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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荣医-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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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官道上似乎传来了一阵整齐的,如雷震响的“得得”声。
  平县一带多山多丘,建城以后,西城门这一片因为正对开封府,城门前的道路反而修建得颇多弯曲。
  张英标猛地一下抬起头,瞪大眼,然后他就像城门前此时正冲得起劲的所有人一样,目瞪口呆了。
  但见城门前的那一小片的开阔地上,整整齐齐也不知多少列骑兵,如奔雷般纵横驱动,疾驰而至。
  而更远处,那带着拐角的官道后头,更是尘土扬扬,人声沸沸。
  “是朝廷大军!”一瞬间,张英标心里猛地一松,紧接着就是无边惊喜。
  喜不必说,惊的却是,这边才有乱象,那厢里朝廷的军队就好像真正的天兵一样从天而降了,这到底是未卜先知还是什么?
  一时间,不论是四处乱冲,想要出城的乱民,还是勉力抵挡的官兵衙役,人人俱都呆住了,噤了声。
  尤其是冲城的乱民们,他们本来也都只是普通百姓,只是瘟疫的恐慌再加上封城的命令,使他们切实感受到了生命被威胁蚕食的可怕,又有人起头引导,才造成了这番乱象。
  可如今,这样甲胄严明的“朝廷大军”忽然在眼前一亮相,顿时,乱民中腿软的就是一大片了。
  两边遥遥相对,一时竟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窦思危板着脸,腰挎大刀,身后背弓,胸前锁子轻甲上的护心镜闪闪发光,当真是好一副威武模样。
  实则,他此时内心的兴奋与忐忑却是同一而至的。
  他不过一个小小虞侯,这一次被分出来,领了八百兵马。这八百个禁军放在平常,不论是维持秩序还是做护卫,都很是尽够了。可要说用这八百人去平一场民乱,窦思危却心知肚明,只怕还不能够。
  不是说禁军的战斗力不及混乱中的暴民,毕竟一群乌合之众,就是人再多,窦思危也不怎么看在眼里的。
  然而他这一次领兵出来,首先受到的命令是给治疫官员做随行护卫,并协同治疫。平乱这个事儿,那不是他的活儿啊!
  乱是那么好平的吗?他是谁?他代表谁?
  好,他代表朝廷。
  可是朝廷给他命令了吗?皇上给他下旨了吗?上官给他指示了吗?
  什么都没有,他平的什么乱?
  这要是安全控制住了局面还好,可要是在冲突中打死太多百姓,那责任谁担?
  别说他一个七品虞侯了,就算他的顶头上司韩元指挥使在这里,只怕也要束手!
  这种打又不能太过用力打,不管又不行的事情,碰到了简直只能自认晦气。
  当时窦思危都想,大不了脑袋一横,先镇压了再说。
  实在不行,要是在冲突中死了太多百姓,那就通通报一个病亡好了。反正是在治瘟疫呢,瘟疫来了哪有不死人的?
  但宋熠的反应比他还要快,窦思危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首先却听到宋熠说:“八百禁军乱民看见了或许不怕,然而若是有八千甚至是一万禁军呢?”
  窦思危当时脱口就道:“何曾竟有一万禁军来?”
  宋熠笑道:“自然是要请窦将军变出来。”
  他指点窦思危,叫他快速整合有马匹的禁军列队在前,又叫人在马尾后头绑了树枝,如此马匹一奔动,就是尘土扬扬,更甚先前。
  又叫后头只能步行的军士们时刻记住高声说话,并分派了原本开道用的锣鼓等物,只管制造喧嚣。
  平县前方地形虽有一片小开阔,可官道却是向另一边弯折的。
  八百禁军,只有三百骑兵在前方,堵住了道口,后头的军士们蜿蜒在道路稍远处,只管不停说话,并不住地原地踏动脚步。
  数百人一起踏步,那是什么声音?
  人的视线有盲点,通共只能看那么宽那么远,可是声音的传播却没有那样的阻碍。
  如此这般,一番施为,再加上一开始的气势逼压,平县这边的人果然以为此时前来的是“朝廷大军”!
  而如今,这“领军大将”就是他窦思危!
  他能不兴奋?又岂敢不忐忑?


第424章 连环三箭定大局
  江慧嘉坐在马车里,安分地呆在后方。
  她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并不能发挥什么作用,非得凑上去的话,说不定还要拖后腿。
  “踢踢踏踏……”
  “哒哒哒哒……”
  前方的禁军兵士们在不停地踏着步子,虽然明知道这只是八百人,并不是什么大军,可后方众人听到这样的声音,都难免觉得有些不安。
  后方众人都觉得不安,前头与”大军“对峙的乱民们就更加不安了。
  挟持张英标的是一个瘦巴巴的灰衣汉子,他人虽然精瘦,却力气极大,略有些中年发福的张英标被他夹在手里丝毫动弹不得,俨然就是他手上的最佳人肉盾牌。
  张英标心里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喜一会儿怕。虽然朝廷大军来了,乱民必然被镇压,可他张英标能不能被救下来,那却是说不准的事。
  “你们要干什么?”两边诡异的对峙中,挟持张英标的精瘦汉子终于带头开始说话了。
  他的声音十分高昂:“是要来镇压我们吗?也不许我们出城?这个城里死的人越来越多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跟狗官方越打的主意一样,要把我们全部困在城里,再一把火烧了?”
  由于他语速太快,手上又挟持着张英标,以至于他一口气把话说完了,竟都无人来打断他的话。
  本来因为惊吓而有些萎靡下来的乱民们听到他的话,顿时又奋起了余怒。
  “拼了!左右是个死!”
  “困在城里也是等死,冲出去说不定还能逃出一条命!”
  “狗官!”
  “啊——!”
  说时迟那时快,宋熠早在挟持张英标的那人高声说话时就问窦思危了:“挟持张大人的那人,窦将军能否一箭使其毙命?”
  窦思危紧张道:“他夹着人,我怕……怕手偏!”
  情况紧急,宋熠顾不得恼火窦思危的脓包,抬手就取了他马上的弓与箭。
  当挟持张英标的人将一段话说到一半,宋熠已经挽弓试了试弓身与弓弦,当那人将话说完,宋熠正好搭箭上了弦。
  待那人煽动乱民再次鼓噪,对面宋熠正好拉开了弓。
  众目睽睽之下,挟持张英标的灰衣汉子又不是瞎的,岂能看不到宋熠张弓搭箭的动作?
  他暗暗冷笑,就怕你不来射!
  宋熠一身文官袍服,就算骑在马上,身形高大,也自带一股玉树般的风雅之气。
  文人们虽然也要学射御,但校场上表演式的射御跟这种危险情况下的真刀实箭能比吗?
  他却想不到,宋熠君子六艺里头,学得最好的就是这个射!
  因他少年家贫,为了能交齐读书的束脩,甚至还要常常上山打猎。他最初与江慧嘉相识时,就是因为上山打猎遭遇狼群,从山上摔下冰河,这才断了双腿的。
  那一次那样狼狈,却不是因为他技艺疏松,实在是山林中的狼群太凶猛,那种情况下,他能逃得一条命都算是厉害了,保不住双腿实属意外。
  宋熠一箭射出,灰衣汉子心中还有轻视,他暗暗一声冷笑,将身就往张英标身后一缩。
  张英标果然成了他的人肉盾牌,宋熠这箭一来,张英标就发出“啊”地一声惨叫。
  这下可真是“我命休矣”了,张英标心中一片惨然。
  孰料没死在乱民中间,竟死在同阵营的朝廷文官手中,怎一个荒唐了得!
  眼看着那箭就要射中张英标,但听得又一声破空声响。
  原来宋熠竟在射出先前那一箭之后,紧接着又射出了一箭。
  而这一箭却后发先至,紧逼之前那一箭的箭尾而来。
  “不得了!”
  挟持张英标的灰衣汉子这下心慌了,因他是将张英标紧贴在身前挟持着的,如果前方只是射来一支箭,他还可以拿张英标当盾牌,可偏偏这时候射来的是连珠两箭。
  只看这两箭的架势,还不得把张英标整个射个对穿?
  若是这箭射穿了张英标,那躲在张英标身后的他又岂能讨好?
  灰衣汉子顿时不敢迟疑,忙将张英标往前一推,他整个人就向着后头拥挤的人群跑去。
  “啊!”
  张英标撕心裂肺,连连骇叫。
  电光火石间,只见宋熠后射出的那支箭终于与先前那一支箭头尾相连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相连的两支箭却并没有如人们所设想的那样,发挥出更强的穿透力,直接将张英标射穿。
  反而是后头那一支箭在撞上前头那一支箭箭尾时,倏地激得前一支箭的箭身竟是向下一斜。
  带着凌厉风声的两支箭倾斜着往地面激射而去,夺夺两声,竟就此钉入了坚硬的泥土间!
  居然射偏了!
  没射到他!
  劫后余生的张英标还没来得及从心里涌上欣喜,只听得旁边又一道劲疾风声闪电般倏忽而过。
  “啊——!”
  张英标又一次惊叫。
  然而这一回的惊叫与前几次的心境却又是截然不同。
  他看到什么了?
  第三支箭射过来了!
  而这一支箭直指先前挟持他的那个灰衣汉子。
  从连珠两箭,到张英标被推开,到那连珠两箭钉入地面,到第三支箭射过来,这中间过去的时间仿佛就只是呼吸片刻。
  不,这本来就是片刻间发生的事!
  第三支箭射中了!
  犹如流星闪电,带着冲破一切阻滞的汹涌气势,撕破空气,呼啸而过。
  “笃”地一声,箭头闷声入肉。
  “啊——!”这回惨叫的是那个灰衣汉子。
  一支箭从他后背射入,穿过他左胸心脏,箭头则在他身体的另一边露了出来。
  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击毙命,灰衣汉子的惨叫声甚至没能完全从喉间发出来。
  死亡的一瞬间,他勉力转过了头,仿佛是要向身后远处那个夺他性命的人说什么。
  可是不管是要说什么,他都没有机会再说了。
  张英标只觉得自己是看懂了他的眼神的,他眼睛里似乎还残留着得意与惊愕,以及临死那一刻的难以置信,还有说不出的愤恨。
  或者他都没意识到,自己要死了吧?
  霎时间,张英标心里涌上的是难以言述的快意。
  对了,这个胆敢挟持他的暴民在愤恨什么?
  张英标瞬间福至心灵,后背陡然就冒出一片冷汗:之前那两箭是假的?本来就是故意射偏的!
  这人是在恨射箭之人愚弄了他,如果在那连珠两箭射来的时候,他不将张英标推开,结局是不是就会改写了?
  全场再一次静寂,终于又一道声音响起:“诸位……”


第425章 唇枪舌剑退乱民
  宋熠的声音在平县城门前沉沉地响起。
  “聚众冲击城门,挟持朝廷命官,与朝廷大军对峙,诸位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造反这个罪名太大了,再加上他方才一箭射杀暴民之首的威势,此时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显得充满了力度。
  人群中似有人悄悄露出了不满之色,虽然多数人都被宋熠此时的架势震住,然而悄声嘀咕的竟也还有不少。
  也是,人都有从众心理,总觉得缩在人群中就是安全的。更何况平县近来封城的举动的确造成了太大的恐慌,人被逼到一定程度上,怎样都是个死,又何必非得跪着死?
  宋熠手心冷汗直冒,甚至双臂都有些微微的颤抖,没有人知道他此时的紧张。
  但他还是再次举起了弓,勉力拉开弓弦,又一支箭被他扣在了弦上。
  这个动作一出,悄然嘀咕不满的人顿时又减少了。
  满场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就连被众多骑兵挡在后头的禁军步兵,也都渐渐停止了原地踏步的动作。
  好像没有将士记得他们还在冒充大军。
  世上最具威胁的箭是什么?
  不是最快的箭,不是最准的箭,而永远是挂在弦上,没有射出的箭!
  无声的威胁弥漫全场。
  宋熠缓缓说道:“应天府遭疫,朝廷已然知晓。皇上特派钦差降临应天府,并派遣众多太医前来,就是为了救治灾民。而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就是这样回报圣恩的吗?“
  或许是他的威胁起效了,也或许是他平缓的语气,以及钦差太医的说法打动了谁,人群中忽然高起一个声音。
  “你说皇上派人来救我们,那为什么平县的狗官还要把我们锁在城里?城里头到处都是瘟疫病人,因为这个,我们好端端的人都死了不知道多少,你们知不知道?“
  “就是!死了好多人……”
  “呜呜……我家二柱本来好好的,后来就是从那个什么病迁坊边上路过一回,结果回来就病了,现在人都快没了……”
  “也没个大夫给我们治……”
  哭声、骂声、诉苦声,声声混乱。
  宋熠侧头看向旁边的窦思危,用眼神向他示意。
  刚才险些被宋熠箭技惊呆了的窦思危一下子警醒起来,他处理大事不行,这种时候却有些小机灵。
  他的弓箭被宋熠拿走了,他立时就取了旁边一个都头马上的弓箭,对着城门旁边一棵高树就迅如疾电地开弓射了一箭。
  “吵什么吵?”窦思危粗声大吼。
  他的箭技自然不差,这一箭又快又狠又准,箭支带起的呼啸声简直能刺得人耳鼓生疼。
  箭尖射入树干,入树足有三寸。
  簌簌簌!
  顿时树干抖动,树叶飒飒飘落。
  窦思危的风格更与宋熠不同,如果说宋熠三箭慑人,虽然英风凛凛,可他一身文官袍服,形象上还是更偏向于儒将,见到他的人总会下意识觉得他还是好说话的。
  那么窦思危甲胄俱全,身高体阔,面方色紫,脸上横肉粗犷,则更是一副传统武将模样。
  或者与其说窦思危看起来像武将,倒不如说他看起来像强梁呢。
  乱民们仿佛这才发现跟自己对话的不只是宋熠,还有对面凶猛彪悍不知数的禁军。
  一时众多声音戛然而止。
  宋熠便继续道:“倘若不是皇上特派官员治疫,我等又从何而来?”
  他根本不跟乱民们争论锁城的事情,只道:“我乃今科状元,太常寺丞宋熠,特奉皇命,跟随钦差魏和光大人前来治疫。此行还有众多太医局太医、医官,以及京城名医。”
  他的语气严肃有力,又并不咄咄逼人。
  至于太常寺丞是什么官,其实大多数百姓都是不懂的,但是今科状元是什么,大家却都听得懂。
  在民间,状元郎简直都是被神化的。百姓们不在意什么太常寺丞,却在意宋熠状元的身份。
  “是状元郎!”
  “状元郎都来啦……”
  “还有好多太医!”
  百姓们更加分不清太医和普通医官的区别,只觉得状元郎就是文曲星,而太医,那必定是神医无疑啊!
  但凡能活,谁愿意死呢?
  要是可以太平,谁喜欢拎着脑袋去暴动呢?
  乱民们虽然还有迟疑,可大多数人显然已经心有松动。
  宋熠目光锐利如箭,仿佛比他手中未射出的箭还要可怕般,钉在乱民中间。
  他猜想,像这样的暴动必定不是毫无头绪就能起来的,其中九成可能有人煽动。如此前被他射杀的那个挟持张英标的灰衣汉子,他就必然是其中的关键人物之一。
  如果可以,宋熠根本不想射杀此人,但当时的情况太紧张,不杀人不足以立威,纵是不愿,宋熠也只有这样选择。
  这个时候,他端着箭与乱民对话,一边在想办法说服大多数人,一边他其实更想找出藏在人群中的那些别有用心者。
  然而也不知是他的威慑效果太好,还是某些人心知事不可为,因此果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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