒留憾事。”
他等着晏倾接话。
若是晏倾说自己对秦灼没有情意,就拿这些天晏倾总是暗中看着秦灼这事堵他。
若是这人说通书信不难,想见面还是能见的,就用秦灼到了北漠就是北漠王后,有夫之妇,你跟人家见面通书信也不合适,保管能使其气地内伤。
“曹将军说笑了。”晏倾漠然道:“我只是奉命盯着秦灼,不让她有机会生事而已。”
曹宣武见他不上套,心道:你骗鬼呢?
皇上让你盯着秦灼是有可能的,但是你这个盯法着实有点不对劲啊。
他想到这里,开口就要说晏倾,可他再一想,觉着自己这些天暗中观察晏倾,做的事跟他看秦灼差不多。
这样一来,又好像说的过去了。
但气势不能输啊。
说一句就被晏倾堵一句算怎么回事?
“既然你也是奉命盯着秦灼,那她这些时日拿着风云令,从各种抽调存粮、有不说官员说大殿下经过各城便如同悍匪过境,能卷走的全都卷走,恨不得连城墙都撬走半座之事,你可曾报于皇上知晓?”曹宣武话锋一转,忽然说起了正事。
晏倾闻言,瞥了他一眼,“自然。”
就两个字?
曹宣武听了,有些气结。
他原本还想着从晏倾这里问到些消息,确认一下京城那边是只不给他回消息,还是晏倾的消息也没有。
结果这个晏倾惜字如金。
半点口风也不露。
真真是气煞人也。
他还想开口再问。
不料,这次晏倾先开了口,“曹将军应当也派人传信回京城了吧?”
曹宣武沉默了一会儿,也回了他两个字:“自然。”
晏倾听了,依旧面色淡淡的。
仿佛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他没再说话,目光一直在雪中起剑落招的秦灼身上流连。
秦灼也就离京当日穿过嫁衣,她嫌嫁衣重,又繁复累赘,当天晚上就换下了。
只是到底是顶着去和亲的名头,宫人们给她备下了许多红色的衣裳,她这一路就全穿的红衣,墨发也用红发带束成了高高的马尾,带了几分少年的利落,又不失少女明媚。
晏倾看着她,只觉得:
红衣与雪,最是相配。
曹宣武站在他边上,说完那两个字之后就等着看晏倾的反应,结果他根本不接话了,旁若无人一般继续看秦灼。
曹宣武这辈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拿一个人完全没办法过。
可话都问出出口了,没得到答案就走开,他又实在不甘心。
“晏大人。”曹宣武再开口,态度就明显好了很多,“你跟我交个底,你把秦灼经过各城所作之事上报京城之后,上面那位怎么说?”
晏倾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没怎么说。”
“这没怎么说是怎么个说法啊?”曹宣武这下是真的有点沉不住气了,“皇上总不能任由秦灼真的把咱们大兴的半壁江山都搬空吧?要知道她这次是去北漠和亲的,这些粮食财物若是都带到北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