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赢的科举人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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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伯府内,刘氏忙得脚不沾地,她得安抚金氏母子,又得处理受伤的人,幸亏珠玉郡主看着毒辣,到底是女子,受伤的不重。
白嬷嬷崴了脚,也被扶走休息。
唯有金氏身边的翠玉挨了一刀,要不是救治及时,怕是送了性命。
整顿好一连串的事情,刘氏握住金氏的手安抚道:“弟妹放心,从今往后,但凡是禄亲王府出来的人,我定让他们连伯府的门都不能进。”
金氏受惊过度,此刻整个人还在打哆嗦:“大嫂,你与我说实话,之前安儿中毒,是不是她?”
刘氏一顿。
金氏凄然道:“我就知道,除了她,谁还会与我们母子为难。”
“都过去了。”刘氏忙道,“圣上也发了怒,将她打发去了凉州,这辈子也不一定能回来,你就安安心心的将安儿养大成人。”
金氏含泪点了点头,心底却想起方才珠玉郡主的眼神。
她看向赵云安的眼神,宛如掉入悬崖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藤蔓。
这样的眼神她以前也曾见过,那是珠玉郡主看赵二郎的眼神。
刘氏只以为她吓坏了,让人断了安神药过来,亲手喂她喝下去。
再一看襁褓,赵云安累坏了,这会儿正呼呼大睡,脸颊红扑扑的,一点受惊的样子都没有。
刘氏忍不住笑道:“这孩子倒是胆大,这一点也像二郎。”
金氏勉强露出一丝笑:“是啊,太像了。”
刘氏见她们母子都累了,坐了一会儿,确保无事才离开,临走又想起珍珠与翠玉都受了伤,将自己身边得力的丫鬟留了下来帮忙。
赵云安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梦中,疯郡主与毒亲王交叉出现,一会儿要杀他害他,一会儿又笑盈盈的喊他儿子。
正当他被两个疯子当球玩儿的时候,忽然天空中出现一只手,直接按扁了两疯子。
赵云安蓦的睁开眼睛,低头抱住他安抚的可不就是赵骏。
小婴儿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禄亲王府欺人太甚,我找他们去!”
一个声音传来,竟是气呼呼的赵云平。
第18章 父子
赵云安越哭越是委屈,一想到自己兢兢业业好几年,没来得及享受就穿越,好不容易穿到了王侯世家,原以为能躺平过日子,谁知道出生一个月就差点送了小命。
方才还不觉得,此刻看见赵骏,一肚子的委屈全发作出来。
大伯你怎么才来,你大侄儿差点就没命了。
小婴儿哭得脸颊皱成了包子,涨得红彤彤的,豆大的眼泪一颗颗落下,好不可怜。
跟着赵骏一块儿过来的赵家兄弟俩,看着都心疼不已。
赵云平最是沉不住气,怒而起身:“竟敢欺负我弟弟,我找他们算账去。”
“站住!”赵骏喝道。
赵云平梗着脖子问:“爹,他们都欺负到咱家里来了,你还要让我忍着。”
赵云衢咳嗽了两声,提醒道:“她已经被禄亲王连夜送出京城,你现在冲过去能找谁?”
“父债子偿,那女债也得父偿。”赵云平理所当然的说道。
赵骏看着他,冷笑道:“让禄亲王偿还,你这口气比老子还大。”
赵云平继续说:“爹,你就是太谨小慎微,胆小怕事,他们禄亲王府要不给个说法,我要敲登闻鼓去,就不信这朗朗乾坤,连圣人都不管了。”
“反了你!”赵骏冷声喝道。
赵云平气呼呼的,身上带着一股子不服管教的劲儿。
眼看父亲与弟弟要再次吵闹起来,赵云衢不得不扯了扯弟弟的衣袖。
“三弟,非是父亲不愿意为七弟做主,实在是不能为。”赵云衢叹气道。
“有什么不能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到哪儿都是这个理。”赵云平哼哼道。
赵云衢提醒道:“七弟与二婶安好,况且圣上已经下旨将郡主送往了凉州,那不管她做过什么,这件事就已经结束了。”
“禄亲王自请罚俸,又亲自登门请罪,咱们不能太过咄咄逼人。”
珠玉郡主疯癫成那样,若是他们不依不饶,圣上与太后不会高兴,满朝文武也会觉得他们得理不饶人。
“难道就这么算了?”赵云平气呼呼道,“凉州荒凉又怎么样,那是郡马的地盘,她又能吃什么苦头。”
赵云衢却冷笑道:“那可不一定。”
“珠玉郡主在京城不敬公婆,忤逆不孝,甚至还鞭打郡马,可凉州是丁家人的地盘。”
凉州山高皇帝远,郡主再蛮横也得看丁家人的脸色。
丁家人当初迎娶郡主的时候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后悔,自然会给这位金尊玉贵的郡主苦头吃。
哭得伤心的赵云安也听懂了这话,抽噎声慢慢小了。
即使如此,赵云平依旧忿忿不平,嘀咕道:“便宜她了。”
说完低头去看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的弟弟,只见赵云安鼻子红彤彤的,看见他,还高兴的笑起来,结果冒出两个鼻涕泡。
赵云平方才还在骂人,这会儿忍不住哈哈大笑:“爹,大哥,你们快看小七这傻样。”
“赵小七,有人欺负你,你倒好还笑得挺开心。”
赵云安吹出鼻涕泡泡时就暗道不妙,下一刻果然被嘲笑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擦一擦。
下一刻,一块柔软的帕子伸过来,替他将眼泪鼻涕擦得干干净净。
果然还是帅气大哥最好!
赵云衢跟跳脱的弟弟完全不同,照顾起孩子来温柔呵护,很快将小花猫收拾干净了。
“我来擦。”赵云平看着,伸手拿出自己的帕子来、
啪的一声,赵骏拍开他的手:“毛手毛脚的,别用脏兮兮的帕子碰他。”
“怎么就脏兮兮了。”赵云平不服气,结果一看,帕子上还有他刚吃完的点心渣渣,只得讪讪的收了手。
赵骏瞧见这儿子就头疼:“去你娘那边待着去。”
赵云平耷拉着脑袋,被赶了出去。
等他走远了,赵云衢才开口问:“爹,此事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赵骏没直接回答,只是问:“衢儿怎么看?”
“圣上已命三司草草结案,雷声大雨点小。”赵云衢才刚十岁,却已经知道朝堂的事情。
赵骏点了点头。
“可是暗地里,儿子总觉得很是不安。”
赵骏反问道:“依你娘所言,珠玉郡主见到小七后宛若慈母,想必往后不会再害他,衢儿因何不安。”
赵云安咬住手指,想起疯郡主那诡异的歌谣,心底也很是不得劲。
赵云衢眉头微动:“可是要害小七的,真的是郡主吗?”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赵云衢打量着父亲的神色,揣测着他的心思。
赵云安瞪着一双红肿的大眼睛看,想看看伯父的回答。
谁知半晌,赵骏长叹一口气,亲手将赵云安抱起来。
自嘲道:“先帝不喜永昌伯府,若不是你祖母下嫁,恐怕爵位都不能保住。”
“今上倒是仁慈宽容,可惜他宠信禄亲王,朝堂上除了王首辅一脉,再无人能与他抗衡。”
“伯府犹如小舟,颠沛无依。”
赵云安躺在他怀里,听得耳朵都竖起来,才知道好好的伯府,居然是花架子。
赵云衢不解道:“可儿子听说,禄亲王体弱多病,为人贤能,与人为善。”
赵骏却反问道:“真正的善人,可会容忍膝下独女行凶?”
赵云衢愣住了。
赵骏看着孩子,陷入了回忆:“如今珠玉郡主的恶名,京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她才几岁?”
“年幼时候虽然骄纵一些,可也是懂礼数的宗室郡主。”
往深处一想,珠玉郡主身上处处带着突兀。
赵云衢忽问:“爹,儿子有一事不明。”
“都说郡主痴恋二叔,非君不嫁,可当年一个未娶一个未嫁,门户也算登对,郡主既然得宠,大可以求了太后和圣人的旨意,二叔就算不情愿,难不成还能抗旨不尊?”
“为何要闹到如此境地?”
赵骏眼底闪过冷意:“是啊,为何要闹到如此境地。”
“爹……”
赵骏收回寒意:“此事已了,衢儿只需记得好好读书,将来入仕才有一争之力。”
“孩儿定会竭尽所能。”
赵云安吐了个泡泡,拿不定大伯父到底知不知情,但瞧他的样子,就算不知情,恐怕也是心中有数的。
隔了一日,禄亲王的赔礼加倍的送上门来。
好几大车的东西,沉甸甸的大箱子,几乎快压塌了永昌伯府的门槛儿。
金氏一听就骂:“什么劳什子赔礼,我不稀罕,快快让人扔出去。”
白嬷嬷的脚刚刚能走路,听见这话拦住道:“夫人,不可。”
“这是禄亲王与禄亲王妃送上门的赔礼,不收不成。”
金氏搂着孩子,骂道:“差点伤了我儿子,心底没半点悔意,只想做样子给外头看。”
白嬷嬷劝道:“王侯世家,历来如此。”
“幸而七少爷安然无恙,夫人不如收下这些赔礼,就当是给咱七少爷攒私房钱。”
金氏心底知道,东西已经进了永昌伯府,她不要,也是不可能退回去的。
但她心底就是不甘:“嬷嬷,难道出生高贵就能为所欲为吗?”
白嬷嬷知道她的心结,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咱们家七少爷何尝不是出生高贵,等他长大成人,读书认字,到时候为官当宰,再无人敢轻视。”
金氏很快回过神来:“你说得对,拿到手的东西才是真的。”
一个个大箱子最终还是抬进了椒兰院。
赵云安睁大眼睛看着,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沉,将家丁的肩头都压弯了。
第19章 藏宝
禄亲王府的人虽疯,出手倒是大方。
之前珠玉公主带过来的十个大箱子依旧在,禄亲王夫妇又添了一些,如今一块儿抬进来,将椒兰院都摆的满满当当。
金氏瞧了,非但不高兴,反倒是觉得心烦。
她伸手抱起赵云安,冷眼瞧着那一个大红木箱子,嗤笑了一句:“瞧瞧,这是要用钱塞住我的嘴。”
赵云安往院子里看了眼,心底也不那么高兴,谁让这些是他的买命钱。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他要好好看看,禄亲王道歉的诚意够不够。
丫鬟打开一个个大箱子,一时间椒兰院里珠光宝气,衬托的禄亲王府财大气粗。
就连金氏和白嬷嬷,都是见惯了朱门锦绣的,此刻瞧了也是震惊。
金氏忍不住蹙眉:“送这般贵重的东西,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白嬷嬷上前,取出一个锦盒来,打开一瞧,竟是一根已经成型的人参。
赔礼的大箱子实在不虚,既有真金足银,元宝堆成的沉甸甸。
也有东珠珊瑚、宝石碧玉水晶碗,最贵重的,是一尊羊脂白玉的玉如意。
“这怕是宫廷御用的东西,也只有禄亲王府敢拿出来送人。”
金氏皱眉道:“这难道不逾越吗?”
白嬷嬷摇头道:“圣人不知道,自然是逾越,圣人知道的,便算不得。”
金氏虽不懂朝廷大事,但也明白过来。
赵云安仰着头去看,也没看出来那玉如意有什么特别,不过是寻常器具,最多更加精美一些。
白嬷嬷见他伸着脖子看,还以为他喜欢,笑着说:“七少爷若是喜欢,就拿出来摆着。”
“左右禄亲王府当寻常的东西送过来,咱们就当寻常的东西使唤。”
赵云安可不想瞧见这东西,挥手拍开。
金氏也道:“放起来吧,等将来……”
白嬷嬷将东西放回去,又说:“二夫人,咱七少爷虽然年幼,东西倒是不少,不如趁着今日腾出一间房来,给七少爷当库房使。”
“也好。”金氏一听这话,倒是来了几分性质。
“安儿瞧瞧,小小的人儿,倒是有了一屋子好东西,以后不愁没钱花了。”
白嬷嬷笑道:“七少爷是永昌伯府的嫡出少爷,这辈子都不会缺钱花。”
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吓一跳,光是老太太给的,刘氏那边送的,永昌伯差人补贴的,再加上禄亲王府的两次赔礼,竟是收拾出两个账本来。
金氏当年十里红妆,嫁妆丰厚,看了也是咋舌。
“今日我算知道什么才是金尊玉贵。”
白嬷嬷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这里头大头都是赔礼。”
“把赔礼另外造册,别跟府里的混在一起。”金氏嘱咐道。
赵云安被金氏抱在怀里,坐在廊下看着丫鬟婆子们收拾自己的私产。
白嬷嬷在旁盯着,每整理好一箱子,就要核对无误,记录在账本上。
赵云安在旁也听得频频点头,十分满意,有这么多东西在,他就算纨绔一辈子也花不完。
金氏见他原本气鼓鼓的,听着账本就笑成了月牙儿,顿时得趣。
“安儿,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赵云安指了指大箱子,后半辈子不用愁钱花,所以高兴。
金氏扑哧一笑,亲昵的捏了捏胖乎乎的脸颊:“真是个小财迷。”
临了还在儿子耳边低声说:“这些算什么,娘有嫁妆,你舅舅还可着劲送银子,咱不稀罕他们的臭钱。”
赵云安无奈的看着亲娘,为她这视钱财如粪土的劲头感到震惊。
见他眼睛圆溜溜的,金氏更觉可爱:“我的儿子,这辈子都不会缺钱花。”
白嬷嬷已经迅速整理完大箱子入库,带着账本回来了:“夫人,七少爷,都在这儿了。”
“辛苦白嬷嬷了。”金氏笑道。
转身就说:“柳心,你去把我梳妆台上的小盒子取出来。”
等柳心转身出来,金氏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只精致却不奢华的玉簪。
“嬷嬷为了我们母子多有操劳,这跟玉簪是我请娘家嫂子去大佛寺求来的,东西不算什么,但也是我的一番谢意,希望嬷嬷长寿安康,陪着安儿长大成人。”
不得不说,比起白嬷嬷来之前,金氏说话的本事长进了不是一星半点。
白嬷嬷目露感动:“夫人何必如此客气,这原本就是老身该做的,哪里担得起夫人一个谢字。”
“嬷嬷若是把我当自家人,才不该如此客气。”金氏笑道。
赵云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指着大箱子咿咿呀呀。
金氏奇怪问道:“安儿怎么了,可是看上了什么好东西?”
她抱着孩子走过去,赵云安指着大箱子,又指了指金氏和白嬷嬷。
金氏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安儿是要将东西送给娘和嬷嬷吗?”
赵云安使劲点头。
这么多好东西,他一个小屁孩也花不完,大家见者有份。
白嬷嬷忍不住笑起来,夸道:“夫人慷慨大方,七少爷年幼,却也会关心长辈了。”
“他哪儿知道这个,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但孩子能想着自己,金氏自己心底也高兴。
“那也得有个好样才能学。”
白嬷嬷顺着话茬说:“要我说,金的银的倒也罢了,那些绫罗绸缎要是不花用了,放久了坏了颜色,反倒是不美。”
赵云安使劲点头,不能浪费。
金氏一笑,忽然道:“将玉如意取出来,送到伯爷那边,那人参送老太太的如意园去,另外的绫罗绸缎,就都送到大嫂那边吧。”
“安儿落地到现在,也给家里头添了不少麻烦,就当是孩子的一番心意吧。”
白嬷嬷一愣,她知道金氏大方手头送,但没想到她这么大方,要知道两箱子的绫罗绸缎,价值不菲,里头更有贡品,平日里买都买不到。
金氏自己的库房里,也是没有这些珍品的。
白嬷嬷提醒道:“二夫人自己不留一些喜欢的吗?”
“我日日在椒兰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