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谋反日常-第5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气急败坏,赵杞年倒是不气。
非但不气,还能格外平和的反问她:“姑姑若是不喜欢娈童,不如侄儿再给您换一些来,文武状元郎如何?或者世家贵公子?亦或者说,您到现在,还在肖想……国师?”
那句话格外戳心,也让赵凰歌骤然睁开了眸子。
头顶是鸦青色帐子,室内是简约至极的空荡荡,床上倒着一支花瓶,里插一支松柏。
这不是她的房间!
内中陈设布置,赵凰歌半分不陌生,这分明就是萧景辰的房间。
可她,怎么会睡在这里?
因着现实的太过惊骇,反倒让梦里的龌龊都退避三舍。
赵凰歌瞠目结舌,敲了敲自己痛楚至极的脑子,却到底也想不起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还是听见动静的绵芜进门伺候,顺便给她解了惑。
……
待得听完绵芜说了前因后果之后,赵凰歌只觉一道惊雷劈下,把自己整个人都劈的外焦里嫩。
她昨夜,是疯了么?
“嬷嬷,怎么不,拦着我点?”
赵凰歌这话说的艰涩,绵芜回答的面无表情:“拦了,拦不住。”
毕竟,公主昨夜那架势前所未有,仿佛谁让她走,她就要跟谁拼命似的。
赵凰歌前世也喝醉过,可她并不记得自己醉酒之后会是这个德行。
而且,她的酒量一向挺大的,昨夜不过喝了一些果酒,怎么就醉的神志不清了?
赵凰歌目瞪口呆了半日,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前世里她的酒量好是练出来的。
她武掌兵不是一句空话,前世里,真的曾带着士兵出征。
与那些兵蛋子们相处,性情都被养的豪放了许多,酒量便是在军中练出来的。
可在那之前,她的的确确是一杯倒。
赵凰歌哀叹一声,重新倒回了床上。
可在躺到床上之后,却又再次意识到,这是萧景辰的床。
昨夜,她大刺刺的赶走了萧景辰,就在他的寝房,在他的床上,睡了一宿!
“走,咱们快走。”
赵凰歌只一瞬,便如被狼撵似的,手脚发软的起身就往外走。
绵芜见她这模样,忙的要去扶她,却被赵凰歌推开,胡乱道:“嬷嬷不必管我,咱们快回去!”
她逃命似的想要逃离这里,谁知一出门,再次与萧景辰撞了个正着。
赵凰歌觉得,自己这是遭报应了。
都怪她喝多了不消停,这不是,报应都上门了!
她脸上变幻莫测,萧景辰倒是神色如常。
昨夜的气,早在昨夜便消了,若是事事都记在心头,那怕是萧景辰早被气死了。
这会儿见到赵凰歌,还能一如往常的与她行礼:“公主。”
赵凰歌脸上的笑意都僵硬了几分,讪讪道:“国师,早啊。”
萧景辰淡漠的点头,赵凰歌觉得手脚软的更厉害了。
昨夜她到底没喝醒酒汤,这会儿胃里不住地翻涌着,头昏脑涨想吐,对面还站着一个才欠了债的。
她打了招呼就想走,不妨却被萧景辰叫住。
“国师还有什么事情?”
赵凰歌努力摆出了脸上最温和的笑容,却见萧景辰道:“等着。”
他说完这话,转身进了房中。
再出来时,手上还多了一个花瓶。
赵凰歌一怔,却见萧景辰将花瓶递给了绵芜。
“公主之物,拿走吧。”
赵凰歌更加愣怔了。
萧景辰这是有病吧,给她一个花瓶干什么?
哦,这花瓶里的松柏枝倒是眼熟的很。
赵凰歌才想到这里,便见绵芜讪讪的道谢,而萧景辰已然进门去了。
她呐呐的指了指那两扇顷刻间便合上的房门,一头雾水的问绵芜:“他什么意思?”
下一刻,赵凰歌便知道了。
原来,有病的是自己。
绵芜尽量解释的委婉一些,可她却已然意识到,原来昨夜她不止抱着人家床柱子不撒手,说那是她的房间。
她还抱着人家的花瓶誓死不撒手,说那是她的东西!
大抵是被雷劈多了,赵凰歌这一次甚至还能面无表情的点头:“哦,即使如此,那就拿回去吧。”
只是那回去的脚步,却到底带着虚浮。
……
回去之后,赵凰歌与花瓶上的蝙蝠图案大眼瞪小眼。
这是她誓死不撒手,从国师手中争取来的。
花瓶内插着一支松柏,她恍惚想起,这似乎是当时她让萧景辰摘的?
脑海中的想法乱七八糟的来回过着,最终都定格在了昨夜的荒唐上。
她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昨夜到底做了什么,可越是未知,便越让人心慌。
绵芜告诉她的,不过是一部分,据说她还与萧景辰在房中单独相处了一会儿,等到绵芜回来时,她已经抱着人家床柱子不撒手了。
那么,在那之间还发生了什么?
那就只有萧景辰知道了。
赵凰歌是没脸去问的,但越不知道,便架不住越胡思乱想。
最后,她又骤然想起了那个梦。
不知是不是生辰的缘故,亦或者是昨夜睡得地方不对,她梦里竟然将萧景辰与生辰宴融合到了一起。
还有赵杞年的那句。
“肖想国师。”
一想到赵杞年那张长大之后的脸,赵凰歌就忍不住冷笑。
生辰宴的事儿,不是做梦,那是真实发生的。
那时候她就觉得赵杞年有病,如今再次梦见,依然觉得他有病。
他到底是怎么觉得,自己看上了萧景辰的?
“姑姑不肯承认,可做过的事,骗的了旁人,总归骗不了自己。”
赵杞年的话言犹在耳,透过梦里在她脑海里不断地回想,赵凰歌掐着松柏枝,咬牙将他骂了无数遍。
“心黑手脏的玩意儿,自己满心龌龊,就觉得旁人也龌龊。本宫做什么不肯承认了……”
她话说到这儿,却是骤然一顿。
等等。
她盯着手上掐下来的松柏枝,神情有一瞬间的懵。
她好像,的确、曾经,说过混账话。
那时她十八岁那年了。
彼时朝野上下因着自己这个长公主的干政,格外的看不上。再加上有朝臣们出主意,说她身为女子,相夫教子才是正道,且皇帝已经十岁,朝野也稳固,不需要她再指手画脚。
自然,那些人说的比这个委婉多了,可赵凰歌就是从那些折子里面瞧出了他们的戾气。
她身为长公主,一个女子干涉朝政,且手段还十分的凌厉,让他们心生不安了。
所以,他们想将自己拉下去,折断猛虎的双足,掐断雄鹰的翅膀。
赵凰歌岂能让他们如愿?
所以把折子挨个骂了一通,又着人给发了回去。
赵赵凰歌那时与萧景辰的关系尚且算是不错,所以让人发回折子后,还克制着与他商量:“这些人怕是脑子有坑,本宫嫁不嫁人,与他们有什么干系?算计到我头上,这事儿决计没完!”
她抱怨了一通,到底是心里痛快了许多,只是还压着火气,眉眼一转便有了主意,与萧景辰商议:“这些人里没几个安好心的,倒不如借此事再收拾他们一番,正好国库还空着呢,让他们出出血,咱们也好过年。”
北越才稳固下来,到处都是空的,但那些世家们,却是一个个的脑满肥肠。
她正愁没地方想折呢,他们送上门来,总不能怪自己了吧。
萧景辰对她这提议却不甚赞同,只说:“公主做事也该收敛些,戾气深重,当心反噬自己。”
他本是好意,赵凰歌却正在气头上,一时冷笑问他:“国师说本宫戾气深重,怎么不看他们戾气更重?怎么,国师是偏向他们不成?”
第105章 她当年,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萧景辰仿佛永远也没有脾气,见她这模样,还能如实道:“公主做事,的确太过猖狂。”
这话说的太戳心,原本赵凰歌心里就不舒服,这会儿听他这么说,难免多想,顿了顿,质问道:“怎么,国师也觉得,本宫应该让权,去规规矩矩的嫁人,从此锁在狭小的一方天地里?”
是不是他也觉得,自己掌权是干政?
萧景辰见她怒意十足,却只道:“原本,是该如此。”
他其实还有后话的,可当时的赵凰歌已然被激怒,气极反笑,心里却又格外悲凉:“国师果然与他们一路的。”
虽说寻常时候她与萧景辰的政见并不怎么合,他行事更稳妥,她行事却剑走偏锋,二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并不少。
可到底都是为了北越,所以赵凰歌能忍便忍,不能忍,骂完他之后再忍。
但这一次她原本就被气糊涂了,现下再听萧景辰这话,哪里还忍得住。
她气急败坏的拂袖而去,倒是让萧景辰没说出口的话被憋了回去。
赵凰歌是直接走回去的,一路被冷风吹着,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的很。
说来也巧了,她回去之后,萧家的老匹夫正等着她呢,说是给她送花名册,又言辞恳切,言明公主年岁到了,该嫁人了。
上面皆是世家公子们,选秀似的被摆在她的面前。
只差摁着她的头,让她去嫁人了。
这人火上浇油,赵凰歌彻底便炸了。
而她炸了之后,曾说了一句话:“这般庸脂俗粉,叫本宫如何看的上眼?”
若是那老头子就此罢休倒也罢了,可偏生那人不长眼,还问她:“公主觉得,什么算是呢个看上眼的?”
她才被萧景辰气到,眼前这老东西按着辈分,得喊萧景辰一声大侄子,虽说萧景辰出家之后,对萧家再无什么关联,可亲人就是亲人。
因此面对萧家的家主,赵凰歌说话也失了分寸:“弱水三千,不敌国师半分美貌。萧大人要真有心,不如劝国师还俗,从了本公主。本公主,一定嫁!”
她这话是在气头上,说完就忘了。
反倒是萧家那个老东西据说被气得三天没吃饭,之后又战战兢兢的怕她真的让萧景辰还俗,好一段时间没敢往她眼前凑。
赵凰歌解了气,见无人再提,便将这事儿翻篇了。
她没有想到过,这话会被传到赵杞年的耳朵里。
前世她没有反应过来,可今生大抵与萧景辰接触太多了,昨夜还在他的房中强行宿了一宿,现在,倒是全都想起来了。
这一段荒唐的往事,让赵凰歌神情恍惚,良久都没有回过神儿来。
她当年,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什么便宜不好占,非得占萧景辰的?!
怪不得前世里,每次她与萧景辰共处一室,赵杞年的神情都不大对劲儿呢。
合着,这是怕她真的对萧景辰下手?
赵凰歌越想越气,前世今生的荒唐事儿全凑到了一块。
前世倒还罢了,总归那时候的萧景辰不会真的让自己再难堪一次,可是今生……
昨夜她得罪的那个人,还在不远处的房中呢。
赵凰歌哀叹了一声,又掐了一把松柏枝,毅然决然的下定了主意。
她得走。
“嬷嬷,收拾东西!”
前世的事情疑云重重,赵凰歌原本想着留在这里探查真相的,谁知天不从人愿,自己喝多了办下这没皮没脸的事儿,至少这短暂的时日里,赵凰歌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总归今生时候还早,她想要知道真相,也不急在这一时。
藏经阁就在那里,她只要想,还是找得到机会进来的。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
她要脸。
赵凰歌急匆匆的让人收拾了东西,说走就走。
只可惜,她却没能走的成。
才出了门,便见萧景辰走进院子:“公主。”
赵凰歌一时有些心虚,更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第一反应便是:他来找自己算账的?
她才想到这儿,便往后退了一步,试图躲开这人。
脸上却还带着勉强维持的笑:“国师怎么来了?”
对方声音里的不欢迎十分明显,萧景辰却中看出她的心虚来。
他心中嘲讽,这人竟然也有会心虚的时候,可真是奇闻。
不过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公主这是要走?”
赵凰歌闻言,越发觉得对方是在嘲笑自己似的,强撑着道:“嗯,大典已过,本宫也该回栖梧宫了。”
只是不想,她才说了这话,便听得萧景辰道:“公主不必着急,暂且留在这里吧。”
这话一出,赵凰歌骤然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什么?”
萧景辰让她留在这儿,干什么?
她打量着萧景辰,对方便大大方方的给她看。
“公主命格不定,所以从明日起,需的随贫僧念经。”
萧景辰说这话时,眉心也有一分微不可查的阴郁。
若是有可能的话,他其实是想远离赵凰歌的。
可是,她的命格,却又让他疑窦丛生。
像是有什么在阻止自己测算她的命格,但萧景辰又莫名觉得,那手法十分熟悉。
那是一种不受操控的不安,让萧景辰莫名有些燥。
更何况,还有那隐约的指向,也让他有些沉郁。
为何他的心头血,与她的命数盘会融合?
他与她非亲非故,偏生与赵凰歌的可以相融,那种融为一体的窒息感,让他有一种自己被困在其中的错觉。
他得知道真相。
然后,才能解决了麻烦。
赵凰歌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萧景辰的眼里已经成了麻烦。
但对方的话,却让她心中莫名生出几分不虞来。
不知怎的,分明萧景辰的神情格外平静,可那一瞬间,她却有一种诡异的直觉,这人不安好心。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名为危险的东西,让赵凰歌下意识想要远离。
况且,还有昨夜的事儿。
若是没有这件事儿,赵凰歌必然得在心里大笑三声,庆祝自己想什么来什么。
毕竟,她才打算在东皇宫住下去找真相,萧景辰就自己送上门了。
可是有了昨夜之事,赵凰歌一颗心里兵荒马乱的,现下只想远离对方一段时间,先理清楚了过往再说。
重生头一夜,她便险些杀了萧景辰。
而这一次,她得想清楚了再行动。
所以这会儿,听得萧景辰的话,赵凰歌却只是反问道:“若是本宫不呢?”
不同于方才的心虚,这会儿的赵凰歌,又莫名有些理直气壮了起来。
萧景辰没来由的想起来昨夜她的模样,抿了抿唇,才道:“随贫僧念经,可静心。”
让她随着自己念经,于她也有好处。
毕竟,那样哀伤到极致的神情,说明她心结深重。
萧景辰原是一番好意,谁知这点好意,落在赵凰歌的眼里,便让她忍不住磨了磨牙。
这人,说谁心不静呢?
眼里话里都没安半分好心,这会儿还明着挤兑她?
赵凰歌眯了眯眼,嗤笑道:“依本宫看,该静心的是国师才是,东皇宫我住不惯,就不在这儿奉陪了。”
她说完这话,又吩咐绵芜她们快点收拾东西,却不妨萧景辰再次开口:“晚了。”
他这话一出,赵凰歌微微一怔,问道:“什么意思?”
下一刻,便见萧景辰神情平和:“圣上已经准允。”
听得这话,赵凰歌骤然瞪大眸子,问道:“你说什么?”
他已经跟皇兄说过了?
萧景辰没有说谎。
他的确跟皇帝说过了,且摆明了厉害关系。
原本因着赵凰歌的命格测不出来,前程似在云里雾里,皇帝就有些焦灼。
因此听得萧景辰说让她随着念经的话之后,想也不想的便同意了。
第106章 萧景辰送的生辰礼
不止如此,皇帝还格外叮嘱了萧景辰:“只管让她在东皇宫住着,若能让她命格清晰,朕就放心了。”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