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谋反日常-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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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凰歌挑帘看了一眼外面,便听得萧景辰先开了口:“今夜这些人,才来上京不久。”
闻言,赵凰歌回头看他,见萧景辰神情冷凝,话中却是斟酌着:“他们自称自永韶而来,话中可信度尚且未知,可若是事实,这里面怕是有些猫腻的。”
永韶离朔方城约莫千里,还是戍边之一,这其中关卡不少,这些人一路跑到上京来兴风作浪,勾结世家、暗害他人,桩桩件件都瞧着不安好心。
听得萧景辰这话,赵凰歌沉吟道:“国师怀疑韶明王?”
方才唐无忧与她说起来讯问出的结果,也是直指永韶。
这么看来,那些人没有撒谎。
赵凰歌沉吟着,便听得萧景辰点头道:“不错。”
他说到这儿,又道:“只是他们的口供不足为证据,先着人去查吧,此事若为真,势必要回禀皇上。”
若是这些人真的从永韶而来,那韶明王怕是逃脱不得干系,毕竟,整个永韶城都在韶明王的治下,他为其主,不可能半分动静都不知道。
萧景辰这话,赵凰歌也是认同的,她点了点头,好一会儿才道:“若需要本宫帮忙,国师可随时找我。”
虽说她从未将红莲教放在眼中,也知道这一股势力成不了什么气候,但如今他们既然敢这么做,背后必定有人支持。
那幕后之人,是一个隐患。
……
将赵凰歌送回宫中之后,萧景辰又折返了回去,先前到底是在别人的地盘,他问话并不详尽。
送了赵凰歌回来,他还需再去详细审问。
赵凰歌见那人的身影融入夜色,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夜色浓重,她披了一路那人的外袍,这会儿将衣服还了回去,虽说锦心已然给她披上了自己的披风,可不止怎的,赵凰歌总觉得,衣服像是不保暖似的。
总抵不过他那件。
锦心见她站在原地不动,轻声问道:“公主,怎么了?”
赵凰歌摇了摇头,直到萧景辰上了马车,这才道:“无事,走吧。”
她带着人直接回了栖梧宫,因着夜色太晚,洗漱之后便直接歇下了。
可不知是不是夜里跑的地方太多,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晨起醒来的时候,赵凰歌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来。
分明是秋末的天,她的后背已然被冷汗濡湿了,赵凰歌伸手抹了一把,长出一口气。
没有血海尸山,也没有血流漂杵,眼前一片岁月静好。
那只是一场梦。
因着这一场噩梦,她有些头昏脑涨,晨起吃饭的时候,绵芜过来小心的询问她:“公主,可要去太后那里问安?”
院判这几日天天在永安宫伺候着,然而太后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或者说,白家等人出事之后,太后便被气得更郁结在心了。
后妃们日日在那儿侍疾,就连皇帝也去了几次,唯有赵凰歌,除却第一日之外,便再也没有去过。
自然,众人也都心知肚明,她若是过去了,太后的病情怕是要被气得更严重。
这会儿听得绵芜的话,赵凰歌摆了摆手,道:“今日还有要事,你差人去永安宫问个安便是。”
说到这儿,她又想起一件事儿来,因嘱咐道:“让绛珠去。”
这话一出,绵芜瞬间了然,应声道:“是。”
那绛珠是先前皇后送来的人,这些时日在栖梧宫并不算安分,然而也不敢闹的太过,毕竟她头一次想要出风头的时候,就被赵凰歌着人跟教训了一顿。
这些时日,她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不断,绵芜回禀了赵凰歌许多次,见她没有反应,还以为要暂时不理会这人呢。
不想现在,就用上了。
她吩咐完了绵芜,慢悠悠的将早膳用了,这才带着人出了宫。
第293章 那个人,是国师吧?
这些时日朝中才闹腾过,整个朔方城都相较于之前安分了不少,街上的事儿少了,兵马司里便轻松了许多。
赵凰歌日常过去点卯,提前走人,安安静静的仿佛是兵马司里新增的一只吉祥物。
对于她这状态,孙诚等人都格外满意,恨不得这位祖宗日后天天保持这态度。
她对此毫不意外,快走的时候才问辛夷:“世子到现在都没来?”
自从先前皇帝下了旨意,让唐无忧随着在兵马司待着之后,他便日日都粘着赵凰歌,兵马司里更是少不了这人的身影。
赵凰歌瞧惯了这人在这儿兴风作浪,看今日这般安静,便知道他不在。
果不其然,辛夷顿时回禀道:“世子并没有来,他昨夜里便出了城,现下还没有回来呢。”
不止是鬼市,唐府那边,也有人在盯着,所以对于他们的消息,龙虎司掌握的十分清楚。
得了这话,赵凰歌点头应了,想了想,道:“叮嘱宋启元,这两日若唐家有异动,叫他行方便,暗中相助。”
若她没有猜错,要往永韶城查探的人里面,不止是萧景辰一人,唐无忧必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时机。
而他的动向,逃不过北大营的眼睛。
辛夷恭声应了,赵凰歌见时候不早,则是收拾了东西,直接去了萧山那里。
她每日都差不多临近黄昏时候过来,萧山早已习惯了,因此知晓她来,神情未变,只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赵凰歌进门时,便见萧山坐在正厅的主位上,她先笑着行了礼,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礼盒双手奉上:“师父,这是给您的束脩。”
这是她早就预备下的,昨日萧山松了口,她回去便将东西拿了出来,今日出宫时直接带在了身边。
萧山应声接了,却并未打开,只是示意李生将茶水端了过来。
赵凰歌顿时会意,端正的给萧山磕了头,将茶水捧过了头顶,垂首道:“请师父喝茶。”
她举动规矩,态度端正,饶是只是走个形式,也让萧山十分满意。
他从赵凰歌手中将茶盏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放在一边,一面取出一柄红绸包裹着的剑,递给了她:“起来吧,自今日起,你便用这把剑,算是为师赠你的礼物。”
赵凰歌起身,将这把剑接了过来,顿时察觉出了分量。
萧山浑不在意道:“看看,若用不习惯,为师再给你挑选别的。”
他态度平淡,可赵凰歌用惯了剑,一掂量这分量,便觉出不对劲儿来,她克制着心头的狂跳,将剑身抽出了几分,赫然看到剑柄上刻着的两个小篆:红芒!
赵凰歌指尖微颤,捏着剑柄的手指,也用了力气。
这一柄剑,她再熟悉不过了。
确切的说,她熟悉的,是以这剑复刻的另外一把——青锋。
她出生时,父皇曾经为她锻造过一把剑,名为青锋,那一把宝剑,自她及笄之后佩戴使用,直到她死,前世足足陪伴了她十年。
那把剑上染了无数鲜血,她重生之后,不管是剑还是人,都不愿意重蹈覆辙,所以青锋到现在还在她的私库里安稳的放着,到现在都没有被她拿出来。
谁知道,今日萧山却给了她另外一把。
红芒宝剑,据传乃是前朝女武将的贴身佩剑,曾经排在兵器榜的榜首,可是后来前朝覆灭,那位女武将也随之殉国,她的贴身佩剑白拿下落不明。
然而那一把红芒,却时至今日,都在兵器榜上有名。
当初,父皇便是要匠人们以红芒宝剑为原型,替她锻造的青锋,据说是复刻的分毫不差。
当时她还曾经想过,无人见过此物,谁知道复刻的究竟如何?
可如今将这一把红芒捧在手上,她方才知道,当真是分毫不差!
小姑娘的神情里都染上了泪意,垂眸克制着情绪,可这模样落在萧山的眼中,却是误会了:“怎么,可是不喜欢?”
这是他费尽心思寻来的,离开北越的时候,他将这东西寄存在了故人手中,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取回来了。
谁知他却遇到了赵凰歌,也算是缘分了。
但瞧着小姑娘的模样,仿佛是不大欢喜似的?
萧山才想到这儿,便见赵凰歌吸了一口气,仰头道:“不,我很喜欢,多谢师父!”
赵凰歌心神激动,与其说是见到珍品的激动,倒不如说是想起父皇的疼爱,还有眼前人。
分明他们现在相处不过月余,但萧山就肯将此物交给自己,这只能说明,萧山的确将她当做徒弟来对待了。
念及此,赵凰歌心中一动。
他不可能将红芒这样的宝物随身带着的,那么昨夜……
他去鬼市,是给自己拿礼物去了?
这个认知,让赵凰歌心中越发有些赧然。
她当时竟然以为,师父过去是为了别的,谁知道竟然是为了自己。
“师父……”
赵凰歌叫了他一声,再想起自己当时避开萧山的举动,越发有些心中闷得慌,当先开口,斟酌道:“昨夜里,您可有出门?”
她神情里带着试探,眼神倒是没瞧出什么坏心思。
萧山不答反问:“怎么了?”
赵凰歌咬了咬唇,索性直接和盘托出:“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儿,昨夜的时候,我远远瞧见个人影像是师父,但是天黑,没敢上前打招呼,现在想起来了,想问问您。”
她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萧山倒是明白了:“你在哪儿瞧见的?”
“鬼市。”
赵凰歌半真半假,将萧景辰隐去,只道:“昨夜我随人一同前往,是去鬼市查案的——红莲教的人在上京胡作非为,始作俑者在鬼市出没,师父知道,我如今在兵马司,前段又接了一桩与他们的案子。”
倒不是她要瞒着,只是萧景辰这次的行动是私下做的,她便索性将事情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给对方添半分麻烦。
萧山倒是没有想到,赵凰歌竟然会这般坦诚,还不等自己询问呢,便将事情都给说出来了。
小姑娘神情坦荡,萧山只觉得昨夜似乎是想错了——他那时候以为,她是随着心上人一同出行的。
念及此,他轻咳一声,道:“原来如此,昨夜,你瞧见的应当是我。”
她都将自己的目的交代的清清楚楚,萧山便也说了实话:“这把红芒宝剑,是为师放在故人那里的,他就在鬼市,昨夜我取剑去了。”
萧山说到这儿,又瞧着赵凰歌的模样,眼中多了些调侃的笑意:“说起来,昨夜你在躲我?”
他这话一出,赵凰歌顿时赧然道:“不,我……倒也不是躲着师父,只是当时是前去查案,之所以没有相认,是因为怕他们知晓您在上京,万一有人认出您的身份,再给您添麻烦,那便是我的过错了。”
小姑娘态度格外端正且诚挚,萧山原也不过是开玩笑罢了,现下见她紧张,不由得轻笑道:“为师又不曾怪你,况且那种情形,的确不好相认。”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赵凰歌,问道:“说起来,你身边那个人,是谁?”
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光又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赵凰歌的手腕。
小姑娘手上的那一串佛珠清晰可见,与昨夜那个男人佩戴的几乎一模一样。
听得萧山询问,赵凰歌却有些犹豫。
她不知该不该把萧景辰的名字说出来,毕竟眼前的萧山,论起来,还与萧景辰是亲人。
她犹豫的时候,却听得萧山先温声开了口,“说不想说也可以,但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是国师吧?”
第294章 是,师父!
萧山这话一出,赵凰歌骤然看向他。
男人神情平淡,显然是早就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见赵凰歌诧异的模样,他勾了勾唇,回身坐到了座位上。
好一会儿,才听得赵凰歌问道:“师父怎么知道?”
但话音未落,她复又想起来,萧山的确该知道的。
毕竟,论起来辈分,萧山可是他的亲叔父呢。
因此,赵凰歌复又点头道:“不错,的确是他。”
赵凰歌坦荡的承认,萧山颔首道:“倒是不想,我蒙对了。”
他倒不是认出来的,毕竟这么多年未见,又带着面具,他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透过面具瞧见对方的真容。
然而那佛珠他却是知晓的,独属于东皇宫之物,上面刻着标记。
赵凰歌是公主,她佩戴的佛珠必然是国师相赠,至于她身边的男人,身份便十分了然了。
只是,萧景辰既为国师,按理说东皇宫与鸿胪寺,哪个都不应当是牵涉进朝堂的地方,他怎么会与赵凰歌一同查案?
萧山心中起了些疑惑,赵凰歌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因试探着问道:“师父,您可要见见他?”
小姑娘这话一出口,萧山倒是归拢了神智,却是反问道:“见他做什么?”
话说到这儿,萧山复又明白她的意思,摆手道:“不必。”
她倒是一片好心,大抵是念着他们的亲情,以为他是想见亲人了。
可是:“萧家三公子早死了,现在我就是一个江湖落拓人罢了。”
虽说他是萧家幼子,当年也曾经是桀骜不驯叱咤风云,但现在往事随风,在朔方城的一切都似尘土飘扬,如今还活着的,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
况且,萧家的人……
见了不如不见。
萧山敛去眼中一瞬间的冷厉,再看赵凰歌时,已然格外平静了。
见他这模样,赵凰歌应声点头,只道:“如此,是我唐突了。”
萧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起身道:“不说这些无用的了,去练习吧——当了徒弟,更得好好练,别丢了我的人。”
男人这话十分严厉,神情里却是带着些笑的。
赵凰歌端正站好了身子,恭敬应声:“是,师父!”
……
萧山果如自己应承的那样,收了她当徒弟,所教授的东西便不一样了。
收她为徒的第一日,便教授了她一套刀法,接下来的几日,赵凰歌每日练习的都是这刀法。
虽说招式她早已烂熟于心,但这具身体练习不够,又有萧山在身边盯着,越发让赵凰歌练习的心无旁骛。
京中近来无大事,朝会上不过是些例行汇报,萧景辰与唐无忧都在暗中查探关于那些红莲教贼人来源的事情,但明面上却都没有表露。
赵凰歌原本以为,等到萧景辰查到确切证据的时候,便会是下一次起波澜之时,却没有想到,没等到他们的人回来,皇帝先找了她。
夜里才生了霜,晨起时,枯黄的树叶上便拢了一层水汽。
天越发的冷了,栖梧宫里的地龙已然烧了起来,也因此,出门时那寒风拂面便感知的越发明显。
今日没有朝会,赵凰歌在栖梧宫吃了早膳,原打算直接去兵马司,却不想人才出了门,便与王顺迎面相遇。
见了她,王顺先弯腰行礼,赵凰歌含笑让他起身,一面问道:“公公哪里去?”
闻言,王顺则是笑道:“回公主,杂家奉了皇上的命,正要寻您过去呢,可巧就遇见您了,若无要事,您随杂家去一趟御书房可好?”
他话说的客气,赵凰歌却是有些诧异,不知皇兄这时候找自己做什么。
但不管做什么,她都得过去。
因此赵凰歌笑着应声,当下便改了路线,随着他去了御书房。
她到的时候,皇帝正在龙案前坐着,一双眉头紧锁,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进了十月,寒气增添,饶是门下省处处妥帖,太医院的院判们也时时精心,也没能让皇帝的气色好多少。
见赵凰歌进了门,皇帝摆手让人出去了,又示意她来:“坐吧。”
赵凰歌应声,却并未坐,而是走到一侧的香炉前,先将里面的香熄了,不赞成道:“皇兄怎么又点这个?院判不是说要少用么?”
如今这香炉里面燃的熏香,乃是掺杂了药物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