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养了五个权臣-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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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开口反驳她。
秦灼紧接着又问了一句,“诸位难道就没有想过北漠拿着大兴送回去的这些钱粮极有可能会接着攻打大兴的城池、杀戮大兴百姓?”
朝中众臣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其实秦灼还有些话根本就没提,例如:
那个被送亲的公主还能活着回来吗?
战死的徐家父子就白白枉死?
她知道在皇帝的心中,送去和亲的公主只不过是个弃子,徐家父子为国战死,追封尊荣也就是了。
永远是江山重,万人轻。
皇帝听完秦灼连番发问,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这个秦灼知道得太多了。
一点都不像十七岁的小姑娘,说起这两国战争之事,比朝中九成的大臣都更老练。
且说话直击人心。
秦灼见众人都不说话,再次开口道:“诸位方才还议论不休,现在怎么都不说话?”
朝中众臣被她这话问得,又羞又恼,可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对策来。
只能低着头装哑口。
荣国公安石毅道:“确实不无可能,可眼下朝中是真的没有可用的将才……”
秦灼当即反问道:“朝中怎么就没有可用的将才?”
她直接抱拳朝皇帝行了一礼,朗声道:“秦灼请命带兵前往北明城,与北漠新王一战!”
此时殿外乌云遍布,天光暗淡。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灼。
她站在金殿之中,烛火盈盈相照,好似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光晕。
说不上来是年少轻狂,还是她已崭露锋芒。
此时的秦灼,身上有光。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石毅更是直接傻眼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出来接这一句话,竟然帮着秦灼唱了双簧。
皇帝也睁大了双眼看着秦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出口一句,“胡闹!”
皇帝说:“你虽有些武艺在身上,可这带兵打仗之事绝非儿戏,岂可如此轻率!”
底下众大臣纷纷附和:“使不得使不得!”
“一个女子怎么能带兵打仗?简直荒唐!”
“如今可不是什么可以任由殿下胡闹的时候,此次北漠新王只围困北明城,没有直接攻打,尚且给咱们大兴留了生机,咱们要是送公主过去和亲,这二十大军极有可能就此退去……”
“可咱们要是不送公主去和亲,反而与之开战,要是打输了,北漠因此跟咱们彻底翻脸,真的挥军杀到京城来,我朝江山危矣啊!”
有几个老臣喊着喊着都快哭上了。
秦灼无语至极,“这仗还没打,你们就认定了会输?”
众人不敢直接回应她的话。
一众老大臣里,有人小声道:“舍一个公主,保大兴江山,总好过让万千百姓都跟着提心吊胆。”
“我看你是被北漠人吓破了胆!”秦灼前世跟北漠军打了好几年,不说战无不胜,总归是胜多输少。
天下安稳是将士们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
可他们总是挨饿受冻,粮草永远不够吃,军需一催再催才能拿到原定的两三成,享受富贵荣华的却是这些张口闭口就谈论江山如何、百姓如何的废物、蛀虫!
秦灼脾气一上来,就横眉,张开就想怒怼众臣。
“阿灼。”皇帝看她脸色冷了下来,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当即开口喊了她一声。
皇帝说:“朕知你年少轻狂,意气当先,想得不如这些大臣们周全,有些话你说说就算了,领兵打仗之事,莫要再提。”
秦灼闻言不由地皱眉。
她刚要开口说话。
皇帝又抢先道:“纵然你有武艺在身,读过些书,终究是个女子,如今国难当前,你要真心为朕分忧,就该好好静下心来想想谁去和亲。”
皇帝这话已然暗示得十分明显:你要是真的为朕分忧,以国为重,就该自荐去和亲。
秦灼不奔,自然听得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她心下忍不住冷笑,面上一脸正色,“女子又如何?我母后当年也是领兵打过仗的,何为巾帼不让须眉,父皇应当最是清楚,怎的如今又说起女子不能做这些事?”
皇帝还没有坐上龙椅的时候,在诸多贵女之中挑来挑去,年过二十还不娶妻。
一遇谢氏,便动心。
他为了娶到谢氏做了许多事,见过她打仗讲学,当年有多为此倾心,后来谢氏失了女儿与他离心之后,就有多忌惮。
这四年来,再没人敢在皇帝面前提起谢皇后。
秦灼这一句,可算是一语扎中了要害。
皇帝喉间涌上一口腥甜来。
可他坐在龙椅上
,金銮殿中,底下文武百官都在看着,他不能失了帝王威仪,又硬生生将那抹腥甜咽了下去。
“你母后是你母后,你是你,怎可相提并论?”皇上强撑着说道。
秦灼道:“俗话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既是母后亲生,怎就不能相提并论?”
“你!”皇帝一手握紧了龙椅,只说了一个字便停住,他已经快压不住涌到喉间的那口老血了。
秦灼还在抬头直视着他,目光如炬。
皇帝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抬头看向殿内众臣时,目光便落在了礼部那边。
“晏爱卿。”皇帝忽然开口喊晏倾,“你与阿灼相识最久,她有多少本事你应当最清楚,你来说说,她够不够资格领兵打仗?”
皇帝这嘴巴一张一合的,就把天大的难事扔到了晏倾这里。
晏倾出列,行至秦灼身侧,双手交叠,嗓音清冷地回问:“皇上是想让我说实话,还是说皇上想听的话?”
秦灼闻言,秀眉微挑。
皇帝却是眉头紧皱,“朕在问你的话,你倒反过来问朕了!”
安石毅见状,小声同晏倾道:“甭管是实话还是假话,你挑一个说便是了,这么实诚作甚?”
晏倾神色如常道:“不敢欺君。”
“假话是什么?真话又是什么?”皇帝原本以为晏倾上次在北宫夜宴被秦灼当众羞辱之后,肯定已经跟秦灼反目,有机会可以找回颜面,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可晏倾来了这么一句,实在让人猜不透。
皇帝坐了十七年龙椅,都是底下人揣摩圣意,想法设法地讨好自己。
如今遇着这么个城府极深,完全不走寻常路的少年,一时也是头疼地很。
他沉声道:“你且把话说明白。”
晏倾拱手道了一声“遵旨”,而后道:“我与秦灼私怨甚深。”
殿中众人都被他忽如起来的这么一句搞得有点懵。
先前去过行宫夜宴的人倒是知道他被秦灼羞辱的那一出,但私怨这种事心里记着就行了,没必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来吧?
众臣都猜不透这位晏大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听见晏倾又继续道:“她自小读书不求甚解,习武也不曾专练刀或剑,三天练拳两天修内功,非要把十八般武艺都练遍。若是让这样的人去带兵打仗,不如直接下令让三军弃城而降。”
秦灼道晏倾这样说话,只是看着他,并不急着开口说话。
反倒是后头有个大臣小声说:“晏大人这话真够狠的。”
“这何止是私怨甚深啊,简直像是结了八辈子的死仇!”
大臣们低声议论。
皇帝抬手示意晏倾继续。
“我愿大兴昌盛太平。”晏倾身姿如玉地站在玉阶前,说了这么一句后,又继续道:“此次北漠兴兵来犯,若因朝中无将不战而屈,实乃奇耻大辱,此事一笔记史书,日后流转百年千年,我等皆是废物庸臣!”
他说:“秦灼有没有将帅之才,暂且无人知,可数月前涣州安王之乱,是她力挽狂澜,数日前北山猎场,她一人猎得两虎,此女骁勇,世无其二。”
整个大殿的人听到这话都沉默了。
晏倾都被秦灼当众羞辱成那样了,在在这种可以踩秦灼一脚压秦灼一头的时候,还说出了“此女骁勇,世无其二”这样的实话。
任谁听了不羞愧?
不得心中暗暗赞一声:晏大人心怀社稷,不计私怨!
晏倾好像说了皇帝想听的话,又似乎是完全反过来的,说的是皇帝最不想听的话。
可现下,皇帝也分辨不清,一时间情绪极乱,导致头晕耳鸣,龙椅都坐不稳了,一头往前栽去……
第198章 你跟朕来
“皇上!”
“皇上……”
文武百官见状神色大变,纷纷惊呼出声。
伺候皇帝最久的李公公见状头一个冲上前去跪在地上,伸出双臂把皇帝托住了。
皇帝这才没有倒下龙椅来。
不过呼吸滞涩,脸色已然泛青,看着很不好了。
底下众臣见状都有点慌,北境战事已起,要是皇上再有个好歹,这天下就真的要大乱了。
整个大殿之中,只有秦灼和晏倾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前者是请战被驳,正怒着,不盼着皇帝立马倒下就不错了,大臣们自然也不指望她能孝顺皇帝。
后者么,原本就是个清冷孤傲的神仙公子,面无表情惯了。
众人都习以为常。
皇帝被扶着靠在龙椅上,边上内侍又是帮着拍背,又是端茶递水的。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
皇帝才缓过气来,沉声思量。
晏倾方才说的话让人猜不透用意。
而且他对秦灼的能力明显很肯定,大有‘她有多厉害,我已经实话实说,至于让不让她带兵打仗,皇帝你自己看着办”的意思。
只是他这话既然已经说出来,那朝中无将不能与北漠正面交锋这个说法就站不住脚了。
秦灼曾在宫中一人一剑对战百余名禁军丝毫不落下风,这事当时在京城传得人尽皆知,北山射虎更是震惊天下,她如今是嫡公主之身,自请领兵,皇帝不肯答应本就说不过去。
众臣眼下也只能以女子不能领兵拿来说事。
晏倾心思又极深,烫手山芋在他手里转了一圈,他火上加油之后又抛回了皇帝手上。
皇帝都快气晕过去了,哪肯让他就这样抽身事外,当即又开口问晏倾,“那以晏爱卿之见,朕究竟该不该让昭华公主带兵出征?”
晏倾道:“晏倾是臣,不能替皇上做决断。”
皇帝沉了脸,“朕许你逾越这一回。”
这一刻,偌大个金殿静谧无声。
所有人都在等着听晏倾如何回话。
秦灼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
帝王施压,群臣注目之下。
晏倾依旧面不改色,字字清晰道:“慈父难把骨血弃,明君岂容山河失?”
皇帝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
偏偏晏倾说得句句在理,叫人无从反驳。
他仰着头,咬紧牙关,闭着嘴,不肯当众把涌上喉间的那口血吐出来,血迹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皇上!龙体为重啊皇上!”李公公见状惊声喊道:“先摆驾回寝宫,传太医才是啊!”
皇帝抬袖将嘴角的血迹擦去,强撑着开口道:“此事耽搁不得,众卿今日留在宫中商议,阿灼……”
他喊了秦灼一声,“你跟朕来。”
秦灼被点到名了,只得先跟着皇帝去寝宫。
内侍高声喊:“退朝!”
百官跪拜:“恭送陛下!”
秦灼跟在皇帝身侧,转身离去前,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晏倾。
少年清清冷冷的,把皇帝气得差点当场西去,依旧一副‘管他天崩地裂,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
她心下暗暗道:皇帝为何如此想不开,非要拿晏倾当刀使?
你看他像是会为人所用的样子的吗?
其实皇帝的心思,秦灼差不多能猜到,无非是看晏倾与她有怨,想借他的口绝了她带兵出征的念头。
这样一来,既能显得他这个皇帝能采纳臣子的意见,又能让晏倾于她的关系再度恶化。
可皇帝是真的不了解这个晏倾这个人。
别说他现在是她的谋士。
就算是前世他俩真的站在对立面,在这种家国大事面前,一样会撇开私怨,以国事为重。
可这世上的人,尤其是当今这位皇帝,总是以己度人。
贪恋权势的掌权者,怎知少年碧血丹心。
他们不知道,对秦灼和晏倾来说,那些儿女间的爱恨情仇,在家国天下、百姓安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秦灼跟着皇帝回了寝宫,看着皇帝在太医把脉的时候,还抽空吩咐内侍宫人,“去把三公主和四公主都叫来。”
宫人内侍应声而去。
皇帝龙体抱恙,整个寝宫里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出。
秦灼见他把萧婷萧雅叫过来,还有力气在唱一出戏,想必暂时也死不了。
她心里想着怎么尽快搞定不愿让她领兵的皇帝和张口闭口就是女子不能做什么的大臣们,去北境大战一场,自己在边上找个了地方坐。
张太医给皇帝把了脉,满脸担忧道:“皇上的伤本就还没好,如今怎么能再这样为国事操劳?您就是为了江山百姓,也要保重龙体啊!”
几个太医跟着一起劝皇帝要卧榻静养。
眼下这情形,皇帝怎么躺的下去,皱眉道:“如今战事危及江山,朕怎么卧榻静养?”
张太医还想再劝。
坐在一旁的秦灼直接开口道:“也不是完全没法子,您让我带兵去北境打退北漠大军,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太医们听到这话顿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皇帝发怒,殃及池鱼。
不过,皇帝像是气不动了。
面色难看至极,也没发怒,只是挥了挥把太医们打发出去开方子煎药了。
张太医等人赶紧低头退了出去。
一众内侍宫人也跟着悄然退下。
偌大个寝宫里,只剩下秦灼和皇帝两个人。
说是父女,却无半点亲情,只有阴谋和算计。
此时单独待在一起。
秦灼满心不适。
她看着殿中名贵的摆设,看书画插花,看皇帝坐在龙榻上,身侧明黄罗帐微垂,映得他脸上岁月的痕迹都明显了许多。
秦灼记得自己刚到京城,第一次面圣那会儿,皇帝虽然年仅四十,但并不显老,这才几个月过去,明显见老。
“阿灼……”皇帝沉吟许久,刚要开口与她说话。
高妃的声音就从殿外传了进来,“皇上!您怎么了,皇上?”
她哭喊着,推开殿门跑了进来。
身后安贵妃和萧婷,还有萧雅和她母妃紧随而至。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高妃娘娘、娴妃娘娘,三公主、四公主请见!”殿门外的内侍刚通报到一半,这些个人已然全都站在了殿中。
嬷嬷宫人跟进来了好些个,一下子就冲淡了秦灼跟皇帝独处的僵持之势。
高妃直接冲到了龙榻前,对皇帝关心不已。
余下众人则规规矩矩地站在几步开外,朝皇帝行礼,“皇上万安!”
“父皇万安!”
许是都已经得知了北境起了战事,朝中正在商议送公主过去和亲的事。
两个公主神色都有些紧张。
四公主萧雅本就是规矩守礼的人,这会儿提心吊胆的,一个字都不多说也没什么。
如三公主萧婷那般平时十分活泼的,当下都变得话少又战战兢兢。
秦灼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