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赢的科举人生-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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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扎实实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赵云安很是精神抖擞,在院子里打了一通拳法。
擦了把汗,正打算进书房看书,却见马贵进来。
“七少爷,是那王管家来求见。”
赵云安挑眉:“请他进来吧。”
王管家显得分外的恭敬:“七少爷,您初来乍到,若是有哪里不称心的,可一定要告诉小的,小的立刻便想办法。”
“这儿都挺好的。”赵云安淡淡道。
王管家见他年纪小,对他也和气,大着胆子看了看屋子的变化。
这一看却是暗暗吃惊,怪不得都说永昌伯府四位少爷,除了大少爷之外,就是这位最金贵,果然如此。
“王管家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少爷正打算温习书本。”马贵提醒道。
王管家回过神来,连忙低头道:“是。”
“七少爷,还有些当地的学子,听闻永昌伯府的威名,早早的送了拜帖过来,不知少爷可要见一见他们?”
赵云安微微挑眉:“不必了。”
“此次是为了院试而来,自然是要专心准备,你只管告诉他们本少爷闭门苦读,其他的等考完再说。”
“是。”
王管家这才退了出去。
人一走,马贵就说:“这姓王的看着不太老实。”
赵云安笑道:“他在云州多年,天高皇帝远的,能老实才怪。”
不过这事儿永昌伯也知道,但是没管,可见他的态度。
毕竟除非让族人看着,不然派下人过来,一开始老实的,待久了便都不老实了,只要大面子上过得去便是。
赵云安说闭门苦读,倒是也不是玩笑话。
虽然孟青霈对他信心满满,但院试,赵云安也是新娘子上娇第一回 ,自然是要好好准备的。
他再次拿出自己的计划表来,将一天的时间安排的井井有条。
马贵忍不住好奇的看。
“做什么?”
马贵憨笑道:“少爷写得真细致,连吃饭休息的时间都算好了。”
“可是少爷,万一您哪天睡晚了,亦或者吃饭时间长了些怎么办?”
赵云安笑道:“只是个大概,随时调整就行。”
马贵一想也是。
赵云安要读书,他们小院自然是安安静静的,若有小丫鬟随意嬉笑,柳心便要出面训斥一顿,直接打发出去。
跟赵云安不同,赵云升的院落却热闹的很。
王管家送过来的拜帖,他居然全都收下了。
黄莺是他的通房,也是家中选定了送过来,照料着赵云升起居的大丫鬟。
她瞧着二少爷连着几日出门,都是满身酒气的回来,连忙劝道:“二少爷,院试就在眼前,不如还是推了这些喝酒应酬的事儿,专心备考吧。”
赵云升却不耐烦道:“你知道什么,来人都是云州有名的才子,我们聊的正是院试。”
他这么说,黄莺便不敢再多话。
“那少爷好歹少喝一些酒,考前还得分外主意身体才是。”
赵云升也知道这个重要,他也是吃过这个亏的。
他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下次诗会可以,但喝酒不行。
可每每到了诗会上,云州学子一口一个永昌伯之子,京城才子,哄得赵云升晕头转向,迷迷糊糊便是许多酒水下肚。
在京城,赵云升只是永昌伯府不起眼的庶出子,没有人把他当一回事儿,可在云州,他仿佛成了自家大哥,风光无限。
黄莺再劝,却被他直接赶了出去。
这事儿赵云安一开始不知道。
毕竟他们两兄弟不亲近,赵云升特别不乐意瞧见嫡出的少爷,还让王管家将两个人的院落安排的一东一西,距离最远。
还是一日读累了书,赵云安便起身在院子里溜跶休息。
忽然,柳心与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传入耳中。
“七少爷。”被撞见的两人有些慌张。
柳心神色如常,倒是黄莺脸上还挂着眼泪。
赵云安看了她一眼:“这是怎么了?”
黄莺抿了抿嘴角,她是知道赵云升心结的,也知道两位少爷的关系不大好,所以才不敢贸贸然告诉七少爷。
既是怕七少爷笑话,又是怕二少爷迁怒。
柳心却没那么多顾忌:“黄姐姐担心二少爷整日出门,耽误了院试。”
赵云安奇怪起来:“这时候他出门做什么?”
“说是诗会,与云州的学子切磋学识。”黄莺道。
赵云安嗤笑一声。
这也就是偏偏不懂的丫鬟,毕竟院试在即,但凡有些心思的考生,这时候都该专心备考才是,怎么可能有功夫饮酒作乐。
往年就算有诗会,大多也该是在院试结束之后。
赵云安心思一转,皱起了眉头。
这一日赵云升又是浑身酒气的回来,刚一进屋:“黄莺,给我倒杯水来。”
一杯水递到赵云升手边,赵云升下意识喝了一口,这才发现坐在屋内的人不是黄莺,而是他七弟。
“咳咳——”
“你怎么在这儿?”
赵云安慢慢悠悠的开口:“原是看到一处难题,想来问问二哥哥,谁知道从日出等到了日落,二哥哥倒是叫我好等。”
赵云升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出门喝酒,是有正事儿。”
“哦,竟是比院试还重要?”
赵云升有些下不来面子,强撑着道:“你知道什么,那几位都是有才华的学子,我与他们多切磋切磋,院试才能万无一失。”
赵云安幽幽道:“原来如此。”
“你还小,不知道应酬的重要,且看父亲和大哥二哥,哪个不是经常应酬。”
赵云安听完他说话,才又道:“只是二哥哥说院试万无一失,倒是让我心底害怕。”
“上一个说考试万无一失的,还是那边舞弊案。”
赵云升脸色大变。
却听赵云安继续说道:“我还记得那一年大哥哥遭受了无妄之灾,因为有人买到了考题,却栽赃到了他的头上。”
“二哥哥,是这样的万无一失吗?”
赵云升吓得想捂住他的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云安一脸无辜:“这不是二哥哥自己说的。”
“咱们是永昌伯府的少爷,此次来参加院试,当地学政多少会给几分颜面,二哥哥如今交友广阔,谁知道其中会不会有一二动了歪心思的。”
“哎,我知道二哥哥为人正直,但怕就怕有人为虎作伥。”
赵云升额头已经冒出冷汗来,连酒都醒了。
他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最近不对劲,心底也害怕起来。
永昌伯府的牌子,在云州自然十分响亮。
越想越不对劲,赵云升把自己吓得够呛,连忙道:“我——我也闭门读书,不再出门应酬了。”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赵云安这才笑道:“那就太好了,这样我若是再有问题,就能找到二哥哥解答。”
说完这话,赵云安站起身慢悠悠离开了。
赵云升只觉得口干舌燥,喝了几口冷茶才缓解,猛地意识道:“他不是有疑问,这也没问就直接走了。”
却说第二日,又有拜帖送到了赵家。
王管家自然是一一退回去,昨晚上七少爷专程找他交代过,二少爷也点头了,他可不敢擅自做主。
那几个学子收到了退贴,心底都觉得奇怪,隔了一日又上门来看。
谁知门都没能进,就被客客气气送了出去。
“这赵云升搞什么鬼,那天不还说改日再约。”
“罢了,他那点墨水,要不是看在永昌伯府的名头,我都不爱带他玩。”
“只是少了他,倒是少一个付钱的冤大头。”
被冤大头的赵云升可不知道,他听了赵云安的话,越想越是后怕。
当初有人陷害赵云衢,他也是永昌伯府的少爷,指不定就有人要陷害他。
如此,赵云升自然不敢出门。
熬了几日,院试终于开始。
第50章 院试
院试与乡试略有不同,并不是在传统的贡院里举行。
此次云州院试,考棚就摆在单独的学政院内,整个院落面宽,纵深,占地辽阔,每逢县试和院试,这里便是用作考场的地盘。
依旧是天濛濛亮,赵云安与赵云升便在随从的陪伴下等在了考场之外。
赵云升显然有些紧张,大约是昨晚没睡好,眼眶下都有些青黑。
他一次又一次的往考场大门看,口中不住提醒:“七弟,你的浮票和座位便览可都带了,别的倒也罢了,没这两样是进不得考场的。”
赵云安低头检查了一下:“二哥,我都带着。”
“那就好。”
过了一会儿,赵云升又皱眉:“我想更衣,哎,早上不该喝那口水的。”
院试考程没乡试那么长,为了减少上厕所,其实兄弟俩早上吃的都是干的,只是喝了口水润润唇。
赵云安见他进马车小解,也幸好知书知道少爷的习惯,这都给他带上了。
一会儿出来,站了没多久,赵云升又说:“过会儿进考场的时候按律搜检,你别紧张。”
赵云安无奈,他不紧张,是二哥紧张的都小解了三次。
“二哥,你看周围的学子,可有与你相熟的?”赵云安问道。
人紧张的时候,光是安慰别紧张是没用的,越说越紧张,不如转移注意力。
一听这话,赵云升果然抬头去看。
“黑乎乎的,也看不太清。”
又皱眉道:“就算瞧见了,现在也不好去打招呼,免得被人非议。”
幸亏考场很快便打开,赵云升深吸一口气,总算不提小解的事情了。
一个个考生排成了长队,门口自有负责搜检的官差。
赵云安提着考篮,里头最重要的便是两张官府派发的准考证。
其中一张是浮票,上头赫然写着赵云安的姓名、籍贯和信息,其中身矮无须、面色白,让他觉得很是有趣。
队伍沉默的前进着,很快便轮到了赵云升。
他回头看了眼,似乎还要交待什么,搜检的官差却已经推了一把:“没问题,进去吧。”
赵云安朝二哥点了点头,赵云升这才转头进去了。
轮到赵云安,官差倒是多看了两眼,毕竟年纪这么小的考生还是少的。
搜检的速度很快,赵云安早有心理准备,但是面色如常。
“进去吧。”
赵云安松了口气,提着考篮继续往里头走,暗道院试的搜检倒是还算宽松。
谁料他才刚踏进考场大门,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竟敢怀挟文字,来人,拖下去!”
“大人,这不是我的,大人我冤枉啊!”
不等赵云安回头,那人却已经被堵住嘴拖下去,下一刻便传来打板子的惨叫声。
这杀鸡儆猴的招式显然有用,队伍之中,竟有三四人借口肚疼,暂时脱离队伍去解手,再回来的时候脸色平静了许多。
科举残酷,从此可见一斑。
搜查过后,还得进行唱名,由举人认保,极为严格。
赵云安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心底再次感叹起来,幸亏他生在永昌伯府,不然像是找保人认保这类的事情,就足以让他头疼。
等唱名结束,天色已经大亮,赵云安顺着自己的座位便览,找到了位置坐下。
他有心想看看赵云升坐在哪边,但还为抬头,上头便有人喝道:“诸位童生落座后,切勿东张西望,否则以作弊论处。”
赵云安好巧不巧坐在第一排,连忙打消了那念头。
等到卷子发下来,赵云安扫了眼题目,倒是心底一松。
院试也分两场,第一场为正场,第二场是复试,考试内容也多在四书五经之中。
云州学政使显然是个极为保守之人,一张卷子上的题目不出左右,都是极为稳妥且保险的。
赵云安估摸着这位学政使的性子,脑中飞转,想好了答案才正式落笔。
第一个字,圆润端方。
若是赵云升在旁瞧见了,他定是会奇怪,因为赵云安平日里的字迹并非如此,往常的课业常常龙飞凤舞的潦草。
显然为了迎合这位学政使的喜好,赵云安暂时修改了自己的笔迹。
这也是他从孟青霈处学到的。
赵云安越写越是顺手,刷刷刷下去,半张卷子都写完了。
坐在后头的赵云升,此刻却脸色发白,并不是他学识低微,以至于被这么中规中矩的题目难住,而是进场之后,赵云升便觉得肚子一阵一阵疼。
赵云升死死的按着肚子,心底懊悔不已。
一会儿觉得是早上吃坏了,一会儿又觉得是前天晚上着凉,甚至狐疑是自己到了云州后喝了几次酒水,所以才坏了身体。
赵云升叫苦不迭,明明平时他身体好得很,至少比大哥赵云衢强壮许多,怎么偏偏到了考试就这样。
难道是他在云州水土不服?
若是赵云安知道他的想法,只能感叹一声考试应激症。
过了一会儿,赵云升实在是疼得不行,无法集中注意力写卷子。
他颤颤巍巍的举起手。
脸色严肃的考官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赵云升惨白着脸:“学生吃坏了肚子,需出恭。”
“快去快回,不得喧哗。”
考官冷冷的打量着他,递给他一块木牌,两头窄,中间宽,上面写着出恭入敬四个大字。
赵云升托着这块“厕所通行证”,这才终于去了茅房。
一番解脱,赵云升再回来的时候,脸色看着便好了许多。
再次落座,赵云升松了口气,终于能提笔写卷子。
也不知这事情也会传染,还是有考生也那么倒霉,陆续又有几个考生举起手来。
考官的脸色越来越冷,虽还是给了木牌,但拿起一颗黑图章,往他们的卷子上就是一压。
等那几位考生再回来,看见考卷上这颗“屎戳子”时,懊悔的整个人都在哆嗦。
若早知道,他们怕是宁愿拉在裤子里,也不会在这时候去出恭。
赵云升也注意到这一幕,他心头一跳,仔细检查自己的卷子,却见卷面整洁,并未有任何印章,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前头的赵云安却已经写完了卷子。
考虑到学政使保守的性格,他并未交卷,仔细的检查起来。
谁知坐着坐着,忽然闻到一阵阵臭味从旁边飘过来。
赵云安忍不住撇过去眼角,只见隔壁的考生脸色极为难看,还在勉强作答。
考官离开位置,一步步走过来。
赵云安连忙收敛了神色,继续检查。
只见那考官在隔壁绕了一圈,却也没做什么,重新回到了位置上。
赵云安心底想到一个可能,低着头的脸上也掩不住奇怪神色。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动静。
赵云安抬头,便瞧见一道身影走向上首,竟是要直接交卷。
考官脸色平静,不见息怒,只淡淡点头收下。
即使交卷,考生现在也不能离开考场,只能在旁边等着,站着等,不可随意走动,更加不能发出声音,不然会被以扰乱考场而论罪。
赵云安一看,彻底打消了交卷的想法,毕竟站着等那还不如坐着。
等考试结束的铜鼓声响起,又有考官从后往前收卷,收走了卷子,考生才被允许慢慢离场。
这时候日暮偏西,天边正是漫天遍野的红霞。
赵云升却无心欣赏,苦着脸道:“也不知为什么,昨日还好好的,今日进了里头就腹痛难忍,最后只得拿了木牌。”
赵云安见他愁眉苦脸,只得安慰道:“二哥可把题目做完了?”
“那倒是做完了。”
“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赵云升叹了口气,又压低声音道:“幸亏我第一个举手,那时候考官心情好,也没给我盖黑章,后头那些都被盖了屎戳子。”
他不敢让别人知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