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谋反日常-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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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才站了没一会儿,就来了个意外之客。
“太后万福金安。”
来人神情关切,恭顺温婉,给太后请了安,便乖觉的接了宫人手中的垫子,去给太后垫上。
正是慕容绯。
她这动作做得熟稔,倒像是伺候惯了的。
太后见她前来,眉眼中也带了些笑意:“你有身子,哀家不是说了,不让你来了么?”
慕容绯闻言,抿唇一笑,道:“臣妾听说您病了,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虽说老祖宗您体谅臣妾,可若是不来看看您,我却是心里不安的。”
她说话时轻声慢语,却听得人字字舒心。
却不包括旁边的皇后。
在慕容绯来之后,皇后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了。
赵凰歌起先已经看腻了这戏码,谁知如今倒是来了变故,一时又有了精神,却见慕容绯回头又与她行礼:“公主也在呀。”
闻言,赵凰歌含笑点头,回答的大大方方:“侍疾。”
这话一出,太后险些将自己的枕头扔过去砸她。
赵凰歌这人,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来“侍疾”二字的?
慕容绯却很是会做人,先恭维了她一番,又回头来哄太后。
眼见得太后的脸色变了又变,赵凰歌心中晒然,垂着的左手去摩挲佛珠,一面打量着慕容绯。
有她在,太后与皇后的心情便成了两个极端。
一个阳光明媚,一个阴云密布。
偏生她浑然不知似的,甚至还能时不时的去戳皇后的肺管子:“娘娘日理万机,不如先去忙吧,这里交给臣妾就好。”
她说着,又无意识的摸了摸小腹,那鼓起来的肚子,便瞧着更加扎眼了。
皇后一时有些气滞,还得笑着回应她:“无妨,万事都比不得母后重要,倒是你,怀着身子,还是回去好好休息,毕竟皇嗣要紧。”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交锋,赵凰歌看的津津有味,却不妨慕容绯又将火引到了她这里来。
“这里有臣妾跟公主已经够了,公主心思细腻,办事妥帖,有她在,娘娘也可以安心去忙了。”
与其说慕容绯是在夸自己,倒不如说,她这是直接将火儿给挑了过来。
她这话一出,皇后便看了过来。
赵凰歌才要开口,余光无意落在太后的脸上,一时捏了下佛珠。
太后这表情,是在看戏?
她先前要说的话,瞬间便收了回去:“本宫可不细心,才害的太后摔了一个碗呢。”
她说到这儿,复又淡漠一笑,道:“况且,本宫不比兰贵人清闲,还有诸多事情要忙,太后这儿伺候的人不少,想来也不缺本宫一个吧?”
赵凰歌明晃晃的说着自己要走,太后待要说什么,可在看到她这模样的时候,又觉得厌烦,索性指着门外道:“自然不缺!”
原是想磋磨人的,可惜现在瞧着这情形,怕是让赵凰歌再待下去,最后气急败坏出事儿的得是自己。
太后念及此,神情越发难看,瞧着赵凰歌面色不善。
赵凰歌也不多留,得了她这话,笑吟吟的应了,与皇后行了礼,也不看慕容绯,转身便走了。
她走的干脆,却是慕容绯没有想到的。
直到赵凰歌出了门,她才将目光从对方的背影上收了回来,垂下的眸子里,掩盖了那一抹冷意。
没了赵凰歌,太后又让皇后走了,这儿便只剩下了慕容绯。
她做事体贴的很,伺候太后也精心,太后瞧着她挺着肚子,便让她歇着,谁知她倒是乖觉,只笑道:“伺候老祖宗,那是臣妾修来的福分呢,腹中孩儿都跟着欢喜。”
太后瞧着她如今越发顺眼,便也就任由她去了。
只是想起来已经离开的赵凰歌,到底有那么点不甘心。
她的不甘心,赵凰歌心知肚明,不过她懒得理会太后,走了之后,更是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相较于在太后这里交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277章 我不嫁人
但赵凰歌没想到,才出了永安宫,她就被请到了御书房。
她到的时候,皇帝正在里面见朝臣,王顺将人请到了偏殿,一面恭声笑道:“公主稍候片刻,皇上待会忙完了就请您进去。”
赵凰歌应声,从偏殿听不到御书房在说什么,但人离开的时候,她倒是瞧的真真切切。
是礼部尚书。
只是这非年非节,又没什么大事,他来做什么?
赵凰歌才想到这儿,王顺便过来请她进殿,赵凰歌压着心思,应声起身,随着去了正殿。
见她前来,皇帝笑的温和:“坐吧。”
他才见了客,瞧着精神不大好,面上终年带着病气,这会儿便是神情放松,也叫人觉得虚弱的很。
赵凰歌行礼道谢,在下首坐了,一面问道:“皇兄找我有什么事儿?”
她本来要出宫去找萧山的,谁知路上就被人给拦了,说是皇帝找她。
赵凰歌隐约猜到了他的目的,待得他一开口,果然便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昨日之事,朕已经查清楚了,你来看。”
皇帝一面说着,一面将录入的卷宗递给她,示意她过目。
赵凰歌依言接了,待得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却是眉心微蹙。
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道是白慕尤误将药物带入了宫,又误打误撞的被其他人吸食,险些酿成大祸。虽说此事不是白慕尤有意为之,但在宫中如此,自然不可轻饶。
因此,皇帝着人褫夺了他的官职,罚他在家自省,且还惩罚了白家。
一应连带责任,刑罚不可谓不重。
皇帝见她看完后不说话,又道:“此番白家虽是无心,但一着不慎后果不堪设想,朕已然严惩,也算是给你出气了。”
这话一出,赵凰歌捏着卷宗的手便用了几分力。
她垂眸,不可自抑的失望。
昨日之事,赵凰歌原本以为,皇帝会真的与自己讨个公道的,但她没有想到,皇帝这么直接瞒哄过去了。
若不是那些事情是她刻意纵容,赵凰歌怕是会真的信了这一份卷宗上面所说的。
可惜,昨日真相究竟为何她清清楚楚,纸面上这么糊弄过去,处罚却是重的,皇帝是在告诉她——他已经处置过了,叫她莫要再动手脚。
这态度,让她在失望的同时,又有些难过。
见赵凰歌安安静静的模样,皇帝张了张口,才要说什么,便听赵凰歌道:“多谢皇兄。”
小姑娘神情平静,但不知怎的,皇帝却在那一瞬间,有些不安起来。
他下意识道:“此事……是朕顾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事情的真相他心知肚明,但是那些东西是不能写在纸面上的。
难不成,让他亲自定了自己母后的罪不成?
虽说,这事儿上面,太后做的的确过分了。
听得他这话,赵凰歌则是摇了摇头,仰头去看皇帝。
外面日光细碎,落在殿内,那一瞬,皇帝甚至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没什么委屈的,如今人都已经处置了,也算是了却一桩事儿。”
听得赵凰歌这话,皇帝方才松了一口气,神情也温和了下来,柔声道:“今日你去太后那里侍疾了?”
皇帝问话,赵凰歌则是点了点头,道:“去了,不过太后那儿不缺人伺候,便让我先走了。”
她话说的平和,皇帝却觉得没这么简单,但自己亲娘是什么德行他还是知道的,所以皇帝只能斟酌着道:“她年岁大了,若有什么说的过分的,你担待些。”
这话说的实在是低声下气,赵凰歌心中一软,到底是仰头道:“皇兄放心,我心里有数,太后的确年纪大了,您也别因为我,惹她生气。”
闻言,皇帝诧异的看着赵凰歌,确认了她眼中真心诚意之后,方才温声笑道:“你倒是成长了不少。”
以前的赵凰歌,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皇帝不吝的夸奖她,赵凰歌则是垂眸,柔声道:“不然,怎么跟您分忧呢?”
赵凰歌表了态,皇帝终于觉得一颗心踏实了不少,眼见得她将这卷宗交回来,便又问道:“这处罚还是轻了些,你若是不满意,朕再罚重些。”
听得这话,赵凰歌却是垂眸轻笑,只道:“皇兄做事有条理,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况且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若是处罚的重了,倒叫人心中不服呢。”
见状,皇帝则是看着她道:“你一贯是个柔软的心肠。”
赵凰歌但笑不语,两只手交叠着垂下,眸光扫了一眼那一份卷宗,复又收了回来。
她心肠可不柔软,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皇帝做的的确是够了。
其实仔细想想,赵凰歌并非不能理解皇帝,虽说她失望是真的,可也能明白,皇帝在亲娘与妹妹之间的抉择,想必也是困难的。
赵凰歌不打算为难皇帝,赵显垣被夹在中间已经够为难了,不能由她再挑起矛盾。
所以,这事儿,她不会再出手。
但她不出手,也拦不住别人不是?
皇帝并不知赵凰歌心中打算,他一面说话,一面悄然打量眼前人。
见赵凰歌果然是真心实意说的,才有些欣慰了起来。
大抵是他这些时日的话有用,至少在某些方面,赵凰歌还是听话的。
皇帝将卷宗扔到一侧,心中又微微打了个突儿。
昨儿个,他的确与太后起了些不睦。
那缘由的确是因为赵凰歌,却也不完全是因为她。
太后想要算计赵凰歌,给她相了一门亲事。
她打算的明白,想要将赵凰歌嫁到可以掌控的人家,还质问自己:“她就是一个危险因素,不稳妥的放在眼前,难道你能放心?”
皇帝那时便因为这个,与太后吵起来的。
皇帝不欲说自己的想法,太后却反倒是误会了他,后来二人各自生了火气,皇帝拂袖而去,太后也被气病了。
昨日的那些烂事儿言犹在耳,皇帝不由得叹了口气,盯着赵凰歌的眸光便多了几分打量。
“河阳。”
皇帝鲜少这样郑重地叫她,赵凰歌诧异看过去,见皇帝的神情里带着些阴郁,心头一跳,问道:“怎么了?”
皇帝却不知怎么说,他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正色问她:“你如今及笄,也到了该嫁人的年岁了,心中可有什么想法?”
他这话题跳跃的太快,上一刻还在说别的,下一瞬就转移到了婚嫁之事上。
且说这话的时候,皇帝的神情,一直在瞧着赵凰歌。
这神情,莫名让赵凰歌有些心里不舒服,因反问道:“皇兄,我能有什么想法?”
她大概也猜到了几分,难道是太后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
皇帝定定的看着赵凰歌,道:“皇室的公主,虽说出嫁的时候会晚些,可及笄之后,也都可以安排了。你可有什么,中意的人选不曾?”
听得皇帝这话,赵凰歌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拧眉道:“皇兄,你既是问我了,那我也跟您说一句——我不嫁人。”
她说这话时,紧紧地捏着袖中的佛珠。
皇帝说到婚嫁二字的时候,赵凰歌脑海里第一个跳出来的面容,便是萧景辰。
若是他的话,其实……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这个念头不过跳出来一瞬,便被赵凰歌强硬的摁了下去。
且不说萧景辰是佛子,单说他们之间的身份,便足以让她消灭掉一切的妄念。
人可以有梦想,但不能痴人说梦。
赵凰歌将话说的坚定,皇帝却总觉得她的态度有些怪异。
他瞧着眼前的小姑娘,十五岁的年纪,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眼间英气十足,大抵是在他面前的缘故,还带着些小女儿家的撒娇姿态。
第278章 此番切磋,是何缘故?
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年岁正好的小丫头,花儿一样的年岁,已然是知人事,会情窦初开了。
因此皇帝并不将她这话放在心上,只笑道:“这是什么话,哪有不嫁人的?”
他顿了顿,又从赵凰歌的神情中品出些不一样来,复又追问道:“还是说,你心中有人了?”
否则的话,她的眉宇间,怎么会有一丝愁思?
皇帝这话原是试探,却不想赵凰歌的反应却是大的很:“您说什么呢,我心里能有什么人!”
她太过着急反驳,可惜这模样却又让皇的确瞧出了些不一样来。
“朕不过随口一问,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皇帝笑了笑,却是已然在心里将与她接触的世家子嗣们挨个想了一遍。
末了,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张脸,连带着那笑意都凝结了一瞬:“这些时日,朕瞧你与那唐家的小子走的倒是近。”
赵凰歌神情不太对劲儿,若是真的有喜欢的人,总不能是唐无忧吧?
唐家……
皇帝才想到这儿,便见赵凰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先是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儿,气儿还没喘匀呢,就着急解释:“我们的确走的近了些,但那是因为世子言行不同寻常人,思维清奇,且他对世俗多有了解,偶尔也听个乐子,并没有别的缘由。”
这话的潜台词便是,他脑子有毛病,办事儿不靠谱,爱吃爱玩,草包一个。
皇帝显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再看赵凰歌满脸的嫌弃,顿时便放下了心。
看来,是他想的太多了。
唐家的确是他的顾虑之一,但唐无忧在上京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人,皇帝还是清楚的。
那是个草包,虽说添麻烦的多,皇帝瞧着不顺眼且头疼,但只要不跟赵凰歌勾搭到一起,皇帝自认还是可以承受的。
他想到这儿,又看着赵凰歌道:“不是便好,他不是良人。”
皇帝说到这儿,看着赵凰歌,想了想又道:“不过,你迟早是要嫁人的,放心,朕定然会为你寻个好的。”
虽说昨日他与太后大吵了一架,可太后的有些话,他还是十分赞成的。
赵凰歌需的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得由着他盯着。
哪怕日后他盯不了了,也得有新的人代替他。
皇帝念及此,眸中也有些阴郁。
然而此时的赵凰歌全新都放在了皇帝这话上,丝毫没有留意到对方的神情变化,只是连声道:“我如今年岁还小,皇兄,咱们不提这事儿了吧?”
前世她不成亲,是心中没有人。
而今生她不想成亲,是心中放了一个人。
可那人注定是她得不到的,只要她还得守着北越一日,便一日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不成,旁人便更不成。
赵凰歌压着心中的艰涩,正色与皇帝说了这话,便听得皇帝温声道:“你的确还小,放心,你不想嫁人朕不逼你,你欢喜就好。”
他并没有将赵凰歌这话放在心上,女子总是要嫁人的,只不过,她要嫁的,需的自己考量。
他才想到这儿,便听得赵凰歌又道:“若没有旁的事情,那我……”
只是赵凰歌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得殿外先传来脚步声,旋即便见王顺走了进来:“皇上,人回来了。”
赵凰歌的话被打断,皇帝在听到这话之后,随意摆手道:“让他们进来吧。”
他一面说,一面看向赵凰歌道:“正好,你也坐下来听一听。”
赵凰歌盯了定神儿,听得他这话,又诧异的问道:“皇兄,是谁来了?”
皇帝但笑不语,片刻后便见人进了殿,赵凰歌就明白过来。
来的是七月被派遣到西楚的使臣们。
那会儿礼部尚书过来,就是来提前通禀的,而现在,他们不负众望的回来了。
众臣先与皇帝请了安,便得了皇帝笑着赐座。
赵凰歌在一侧坐着,众臣与她请安,她温声应了,目光落在那些人身上,却是若有所思。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