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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荣医-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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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哪个太子敢这样任性?
  然而今朝的太子却是皇帝独苗,他简直还可以再任性一点,皇帝也只能选他,不可能选别人!
  “好在陛下身体康健,瞧来足可以再支撑许多年。”
  谢昀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心里想的话。
  陛下真的身体康健吗?
  如果身体康健,他为何会在此时有这样为太子铺路的举动?
  当然,皇帝的确没有任何不康健的样子流传出来。
  官家喜欢微服私访,这是汴京城中市井小民都知道的事。
  不是身强体健,皇帝又哪里来的力气微服私访?
  谢昀徐徐叹了口气,或许还是太子性情太过寡淡,以至于陛下不得不为他多操几份心。
  “太子殿下,唉……”
  这位储君虽然是昌平皇帝唯一的皇子,但他的储君地位却曾被多方质疑。
  盖因他不但体弱,更兼他性情寡淡孤僻,又喜爱佛法甚至痴迷。
  在上层的官员圈子里,甚至还悄悄流传着太子殿下不能人道的传言。否则他成婚也有四年,那东宫中却为何半点也不曾传出女子怀孕的消息来?
  国之储君代表国之未来与希望,尤其是在老皇帝天命渐长的时候。
  可是如今的这位储君,却根本不能叫人放心!
  偏偏他又是今上唯一皇子,储君之位不由他坐,又能由谁来坐?
  “不论如何。”徐融道,“崇光,为臣必得要纯。便不做孤臣,也当做纯臣。”
  谢昀应道:“岳父大人说的极是。”
  翁婿两个看似极交心地交谈着,却到底有些话各自藏在心里,不能说出口。
  谢昀心想:太子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他是病还是没病?
  是当真无心帝位,只求佛果,还是一切不过伪装?
  虽是要做纯臣,可太子若当真立不起来,纯臣又该如何?
  难道要选景安王?
  想到这里,谢昀瞬间凛然。
  “崇光!”忽然,徐融带着惊骇意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谢昀只觉得脑子有些混沌,心口似乎隐隐作痛。
  他还在疑惑,岳父这是在惊骇什么?
  瞬间心痛如绞,这痛楚终于清晰袭来。谢昀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心厥又起了!
  怎么会这样?
  他捂住心口,也惊骇地将口微张。
  平康坊,江慧嘉自与宋熠商议好“韬光养晦静待考试”的策略,便果然越加低调起来。
  既然没打算在京城显露医术,她干脆就连门都不再轻易出。
  反正她向来很能“宅得住”,虽不出门,但可以让白果和刘思源去采买各种药材,她则呆在小院里悉心调制成药丹丸。
  有可供研究的事情做,当然就不会觉得“宅”有什么难受。
  偶尔她也会回想起那天看到的谢昀的病情,倒也没太在意,只觉得京中名医有得是,胸痹虽然算是有可能引起大症候的病类,但要说有多难治,其实也不然。
  因此,她认为自己就算不出手,应该也没什么。
  出乎江慧嘉预料的是,年根底,一个她想也想不到的人,带着帖子来拜访她了。


第282章 一波三折来访客
  十二月二十七日,汴京城又下了雪。
  午后,一乘锦帷马车从京西转来,赶车的婆子孔武强壮,啪啪甩动马鞭,马车驶入了平康坊。
  一名梳着双环髻,头戴翠玉,身披灰鼠毛大氅的年轻女子撑着伞娉娉袅袅地从车上下来,赶车婆子还献媚似的扶了她一下,好不亲切地笑道:“平烟姐姐,小心些,地上滑。”
  她年纪一大把,却竟然称呼这年轻女子为姐姐。
  平烟对她微一点头,撑着伞左转几步。微拧裙子,但见地上积雪倒是被清扫干净的,只是天上小雪还在下着,地面便有些******她微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又上前几步,来到这户人家的门前轻轻拍门。
  门环扣击在简单老旧的铜座上,发出清脆又略带圆滑的声音。
  咚咚咚——
  外间敲门声响时,江慧嘉正在专门腾出来的一间药室里挑拣药材。
  这些日子她长在家中,常做的事情要么是读各种医书杂书,要么就是练字作画,或者研药制药。
  有时候也带带白果和刘思源,同他们讲些医理药理。
  当然,白果的待遇跟刘思源是不一样的。
  白果是贴身侍女,忠心耿耿,可以信任,刘思源却是个编外记名弟子,连记名弟子的正式名号都还没有捞到。一部分成药配方,江慧嘉会告诉给白果知道,却绝不会透露给刘思源。
  当然,她现在常做的,基本上也都只是些万金油式的温补类成药,那些特别高价值,有专门针对性的药物,她并没有做。
  古代中医的成药多半做成丹丸或散剂,温补类丹丸配方固然珍贵,但并不出奇,也不出格。江慧嘉谨慎为上,现在都只做这类成药。
  松风来送帖子,因是临时住所,江慧嘉来京以后便没有往家里再添人。
  他们在京里交际简单,也没有专门的门房。就松风无事的时候,会多注意些门户。
  况且这时已是年根底下,会出门来交际拜访的人可就太少了。
  白果好奇道:“娘子,是什么人?”
  江慧嘉也带着惊奇打开了帖子。
  帖子上写明了来人身份:礼部侍郎崔衍嫡长女崔氏。
  又指名要见:宋解元娘子。
  这是专门来拜访江慧嘉的!
  可是礼部侍郎崔衍之女?
  这又是哪一位?
  这位崔娘子来得突兀,甚至是有些失礼的。
  通常递帖子到别人家里去拜访人家,总要提前一两天,甚至是好几天。
  毕竟人家未必时刻在家,就算是在家,也未必时刻方便。这要是碰到人家不方便的时候突兀来客,那不是两边都尴尬吗?
  更何况,江慧嘉与这位礼部侍郎之女本是素不相识的,
  但有些人有突兀的权利,这位崔娘子显然就是如此。
  江慧嘉沉思了片刻,隐隐有些联想。当下道:“思源与松风留在此间收拾,白果带杏仁去请客人进来。上茶,请她们稍待,我马上就来。”
  她净了手,也不要人跟着,自己就回房换了待客的衣裳,又戴上面纱。
  走到门边江慧嘉却又心中起念,出门在外戴面纱还说得过去,在家里戴面纱却未免显得对来客太不尊重,并且有欲盖弥彰之嫌。
  当然,就像人家不管失礼也非要这个时候来拜访一样,她在自己家里,非要戴面纱,旁人纵有说法,也管她不着。
  江慧嘉仍然坐回梳妆台边,又摘下面纱,快手取了此前在宝庆府时自制的胭脂出来,用勾线笔调了,对着铜镜,就提笔在额前勾起了花线。
  这时宋熠从门外走进。
  宋熠本是在书房读书,但因书房离待客的小厅太近,家里来了女客,他便主动避开。
  “娘子这是画什么?”他进了门,见到江慧嘉竟坐在妆镜前,倒有些吃惊。
  江慧嘉平常很少化妆,宋熠这还是首次见她这样调弄胭脂。
  “家里没有现成的贴面花钿,我便自画一个。”江慧嘉画得很快,不过片刻,一朵徐徐娇丽的莲花便在她额前绽放。
  胭脂鲜红,朱光流溢。
  江慧嘉又取笔沾了眉粉,飞快在眼角勾勒眼线。她将笔锋轻扬,眼角便有墨线斜飞而出。
  她放下笔,眸光流转,唇角笑意轻扬。
  简直似有妖灵,在此时弹开了旧时光,显露出真面。
  历历风情,如真似幻。
  宋熠不自觉停住脚步,一时瞧过去,目光移不开,竟闹了个大红脸。
  江慧嘉扑哧一笑,很快又将面纱戴上。只露出额前花钿,与充满魅意的眉眼。
  她原是梳的分心百合髻,这时就取了个点翠花冠戴在发髻中间。
  款款行步,片刻走到宋熠身前。
  宋熠喉结微动,凤目中流光深黯。
  却有幽幽冷香蹁跹而过,江慧嘉与他擦身,并回眸轻笑道:“夫君,妾身这是要去待客呢。”
  有这样待客的?
  要不是这招待的是女客……不!简直是招待女客都过分!
  但江慧嘉已经留下笑声,翩然而去。仿佛余存冷香,似绝还有,丝丝缕缕,使人不知东西。
  小厅中,茶已续过一遍。
  平烟侍立在崔娘子身旁,面上显出不耐之色。
  要不是崔娘子一直神色沉静,她就要催问白果,这宋解元娘子为何还不出来了。
  其实江慧嘉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半点没多耽误。
  她先前在制药,穿得确实太随便,不好见外客,是必须要换一遍衣裳的。
  从起居室这边出来,往另一边的小厅走,江慧嘉也在心中思索:所谓崔侍郎嫡女,究竟会是哪一个?是她猜测的那一个吗?
  终于,她从门外走进,抬眼见到坐在厅中的年轻女郎。
  但见女郎雍眉丽目,神色楚楚,却不是崔琬又是哪个?
  江慧嘉心中暗惊,岂不知对面崔琬更惊。
  崔琬惊得甚至立时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一双细巧的手都绞在了一起,近乎瞠目地看着江慧嘉,神情却是悲喜难辨。
  江慧嘉着实有些不大明白崔琬这样神色奇怪是因为什么,就如同她不明白崔琬为什么突兀来访一样。
  但她心里却在悄悄庆幸:先前又是化妆又是戴面纱,本该算作多此一举,然而此时看来,却竟然多此一举得恰到好处呢!
  要知道,江慧嘉可是曾经在崔琬面前表露过自己女儿身份的!
  那时她又如何能料到崔琬竟是吏部侍郎之女?她更料不到崔琬竟会找上门来!


第283章 我为谢祭酒来请医
  屋外细雪纷纷,屋内炭火烧得正暖。
  两个女子相对望了片刻,各自心中无数念头,不待细数。
  江慧嘉回复得更快,她虽然尴尬吃惊,但早先其实也是有心理准备的。更大约是因为戴了面纱,心中不自觉地似乎更有安全感,便弹了弹肩头雪花,解下披风。
  白果过来将披风接过,站在江慧嘉身后。
  除了主座,这厅中另还摆了两对桌椅。
  江慧嘉没有去坐上首的主位,而是来到崔琬对面的位子,向她行了个平礼,并道声:“崔娘子。”
  崔琬忙还礼,讷讷道:“是宋解元娘子么?”
  江慧嘉在座位上坐下来,笑道:“是我。”
  她心里其实没大想好究竟要不要在崔琬面前说清楚自己就是“江宣”,毕竟先前她做江宣时,虽然明确对崔琬说过自己是女子,但她却并没有明说自己就是“宋解元娘子”。
  很多事情,大家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实实在在地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这要是在赴谢祭酒腊八宴之前,不,应该说是当众书写兰亭序之前,江慧嘉觉得自己不管对谁承认“江宣就是宋解元娘子”都应该没关系。
  时下的风气,也并不忌讳女子扮男装出行,只要不因扮男装而真行男儿事便成。
  但偏偏“江宣”一到京城就接连出了两个那样大的风头,要不是宋熠后来一首回文诗盖过了兰亭才子之名,只怕“江宣”这里还要收帖子收个没完呢!
  当然,在外人眼中,“江宣”应该是已经离京了的,所以“他”本来就该是淡出了京城的交际圈。
  于是问题来了,现在江慧嘉面对崔琬,究竟是该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揣着糊涂装明白呢?
  崔琬却是故作无意,实则很明显地盯着江慧嘉看了又看。
  江慧嘉妆化得太显眼,愈是蒙着面纱,便愈见她魅色惑人,简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与“江宣”的模样委实相差太远。
  只怕任谁都很难联想,这两个竟会是同一个人。
  片刻后,崔琬脱口而出:“他骗我的!是不是?”
  江慧嘉:“……”
  真不懂啊,崔娘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崔琬凄然一笑:“我早该知晓的,他不会是你。”
  江慧嘉还是有点不明白崔琬究竟在说什么,她当然想不到,她当初都明白告诉崔琬自己是女子了,崔琬竟还以为这所谓女儿身之说,只不过是“江宣”为了要她死心,而故意编出来骗她的言辞。
  或者说,崔琬不是不明白,不是看不清,只是她的心使得她不愿意看清而已。
  “他不是你,我今日岂不是白来了?”崔琬喃喃片刻,终于凝眸,直视江慧嘉,“宋娘子,请告知小女……江郎君在何处可好?”
  江慧嘉:“……”
  她心里隐隐地,终于察觉出崔琬的状况是哪里不对了。
  崔琬竟仿佛还当“江宣”是男子!
  明明都明确告诉过她了,她竟还这样以为!
  这是魔怔,还是魔障?亦或是心障?
  江慧嘉心中悚然而惊,终于脱口道:“崔娘子,江宣不曾同你说过她本是女儿身吗?”
  崔琬身躯微微一颤,随即又是一僵。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慧嘉,大约没想到她竟然会将话说得这样直接。
  江慧嘉心底百味杂陈,她大概是很难理解崔琬这种情感的,但她也不能将崔琬此时的状况视作事不关己。
  “崔娘子,江宣本是女儿身。”江慧嘉又说了一遍,“世上已经再不会有江宣了。”
  崔琬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才艰难地从口中吐出一句:“宋娘子,你可知晓自己说的是什么?”
  “我非常清楚明白。”江慧嘉道。
  她虽然说了江宣是女子,但她可没说江宣就是江慧嘉。
  “崔娘子,你今日来此,倘若只为寻江宣,只怕是寻不到的。”江慧嘉又道。
  崔琬只怔在那里,婉约地坐着,直到她的手无意识碰到了旁边桌几上的茶盏,带出轻轻的磕碰声响,才失魂落魄地苦笑声道:“江郎……江娘子医术十分高明,我今日来此,本为请……她去为一位世伯看病。”
  忆起前缘,崔琬之母崔夫人曾经得“江宣”医治,疑难之症药到病除。
  崔琬又是一阵出神。
  而江慧嘉只觉得一个谎言套住另一个谎言,若是要圆,便会漏洞越圆越多。若是不圆,那就更加满是漏洞了。
  可见人在世上,一定不要轻易说谎,就是要说,也千万不要说这样荒诞的谎。
  江慧嘉简直比崔琬还想要苦笑了,这都是什么事!
  她思量片刻,想及前后,只微不可查地叹了叹,道:“崔娘子,我也通些医术。不知崔娘子哪一位世伯有恙?病状如何?”
  本来江慧嘉是思量好了,在京城不要显露医术的。
  但崔琬亲自上门,又当面提起了治病的事,江慧嘉便再不能再做不知了。
  且不提“江宣”到底是不是“江慧嘉”这个不能解答的问题,就说江慧嘉本身。她不想显露医术,本只为避免麻烦,倒也不是说有什么禁忌。
  再说了,就算她现在不出手,以后也总有要显露医术的一天。
  如果没碰上什么来求医的人也就罢了,偏碰上了,此时若只管否定,往后要再显露医术,又如何说得过去?
  不论崔琬是不是要请她,她至少此时提一提,还是有必要的。
  崔琬只盯着江慧嘉看,目光又似惊似愁,口中恍恍惚惚道:“是国子监祭酒谢昀谢大人,谢伯伯患的心疾,太医看过了,开方都无效。阿蕊犯愁都哭啦……我念着江郎……江娘子医术极好,便想来请她治病。”
  顿了顿,又仿佛回过神道:“宋娘子也会治病?宋娘子医术如何?”
  江慧嘉没有介意她这看似平和又随意的质疑,心中只惊:谢昀的病不但没减轻,反而还重了?
  那日谢昀当街发病,江慧嘉是亲眼见到的,距今一算,却又是十几日过去了。
  当时因为有那位徐老人做过诊断,江慧嘉不愿横生枝节,又想着谢昀的病有大把名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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