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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自古沙雕克反派-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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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与麻蔓延至四肢百骸,剧烈汹涌,险些将他淹没。
  江白砚闭了闭眼,咬下舌尖。
  铁锈般的血腥味充斥口中,舌尖被咬破的刺痛迅速扩散,令他骤然清醒。
  “施小姐。”
  他开口,尾音噙有莫名笑意,隐含讥诮的冷:“你总是这般讲话,我都快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施黛睁圆眼睛,用了控诉的语气:“拒绝污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江白砚轻哂。
  他们的姿势算不上暧昧,江白砚刻意与她保持了距离,没与施黛身形相贴。
  乍一看来,像是练剑久了,在一板一眼答疑解惑。
  只有他知晓,梅香袅绕,施黛柔软的发丝随风荡过颈间,能勾缠出多么奇异的触觉。
  “施小姐。”
  江白砚道:“不会骗我?”
  竹林幽静,剑风停下,嗓音与气息便十分明显。
  日光下,江白砚的双眼像水泠泠的玉。他身上有股香气,是施黛从没闻过的味道。
  “当然。”
  施黛挺直身板,以示决心:“江公子很强,我想变成像你一样厉害的人,我对你是——”
  她想了想,找出一个合适的词,笑出白亮虎牙:“仰慕。”
  江白砚这样的人,很难不去崇拜吧?
  剑术超群,心性过人,最重要的是特别温柔,愿意在雪夜背上她。
  大好人。
  太近了,江白砚能清晰觑见她眉眼,分辨她所有细微的表情。
  她的呼吸弥散在下颌,顺着轮廓往下,流连于脖颈,很轻,宛如羽毛。
  仰慕他?
  施黛根本不清楚,他是怎样不堪入目的货色。
  他心觉可笑,喉间干涩,嗓音忽然发哑:“这句话,也是真的?”
  “还能有假?”
  施黛一笑:“你要相信我嘛。”
  江白砚噤声几息。
  施黛瞧见他颤动的睫毛,鸦羽一样,在眼睑覆下薄薄的影子,让她想起小动物的绒毛。
  还没回神,右手被人握紧。
  江白砚用拇指扣住她指腹,是比之前更不容置喙的力道:“施小姐。”
  他道:“前后挽剑。”
  话题终止了吗?
  施黛应了声好,于是断水再起,剑光缭绕。
  这次的挽剑动作更难,几乎每一次,剑身都从身侧或耳畔擦过。
  江白砚的嗓音沉沉落下:“专心。”
  很刺激。
  施黛暗暗想,他们这些惯用刀剑的人,会不会偶尔被自己的武器刺伤?
  “说到这个话题。”
  余光瞥过两人近在咫尺的右手,施黛饶有兴味:“江公子对我也很好啊。”
  他居然主动教她练剑。
  破天荒地,断水剑出现短暂的停顿。
  “与其来问我,为什么对你好——”
  施黛说:“想想你自己对我的态度,不就知道答案了吗?”
  她兴致更浓,顺口道:“江公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没有回答。
  剑锋急转,溢出铮然清鸣。
  强势的剑气陡然席卷,切断满林翠青色竹叶——
  这并非剑花。
  当她话音落下,江白砚带她舞出一道锋锐凌厉、毫无章法的剑招。
  剑意乱了,心绪亦乱。
  江白砚胸腔似被一撞,那日在醉香楼生出的困惑卷土重来。
  他寻不出理由,却滋生几分晦涩的预感,犹如阴暗角落蜿蜒的荆棘,发芽生长,攀附心尖。
  压下躁意,断水复而挽回剑花,江白砚低声:“抱歉。”
  “方才那是什么招式?”
  第一次亲手感受剑法的威势,施黛两眼发亮:“好厉害!”
  是他心乱如麻,随手挥出的几剑。
  江白砚把实话咽下,神色如常:“基础剑招。”
  施黛:“噢。”
  停顿一下,又试着道:“江公子,还有个问题。”
  江白砚:“嗯?”
  “你身上好香,”施黛问,“是什么味道?”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江白砚周身萦绕的气息与众不同,是令人安心的幽暗冷香,不似寻常香薰那样馥郁,清清泠泠的。
  如果能在市面上找到,她决定去买些。
  出乎意料地,江白砚半晌没答话,带领她挽剑的右手微微一颤。
  这让施黛觉得有趣,此情此景,他的每个情绪变化,都通过手和剑传达给她。
  江白砚:……
  江白砚:“我不用香。”
  “不用?”
  施黛嗅了嗅,不像洗衣用的皂香。
  “许是……”
  他缄默一瞬,似是难以启齿:“鲛人的气味。”
  施黛:欸?
  施黛:“所以——”
  这是他身体上的味道?
  她两个字堪堪出口,隔着衣袖,手背被用力一握。
  施黛茫然侧头,不经意瞭到江白砚耳尖的一抹红。
  比醉酒时淡得多,像涂抹错地方的胭脂,留下浅浅痕迹。
  施黛没再多话,乖乖正色转头。
  淡香挥之不去,悄无声息将她笼罩,暗暗幽缠。
  不知道为什么,她耳后也古怪地泛起薄热。
  “你问我答,还要继续吗?”
  施黛决定转移话题:“我问完了,江公子有没有其它想问的?”
  她听见江白砚的一声“嗯”。
  断水剑挽尽最后一个剑花,长剑垂落,江白砚松开握住她的右手。
  因站在她身后,他只需微微俯身,就能靠近施黛耳边。
  察觉耳畔渐近的呼吸,施黛下意识侧目,对上那双狭长的桃花眼。
  他好高。
  仰头看去,是他干净利落的下颌线条,和凸起的喉结。
  江白砚立于她身后,俯身而下,隔绝出一个小小空间。
  这个姿势隐有桎梏之意,他的神情却称得上柔软,眼尾轻勾。
  “施小姐曾说。”
  歪了下脑袋,江白砚眸底有探究和困惑,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轻如耳语:“我长得漂亮?”
  施黛:……
  想起来了。
  她在醉香楼哄施云声吃青菜时,把江白砚夸得天花乱坠。
  其实是真心话。
  当下在她眼前的,确然是张极尽昳丽的脸。
  完全没料到江白砚会提起这件事。
  一簇火星般的热落在耳尖,以燎原之势轰然漫延,烫得她后脊发麻。
  施黛终是没忍住,握剑的手腕颤了两颤。
  这种时候,应该承认比较好……吧?
  “嗯。”
  眼神游移一阵,施黛摸摸鼻尖又摸摸耳朵,小声说:“很漂亮。”


第45章 
  施黛绝不是有意脸红。
  被这样一双桃花眼近距离盯着; 视野里只剩江白砚墨玉色的瞳孔。
  尤其他的香气暗涌萦回,编织成铺天盖地的网,柔润之余; 带出一丝不容抗拒的攻击性。
  她第一次当面夸男生漂亮。
  这种事就是会让人觉得害羞!
  施黛一句话说完; 江白砚没多余的表示。
  笼罩在身侧的暗香骤然远去; 是他后退两步。
  “今日教到这里。”
  江白砚道:“施小姐往后还想学?”
  他没纠结那个问题。
  想起江白砚提问时困惑的神色; 他应该只是出于好奇; 随口说说而已。
  被新鲜空气包裹; 紧绷的后背悄然放松。
  施黛把转瞬的紧张抛之脑后; 思绪重新活络:“嗯。”
  江白砚在你问我答时说过; 今后可以接着教她。
  “练剑讲究熟能生巧。”
  江白砚道:“施小姐若有兴致,来寻我陪练便是。”
  陪练; 他说得倒谦虚。
  施黛扯了下嘴角,把手里的断水剑还给他:“多谢江公子。”
  随江白砚挽了这么久的剑,她的右手早就酸透。
  施黛尝试动一动胳膊,骨头里像有蚂蚁在爬。
  “起初练剑,施小姐难免疲累。”
  江白砚淡声道:“可按揉穴位,借此舒缓。”
  按摩嘛,她懂。
  施黛笑笑:“今天江公子才是最辛苦的,我只跟着学就好,你费心费神还费力。”
  江白砚收剑入鞘; 不置可否。
  他的确乱过心神。
  “黛黛。”
  不远处; 沧浪亭中的孟轲喊:“学完了吗?”
  “学完了!”
  施黛招招手:“你们要继续在亭子里休息会儿吗?”
  当然不; 同在亭下的沈流霜想。
  来沧浪亭看书,是她随口编出的一个幌子; 避免江白砚居心叵测,在教习剑法时做些什么。
  从头到尾; 话本里的字迹一个没看进去——
  领过观察,沈流霜确定,施黛和江白砚并无身体接触。
  莫非她判断错了?
  孟轲很满意。
  江白砚教得耐心,短短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便让黛黛学会剑花。
  再看两人相碰的右手,被袖口规规矩矩挡在中间,自始至终,江白砚没真正触及到她。
  这是个好孩子。
  “练这么久,累了吧?”
  孟轲起身:“我让厨子给你们做些吃的,如何?”
  施黛觉得,她娘养小孩,有时跟投喂小动物差不多。
  总想把好吃好玩的一股脑送给他们,瞧见他们开心,孟轲便也展露笑意。
  施黛举起右手:“我想吃莲子羹!”
  孟轲和她交换一道视线,颔首笑笑:“白砚呢?”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被稀里糊涂咽下。
  “多谢夫人。”
  江白砚道:“随施小姐就好。”
  *
  施黛练剑浸出薄汗,趁烹煮莲子羹的间隙,回房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阿狸对此只觉魔幻:“江白砚教你剑法?”
  还是由他主动提出来的?
  “是啊。”
  穿上一身干净衣裳,施黛把小白狐狸抱入怀中,笑里有小小的得意:“我已经学会剑花了。”
  很开心。
  是久违的、被学霸带飞的感觉。
  阿狸:……
  它决定认真思索,江白砚也被魂穿的可能性。
  施黛抱着狐狸来到膳厅,不止江白砚和沈流霜,施云声也在。
  他在练武场与施敬承对练许久,刚刚沐浴过,脸颊泛出浅浅薄红。
  施云声仰首,同她四目相对。
  黑黢黢的眼珠沉沉一转,小孩低头喝下一口莲子羹,语调漫不经心:“你去向江白砚学剑法了?”
  身为他姐,施黛立马听出言外之意。
  施云声自尊心强,一向把江白砚视作假想敌,欲图在对决里赢过他。
  结果自家亲姐姐放着他不问,去请教江白砚这个外人。
  看他微微鼓起的腮帮,分明在说:
  明明我的刀法也不差。
  施黛莞尔,在施云声身旁坐下,摸了把小孩的头发:
  “你不是在和爹爹比试吗?改天有空,我再向你学一学。”
  大昭的刀类似唐刀,刀身笔直,窄刃厚脊。
  技多不压身,施黛不介意多学点儿入门级别的招式,在危急关头防身。
  她说罢单手撑起下巴,眨了眨眼:“我力气小,基础差,你不会嫌弃我吧?”
  语气很轻,像在给他顺毛。
  施云声:……
  施云声别过头:“谁嫌弃你?”
  这是答应了。
  施黛笑眼弯弯直身坐好,喝一口莲子羹。
  冬天的冷空气无处不在,冻得人喉咙发干。
  莲子羹入口,香甜软糯,热气腾腾,唇齿与五脏六腑皆被暖意包裹,施黛幸福得眯起眼。
  “来客人啰!”
  孟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施黛眺去,见到一张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
  是画皮妖阿春。
  与第一次见面时的孱弱落魄相比,阿春今日鲜活得多,身穿青色长裙,外罩翠竹纹披风,款步而来,好似一棵在早春抽枝的树。
  向众人逐一问好,阿春赧然道:“正值新春,我、我们来拜年。”
  她身后跟着好几道人影,有男有女,手捧木盒,面庞清一色惨白如纸,都是画皮妖。
  自从阿春出现在脂粉铺子,不过数日,已凭借惊为天人的手艺风靡长安城。
  其余商家纷纷效仿,一时间,此类妖物成了抢手的香饽饽。
  眼前这几位,都是闻讯而来、在皎月阁里上工的画皮妖。
  “礼物不值钱,是我们的心意。”
  画皮妖们把数个木盒依次献上,阿春柔声道:“听闻孟夫人与施大人爱茶,这个盒子里,是南方的瀛洲露芽;施小姐喜香,这里盛有各地的香料……”
  每个盒子中,是给施府每个人相赠的不同礼物。
  “多谢。”
  施黛受宠若惊:“这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
  阿春抿唇,看向她的目光澄净柔软:“若非施小姐和孟夫人,我们现在,仍如过街老鼠。”
  和人一样,妖有善恶好坏。
  花妖、兔妖这类妖物天性纯善,毫无攻击性,人族与之相处,往往少有戒备。
  画皮妖长相古怪,又能在人皮上作画,从古至今,出过几个剥皮饮血的恶妖,被编成话本广为流传。
  久而久之,连带这整个种族,都为人所忌惮。
  其实大多数画皮妖,皆是循规蹈矩的平民百姓。
  施黛暗暗想着,关切问:“你们在皎月阁感觉怎样?”
  “起初上工时,有客人忌惮我的身份。”
  阿春道:“后来……后来与她们相熟,她们很好,并不怕我。”
  前往皎月阁的客人们性情各异,见到阿春,总会好奇端详一番。
  有些被她惨白的皮肤吓上一跳,有些落落大方朝她搭话,也有些心生恐惧,怯怯不敢上前。
  在皎月阁待得久了,客人日渐发觉阿春性情温和,面对她,不再像从前那般拘谨。
  “以前看话本子,我以为画皮妖是专剥人皮的怪物呢。”
  一个少女对她说过:“亲眼看看才发现……除了很会上妆,其实和人族没什么不同。”
  本就没什么不同。
  在被施黛带进施府之前,阿春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出现在那么多人的视线之中。
  她甚至用上妆的手艺,协助镇厄司破了一起大案。
  这种感觉无比奇妙,仿佛孑然一身行在暗无天日、没有尽头的迷雾里,忽然被人拉上一把,窥见一线天光。
  于是一切拥有了全新的意义。
  站在她身旁的画皮妖们亦是如此。
  “是我要向你们道谢才对。”
  孟轲给他们倒上热茶:“多亏诸位,皎月阁赚到的银钱,是往日的两倍。”
  施黛睁圆杏眼:“两倍?”
  皎月阁在长安颇有名气,赚得盆满钵满,现在收入翻倍,那就是——
  施黛看向画皮妖:“是财神吗?”
  阿春一瞬脸红,被她看得害羞,垂眸轻笑:“施小姐……”
  “不过,据我观察,画皮妖上妆的价格有门槛,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孟轲皱眉:“今年打算在西市另开一家脂粉铺子,得想办法招徕更多客人。”
  施黛喝完最后一口莲子羹,思忖须臾。
  “或许,”施黛福至心灵,“我们可以试试,团购优惠?”
  孟轲:?
  孟轲:“何为团购?”
  “简单来说,就是很多人一起买一样东西,价格更划算。”
  回想曾经兼职的经验,施黛伸出右手,比划一根手指头:“打个比方,一个人来店里买一盒口脂,价钱是一两银子。如果三个人一起,每人买一盒,每盒只收半两银子。”
  顾客少花钱,商家卖得更多,双双得利。
  二十一世纪受千万人追捧的消费方式,大昭值得拥有。
  孟轲眼底迸出亮色:“可行!”
  母女两人心有灵犀对视一眼,熟稔半空击掌。
  施黛还想再说什么,听见一道熟悉的女音:
  “打扰诸位,镇厄司来事了。”
  一抬眼,身着火红长裙的柳如棠双手环抱胸前,白蛇盘旋颈上,打招呼似的轻吐信子。
  白九娘子探头:“嚯,今儿这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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