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谋反日常-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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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没说完,便先感知到了一阵冷风嗖嗖。
萧景辰面无表情,可那一双眸子却冷的很。
起初唐无忧还怕,可打底是这几日吃冷刀子吃多了,反倒是不怕了。
甚至在萧景辰看过来的时候,还能整好以暇的冲着他笑:“国师,待会一起啊?”
萧景辰深吸一口气,压下将这人打一顿的冲动,不打算理会她。
见状,赵凰歌微微挑眉,在心中无奈一笑,唐无忧任何时候,都不辜负他作死的名声。
她一面想着,一面笑吟吟的跟二人告别,自己当先出门了。
玄霄驾车护送她离开,另外一个人,则是留下来照看待得她上了马车离开,萧景辰这才回过头来,道:“世子若真的无辜,还请拿出你的诚心。”
不知怎的,萧景辰分明还是这一张冷脸,可是赵凰歌在的时候,唐无忧觉得对方这脸上还没有这么面目可憎,等到人一走,那冷意便像是冻上了似的,让他都有些头皮发麻。
但如今狭路相逢,他便是再怂,也只能认命:“国师放心,本世子清清白白,无惧无畏!”
“那样最好,尸首抬进来。”
萧景辰与他说完,转身便吩咐人开始搜,倒是将他给忽略了个彻底。
没了赵凰歌在,唐无忧也找不到与他再斗嘴的力气,索性也沉默下来,认真搜查。
……
赵凰歌并不知这二人在她走后是什么情形,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先让车夫停了车。
“前面那个布庄等下,本宫去换身衣服。”
赶车的是玄霄,话不多,办事倒是利索,他原要在门口等着,却被赵凰歌叫进了布庄:“衣服都湿了,你也换一套吧,桑枝,在么?”
她话音未落,便见一个模样温柔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神情还有些诧异:“主子,您怎么弄成这样……”
只是,桑枝的话说到一半,便骤然卡壳。
赵凰歌的身后跟了一个人,一个,她曾经打过交道,且还吃了大亏的人。
“主子快跟奴婢来,我为您更衣。”
桑枝说这话时,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转了回来,扶着赵凰歌进了一侧的室内。
进门后,她先给赵凰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一面压低声音问道:“主子,那人怎么在您身边?”
被扣押的那段时间,她的经历着实算不得好,然而比起来那些,她更担心的,却是这人跟在赵凰歌身边,会不会有危险。
她的神情带上了询问,赵凰歌心思电转,轻声问道:“当时扣押你的,是他?”
桑枝应声,赵凰歌却骤然想到了别的。
这人是萧景辰的心腹,他竟敢这么大胆的留在自己身边。
她想到这儿,又压下心中的异样,不动声色道:“他如今是友非敌。”
桑枝倒是没看出赵凰歌的异样,闻言只轻轻点了点头,道:“属下知道了。”
吩咐了桑枝去传信之后,赵凰歌自顾去擦拭了一番,又换了干净的衣服。
深秋的天凉意深重,更遑论这雨天,赵凰歌换好衣服,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今日受寒重了,怕是回去要发热。
她才想着,便见桑枝去而复返,手中还端着一碗姜汤:“主子,趁热喝了吧。”
第243章 计划有变
桑枝想的体贴,赵凰歌笑着接过,喝完之后,又问她:“可给他换过衣服了么?”
闻言,桑枝倒是怔了一下,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还不曾,属下去吩咐人给他拿衣服。”
按着她的意思,她是不打算管玄霄的。
但眼下赵凰歌说了,她也不好拒绝。
赵凰歌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见她急匆匆的去了,有些失笑。
这丫头,这么着急做什么?
待得换好衣服之后,她的目光落在湿衣服上,又下意识的抿了抿唇。
那佛衣是萧景辰的,从他身上脱下来,特意拧干了水分给了她避寒。
这人瞧着是个冷清漠然的性子,可其实做事儿却格外体贴。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一时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才想着,便见桑枝去而复返,道是:“主子,丹参来了。”
赵凰歌顿时收敛了那些杂乱的念头,应声让人进来。
不过在看到桑枝脸色的时候,却又有些诧异:“你没事儿吧?”
方才出去时瞧着还好,这会儿怎么脸颊都有些红。
闻言,桑枝顿时摆手,道:“多谢主子关心,属下没事儿。”
只是那话说的,却颇有些咬牙启齿。
她的确脸红了,可惜是被气得!
但现下显然不是说的好时候,因此她复又侧开身子,让丹参进来,自己则是走到一边平复心情。
赵凰歌待要再问,便见丹参已经进来了。
丹参来的匆忙,不过这次有了准备,倒是没那么狼狈。
“主子,您要的东西。”
那是一份名单,方才赵凰歌出来的急,将它落在了兵马司。
丹参递过来的时候,又压低声音道:“属下来时看过了,无人翻阅过。”
得了这话,赵凰歌才松了口气,兵马司里不干净,幸好丹参守着。
赵凰歌伸手接了,一面问道:“可着人去查了?”
丹参应声,接了桑枝递过来的毛巾,擦拭了脸上的雨水,先道了谢,又回禀赵凰歌:“人已经去了,有几处离得近,想来稍后便会有消息传来了。”
得了这话,赵凰歌才安心下来,想了想,又吩咐一旁的桑枝:“传信给他们,今夜盯紧点,防止有人狗急跳墙。”
桑枝闻言,顿时回神儿,连忙答应下来。赵凰歌则是起身,跟丹参道:“你跟我去一趟轩逸馆。”
这话一出,桑枝轻声阻拦她:“主子,如今雨势正大,不如让属下带着人过去吧。”
闻言,赵凰歌却是摇了摇头,道了一声不必,起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才要出门,就见玄霄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他目光先是落在桑枝的身上,复又收了回来,问赵凰歌:“公主要去哪里,草民来给您赶车。”
他将姿态放得低,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反倒是桑枝睨了他一眼,道:“不劳烦了,我们这儿有的是使唤的人。”
这话有些冲,赵凰歌意外的看向她,却见桑枝的神情里有些敌意。
桑枝的脾气向来很好,今日这般倒是罕见。
玄霄却并不接口,只是跟了过来,走到赵凰歌面前,恭声道:“国师有吩咐,属下得保护您。”
见状,桑枝气滞,赵凰歌才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顿了顿,道:“也好。”
她说着,复又看向桑枝,轻声道:“记得本宫交代你的,雨大,留心。”
有正事儿要做,桑枝瞬间收敛起了脾气,恭声应了,再不将目光分给玄霄半分。
出门时,玄霄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店门口的匾额,又看了看门口站着的桑枝,缓缓勾了个笑。
桑枝余光感知到这人的目光,在心里骂了一句,到底没说什么。
只是等到玄霄赶着马车离开之后,她却是泄愤似的,豁然便将门“啪”的一声给合上了。
……
赵凰歌要去的,是轩逸馆。
自北越开国以来,这里便是文人聚集的地方,多少文人墨客,以在这里扬名为荣。
赵凰歌在这里,也算是一个名人了。
可她出名的缘由却不是因为才气,而是……
在这儿打过人。
今日大雨倾盆,轩逸馆里人并不多,见到赵凰歌来时,那掌柜的先迎了上来,却在看清楚她的长相之后,忙的请安:“草民叩见公主。”
赵凰歌摆了摆手,道了一声不必多礼,只道:“本宫来此喝茶,不必惊扰人。”
听得她的吩咐,那掌柜的连连应声,一路恭敬地将她送到雅间里坐着,又嘱咐下人们好生伺候着。
只是一转身,便在心里叫苦不迭。
这位祖宗每次来,他们轩逸馆都不得安生,上次更是连打了好几个学士。
虽说……是那些学子们嘴欠,号称是什么针砭时弊的文人骚客,实际上却将御史大夫给骂的狗血淋头。
那种玩意儿他瞧着也欠揍,后来被打也着实不亏。
但话虽然这么说,眼前这位祖宗不好惹也是真的,也不知她今日过来,是想做什么。
希望,别惹事儿!
奈何对方的身份太尊贵,他便有千般抱怨也不敢说,只能再三的叮嘱下人,想了想,又让人看着其他学子,千万别跟赵凰歌起了冲突。
不过他倒是猜错了,今日的赵凰歌,的确不是来找茬的。
她是来找人的。
不过片刻功夫,她要找的人就来了。
“骆先生,真是稀客呀,快里面请!”
楼下掌柜的这次笑的真心实意,赵凰歌坐在二楼的雅间里,看着楼下与掌柜寒暄的人,微微弯唇。
洛江潮,去年秋闱的解元,也是这轩逸馆的常客,曾以一首《虞美人》,博得满堂彩。
此人才气了得,出身却不大好,故而现下都未曾入仕。
但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他在这里的受欢迎程度。
至少,那掌柜的在欢迎他的时候,那态度便与看到赵凰歌截然不同。
赵凰歌捏着茶杯盖子摩挲着,感受到楼下人看过来的目光,冲着他弯了弯眉眼。
而后,便见那人抬脚走了上来。
门扉被扣响,赵凰歌应了一声,有人推门而进。
来人生的眉清目秀,却是目光如炬。
“公主殿下,近来可好啊。”
见到来人,赵凰歌招呼他坐下,一面笑道:“一如既往,有什么好不好的,倒是骆先生,瞧着意气风发了许多。”
她与洛江潮寒暄着,眼见得下人添了茶水后又出去,室内便再次安静下来。
丹参等人都在门外守着,室内只她与洛江潮,他便也收敛了笑意,道:“所求之事皆顺遂,自然意气风发。”
这话一出,赵凰歌却是摇了摇头,道:“计划有变。”
她说着,将那份名单递了过去:“这几个人,你认得么?”
说这话时,赵凰歌眉眼里满是凝重,洛江潮依言接了名单,却在看到上面名单时,骤然拧眉。
半日,才听得他轻声道:“有相熟之人。”
他的目光点在几个名字上,沉声道:“去年秋闱,他们与我同期。”
但是现在,这几个人,都死了。
洛江潮想到这儿,骤然看向赵凰歌,问道:“公主怎想到了他们?”
他说到这儿,复又想到一件事,追问道:“他们,可是与所谋求之事有关?”
说起来,他与赵凰歌之所以相熟,还是因为不久之前。
那时有人在这里大放厥词,他与那人辩驳了一番,奈何对方却蛮不讲理。
他气急,却做不出胡搅蛮缠之事,是赵凰歌出现,将那些人……都给打了一顿。
小姑娘有一双透亮的眸子,分明声音娇软的,可那气势却是十足,将那些人打了一顿还不做数,又将人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第244章 她的秘密,与他有关?
文武双管之下,之后,便再也不见那些人来过轩逸馆了。
大抵,是丢脸丢大发了。
也是因着这个缘故,他才与赵凰歌渐渐熟识了起来。
月余之前,赵凰歌找上了他,借着吃饭的由头,却是与他商议别的事情。
她要改天换地,洗清朝堂污浊。
而第一步,便要以学子为刀,劈开这一团混沌,让学子们的话,直达天听。
他本不愿掺杂在其中,却架不住她的请求,且他扪心自问,自己当真没有半点不甘么?
赵凰歌的话打动了他,他也承认自己还是有野心的,故而便答应了下来。
眼下计划成功在即,赵凰歌却给他看了这样一份名单。
洛江潮不得不多想。
听得他这话,赵凰歌却摇了摇头,轻声道:“兴许有关,但现在我怀疑的却是他们的死因。”
赵凰歌说着,神情也越发凝重下来:“他们是被人害死的,如今凶手未明,但我有个怀疑的对象。”
她将事情经过说了,却见洛江潮的神情也难看了下去。
好一会儿,才听得他问道:“公主是说,他们是阻碍了别人的财路,所以才被杀了之后,伪装成了意外死亡?”
赵凰歌点头,洛江潮忍不住抓紧了手中的名单,他思忖了片刻,抬眼道:“若是这样,也许,我知道一些线索。”
……
风雨如晦。
赵凰歌回去的时候,萧景辰与唐无忧也刚巧回来。
她顿了顿脚步,让丹参请他们换完衣服过来,自己则是先进了房间。
将洛江潮给的东西,与她先前整理出来的卷宗等物都放在一处,赵凰歌方才长出一口气。
片刻,便听得门外回禀声响起:“主子,人到了。”
赵凰歌应声,萧景辰与唐无忧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见她脸色不好,唐无忧当先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萧景辰并未说话,看着她的眸光也有些深沉。
赵凰歌摇了摇头,先让他们坐了,又让丹参上了茶,这才问道:“可查出什么不曾?”
闻言,萧景辰抿了抿唇,递给了她一张纸:“你看这个,熟悉么?”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神情也格外凝重。
赵凰歌心头一跳,下意识接了过来,待得看到上面所绘制的东西之后,骤然抬眼:“这是哪儿来的?”
一侧的唐无忧表情也不大好,沉声道:“这是老余身上纹的。”
这图腾,他太熟悉了。
毕竟,上次就是他带着赵凰歌,去鬼市验证了这玩意儿是什么。
红莲教众所刻在身上的图腾,昭示着他们的身份之物。
可是……
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老余身上呢?
当初鬼市里分明曾经排查过,他却成了漏网之鱼。
本该是最安全的鬼市,如今却被别的势力所渗透,这让唐无忧的心中既忧虑又愤怒。
赵凰歌在听得他这话之后,却是瞬间愣住。
又是红莲教。
上次赫连家请的杀手便是他们的人,这次与赫连家相关的,又是他们的人。
这赫连家,到底与红莲教有什么牵扯?
还有,这个分明是在边关一带肆虐的红莲教,又是何时开始渗透到上京的?
赵凰歌想的多,萧景辰却是先沉声道:“且不论这人的身份,今日之事有些古怪,方才贫僧与世子已经核实过一遍,是有人把我们一同引过去的。”
“什么意思?”
赵凰歌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唐无忧则是接口道:“我的人查到那个老余有问题,所以便派人去追他,而国师则是在不同的地方查到他有问题,但是最后抓老余的地点,却是一样的。”
唐无忧说的含糊,跟赵凰歌使了个眼色,她却是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
唐无忧是在鬼市里查到的这些线索,但是,鬼市的线索,怎么会被萧景辰在别的地方查到呢?
而且,同样的线索,本来不该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除非,是有人刻意放在那里的。
唐无忧这话一出,赵凰歌神情也有些凝重下来。
若是这样的话……
萧景辰却先问了一句:“不过,贫僧还有一个疑虑,世子是在哪里查到的?”
他方才便将这话给含糊了过去,如今萧景辰再问,唐无忧顿时便有些呐呐。
若是说了,就会暴露他在鬼市的身份。
今日那些人,已然暴露了唐无忧纨绔身份有假,若是再被他知道自己与鬼市有瓜葛,怕是不太妙。
赵凰歌显然知道,因先打断了他的话:“国师,这事儿关乎本宫的秘密——他能不说么?”
她先开口替唐无忧解围,唐无忧顿时松了一口气,反倒是萧景辰,却是微微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