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扔渣攻进火葬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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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顾行野惊讶他的用词。
“你欠我的是什么你自己的知道,我讨不回来,只能折现。”骆时岸根本懒得看他,一支烟燃尽又抽出一支:“现在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了,你的东西,我不稀罕了。”
至此,顾行野的耐心彻底被骆时岸的冷言冷语浇熄。
他扔下袋子,溅起地上的尘土。
“我可以为你注册一个公司。”顾行野说:“你自己当老板,想做什么做什么,建议选择投资,我公司有专门的顾问,赚了算你赔了算我。”
他表情严肃,像是和对方谈判似的,话犹如石头子一般不容拒绝。
这才是他真正的底牌。
事实上,这么好的福利摆在面前,换作任何一个人,但凡有点脑子都会点头同意。
但顾行野很明显地察觉到骆时岸脸色发暗,比刚见到他时更甚。
什么意思啊这人,他还不高兴了?
他就差双手捧着金条送上去了,白给的钱都不要究竟还在耍什么小性子。
对哦,耍小性子。
想到这,顾行野心头一震,想起自己最初来找他的目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调软了些:“时岸,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没吵过大架,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确是我没想到的。”
“你不用担心,我这个人你最了解,今日事今日毕。”顾行野沉沉道:“我说不会将你做的事放心里就一定不会,以后再有类似情况,我也不会翻小肠提起来,这件事就翻篇了,我不怪你。”
骆时岸抿了抿唇,呼吸加重。
“顾行野。”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少爷当久了,是不是就以为所有人都应该对你感恩戴德,但凡是个人见了你就得卑躬屈膝,被你看一眼都是至高的荣耀?”
顾行野皱眉。
“这世界有很多人,并不只是你们姓顾的一家独大。”骆时岸撇了撇唇,不在意地嗤了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先礼后兵这一套。”
“顾少爷哪怕再有本事,也做不到只手遮天。”骆时岸说着打开车门:“少爷就做好少爷该做的事,比如骑骑马,逗蛐蛐,不要插手别人的人生。”
“你——”顾行野一只手按着车门,手臂青筋外露,刚刚的风度全都消散不见:“一个演员最大的荣耀不是获多少奖,而是这辈子能演出一个被观众铭记于心的角色。”
“骆时岸,现在被你拒绝的是挤进一线的机会,是能被观众记住的大制作。”顾行野提醒他:“不要意气用事。”
话音落下,骆时岸才偏头,视线落在手提包上。
那里面是一袋子剧本,百分之八十的演员穷其一生都碰不到的上等佳作。
如今就摆在他面前,都不需要他做什么,只需要他轻轻点个头,一切都能恢复如初。
见他犹豫,顾行野以为他有所动容,放下手从容不迫地问:“能给我一支烟吗?”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直接将手伸进他的口袋。
停车场温度不高,口袋里盛着他的体温,瞬间包裹住顾行野的手。
骆时岸抽的是细烟,还是果味的,没什么劲,一看就是用来装成熟的。
不会有无缘无故地习惯养成,大概是他下部戏有抽烟的戏码。
演技还真不赖,抽烟都能学得有模有样。
顾行野弯了弯唇捏开爆珠,像是没看见掉出来的打火机一样。
咬着烟俯下身,对准骆时岸嘴里咬着的那支。
唇动了动,烟丝忽明忽暗,两支烟相触的部位剧烈燃烧,谁都没有要退缩的意味。
不记得两颗心有多久没靠得这样近,也不知是哪支的白雾蔓延得如此快,朦胧过后才见对方双眼里的自己。
顾行野将烟夹在指间,素来桀骜不逊的眉眼轻挑,乘胜追击道:“虽然前几年你耽误不少时间,但现在努力也不迟。”
说完,他弯腰去拿手提包,按在门上的手臂也放下:“这些剧本你——”
“开车。”车门‘哗啦’关上的声音传到耳中,保姆车没有丝毫犹豫,撕开停车场阴暗的光线,气宇轩昂地离开。
留下的只有车尾气和被掀起的重重灰尘,还有——顾行野。
“草!”他一把将剧本扔在地上,叉着腰站在原地许久也没缓过来。
车里,小羊听到了一切。
她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看他:“骆哥,你别生气了,现在该气的应该是顾总才对,你看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呀。”
“我没生气。”骆时岸说。
事实上,自从与顾氏解约之后,他已经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了。那是犹如高考答完最后一科,写下最后一笔的轻松。
尽管今天的谈话有种再次被侮辱的感觉,但顾行野有一句话说的还是对的。
他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
那么从现在开始,势必要付出双倍努力,才能将浪费的时间夺回来。
其实从小时候开始,他一直有自己的人生规划。
要怎么学习,考什么学校,念什么专业,一切都是自己拿主意的,为的是实现提前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宏图。
他一直循规蹈矩地生活,人生每一步路都是提前预知算好的。
唯一偏离轨道的就是,他爱上顾行野。
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
和他谈恋爱,为他放弃事业,为他忘记自我。
瞧瞧,就这么放纵过一次,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价。
蓦然回首才发现,偏离的自己,和规划好的自己早已渐行渐远。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自我,重新回归轨道,绝不能再被蛊惑。
他不要做顾行野背后的小白脸,不要做顾行野的秘密男友,不要做顾行野的金丝雀。
他要做骆时岸。
未来是骆老师,骆影帝,他也要手拿奖杯站在台上致辞,享受鼎沸的掌声,然后在功成名就以后退居幕后,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小羊说:“骆哥你不生气就好,那咱们还去吃饭吗?”
“当然,我陪你。”
小羊美滋滋地弯了弯嘴唇,这才信了骆时岸根本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实际上从一开始见到骆时岸,她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像是偷穿了高跟鞋的小孩子,又像是伪装成卧底的普通人。
解约再次见面后,这种别扭感才彻底消失。
骆哥是个随和大度的男人,虽说除了工作时间两人很少见面,但这绝对是自己跟过最好的老板了。
这么好的骆哥跟谁在一起是谁的福分,顾总不珍惜只能说明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
在停车场吃了瘪,顾行野来到了赛车场。
车轮摩擦地面出现无数火花,几辆车争先恐后游走在赛道上,你推我挡阻拦对方,风驰电掣之中,橙黑色赛车一个漂亮甩尾,车身横着擦过终点线。
站在看台上的所有人欢呼,当车主从车上下来,摘下头盔时才听见满座观众摇旗呐喊。
俱乐部的负责人过来,刚要说什么,只见顾行野阴沉着脸将头盔塞到他怀里,晃了晃脑袋用手缕了缕头发,头也不回地往出走。
顾行野拿起一支烟扔到嘴里,辛辣涌入肺腔,终于接起孙照第五次打来的电话。
“少爷,我——”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我没名字吗?什么年代了还叫少爷?”
“……顾总。”孙照也不知道他在哪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对一个称呼开启了炮火,他说:“今晚您有个晚宴要参加,这是上次在颁奖晚会上您答应陈总的,千万别忘了。”
“什么陈总?”顾行野皱眉。
“就是上一次顾……呃,顾老先生给您介绍的陈总,他们家是做海上生意的,这次的晚宴就在游艇——”
“不去。”顾行野说完就挂断电话。
他一个搞娱乐圈的,跑海上干什么去,邀请鲨鱼拍戏?
顾行野开车回了家,柴犬这几天送到孙照那去了,现在这个家里,只要他不动弹,就没有半点动静。
这不正好是个睡觉的气氛吗,顾行野想。
他走进浴室,对镜子欣赏自己近乎完美的身材,站在淋浴头下,刚按下开关,凉水当头降落。
“草!”顾行野急忙躲开,这才发现热水器的电源没有插上。
妈的,这他妈谁给拔下来了!
后退几步小腿撞到浴缸上时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很久没泡过澡了。
这是个普通浴缸,当初是因为嫌这个没有按摩功能,不如以前那个家里的舒服。
再加上自打搬过来之后,骆时岸就没伺候过他,他一直都是淋浴。
算了不洗了,顾行野冷得不行,洗手台上找了一圈也没见吹风机。
最终只能蹲在地上,打开柜子一个包装盒一个包装盒地看。总算找到一个,插上电却不见工作,仔细一看原来是许久不用,接口处的电线折了。
他一把将吹风机砸在洗手池里,随手抽了条毛巾来到书房。
不可否认的是,尽管骆时岸今天这样对他,他依旧留恋有他在的每一天。
赛车场里,他车轮每转动一圈,他心里希望骆时岸亲自尝尝娱乐圈拜高踩低的生存现状就多一分。
看一株盛开的莲花被按进淤泥里,然后灰溜溜地爬回来求他。
现在冷静下来了,他又不希望看见骆时岸受委屈。可就他那驴脾气,要是以后不火了,谁能惯着他啊。
他怎么就不想想,没有自己在身边保驾护航,他怎么能生存下去,明星梦是那么好做的吗。
算了,不能再想了,脑袋就要炸掉了。
顾行野打开电脑,抬手在文件夹里翻,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要看的投资企划案,气得用力把文件夹拽到面前,从第一个开始一个一个地看,总算在最后找到了,刚抽出来又是哗啦一声。
文件夹散了。
这些平时看起来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赶在这一天过来折磨他的神经。
顾行野想掀了这张桌子!
从前怎么都没发生这种事?
那是因为骆时岸总会将文件夹倒放,后面宽的一面对着他,并用窄便利贴简明扼要地标记,每个文件里面装的是什么资料。
常用的放在最右边,不常用的放在左边,能保证他一眼就能看到,一下就能拿到。
现在全都乱了,这些文件夹都长一个样子,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顾行野气得不行,一个电话打到孙照那里:“我家的浴缸为什么不买自动按摩的!”
孙照:“……”
他几乎要将电话捏爆:“你告诉那些人,从今以后上交给我的东西,必须在后面明明白白地写出来是什么,不然就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孙照:“好的顾总,我现在就通知下去。”
“还有。”顾行野缓了口气,说:“那个肇事司机找没找到?”
“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孙照说:“就在十分钟前,调查组联系我,说是已经锁定司机的活动轨迹,顺利的话今晚就能实施抓捕。”
顾行野一直觉得那场车祸有些奇怪。
那个位置是别墅区,平日里想找一台廉价汽车都难,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台货车。
事后顾行野调了监控,这才知道那辆货车已经停在那个位置一星期了,突然地来,再突然地开启,不得不让人怀疑。
“另外。”顾行野清了清嗓子,说:“这几天给我找个收拾家务的。”
“我知道了,顾总。”
孙照办事很快,一天之内,浴缸换成了自动加热带按摩的,吹风机换成了镶嵌式,只需要坐在那里就能自动烘干。
煮饭的阿姨也是好手艺,话不多做得多。
顾行野下班回家,刚好最后一道菜上了桌。
一桌子荤素搭配,看起来不比鲁普的手艺差。
但顾行野心烦,手里拿着筷子哪样也不想夹。
可他从昨晚就没好好吃饭,还是给自己拿起鲜菇粉丝汤喝了一口。
味道鲜美,咸淡适中,又吃了口粉丝,陡然想起骆时岸做的面。
他们俩都不会做饭,那天晚上两个人厮混到深更半夜,顾行野体力消耗得快,饿了,正琢磨着叫厨师送点什么,骆时岸突然端了一碗面进来,仔细一看,小腿还在发颤。
顾行野饿到不行,一碗全都吃了,夸他做的好吃,第二天还要吃。
可第二天一早,突然觉得面太淡,放了些盐又太咸,骆时岸笑说:“是你昨晚太饿了,所以吃什么都好吃。”
“不对。”顾行野看着他:“是你做的第一碗面,最好吃。”
后来他再也没吃到过那‘第一碗面’,但也从未想起过。
直到今天,面对满桌子山珍海味,居然奇怪地开始回味那第一碗面。
顾行野叫来阿姨,告诉她:“放些菜,再放两个煮熟的鸡蛋,少放盐,淡一点。”
阿姨还以为是自己做的饭太咸,赶忙跑去厨房煮面。
未几,按照他要求的一大碗面放到眼前,顾行野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专业营养师做出来的东西的确好吃,虽然淡,但清新味道加重。
鸡蛋剥得完整,不像那天晚上参差不齐。
好吃,但不是他想吃的。
勉强填饱肚子,顾行野把自己关进书房里。
文件上写的东西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他索性放下文件拿起手机。
知道自己现在无法专心于工作的源头是什么,顾行野拿着电话迟疑了好久,最终把电话打到应修景那头。
那端早已经睡了,接他电话时压着声音,颇为不悦:“这么晚打电话。”
顾行野没法子,他现在是和应修景同病相怜的人。
“问你个事。”顾行野硬着头皮:“你当初追小南的时候,是怎么追的?”
“你问这干嘛?”
很明显,触及到了对方不想回忆的领域,顾行野挠了挠头,说:“就最近不是跟我们家那个闹别扭吗,跟你取取经。”
他问:“小南拉黑过你没?”
应修景:“嗯。”
顾行野:“那你怎么解决的?”
应修景:“……换别的手机。”
顾行野:“那他听不出来你的声音吗?”
应修景:“只打字。”
还不等顾行野再问,那端传来一个朦胧的声音:“你在和谁打电话呀?”
应修景先回答他:“顾行野。”
随即又讲:“明天再说。”
电话匆匆挂断,顾行野陷入两难境界。
要他搞个新的微信账号跟骆时岸聊天,这也太卑微了吧。
不行,还是直接打电话,这种拐弯抹角的事他可做不出来,还陪聊,那得聊到猴年马月啊。
只是自己的电话都被骆时岸拉黑了,顾行野来到外面,跟做饭的阿姨借了手机,直接打给骆时岸。
今晚是骆时岸登机去西洲的日子,刚坐上飞机就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那端没有声音,他疑惑地问了句:“哪位?”
顾行野:“咳,是我。”
骆时岸看了眼这串陌生号码,冷声问了句:“怎么?”
顾行野说:“当初那个……撞你的司机现在找到了,过几天就能抓起来。”
骆时岸恍然:“嗯。”
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顾行野又问:“那你看看什么时候过来见见。”
骆时岸说:“我不想见他。”
“为什么,他把你撞了啊!”
“都过去了。”
话毕,有空姐过来:“先生。”
她用手比作电话的手势,又晃了晃手,示意叫他挂断。
声音自然传到顾行野那头,他疑惑:“你在哪?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怎么有女人的声音?”
骆时岸自然不会回答,朝空姐抱歉一笑,挂了电话,随即关机。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自然是要朝着梦想杨帆。
前尘过往都已经过去,他什么都不要了,只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