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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野僧-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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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来,无限的悲痛摧残着他们,无数的疑惑折磨着他们,直到今日,这一切才终于有了根源,有了答案。

    璨月想到启程洛阳时居云岫交代的那些话,想到战长林的离开和返回,想到所有的矛盾和疑团,豁然开朗,也悲愤交集,眼泪黯然流下。

    泪水浸着她的脸,也浸着居云岫的心,两年前,她从奚昱那里获悉真相时,何尝也不是这样悲恨?

    悲一切无法挽回,恨真相如此残忍,更恨在真相以外,受害者被迫反目成仇,施暴者却能黄袍加身,坐拥天下。

    思及此,深埋于心底的恨又开始抽枝,蔓草一般,居云岫闭上眼睛忍着,开口:“回头,扶风会告诉你一切的。”

    璨月哑声:“奴婢明白。”

    既然事关大业,知情的人自然越少越好,璨月完全理解居云岫在此以前的隐瞒。

    “把眼泪擦了吧。”

    璨月拭泪,不多时,屋外传来喧哗声,二人知道是前厅的事情传开了。

    璨月道:“郡主先安心在此等候,奴婢出去看看。”

    ※

    喜婆从前厅赶回来,脚步都是虚浮的,抹着胭脂的一张脸像被白浆刷了一般。

    跟璨月一样,她也没能挤进前厅里,可是光凭这一路上听到的消息,就足够她魂飞魄散了。

    相爷大婚,三殿下、四殿下结伴前来庆贺,结果庆贺是假,闹场是真,堂堂皇子,竟把那腌臜至极的屎尿“烹饪”成“菜”,命人端上筵席,扬言替相爷款待众宾。

    更匪夷所思的是,放言以后,三殿下主动给相爷敬酒,结果一杯酒敬下去,竟是把自己“敬”死了!

    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现在,前厅混乱成一片,四殿下悲痛欲绝,命人围了赵府,执意要缉拿相爷回宫问罪,赵老爷承受不住,当场晕倒,其余宾客吵的吵、劝的劝,今夜这洞房花烛,是眼见着毁了!

    喜婆心惊胆战,魂不附体地走回秋水苑,守在新房外的几个丫鬟簇拥上来,不停问着外面的吵闹声是怎么回事。

    喜婆板着脸孔,想到居云岫还等在屋里,先呵斥丫鬟们住嘴,这才道:“相爷在前面有些事,处理完后,自会回来,没有你们几个操心的份!”

    话虽如此,心里却乱成一团,不知道要不要进屋里禀告居云岫,正在此时,一人从院外匆匆而来,喜婆定睛一看,认出是相爷跟前的扈从。

    喜婆立刻迎上去。

    延平奉命而来,开门见山:“转告夫人,陛下有急事召相爷入宫,请郡主早些歇息,不必等候。”

    喜婆一凛,便知道相爷是被四殿下派人带走了。

    “那……”

    “其余事情,均不许向夫人透露。”

    延平还要护送赵霁进宫,传完话后,不再停留。

    喜婆琢磨着后一句,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冲进屋里,忙对院里的丫鬟们一番交代,摸着胸口平复半天,这才走进新房。

    喜烛还在烛台上燃烧着,烛泪已凝成一截,居云岫坐在重纱叠帐的床上,闻言道:“那就先歇息吧。”

    喜婆倒是没想到她这般爽快,转念一想,郡主毕竟是宗室贵女,乃是最知轻重的,便松了一口气,道:“奴婢这就叫人来伺候夫人。”

    很快有丫鬟进来伺候居云岫宽衣,因着是洞房夜,相爷还没来,所以沐浴用的热水还没有备齐,居云岫道:“不必麻烦,我乏了,先这样睡吧。”

    丫鬟们虽然惭愧,但也求之不得,暗中庆幸夫人不像外界传的那般高傲冷漠,反而比较平易近人,放宽心后,颔首退下。

    门外,璨月主动道:“郡主初来,有些习惯各位姐姐还不清楚,今夜就由我来守夜吧。”

    那两个丫鬟对视一眼,明显高兴,也不客气,谢过以后,小声道:“那今夜就先劳烦姑娘了。”

    璨月微笑致意,等人走后,折回屋里,对着里间道:“郡主,今夜是奴婢守夜,您有什么事,叫奴婢一声便好。”

    里面还留着一盏烛灯,影影绰绰,璨月没能听到居云岫的答复,蹙眉道:“郡主?”

    想到今夜发生这样大的事,璨月的警惕性自然前所未有之高,便欲进去,居云岫的声音传来:“听到了。”

    璨月这才踏实,收住落地罩边的脚,低声回道:“郡主安歇。”

    外间的烛灯依次被捻灭,越来越黑、越来越深的夜色里,眼前这一双眼睛也越明亮深邃,居云岫靠着床柱,盯着面前的男人,心在黑暗里怦动。

    “谁让你来的?”

    战长林抵着她,回答时,唇近在她耳畔:“谁心里想我,谁让我来的。”

    他一开口,酒气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居云岫的耳朵跟着发热,偏开头:“这儿没人想你,走吧。”

    战长林仍是压着声音:“走不掉,外面戒备太严,出不去了。”

    居云岫眉心微颦。

    战长林补充:“来你这儿躲一躲。”

    ——来你这儿躲一躲。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令居云岫恍了神。

    那年洞房花烛,他也是这样醉醺醺地翻窗而入,借着“躲一躲”的名号,压着她在罗帐里卿卿我我,“躲”到最后一次,便圆了那荒唐、隐秘的云雨之乐。

    居云岫耳根一下更热,调整气息,摒开那些遐想,切入正题:“赵霁不是被带走了?”

    战长林“嗯”一声:“四殿下不罢休,让刑部派人控制赵府,严禁任何人在诏令下达前离席,没哄你,是真的出不去。”

    居云岫想到他醉成这样还冒险入府,微恼:“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战长林挑唇:“自作自受,还是自得其乐,眼下还说不准。”

    居云岫品出他话里深意,挑眸,碰巧战长林目光下垂,两人视线在朦朦月光里交汇。

    窗外已夜阑更深,屋里最后一根喜烛淌下泪痕,战长林的目光炙热而静默。

    居云岫不敢陷在他眼底的光芒里,撤开眼。

    咫尺间的酒气更浓烈。

    “下次办事,不要再酗酒。”

    居云岫忽然来这一句,战长林知道是指今日上午拦亲演戏一事。

    坦白讲,他的酒量不上不下,今日那一大坛,是硬撑着才没倒下,走后,也硬是睡了一大下午,这厢才有精神溜进来的。

    风险自然有,可要是不如此,今日的事也办不成。

    “有些话,不多喝一些,没法说。”战长林想到上午在走马街被众人喊滚的场面,低低一笑,“效果挺不错。”

    居云岫根本笑不出来,心像被攫着。

    她知道天下人都在骂战长林,三年前在骂,如今也在骂,她的亲友骂,她的敌人也骂,可从来没有哪一次的骂声有今日这样令她感到尖锐、窒息、痛苦。

    “你倒是挺豁达。”

    居云岫想着那些怒叱,隐忍着调侃。

    战长林笑:“那有什么,只要不是你骂我,天下人怎么骂,无所谓的。”

    居云岫眼里有泪,望着窗柩上斑驳的树影,不做声。

    “准备睡了?”

    居云岫的凤冠、嫁衣全已换下,此刻仅着一袭亵衣,战长林知道她是打算入睡,问完,顺势道:“我头疼,也想睡了。”

    居云岫听他说头疼,道:“我让璨月给你送碗解酒汤。”

    战长林道:“不用,不想解。”

    居云岫不及问这个“不想解”,被他拦腰一抱。

    烛光掠动,映在墙面的人影转至帐幔。

    “我不占你便宜,就睡一睡,反正先前在船舱里也睡过一回。”战长林一边申明,一边走向婚床,把居云岫放在床上。

    他俯身,烛光被挡在身后,身下一片黑暗。

    黑暗里,居云岫搂着他的脖子,望着他。

    战长林道:“可我要是说话不算话,你会生气吗?”

    居云岫道:“会。”

    战长林道:“会拿我怎样?”

    居云岫道:“会杀你。”

    战长林一笑,笑完道:“来吧。”

 第60章 偷情

    居云岫到底没有“杀”他。

    烛泪淌尽; 罗帐里暗影愈深,黑夜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战长林吻着她的眉眼,她的鼻尖; 她的嘴唇……炙热的气息相交,彼此的皮肤如烈酒一般滚烫。

    此情此景; 今夕何夕?

    居云岫主动抱住战长林。

    不知道为什么; 她今日不止一次想起那年洞房的情景,想起他酣醉的模样,想起他滚烫的脸颊,想起他的生涩与莽撞,他的不肯罢休; 他的喟叹喘*息。

    她于是也想起了那些一再被压抑的思念、渴望; 想起自己对他的残忍,对自己的狠心。

    她忽然不想再忍耐,不再想隐瞒; 不想再把他推开。

    战长林因她的主动拥抱而一悸; 脸从她胸前抬起来; 居云岫捧着他滚烫的脸; 寻到他的唇,战长林的身体一瞬间如被烈火焚成灰烬。

    其实,从火到灰,从来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赤诚相对时,一切都再也来不及遏制,战长林没有再问可不可以,居云岫也不必再背离自己的本心。

    璨月睡在外间; 终于被窸窸窣窣的动静惊醒; 侧耳细听; 洞房里,间或有居云岫隐忍的呻*吟,以及一人餍足的叹息。

    璨月全身毛发几乎是瞬间倒竖起来,本能地冲向里面,及至落地罩,罗帐上映着的轮廓已映入眼帘。

    夜风穿着窗缝吹入屋来,垂曳在地的罗帐飘啊,飘啊,帐上的人影也晃啊,晃。

    婚床吱吱在响,璨月背过身,想明白床上那影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后,赶紧跑到屋外去守。

    帐幔里,居云岫推战长林的脸。

    战长林埋下来。

    床面平稳,居云岫掌心似抵着炭火一般。

    窗户开着半扇,跟那夜一样,风静谧地吹进来,床幔在身畔飘。

    良久后,居云岫一身是汗,战长林抱着她,身上仅剩一件上衣。

    又或者说,身上竟然还剩着一件上衣。

    居云岫伸手抱住他。

    战长林把她的手从自己的后背拿开,放在脖后。

    居云岫一怔,随后想到白泉寺里的那场大火,迷乱的眸光一黯。

    战长林埋首在她颈窝,回味地吻着,啄着,完后,抵在她耳边唤:“居云岫。”

    这是他第一次在温存后唤她的全名,居云岫心里竟有些别样的悸动。

    “是你自己要抱我的。”他紧跟着解释,像是生怕她立刻变脸,要拿他候审,处决。

    居云岫心想幼稚,可是又找不到驳斥的借口。

    这一夜很荒唐,跟当年他们的洞房夜一样。

    可是,又怎能跟当年的洞房夜一样?

    居云岫一面想着无所谓,一面又想着,或许自己真是疯了。

    “你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

    走神间,战长林又在耳边质问,居云岫想也不想:“做梦。”

    战长林沉默,然后似赌气、又似宣告地说:“做梦就做梦。”

    夜风卷涌,月色迷蒙,床幔似起伏的潮水,再次拍打在身畔。

    ※

    庭院里,明月朗照,夏天的蝉在花圃里肆无忌惮地叫着,璨月守在屋外,双手交握在一起,胸腔里的心脏再次激跃。

    这一次,竟比先前耳闻三殿下死讯时还要激烈。

    前厅的喧哗声早已停止,整个赵府沉浸在一派颓丧的死寂中,耳畔的蝉声、屋里的人声便更显抓耳。

    璨月焦心地守着,等着,等到月至中天时,终于等来居云岫的传唤。

    回到屋里,璨月先把外间的烛灯点燃,不敢多点,燃起一盏灯后,秉烛入内。

    洞房里开着半扇窗,但是床幔里的气味根本散不掉,璨月敛着眼,退在床外,没有靠近。

    居云岫疲惫的声音从帐里传来:“叫人备水,我要沐浴。”

    “是。”

    璨月知道床帐里还有另一人,这备水的由头定然不能泄露这人的痕迹,应声离开后,璨月走到院外下房,叫醒先前走的那俩丫鬟。

    “天太热,郡主睡不着,还是想用热水沐浴一次,可我初来乍到,不太清楚府里情况,只能再来麻烦二位姐姐了。”

    二人于睡梦里被叫醒,还以为又是府里出事,听到只是郡主要沐浴,双双把心放回肚里,爽快地答应下来。

    璨月又道:“姐姐只管吩咐底下人备水,屋里的事,还是由我来伺候的。”

    二人笑说客气,倒也没有抢活,穿上鞋后,便到屋外忙去了。

    ※

    夜风徐徐,屋里的气味逐渐消散,战长林搂着居云岫,道:“你不怕被人发现吗?”

    居云岫反问他:“你怕吗?”

    战长林笑,也反问:“你说我会怕吗?”

    他声音里还有调笑意,居云岫瞄他一眼,明眸里的迷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平日的冷淡清明。

    这一眼瞄完,居云岫拿开了他的手。

    战长林一怔。

    屋外紧跟着传来敲门声,是璨月提着热水回来了,战长林欲言而止,乖乖地躲在床幔里。

    净室在床后的隔间,战长林清楚地听到热水注入浴桶里的声音,联想到一些画面,再次蠢蠢欲动。

    居云岫于是又瞄他一眼。

    这一眼,有很明显的警告意味,战长林便先收着,想着没准一会儿是她自己先忍不住,反正今夜弄成这样,主要责任也不在自己。

    居云岫尚且不清楚他满脑袋里推诿责任的想法,等璨月出来后,道:“我自己来,你去休息吧。”

    璨月自然不会留,替居云岫点燃一盏烛灯照明后,识趣地退下。

    居云岫撩开帐幔,下床。

    战长林紧跟着下来,从后抱住她。

    这个姿势深情又孟浪,战长林望着二人投映在墙面的影子,心里怪美的。

    居云岫静了静,道:“前厅的人应该散了,自己把衣服穿上,早些离开吧。”

    战长林美滋滋的心情一怔,头低下来,责问道:“你怎么这样啊?”

    居云岫淡淡道:“怎样?”

    战长林道:“裤子都没提,就想不认账了?”

    这荤话太露骨,居云岫如何能及,纵然眼神含愠,也敌不过他挑唇坏笑。

    居云岫命令道:“放开。”

    战长林才不放,反把她抱得更紧,故意折腾一会儿,才抱她走进净室,放她进浴桶里。

    净室里烛光更明,居云岫坐在水里,手掩在身前。

    战长林拨开。

    烛光昏黄,照着雪肌上的痕迹,战长林撩水给居云岫擦洗,认真而虔诚,这一刻,竟无先前的放肆。

    洗到肚皮时,战长林大手停下来,指腹摩挲着那些细微的痕迹。

    居云岫拿开他的手。

    战长林再次抚上去。

    上一次抚摸这些妊娠的纹路,是三年前,他记得一条条红的红、紫的紫,现在倒是不红也不紫了,可是一条条波纹样的淡白疤痕,看在眼里,比那时更令他心痛。

    “还疼吗?”他低声问。

    居云岫也低声回:“疼过。”

    她没有正面回答,战长林的心更沉痛。

    “回头我跟程大夫讨些药,以后,我们不要别的孩子了。”他忽然没头没脑、又郑重其事地来这一句,“我们就养恪儿一个,够了。”

    居云岫望向别处,讽刺他:“你哪儿来的自信,我会再跟你有别的孩子。”

    战长林故意装不懂:“我枪法准。”

    居云岫瞪他。

    战长林补充:“但我会叫程大夫教我,总之,不会再让你受这份苦。”

    居云岫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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