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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长刀入春闺-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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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野点点头。
  宁熙不服气,“我哪里像只兔子啦!兔子爱吃胡萝卜,我却讨厌吃胡萝卜。”
  仇野的指腹慢慢抚上宁熙的眼尾,“还说自己不是只兔子,眼睛都红了。”
  “赖你,你把轿帘掀开,让我眼睛进沙子了。”
  “哦,进沙子了么?我帮你吹吹。”仇野撑开宁熙的眼皮,小心地吹着气。
  呼——
  呼——
  可宁熙的眼眶却越来越红,她深吸口气,猛地将仇野推倒。
  车厢内“咚”的一声响,她一口咬在仇野的下巴上,“快说,你是何方妖孽?为何附身我夫君!”
  “别咬了,很痛的。”仇野拎住宁熙的后领,像拎小鸡似的将她上半身拎起来。
  “附身的妖孽还会怕痛?古籍上说,人被妖物附身后就会性情大变。”
  “哪来什么妖孽,我跟你以前,难道不是这样的么?”
  “当然不是。”
  “那是怎样?”
  “嗯……你会亲亲我。”
  “我会亲哪里?”仇野笑。
  “嗯……你会亲……”
  宁熙话还没说完,就被仇野吻住了唇。


第69章 无畏
  这并不是宁熙跟仇野第一次亲吻, 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紧紧包裹,还带着蜜桃的清香。
  柔软的嘴唇温柔而缱绻,一点一点, 慢条斯理地舔舐着她之前被咬得发肿的唇角, 似是在安慰她一般。
  宁熙是喜欢亲吻的,她其实并不太懂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只是在吻过一次后,喜欢上这种黏黏糊糊, 口腔被塞满的感觉。
  这样她便能放下心中所有思绪, 将所有感受都投入到敏感的唇舌上, 使得自己的身体不断放松。
  或许这便叫做欲望。
  欲望与生俱来,六根不清净的人都有。这没什么,世上九成九以上的人六根都不清净, 否则世人就都出家去当尼姑和尚了。
  她只不过是被束之高阁的闺秀, 又不是无情无欲的圣女。
  可是, 从小看过的书,长辈耳提面命的话语,都告诉她, 这样是不知羞耻的,放浪的。总之, 不管在何时何地,出没出嫁,只有贞洁烈女才会被称作是好女孩。
  她的心开始挣扎起来,因为她觉得自己没错。
  是以,她回吻了, 坦然而认真地回应了这个吻。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异样,仇野微微一怔。两人分开数寸, 他用指腹抚上少女湿润的唇。
  车厢内烛火明亮,少女鲜艳丰润的嘴唇清晰可见。
  仇野在少女唇上红肿的那处轻轻一按,沙哑开口,“还疼吗?”
  宁熙摇头。
  仇野眉眼一弯,“那就好。”
  他托住少女的后脑勺,重新咬住她的唇,加重力道,辗转反复。
  马车行驶过一段粗糙的道路,车厢颠簸起来,少女头上系着的金铃铛发出清脆的铃音,叮当,叮当——
  唇舌纠缠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与欲也纠缠在一起。千丝万缕。
  很多年以后,宁熙偶尔想起这个时刻,她都会在笑自己无知的同时,又感叹自己无畏。
  她不知自己的情,不知自己的欲,却在不知不觉间,无畏地投入了整个身心。
  直到马车变得平稳后他们才黏黏糊糊地分开。
  其实是宁熙有些累了。她趴在仇野胸膛上,微微喘气,两人狂跳的心脏紧紧贴合在一起,一时分不清这一声声心跳究竟是属于谁。
  仇野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坐到自己大腿上。
  他似乎很快就适应了夫君这个角色,并且对此没有丝毫的怀疑。
  他抚摸着宁熙的脸,有一次没一下地亲着,越看越喜欢,怎么亲都亲不够。
  反倒是宁熙适应得有些慢,她被亲得脸红了,便埋进仇野胸膛里闷闷地说:“我困了,要睡觉。”
  睡罢。
  仇野轻轻揉了揉她的头,便这样抱着她入睡。
  一夜好梦。
  ……
  仇野在津门买的宅子是两进两出的户型。宅子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两个人住绰绰有余。
  大门后一个影壁,垂花门连着抄手游廊,前面是一个正房两个厢房,中间一个内院,内院中央种着一棵又粗又高的银杏树,再往后,是一个正房和两个耳房。
  宅子处于繁华的闹市与僻静的郊区之间,不会太过吵闹也不会太过偏僻,往市中心走可以逛街购物,往城郊走可以游山玩水。
  之前宁熙跟仇野一起去江南的时候,一路上仇野给她买了好多东西,衣裳首饰还有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当时宁熙被慕姑姑带着回国公府回得急,除了一路上写的书册,甚至连自己装衣裳的包裹都没来得及带上。
  本以为这些东西可能在孔雀山庄丢了,没想到如今却连着仇野给她买的东西,整整齐齐安置在前面的正房中。
  两人到达后修整半刻钟后,宁熙肚子咕咕叫了,他们便去附近的如意酒楼吃饭。
  津门跟上京挨得近,吃的虽然有差别但也差不了多少。宁熙毕竟是养在国公府的贵女,珍馐见过也吃过不少,所以如意酒楼里卖得最贵菜肴并没有让她眼前一亮,反倒是抱着一套煎饼果子啃得起劲。
  饼皮是石磨绿豆面浆,她加了三颗鸡蛋,刷的是甜面酱,撒的是辣油,在刷酱那一面均匀地撒了满满的葱,再包上棒槌馃子。
  仇野看着她吃。
  在明白过来自己是她的夫君之后,便越看她越觉得喜欢。好像她做什么都是可爱的。吃东西是可爱的,跟人斗嘴也是可爱的。
  就比如宁熙跟摊煎饼的伙计说:“我要加三个蛋。”
  伙计摇摇头,“三个太多了,两个。”
  “不多,我能吃完。”
  “介不是吃不吃得完的问题,问题是摊三个蛋不香。介又不是鸡蛋饼,您说是不?”
  “可你明明加鸡蛋了,而且还加了两个,既然加了鸡蛋,为什么不叫鸡蛋饼?”
  “我介里面还加了葱呢,那为嘛不叫葱饼?”
  宁熙一拍手,“对哦,为什么不叫葱饼?”
  伙计:“……”
  “我不管,你再加一个蛋,要三个蛋。”宁熙说。
  伙计坚持:“你肯定是外地人,本地人从来都没说要多加蛋的。因为三个蛋根本就不正宗!”
  “你要是不加三个蛋,我就在这套煎饼果子里夹肉松。”
  摊煎饼果子的伙计一拍桌子,紧张道:“不行,除了果篦儿和棒槌果子什么都不能加!”
  “那我要三个蛋。”
  对伙计来说,比起加三个蛋,还是在津门的煎饼果子里夹肉松比较恐怖。于是他屈服了,“好,三个蛋就三个蛋,你吃了可别说我摊的果子不正宗啊!”
  仇野看着她,唇角挂着笑。
  宁熙用胳膊碰碰他,狡黠地笑道,“跟杀人放火比起来,偷鸡摸狗简直算一种美德。”
  仇野捏捏她的手,“你不是想吃三个蛋,你只是想看人着急。”
  宁熙吃吃笑道,“谁说的,我就是想吃三个蛋。”
  后来,宁熙拿到三个蛋的煎饼果子,“鸡蛋好像有些厚……”
  她抬头对上仇野雾蒙蒙的眼睛,接着说,“有些厚不代表不好吃。”
  她说着又咬了一大口,“好吃!”
  仇野噗嗤一声笑出来。
  被仇野看得太久,宁熙有些不好意思,“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仇野:“不知道。”
  宁熙埋着头吃煎饼,要知道,仇野没失忆之前是绝对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简直在把她当成一道风景欣赏似的。
  “我以前不是这样看你的么?”仇野问。
  “不是。”宁熙闷闷道。
  “那是怎么看的?”
  “你盯我一会儿,就会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开。”
  “那个时候我们肯定还没成亲。”仇野笃定道,“在我不知道你的心意之前,我肯定不会这样一直盯着你看。”
  宁熙干笑两声,“还真是。”
  她发现自己心跳得快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别的。


第70章 碎叶
  趁着天色尚早, 两人又去了一间瓦肆看傀儡戏。
  傀儡戏演的不是别人,正是仇漫天被刺的那一幕。
  两个傀儡争得天昏地暗,你死我活。最后, 黑衣傀儡执刀将紫衣傀儡一刀毙命。
  观众在起哄叫好时也不免有些唏嘘, 没想到盛极一时的睚眦阁会在一瞬间轰然坍塌,而年少成名的睚眦阁阁主会在中年之时死于最为信任的部署的刀下。
  睚眦阁起火,仇漫天被刺的消息仅仅在几日内便传遍大街小巷。执刀之人是谁,众人皆心知肚明, 毕竟这世上能杀得了仇漫天的人, 寥寥无几。
  没人清楚当时的场景, 只能看见喧天的火光将漆黑无边的夜色染红。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都未止息,浓烟滚滚直冲云霄,阁中无数珍宝被毁。
  直到一场秋雨降落, 睚眦阁的残骸才随着雨水的冲刷, 露出被烧成炭的框架。
  住在上京周围的居民都知晓, 大火过后,那场秋雨的雨水,是灰色的。
  人们只能凭借那场大火, 那场秋雨,和早已不复存在的睚眦阁的江湖恩怨, 去猜测仇漫天的死因,然后撰写出大厦将倾时的野史。
  宁熙看着傀儡戏,时不时用余光扫仇野一眼,她的手紧紧攥着,手心已经出汗。
  可仇野似乎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这回事, 他看傀儡戏看得津津有味。
  宁熙感觉心脏被一只大手捏住,有些喘不过气, 她只好伸手去握仇野的手。
  仇野感觉到一只温软的手朝他伸过来,他将其握住。双手交叉,手心贴手心。
  “怎么了,傀儡戏不好看?”仇野问。
  “一般般,看多了没什么意思。”宁熙噘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你该喝药了。”
  走之前,柳清风嘱咐过她。
  仇野中的蛊药叫做焚心。这种药长期服用会消除人作为人的意识,从而使之变得像刀剑一般冷漠。断药后,中药者会在失去记忆的同时也失去理智,最后暴走身亡。
  虽然有她在仇野身边,仇野的理智暂时找回,但如果不快些恢复记忆,毒素便会蔓延至全身,毒发身亡。
  口头跟仇野说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事没有丝毫用处,反而会干扰恢复,只能让他自己想起来。
  所以,宁熙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仇野身边,监督他喝压制毒素的药,三天一罐。
  这还是宁熙第一次给仇野熬药。
  于是,在仇野的注视下,她蹙着眉头将晒成干的蜈蚣盘蛇放进药罐底部,在铺上草药,加水浸泡半个时辰后,烧大火煮开,再小火慢熬两个时辰。
  等药熬好后,天色也已经黑了。
  仇野单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水盯着看了好久,“我非喝不可?”
  这药看上去不好看,气味也难闻,肯定苦得要死。宁熙一想起这药是用什么熬的就禁不住起鸡皮疙瘩,这看上去哪儿像是解药,毒药还差不多。
  但宁熙还是很认真地点头道:“是的,你非喝不可!若是嫌苦,喝完后咱们出去买蜜饯。”
  药是两人守在瓦罐前一起熬的,宁熙不能让仇野单独熬药,自己出去买蜜饯,也不能自己熬药,让仇野出去买蜜饯。
  总而言之,柳清风嘱咐过,她最好不要离开仇野太长时间。
  上回仇野单独离开再回来后,宁熙摸到他一身滚烫。幸好还没开始失控,不然后果会如何可想而知。
  仇野端着盛药水的碗沿放到嘴边又放下,“这是什么药?”
  宁熙:“能让你恢复记忆的,省得你过不久又把我忘了。”
  闻言,仇野再未说话,仰头一口气将汤药喝完。
  “苦么?”宁熙凑上前问。
  仇野现在能尝出味道了,而且味觉还十分灵敏,她觉得咸淡刚好的菜,仇野会觉得过于咸。
  “苦。”仇野倒是一点都没逞强,“特别苦。”
  “真的么?可你眉头都没皱,面无表情咕嘟咕嘟就喝完了,我还以为那药是白水呢。”
  仇野恍然大悟,“要表现出来你才会心疼?”
  那就皱下眉吧!
  宁熙咯咯笑起来,“你这表情哪里像是被苦到的样子?跟要去杀人似的,快别吓我了。”
  她说着踮起脚尖将仇野微蹙的眉头抚平。
  她想,大概是因为仇野总是一副平静冷漠的样子才会如此吧,不管是受重伤还是吃了很酸很苦的东西,仇野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就像是不知道痛,也没有味觉一样。
  之前在下江南的路上,有次她给仇野夹了块泡椒鸡,问仇野好不好吃。
  仇野只是平平淡淡地说,“是辣的。”
  她给自己夹了几块又给仇野夹了几块。等埋着头吃饭的她抬头时,却看见仇野嘴唇鲜艳得过分,眼眶也发红,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显得诡异而妖冶。
  这时他碗里的泡椒鸡已经吃完了。
  宁熙被吓得不轻,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仇野“哭”。连忙问,“你、你怎么啦?”
  仇野依旧面无表情,他冷漠地将脸上的清泪抹去,然后又很淡定地给自己倒杯茶喝下,嗓子沙哑道:“大概是被辣的。”
  宁熙目瞪口呆。因为除了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外,仇野的神情甚至比天上的皎月还要冷上几分。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仇野不能吃辣。
  她心虚地问:“为什么觉得辣还吃呀?”
  仇野雾蒙蒙的眼睛望向她,语气依旧清清冷冷,“你夹的,我就吃了。”
  宁熙忽然有些不敢看他,只好埋着头扒饭。
  现在,她已经将仇野故意蹙起的眉头抚平了。
  仇野肯定都不知道吃到太苦的东西该露出什么表情,就像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该怎么笑一样。
  “我们出去买蜜饯可好?蜜枣还是荔枝煎?”宁熙问。
  仇野摇摇头,“不用吃蜜饯。”
  他忽然俯身在宁熙唇角蜻蜓点水一啄,“这样便够甜了。”
  宁熙笑着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正准备去吻他时,他捂住嘴笑眼盈盈地摇头。
  宁熙颇有些疑惑,“你难道不想再甜点?”
  仇野说:“我嘴里很苦,若是你以后都怕苦不吻我了怎么办?”
  宁熙转转眼珠拉起他的手往屋外走,“还是出去买蜜枣吧,去去苦。”
  ……
  入夜,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毕竟他们现在是“新婚的夫妻”,哪儿有新欢夫妻分床睡的道理?
  然而,两人都有些睡不着。
  仇野先开口问:“我们是什么时候成亲的?”
  宁熙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再乱胡诌了,不然扰乱了仇野的记忆该如何是好?所以她只好心虚地说:“你按时喝药,都会想起来的。”
  仇野:“好罢。”
  宁熙:“那我们睡觉咯?”
  仇野:“嗯。”
  皎洁的明月往西边又斜了一点,耳畔传来少女平静的呼吸,仇野却还没睡着。
  睡在床上的感觉,让他觉得既陌生又不安全。太舒服了,舒服到让他一闭上眼,浑身的肌肉和神经就会瞬间反射性紧绷,得坐起来才会好些。
  他的身体,似乎不允许他哪怕仅有一瞬间的放松。
  头又开始痛了。
  外面传来更夫敲打二更的更鼓声。
  这种痛几乎能痛到他喊出声来,可他却皱着眉头,嘴唇紧紧闭成一条直线。
  在恢复的碎片记忆中,无时无刻都不在受伤。刀伤,剑伤,亦或是被长箭刺穿肩胛骨,都很痛,可是没有哪一次痛会让他脆弱地嚎叫。好像痛本就不该说。
  身体开始冒冷汗,仇野替宁熙盖好被子,然后轻轻一跃,跳上房梁。
  这里睡起来很不舒服,但却让他莫名觉得熟悉。
  宁熙其实也没睡着。
  她光着脚下床,望向藏匿于黑暗中的少年,“仇野,你是想起来些东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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