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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自古沙雕克反派-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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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某人遇害,丈夫或妻子九成概率是凶手。
  第二,倘若一具尸体面目全非,身份必然被调换。
  第三,太过顺利的案子,到后来铁定出事,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阎清欢决定不乌鸦嘴,把话吞进喉咙。
  “距离第三波邪潮,还有一段时间。”
  沈流霜笑笑:“大家辛苦这么久,短暂休息一会儿吧?听说第三波的邪祟攻势很凶,当心莫要受伤。”
  “我去大堂候着。”
  柳如棠:“看看有没有其他形迹可疑的人。”
  几乎所有客人都被老板娘带去了一楼,她待在大堂,能把众生相尽收眼底。
  “我在二楼转转,顺便休息会儿。”
  在鬼打墙里受惊又受累,直到现在,施黛的腿仍在发酸。
  她说着侧目,笑意清浅:“江公子要一起吗?我们讨论讨论,待会儿怎样接近韩纵。”
  此话一出,引来四道蕴意迥异的视线。
  沈流霜怔忪蹙眉:是单独邀约?
  柳如棠两眼发亮:是单独邀约!
  阎清欢敬佩握拳:不愧是施小姐,明明疲惫至极,已经在为第三波邪潮做准备了。
  他也要努力调查!
  江白砚抬眸,正对她的杏眼。
  施黛嘴角是一贯噙着的微笑,好似小雪消融,双目黑白分明,眼尾勾出弯弯弧度。
  不知为何,江白砚却觉出几分沉郁色调。
  但他还是应道:“好。”
  *
  二楼寂静无人,施黛脚步慢悠悠,在廊间缓缓踱步。
  江白砚行于她身侧。
  “江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施黛看他一眼:“被邪气入体,还流了那么多血,阎公子怎么说?”
  是蕴藉关切的眼神,与平常无异。
  江白砚轻声应道:“无碍。他赠我滋补气血的丹药,服下后好转许多。”
  “这样就好。”
  施黛拿着钥匙,打开卫灵房间,给两人各倒一杯茶:“江公子告诉阎公子,你的伤口渗进过邪气了吗?”
  江白砚:“并未。”
  施黛掀起眼睫,目露困惑。
  “邪气已被剜除,无需在意。”
  江白砚笑笑:“施小姐的伤势如何?”
  看出来了。
  这是在转移话题。
  施黛抿下一口凉茶,顿时清醒。
  她在鬼打墙里被保护得很好,身上仅有几道刮伤的小血痕。
  江白砚回房时,沈流霜帮她仔仔细细处理过。
  “我能有什么事。”
  施黛不动声色,把话题拉回去:“江公子的伤比我重得多。对了,你不是被猫咪挠过一回?那里还好吗?”
  因她一句话,手背的伤口漫出痛与痒。
  江白砚指节微动:“不碍事,这是小伤。”
  施黛皱皱眉,小声应答:“小伤?我记得当时在厨房,你流了好多血——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被猫抓成那样的。”
  她顿了顿:“邪气入体,也是第一次看到。”
  房中烛火轻摇,模糊光与暗的界限。
  明暗交错的角落聚出一条细线,曳动拉拽,悄寂无声。
  倒映在地面的影子,也被扯得轻轻一晃。
  施黛说得隐晦,话语在他心尖几番弹拽,不必句句分明,便已触及某个晦涩难言的秘密。
  江白砚向来是个聪明人。
  有时糊涂未尝不好。
  “……施小姐。”
  他低声:“想说什么?”
  施黛握了握右拳,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天地可鉴。
  她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紧紧绷成一根弦。
  这辈子连发脾气都很少有过,更别提当下的当面对质。
  她经验为零。
  “我——”
  勉强稳下心神,施黛定声:“我想看看你被猫抓出的伤口,可以吗?”
  耳边安静一息。
  然后是两息,三息。
  满室阒静里,她听见江白砚的一声笑。
  “施小姐最好别看。”
  他嗓音淡淡,笑意像自嘲:“刀伤丑陋,许会将你吓到。”
  刀伤。
  什么刀伤。
  ——还真是刀伤?
  没料到他竟坦白得如此直言不讳,施黛反倒一怔。
  半明半昧的光影一触即破,半遮半掩的气氛碎了个彻底。
  江白砚立于烛火下抬眸,双眼微挑,敛有薄光。
  他轻哂:“施小姐如何知晓的?”
  施黛与他对上视线:“……被普通邪祟所伤,不会感染伤口。”
  彼此都已把话摊开,她想起江白砚肩头乌黑的血渍,愈发气恼:“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
  因为他不正常。
  江白砚垂眼,没让她看清眸底情绪——
  如同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沼泽,生有尖锐的刺,堆满脏污不堪的泥。
  “因为如此,能令我心觉快意。”
  他语气平静,仿佛并非在说自己:“施小姐,每次痛到极致,我便生出欢愉。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把心中恶念一层层向她剥开,展露连自己都厌恶的一面。
  江白砚觉得好笑,伴随胸腔里细细密密痛意滋生的,是近乎于自虐的快感。
  与此同时,也有狼狈与难堪。
  他为何觉得难堪?于他而言,这并非多么要紧的事。
  因为倾吐的对象是施黛?
  江白砚微微出神。
  他的心思病态至极,本可说些带刺的话语,转瞬间,却想起施黛为他剜毒时,那双沾染血迹的掌心。
  他闭了闭眼,终究只道出一句:“抱歉,把你卷进来。”
  施黛似是被吓懵了,愣愣看着他。
  好半晌,江白砚听她问:“为什么会因为疼痛……觉得欢愉?”
  “不知道。”
  他很轻地笑笑,尾音是漫不经心的讥诮:“或许因为,和它更熟?”
  大概觉得恶心,施黛没再说话。
  房中一时静下,江白砚眉眼低垂,感知胸腔里古怪的情绪。
  很闷,喘不过气。
  像在深冬雾蒙蒙的傍晚,乌云密不透风压了满天,却等不来一场及时的雨。
  “施小姐。”
  他略微侧过头去:“若没有别的事——”
  施黛:“因为你一直在受伤,却没和旁人有过接触?”
  江白砚没回答。
  顷刻间,听她接着说:“你如果不介意——”
  施黛道:“可以把手给我。”
  ……什么?
  江白砚险些以为出现幻听。
  垂眼看去,施黛抬手摸了摸耳朵。
  她一双眼格外亮,里面是无奈的愠怒,又像不好意思,轻轻抿了下嘴角。
  “总之。”
  在这种情况下组织不出好听的话,施黛胡言乱语,理直气壮:“多与我们碰一碰,这样那样,你和真正的快意就熟起来了。”
  啊可恶,她在说什么。
  耳尖泛起薄红,施黛浅浅瞪他一眼,伸出右手。
  要说不生气,当然是假的。
  从没见过江白砚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
  明明保护她的时候,他从始至终认真得很,没让她吃过痛。
  愠怒的劲头过了,设身处地想一想,又觉得无可奈何。
  同样的年纪,其他小孩靠在父母怀中撒娇,江白砚在那间昏暗的地下暗房里,被邪修百般折磨。
  她没道理站在自我的立场上,对他过分指责。
  但还是生气。
  施黛嗓音闷闷,晃一晃手指头:“你要试试吗?”
  江白砚定定看她。
  种种恶劣的言语被她一句话堵住,哽在喉头,化在心头。
  鬼使神差,他探出右手。
  距离逐渐缩短,趋近于无。
  触上施黛的刹那,江白砚长睫轻颤。
  指尖相触又分开。
  像第一次碰到热水的猫。
  他似被烫伤,指节回缩,下一刻,又被施黛轻轻勾住。


第59章 
  活了十七年; 江白砚体会过无数种疼痛。
  刀伤是没入血肉的刺痛,鞭伤的疼能渗入骨髓之中,拳风落在身上; 更闷更钝。
  他对诸如此类的痛意习以为常; 却在今时今日; 因极尽轻柔的触碰心生惶然。
  想逃离; 却情不自禁地靠近。
  施黛勾住他指节; 肌肤温热; 柔软细腻; 没用太大力道。
  江白砚脊背僵硬; 绷出笔直一道线,如同随时都会断裂的弦。
  哪怕在九死一生的绝境里; 他都未曾流露过此般情态。
  施黛看一看他,又屏声敛息,垂下视线。
  江白砚这辈子孤身一人久了,恐怕没被谁亲昵相待过,所以才会用自虐的方式感知所谓“快意”。
  她这样做的初衷非常简单,既然江白砚的认知不正常,施黛就直截了当告诉他,什么是寻常的抚慰。
  但是——
  施黛没忍住,再瞥一眼江白砚。
  他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连耳朵都是红的。
  因着失血; 江白砚面有病色; 下颌纤薄苍白; 像一碰就碎的瓷。
  于是耳尖那抹绯红,成为唯一显眼的色调。
  是略显暧昧的颜色。
  发觉她轻悄悄的打量; 江白砚掀起眼睫。
  陡然撞进一双乌玉般的桃花眼,施黛故作镇定; 低下脑袋。
  “这样。”
  她右手前探,尝试把对方的整只手掌握住:“是握手。”
  他的身体好冰。
  鲛人生活在水下,这个种族的体温都很凉吗?
  江白砚应了声“嗯”。
  施黛的手比他小许多,触感奇妙,宛如轻软的、幽微的火。
  火苗若有似无,渡来热气,将他手背的凉意缓慢消融。
  像春日的第一缕阳光融化冬雪,雪水透过肌肤淌入经脉,最终落在心尖。
  有些热。
  江白砚克制着,让自己没有更多动作。
  施黛好奇问:“江公子这些年里,同别人握过手吗?”
  江白砚认真回想。
  倘若只是“握住手掌”这个动作,他自然与人做过。
  其后紧跟着的,是他五指用力,将对方腕骨折断,亦或寸寸捏碎骨头。
  他觉得施黛不会喜欢这样的回答,因而低声道:“未曾。”
  果然没有过吧!
  施黛愈发笃定心中猜测,在必要的社交上,江白砚堪称零经验。
  她估摸着九成时间里,江白砚都在握他那把断水剑。
  “那你好好记住。”
  施黛拿手指戳戳他手背:“第一次握手。”
  她一边说,一边端详江白砚的左手。
  他练过左手剑,指腹生有粗糙的茧,再往下,是几道鲜红的细小伤疤。
  施黛:“是在鬼打墙里留下的?”
  “嗯。”
  江白砚:“施小姐不必忧心。鲛人有鲛珠护身,小伤很快便可痊愈。”
  鲛珠不同于鲛人泪,是鲛人体内最重要的内丹。
  施黛没接话,似笑非笑地睨他。
  无声胜有声,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仗着有鲛珠,你就这么折腾自己?
  江白砚乖乖噤声。
  “右手的伤。”
  施黛没忘记这一茬:“能给我看看吗?”
  是那处他信口胡诌的“抓痕”。
  沉默几息,江白砚松开缠在掌上的布条。
  施黛倒吸一口冷气。
  两人对峙时,江白砚承认过这并非猫的爪印,而是刀伤。
  她条件反射想象出的画面,是一条不深不浅的细长伤疤——
  没成想,竟是一片血肉模糊。
  江白砚把这块皮肤,整个削掉了。
  施黛难得结巴:“你、你为什么……”
  他他他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瞳仁映出她的神色,江白砚眨了眨眼。
  没有预想中的厌恶与嫌憎,施黛凝视他手背时,眼底是于他而言稍显陌生的情绪。
  有惊愕,亦有关切,近似疼惜。
  施黛睁圆眼:“你为什么划伤这里?”
  她记得当时在厨房一切如常,非要说有什么的话,江白砚靠近过锦娘。
  总不能因为这个吧?
  施黛的念头飘忽不定,片刻后,得来答案。
  江白砚轻声:“有那人的气息。”
  简单六个字,让她大脑宕机了须臾。
  还真是因为这个。
  施黛眉心一跳。
  气息?是指锦娘身上过分浓郁的香料味道?那股香气称不上难闻,难道说,江白砚单纯讨厌被人靠近?
  下意识地,施黛看向江白砚被她握过的另一只手。
  这个小动作十分明显,引得江白砚一声低笑。
  “没关系。”
  他开口,嗓音是带着病气的轻:“是施小姐的话。”
  ……噢。
  耳畔似被隐秘地挠了挠,施黛摸摸鼻尖:“你经常这样做?”
  她是直率爽利的性子,不喜欢两人之间藏着掖着,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既然已经和江白砚摊牌,施黛没打算扭扭捏捏避重就轻,想说的想问的,当面告诉他就成。
  毕竟长着一张嘴,不仅仅是用来吃白饭。
  江白砚淡声:“嗯。”
  施黛:“因为这样做,能让你觉得开心畅快?”
  她问得倒是直白。
  出乎意料地,偏偏是这种直白,让江白砚不再觉得太难堪——
  假若施黛满目同情地连声安慰,或被吓得吞吞吐吐,那才令他无法应答。
  江白砚:“嗯。”
  施黛没再出声,眸光微动,不知在想什么。
  江白砚左掌收拢,想要留下什么,却只触到稍纵即逝的冷风。
  不久前被施黛握住掌心的触感,比痛意更让他贪恋,分开后,余下空落落的怅然。
  奈何他没有理由索取更多。
  猝然间,身前的人开口:“江公子。”
  江白砚抬眸。
  施黛今日身着彩绘宽袖上衫,下罩鹅黄团花长裙,清凌凌坐在桌旁,似一朵生机勃勃的迎春。
  那双杏眼不带顾忌地同他对视,笑意盈盈一荡,比长安月下的湖水更夺人目光。
  施黛问:“除了握手,你想不想试试别的?”
  难以揣测她的心思。
  江白砚凝神瞧她半晌,终是没拒绝。
  他看见施黛状若紧张地抿了下唇。
  再眨眼,身前袭来袅绕幽缠的梅香。
  梅花香气汹涌如潮,毫无征兆将他笼罩。
  本应是若即若离的气息,竟在此刻倏然贴近,成为一具纤盈躯体——
  如同一只撞入怀中的鸟,施黛抱住他。
  习惯了杀伐,江白砚能在瞬息避开一切奇袭,唯有这次怔在原地。
  耳边爆开凌乱嗡鸣,杂乱无章,声声震在耳膜。
  好几息后,他后知后觉,这道声音源于自己的心脏。
  某种柔软物事覆上脊背,旋即是施黛的低语:“吓到你了?”
  她看不见江白砚的神色,如果抬头,定会感到惊讶——
  在他向来波澜不起的脸上,破天荒露出无措与茫然。
  施黛说:“难过的话,就抱一抱吧。”
  不久前的一瞬间,江白砚的表情像无家可归的小狗。
  他现在大概觉得窘迫不堪,以施黛的经验,这种时候,一个拥抱比万千安慰更有用。
  遑论江白砚尚不知晓拥抱是什么感受。
  她一个熊抱上前,一句话说完,掌心轻拍江白砚后背。
  是挑弄琴弦的力度,却令后者止不住轻颤。
  奇异的酥麻自脊椎上攀,江白砚指腹微蜷。
  他轻声道:“施小姐。”
  施黛:“嗯?”
  呼吸间尽是她的气息,江白砚发不出声音。
  施黛道:“这样,和拿刀刺伤自己的感觉不同吧?”
  她以前看过相关科普,声称拥抱有利于缓解压力,舒缓情绪。
  施黛记不清那篇文章里提到的激素和荷尔蒙,出于本能地想,就目前来看,抱一抱的确能让人舒心。
  江白砚的身体比想象中更软,裹挟淡淡药味,和她很喜欢的清冽冷香。
  饶是施黛,也觉心中熨帖。
  很好抱。
  或许这就是书里常写的软玉温香?
  她听江白砚低低回应:“嗯。”
  见他并未抗拒,施黛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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