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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荣医-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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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虽然结扎并缝合了血管,但伤口太大时,胸腔内渗血有时也难以避免。”江慧嘉道,“开药散瘀理气虽为可行方法之一,然则药力有时而尽,此时便当引流……”
  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动作。
  有了制作规范的水封瓶和引流管,要做胸腔闭式引流其实很简单。
  唯一的麻烦是,这引流管并非t型引流管,只是简单的直管。
  直管也有办法,江慧嘉照例先为宋熠做针灸麻醉,然后掀开他衣裳,在他腋侧第八、九跟肋骨之间用手术刀切开创口,接着将引流管一头放入。
  然后,她动手缝针,直接就用手术针和手术线,在引流管与创口相接的位置团团密缝了一遍。
  这样一来,则既可以确保引流管不会掉下,也可以保证闭封效果。
  只是过后宋熠难免又要吃些苦头,毕竟开创口缝针都是会疼的,这时做了麻醉倒是不显,但麻醉也不能一直都做着,总有要解除的时候。
  江慧嘉当然心疼,可心疼归心疼,该做的还是必需要做。
  东宫,子时已过半,将近丑时了。
  周局判仍旧没有入睡,东宫中也依旧是一片的灯火通明。
  殿前玉栏前,周局判负手而立。
  他向来极擅养生,可即便平日保养再好,在连续几个日夜的过度透支精力之下,他整个人还是明显地要比从前颓然了许多。
  倒像是几个日夜间就老了近十岁般。
  哪怕他表现得再镇定,城府再深,这时岁月不饶人,也是他所无法抗拒的。
  一名医学生来到他身边,在他耳旁轻声说话。
  周局判静静地听着自己并不太想听到的话,这医学生说的是江慧嘉用闭式引流装置为宋熠做胸腔闭式引流的事情。
  他详述了江慧嘉所讲解的原理,以及亲见的过程。
  原理其实不难理解,甚至简单到有些直白。
  说白了,就是有气放气,有血放血。
  至于那水封瓶的什么虹吸原理,周局判倒直接忽略了。
  他又不是工部那些人,器具的做法他不需明白,他需要明白的从来只有医道上的问题。
  可是那些看似简单的原理,旁人为什么偏就想不到,偏偏又叫那样一个年轻女郎先做了出来呢?
  正如先前太子失血过多,濒临死亡。
  江慧嘉那时直接就为太子做了二次手术,重新为他缝合了血管。这其中的动手能力有多强且不说,虽则她手术精妙,可手术之事,毕竟有前人痕迹可循,虽叫人惊奇,却不至于叫人惊恐。
  《诸病源候论》中提到断肠,不也明说了要“以生丝缕系绝”,要缝合创口?
  在如今的大靖朝,民间大夫对手术之事多有鄙弃,主流的思想是视之为邪道的,甚至周局判也是指责其为邪道的人之一!
  然而指责归指责,周局判本身心中却对此十分明白,心知此等手术实则自古便有渊源,只是因其太过血腥,才自来遭受主流排斥。
  说白了,手术缝合这种东西,你可以不喜欢它,但不能否认它的历史地位。
  它是古来就有的,不是被人凭空捏造的!
  就算民间许多见识寡薄的大夫不知晓,如周局判这等人物,又怎么可能不知?
  可是输血不同!
  一人血将尽,以另一人新鲜血液续之,这理念对如今的大靖医道而言,却是颠覆性的!
  这个理念没有渊源,这个事情从前也不曾有人做过。
  因此真正说起来,提出这一点的江慧嘉,她完成的就是一件开创性创举!
  她在开创流派!
  即便不是如今,或许也是在并不久远的将来!
  周局判置身于东宫灯火群中,却遥望宫城更远处无数高墙,无数黑暗重影,还有那无数的寂寥。
  他可以阻止这一切吗?
  还是必须要接受这一切?
  当然,实际上太子后来虽然好了起来,可皇帝对外却只说是皇后的宝物救了太子,并不明说皇后那所谓的“宝物”其实就是自身鲜血。
  这是要淡化输血之事!
  可如周局判这般老狐狸,又怎么可能猜不透其中曲折?
  皇帝这障眼法,在他眼中形同虚设。
  “老师……”
  身后的年轻学生周楠书似带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周局判恍惚回神道:“楠书,依你所见,那女子的来历可有问题?”
  周楠书是太医局的一名大方脉科医学生,同时也是周局判本族的族侄,双方虽没有明确的师徒名分,但实际上真正的关系也与师徒无异。
  周楠书有些惶恐道:“老师,她……江大夫的来历,若是有问题,圣上又岂会放她进来?”
  很好!
  这个理由很强大!
  是啊,她的来历若有问题,圣上又岂会放她进来。
  换言之,即便是她真的有问题,那又如何呢?
  毕竟她如今是救了太子的大功臣,谁又能将她如何?


第324章 朝堂上的风起云涌
  昌平三十三年,这个春节过得很不一般。
  依照大靖旧俗,皇帝通常在旧年的腊月二十六日封玺,到新年正月初一举行开玺大典,接受大臣功德奏表。名义上,是放假五天,当然,实际上真正到上朝办公,那最少还要等到正月初三以后了。
  而大年初一这一天,说是开玺,其实真正的要事就两桩。
  一是祭祀天地祖宗,祈祷国泰民安,并总结过去,展开未来;二则是百官奏表,为皇帝歌功颂德,简言之“拍马屁”。
  总之这个开玺形式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目的就是多说好话给皇帝听,然后大家一起喜气洋洋地过春节,皇帝开心,大家也都开心。
  可今年不同。
  跨年夜里,太子遇刺,第二天的开玺大典虽然还是照常举行,可是到了百官奏表的环节上,气氛却尴尬了。
  人家皇帝陛下唯一的儿子正受了重伤,躺在那里生死难料,结果回头就有一群傻瓜来恭喜皇帝说,陛下啊,您去年过得可真是好啊!千古明君,日月照耀,比肩尧舜都没问题,脚踩秦皇汉武也是小意思……巴拉巴拉,等等等等,你试试看皇帝陛下会给你什么脸色?
  可如果不拍皇帝马屁,那正确的做法又该是什么呢?
  难道要大臣们纷纷过来安慰皇帝说,陛下啊,您也别太着急,这大过年呢,哭丧个脸咱不吉利,还是一起笑吧!太子殿下可是真龙之子,既有上天庇佑,又有皇帝陛下您龙气护身,总之太子吉人自有天相,所以一定会好起来,叽里呱啦……等等?
  呵呵,那皇帝陛下不恨你一脸,估计你自己也能被自己蠢死。
  再精明再聪敏再能揣测上心的臣子,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棘手尴尬。
  毕竟根本问题不解决,太子不好起来,这边开玺大典上,不论臣子们说什么,大概皇帝都不会开心的。
  大家战战兢兢过了大年初一,开玺大典上的各种痛苦就不提了。
  回了家以后,私底下原本该在正月里举行的各种宴饮聚会也通通都消匿了踪迹。
  好好一个年过的,倒不像是过年,反而像是在等待吊丧。
  正月初四,太子的病情已经算是彻底稳定了,江慧嘉给太子也用上了胸腔闭式引流,太子状况良好。
  她就留在宫中,一则照料不便移动的宋熠,一则继续担任太子的“主治医生”。
  然而大内仍旧封闭,宫里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太医们也都被拘在宫中,没一个被放出来的,又一次面临要上朝的大臣们痛苦了。
  而这一日的朝堂上变故之大,又惊呆了许多尚且游离在事故之外的臣子。
  先是有礼部右侍郎、太常寺少卿钱宜修上奏质问太子:一问开玺大典上太子为何未现身,二问初四首上朝,太子为何仍旧未现身!
  太子为何未现身,这问题还用问吗?
  怎么有人敢提这样的问题?
  这下可捅着马蜂窝了,不!这比捅马蜂窝还可怕!这简直就是直接在往皇帝心口插刀子啊!
  偏偏太子受伤的事情一直都是秘而不宣的,虽然事实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至少从明面上来说,太子受伤是“秘密”。
  所以钱宜修这两个问题从“礼法”上来说,又没有问错。
  这样的大事你太子都不现身,你是什么意思?没把储君当回事?太子不想干了?还是打算以后当昏君?
  大臣们屏息凝神,提心吊胆等待皇帝反应。
  是被戳到痛脚,勃然大怒,还是为顾全大局,忍这一遭?
  昌平皇帝的反应比许多臣子之前所能设想的还要激烈许多倍。
  “太子何等身份?汝是何等身份?区区一介微官,正职不理,功劳全无,也敢于朝堂之上哗众取宠,公然指问太子!”昌平皇帝抓起手上奏折,猛地投掷向大殿中弓腰执笏的钱宜修。
  这还不止,他甚至走下龙座,大步来到钱宜修身旁,一把摘掉他手中笏板,抬脚就往他心口踹去。
  “皇上!”众臣子心惊。
  皇帝一脚踹倒了钱宜修,愤然怒斥:“乱臣贼子,其心可诛!”
  简短八个字,却简直已然是对文臣最严重的斥骂!
  钱宜修浑身哆嗦,竟还梗起脖子,涕泪纵横:“皇上,臣一片忠心,日月可昭。太子殿下自回宫以来,虽册封太子,然而沉迷佛法,不理国事,不修朝政,储君之责,半点不担。长此以往,天下忧心,如何得了啊?”
  他哭得这样伤心这样认真,简直能叫闻者心酸。
  满殿之中,除了他的痛哭声,竟再没有一丝一毫旁的声音。
  这是真傻还是真不要命?
  或者是真的闭塞到根本不知道太子其实是遇刺了?
  他哭了片刻,又道:“皇上!殿下不但不理国事,也不近女色,东宫之中至今未有妃子受孕!臣并非是要置喙太子私事,也并非是要指责殿下,此实乃劝谏,求皇上明鉴!”
  一口气哭完了,他提起袍脚一起身,快步一奔,就兜头往旁边红漆立柱之上撞去!
  砰——地一声!
  惊呆了的众人没一个阻止他的,眼见着这人在立柱之上撞了个头破血流。一时倒分辨不清究竟是那立柱之上的红漆更红,还是钱宜修额前的鲜血更红了。
  徐德忙快步上前,蹲到他身旁往他鼻下一探,道:“皇上,还活着。”
  皇帝也似乎是才反应过来,顿时却更怒。
  “活着便活着!谁叫他撞的柱?真当他是青史可鉴的大忠臣?而朕是……”
  是什么?是昏君?是暴君?是要逼死诤臣的无良皇帝?
  居然敢说东宫无子嗣!
  皇帝气得又摔了方才夺过来的笏板,大声下旨:“钱宜修胡言乱语,妖言国事,反心可鉴,拖出去斩了!立时处斩!”
  说着,一口气没上来,竟当场就呼吸急促,脸面涨红,似乎是随时都要被气倒下一般了。
  “皇上!”
  “陛下!”
  “官家!”
  大臣们、太监们、侍卫们,简直没有一个不惊慌的。
  尚书左仆射崔铮领头跪下道:“皇上息怒,求皇上收回成命,毕竟是正月里,何不网开一面,待细审了人以后再重新定罪?”
  众臣无不相随,纷纷向皇帝求情。


第325章 
  朝堂上。
  崔相一言而出,百官相随。
  众臣这般浩浩荡荡一跪,却没能劝到皇帝,反而使得皇帝更加气怒。
  他手抚心口,气息急促,一时脸面涨紫,恼火道:“谁再敢求情,立时拖出去,一并斩了!”
  话音一落,他一甩袖,身体又是一个踉跄。
  徐德连忙过来扶住他,皇帝紧扣住徐德手臂,冷声愤然:“退朝!”
  “退朝——!”
  紫宸殿中,司礼太监的声音拖得又细又长。在辉煌巍峨的大殿内外悠悠回荡,伴随着外头远远的斩头的声音,顿时就格外多出了几分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开年以来首次的正经大朝会,就在这充满了鲜血的背景色中仓促落下帷幕。
  然而昌平皇帝这一斩,斩出的却并不是一个结果,而是真正动乱的开端。
  皇帝在大朝会上那怒极而颤抖的身体,以及那几乎喘不上气来的糟糕呼吸状况,又如何瞒得过众臣的眼睛?
  何况到最后,皇帝还匆匆退朝。
  一时间,汴京城中更是暗潮汹涌。
  人们无法不揣测:“皇上隐瞒太子状况,又突然之间如此愤怒,可是因为太子身体已经不好了?”
  “皇上毕竟已经是过了知天命之年了,如今已年近花甲,在历代帝王中都算得上高寿。”
  “皇上的身体莫非也不成了?”
  种种揣测,无不使人心惊神动。
  汴京城西,崔府。
  左相崔家,又被附近街坊戏称为崔半坊。意思是说一个崔府就足足占了半个坊区,可见崔府之大。
  崔相公姓崔,这个崔不是寻常的崔,而是清河崔氏的崔!
  虽说自唐朝以来,门阀世家之力就开始遭受到极大的打压,然而真正的千年世家,名门豪强,又岂是那样轻易就可以洇灭的?
  朝代时有更迭,皇帝都常常换人做,可一些累世名门,他们或许有时兴盛,有时衰落,他们的传承却往往历经数个朝代,依旧经久不灭。
  崔家就是这样的,从魏晋以来,沉浮千年都不曾消亡的,真正的传承世家!
  “二娘子!”崔府,小清园中,匆匆奔来一个小丫头,“外头回话的来了,说是太子妃娘娘那里还是不许人进宫探望呢!”
  崔琬失望地又坐回了圈椅中。
  想起先前偷听到的父亲与母亲的谈话,父亲说怕太子殿下不好了,要母亲注意约束家里,崔琬不由得便开始很是担心起身为太子妃的堂姐来。
  崔家太大了,身在内院的崔琬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个时候发生在外院的事情。
  笃行居,静室。
  崔铮已经盘膝独坐静室许久,每当他心中有难以决意之事时,他都会到这静室来独坐。
  可今日情况却又有些不同。
  却见那静室一侧,悬挂了一幅秋山独行图,这时那图画却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凭空掀开了,后方现出一道幽幽的门洞,不过片刻,洞后钻出来一个人。
  来人两鬓斑白,身躯雄健,颇有老当益壮之态。
  崔铮陡地睁开眼睛。
  “你怎么亲自来了?”他微微皱眉,“官家与太子真况如何?”
  来人直接走到他对面,席地盘膝坐下。
  “太子殿下已无大碍。”来人沉声说。
  崔铮微微松一口气。
  “然而皇上状况究竟如何,如今却已不归我管了……”
  “什么?”
  皇城,垂拱殿。
  昌平皇帝从紫宸殿的大朝会中退出后,便又径直回了垂拱殿。
  江慧嘉在偏殿为他把脉。
  “皇上的病若依照原方治疗,至多还能再有一两年阳寿,但若是依照民女的方法治疗,民女则有把握再为皇上至少续命五到七年!”
  崔府,静室中,崔铮与老者相对而坐。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铮忽然轻轻一叹:“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是如此,若能为太子殿下扫平障碍,便更当以众小丑为祭……”
  宫中,江慧嘉为皇帝把脉开方之后,仍回了垂拱殿偏殿宋熠歇息的那间厢房。
  如今是正月初四的下午,宋熠的状况十分不错。


第326章 是引蛇出洞还是要变天
  江慧嘉又为宋熠行了一遍针,这要是其他男病人,她要给人做针灸当然难免不便,但对象是宋熠的话,那就没有关系了。
  所以相比较起太子,宋熠的伤势好得还要更快一些。
  宫中一应药材都是顶好的,吃用上,环境上,也都很好。如果忽略掉这里是“传说中总会存在各种危险”的皇宫,其实这里竟还能算得上是个养伤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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