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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荣医-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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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通过松风这样高强度的消息轰炸,江慧嘉虽然自来京城就极少出门,也还是渐渐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京师汴梁的风貌。
  这是一座开化而又繁华的城市,汴京人爱吃、爱玩、爱风雅、爱稀奇、爱热闹,当然,还很爱八卦。
  在宝庆府的时候,因为郑七娘的事情,江慧嘉曾经与宋熠谈论过太子。
  那时候两人的一致观念是,这种皇家的事情当然少议论为好。即便忍不住说几句,也一定记得不能在公开场合说。
  可到了京城以后呢?江慧嘉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太子的私事能被市井小民拿出来议论,公主都能指点江山。
  江慧嘉有些恍然,这里是大靖朝!
  是盛唐以后的大靖朝!
  连五代十国都只挨了一个边,大靖的统一就直接来了。
  这里不是明清,也不是孱弱的南宋,扭曲的元代。
  程朱理学的声音还没有被发起,存天理灭人欲的概念还没有被扭曲。
  虽然北有契丹,西有吐蕃和西夏,百夷那边还有个南诏。
  但相对而言,大靖朝的整体环境还是安定的,有序的。而做为整个国家,甚至是整个亚洲的经济文化最中心,超级国际大都会——汴京,如此繁华开放,也就合理了。
  于是到了腊月初八那日,江慧嘉心安理得地仍旧扮了男装,跟着宋熠一起,终于踏出了小院的门,走进这座喧嚣热闹的城市中,又施施然走进了国子监祭酒,谢家府邸的大门。
  女扮男装被发现了当然很不妙,但宋熠反正说了,京城我们只呆几个月。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何不放开心怀,再从容一点,把尴尬当有趣呢?
  当然,在递了请帖,走进谢家府门,听着门房大声唱报“兰亭才子江宣到”时,她还是觉得肉麻得有点难以忍受。
  到底是谁给取的绰号?
  瞧瞧人家宋熠是怎么被通报的?
  ——荆湖南路宋解元到!
  嗯,一听这个兰亭才子就是个绣花枕头,文艺犯,而宋解元则是真材实料的大学霸。
  腊八宴的时间被定得很晚,延续盛唐遗风,大靖人也喜欢夜宴。
  穿堂过厅,进了二门,只见灯笼处处点起,虽渐入夜,却星火繁多,几乎亮如白昼。
  眼前是一处园林,或宽袍大袖,或高冠深致,甚至还有羽冠星衣,身着道袍的读书人们,已经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江慧嘉和宋熠进了园林,最先眼尖看到他们的就是陈睿。
  陈睿大喜过来:“宋兄江兄,可把你们两个等来了!”
  宋熠不动声色地挡在江慧嘉身前,拱了拱手道:“陈兄专门在等我们?”
  陈睿道:“可不是?那日与江兄一别,实话实说,我如今还有许多疑问呢!”
  便作势要说他的疑问。
  几人都没注意到,就在园林东角,却有一座两层高的阁楼掩映在假山竹石间。
  阁楼二层的一扇窗边挨挤着两名少女。
  其中一人讶声道:“琬娘,那便是你说的江宣?”
  崔琬又惆怅又向往,咬着唇道:“他说他是女子,我一点都不信。我娘还说他是断袖,我也不信。阿蕊,我只信你说的了。你帮我瞧瞧,他究竟是什么?”


第267章 夜宴由来有芳心
  阁楼上的二人凑在窗边,探头探脑地向下方仔细观察。
  灯火通明的园林中,宴席其实还没有摆开。
  园林颇有幽趣。
  有大湖,有水榭,有假山有凉亭,有长廊也有敞厅。
  数不清的灯笼点缀在这深冬草木间,地上积雪早被扫清,那屋顶上,草尖上,却仍旧留着素雪的白色,在凡间的灯火下,反衬出皓月般冷光。
  形形色色的读书人聚集在园林中,三五成趣。
  可崔琬仍旧觉得,雪光与灯火下,那个身着素青披风的年轻人最耀眼。
  他说他叫江宣,他还说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什么话!
  崔琬一点都不信。
  他对面的那人崔琬认识,陈家的陈颂之嘛,也是汴京纨绔。但母亲居然还很喜欢他,说是他们陈家清贵不缺,陈老侯爷又已经致仕,名望地位都有,却不虞被卷入漩涡,是上好佳婿人选。
  什么上好佳婿,崔琬讨厌陈颂之!
  谢蕊跟她一起偷瞧江郎,只见他在灯光下面似脂玉,唇如涂朱,修眉星目,笑得不知道有多潇洒好看。
  他们说着话,走向了湖边。
  谢蕊灵机一动道:“真要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待我使个法子,叫人把他推到湖里去,答案不就一下子出来了么?”
  崔琬却顿时变了脸色,想也不想道:“不可以!如今天这样冷,落到湖里他岂不是要大病一场?”
  谢蕊听到反对,出神片刻,叹道:“是啊,他生得这样好看,我也舍不得把他推湖里。不如还是换个法子罢……这样……”
  她凑到崔琬耳边,叽叽咕咕地说着。
  大约是她的第二个法子仍然很出格,崔琬直是皱眉摇头。
  谢蕊骄傲地噘起嘴唇道:“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你那位江郎君又不是周常,你犹豫什么?我还能定一二三四五计呢,一计你不肯,二计你还不肯!那你就当他是女子又是断袖好啦!”
  “什么是女子又是断袖?”崔琬跺脚,“是女子便不可能是断袖啦!”
  这样绕口,顿时惹得谢蕊扑哧一笑。
  那厢里宴未开始,陈睿又缠着江慧嘉讨要字帖。
  宋熠道:“陈兄上回说了摹本对赌可以拿到真迹,不知那真迹何时能看到?”
  这一问,问得陈睿就不好意思再纠缠了。
  陈睿打了个哈哈道:“如今有许多人私底下叫价,江兄仿写的兰亭序是真被炒到了三千两银子一幅,江兄……这可是大好的赚钱的机会!”
  说着,他还对着江慧嘉挤眉弄眼起来。
  上回江慧嘉当众书写兰亭序,那幅字本来都被陈睿抢走了,他还说要拿他们家老侯爷的画来换这字。可最后这以画换字还是没成功。
  宋熠趁他不备,出手如电,又将字抢了回来。
  为此,陈睿当时就埋怨了宋熠好久。
  但他还算是有读书人的风度,虽然埋怨,可实际上并未太过较真。
  读书人的文名,尤其是书画方面,除了那些无可争议的宗师级人物,其实是要靠捧的。
  江慧嘉的字,如果单拿出来,别人看了也只会赞她一声写得好,有味道。可要说争着买她的字,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仿写的兰亭序不同,字还是她的字,承载的文化意义却不一样。
  一方面她仿得精致有功底,另外最重要的却是因为,现今流传的,足够清晰有功力的兰亭序摹本太少!
  物以稀为贵,就是这个道理了。
  大家连个清晰版都很难看到,你这仿本就算是形似胜过神似,也很勾人啊!
  当然,这也是因为江慧嘉一幅字也不曾卖出去的缘故。
  如果她真的肯卖自己仿写的兰亭序,一幅或许能卖到三千两,两幅说不定就只能卖到两千两,等她肯卖三幅了,三幅说不定反而只能卖到一千两呢!
  越多越不值钱。
  江慧嘉笑道:“陈兄切勿诓我……”
  正说着,忽然小湖那边长廊上突兀地跑过来一个人。
  那人急慌慌地从栏杆上跳过,一边翻身一边大喊:“救命!救我!滚开!”
  他跑得这样急,而他身后竟传出凶厉的“喵喵”声。
  原来这人之所以这样慌急地跑,却是因为有猫在追他!
  这简直荒唐,人竟怕猫,到底是人太窝囊,还是猫太凶残?
  “颂之!江兄!”来人几乎急出了眼泪,一边跌跌撞撞地向着陈睿这边跑。
  这人江慧嘉也认得,正是那日在南泉寺见过的周常!
  “喵!”
  一只油光水滑的黑皮大猫如同猎豹般矫捷地从后方栏杆上轻盈跳过,骨肉耸动,纵身便扑!
  眼看着周常就要扯到陈睿身上,拉他做挡箭牌了。
  忽然周常脚下一崴,他拉扯陈睿的动作就落了空,然后他整个人就扑倒在地上,他的手却扯到了江慧嘉袍脚!
  江慧嘉早在猫来时,虽惊一跳,却也暗自警惕。
  这时周常一扯她袍脚,她就忽地一弯身,两手左右一撕,就将被周常扯住的那截袍脚从自己衣袍下摆撕了下来。
  她穿的是男子的衣袍,冬天的料子,四十六行织锦厚缎,寻常男人都撕不开的,可她却竟然撕开了!
  喵——!
  猫叫逼近。
  江慧嘉撕了袍脚待要后退,黑猫却已纵身跃来,举爪挥击。
  四周交谈声霎时静寂,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变故,顿时惊怔地将目光定了过来。
  江慧嘉刚撕了袍脚,后退的动作里才刚抬起一只右脚步。
  说时迟那时快!
  宋熠斜刺里穿出,一边将江慧嘉挡在自己身后,一边出手。他的手如同夜空中飞逝的陨星般,速度飞快,倏地越过了猫身。
  然后一把揪住了纵身越来的黑猫后颈,掂住了它颈后那块皮!
  “喵!”黑猫张牙舞爪。
  “好!”忽然园林另一边,传来击掌大笑声。
  一行人走来,领头的中年男子击掌大笑道:“今日在场,本都是读书人。不意其中竟有身手这样俊的!身轻体健,能诗能武,如此方是我辈读书人姿态!”
  “谢大人!”几声惊呼四下响起。
  而园林一角的阁楼上,谢蕊怒跺脚,崔琬却轻拍胸脯,悄悄松一口气。


第268章 
  “谢大人!”
  “谢大人安好!”
  在场的士子们纷纷向来人行礼。
  谢祭酒四十许模样,颔下一缕柳须,面目清癯,很有几分儒雅。
  他向众人拱手,笑着走到宋熠跟前,目光却从他手上那只仍旧在不停挣动的黑猫身上掠过。
  黑猫狂躁得有些不正常,谢祭酒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向身后看了一眼。
  他身后走过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谢祭酒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猫,竟跑进了院子里来伤人,倒叫几位受惊了。”
  “是小的一时疏忽!”走出来的管家立时跪到地上,“请老爷责罚。”
  谢祭酒又看向扑在地上的周常。
  周常手上还拽着江慧嘉一片衣角,宋熠上前一步走到他身边,一边蹲身将他扶起,一边顺手就把他手上的衣角抽了出来。
  那黑猫还被宋熠的另一只手拎着,不停地在愤怒“喵”叫。
  “啊!”周常虽是被宋熠扶起了身,却仍然忍不住骇怕地喊道,“猫!快拿开!”
  又跌撞着跑到跪在地上的那管家身边,双手将他往上扶,口中慌道:“将猫拿走!不要跪了!”
  管家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起身,谢祭酒斥道:“还不快些!回头再罚你!”
  当下管家不再迟疑,连忙站起来从宋熠手上拎过黑猫退下去。
  一场闹剧到此为止,谁也没有再多提这猫究竟是怎么来的,又要被怎样处理。
  园林一角的阁楼上,谢蕊咬着嘴唇,恼火道:“周常也太没用了些,叫他扯衣服,他偏扯衣角!”
  崔琬目光怔怔往江慧嘉那边望去,低声道:“他……若真是女子,当众被人扯开衣襟,岂不是要羞得去寻死路?是我不好,其实他此前对我说那样的话,我就应该明白的……”
  谢蕊却不屑道:“若真是女子也活该!谁叫他要自己扮了男装在外头行走?不过我瞧着,他方才手撕袍角那样利索,力气大得很,想来那所谓女子之说,不过是骗你的!”
  崔琬垂了垂眼睛,莫名打了个哆嗦,又按住心口。仿佛并没有太认真在听谢蕊说了什么,只出神道:“是这样啊,倒也好……”
  谢蕊又道:“虽不是女子,但断袖必定是!你瞧他身旁那个,那个什么……宋解元,对了,就是宋解元!时刻紧跟着他呢,还那样着紧,把人护得跟什么似的!琬娘,这等人有什么好记挂的!”
  说着,她眼珠子一转。
  这回却不跟崔琬商量了,只自己悄步走到门边。
  她招手,守门的丫头便警醒过来,立时附耳来听。
  湖边敞厅中,这时已有二十几张条桌被摆开。
  宴席仿照的是汉唐风格,双人一桌,众人或跪坐或盘坐于坐席之上。
  条桌分列两边,谢祭酒坐在上头主位席上,举杯敬众人。
  气氛又渐渐好了,就是先前弄得满身狼狈的周常都整理好衣冠,也重新列坐席上。
  谢祭酒说道:“说起腊八节,还有诸多典故。天寒岁末,风雪迎人。说旧典是一层意思,说新词又是一层意思。前日我观今冬雪景,倒是偶得一诗……”
  他说到诗词,抛了引子,便有许多人纷纷请谢祭酒赐诗。
  江慧嘉与宋熠同坐一桌,两人坐的位置靠近末座,也随着众人举杯。
  虽然举杯,实际上饮酒的时候都只是轻轻做出将唇沾杯的样子,并不真正饮酒的。
  来的时候也没有太过仔细思量,不过不论是江慧嘉还是宋熠,都自然而然地认同低调为上,在这样的场合当然不会随意饮酒误事了。
  那头谢祭酒被人催诗,就含笑道:“我等读书人行宴,有酒无诗当然无趣。说不得老朽便抛砖引玉一回,待饮了这杯酒,说了诗,便请诸位也不吝赐文,与众同好共飨。”
  他举杯遥看向敞厅外雪景,缓缓道:“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
  仅是开头两句,立时便有不凡气象。
  席间顿时响起叫好之声。
  谢祭酒微微一笑。
  “檐流未滴梅花冻,”末了,轻轻一叹,“一种清孤不等闲。”
  江慧嘉细品他的诗句,竟似乎是有一股说不出的萧疏之气。
  而古代文人写诗,往往是一语双关,甚至是一语多关的,什么叫做雪晴云淡日光寒,什么又是一种清孤不等闲呢?
  谢祭酒先说了诗的头两句时,还有人大声叫好。
  等他后两句一出,席间竟静默了一瞬间。
  片刻后,才又有猛烈的称赞声爆发出来。
  这个说“谢大人胸怀丘壑,非常俗能懂”,那个说“谢大人由情入景,格律精妙”,又有说“谢大人文字清绝,意境不俗”。
  人们纷纷称赞间,忽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在敞厅一角细细响起。
  江慧嘉听得这声音正是从自己身后传来。
  旁人倒还没注意,她先注意到了,立时就回头一望。
  却见一道极是窈窕的身影从那敞厅一边的门柱后走来,虽是冬季寒冷,这女子却穿着单薄,只外头裹了件御寒的披风,披风上头还镶着雪白的大毛边,更衬得她肌肤若冰雪般洁净无暇,美丽之极。
  江慧嘉略打量了她一眼,正疑惑间,这女子已经正对着她走来。
  她模样虽然极为出众,走过来时却显得很没有存在感。
  众人都在忙着吹捧谢祭酒,除了江慧嘉和她身边的宋熠,倒也甚少有人注意到她。
  她就悄悄走到江慧嘉身边,对她微微躬身道:“江郎君,婢子云鬟,江郎君袍角破了,我家老太太叫我来请江郎君去换衣。”
  这来得可真突兀。
  江慧嘉疑惑道:“谢老太太叫我去换衣?”
  云鬟微微笑道:“江郎君请。”
  她的面容实在是太美了,即便江慧嘉同为女子,都不由得有一瞬间觉得她笑容惊艳。
  而最有意思的是,她倾身时冷香袭来,一截雪颈就似有意若无意地露在江慧嘉眼前。
  因她穿得单薄,宽大披风下,这样一倾身,胸腰间的曲线顿时便越发显得惊心动魄起来。
  江慧嘉却呆了:“……”
  这是传说中的(涩)诱?


第269章 江郎风流世无双
  冬雪潇寒,眼前美人如冰净白,又如花娇艳。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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