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的孤岛-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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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深听着纪靖的语气有些奇怪,立刻正色地问道:“没有啊。怎么了?”
纪靖张嘴刚想说南清不见了,可下一秒他停住了。
莫深在国外,即便告诉他,他也没有办法找到南清,他正在筹备音乐会,这次如果顺利很有可能会成为首席,这时候的莫深不能分心,纪靖咬了咬唇,平息了一下胸腔里气起伏的气息,才缓缓开口道:“没事,就是南清和我说他最近一段时间要找新的工作可能会很忙,我以为他和你说了。”
对面的沉默了良久:“所以你打电话过来,特地来问这个?是不是南清出什么事了。”
纪靖心里骂着自己,大脑在疯狂思考,试图来弥补这个拙劣的谎言:“不是……就是……有一件事拜托你。”
“什么事?”
纪靖突然灵光一闪,开口道:“我想看你表演,你能搞到前排的票吗?我还没有看过你在舞台上弹钢琴样子。”
电话那头又开始沉默,纪靖听到莫深的呼吸深略微沉了一点。
正当他以为这个谎话又要被拆穿时,电话那头的人终于说话了。
“好。”莫深说道,“到时候给南清寄的时候把你那张也寄过来。”
纪靖见蒙骗过去连忙嗯了几声,说了一声再见就挂了电话。
车已经汇入了最繁华的商业区,挂了电话的纪靖和刚刚打电话的人简直判若两人,好看的眼睛沉着目色,像是一滩渲染不开来的黑墨。随着车子地停下,纪靖走出车门,他看了一眼大楼,付了车钱以后,朝里走去。
大楼里的人都认识纪小公子,没有人阻拦,却在去往张承逸办公室的路上被拦下,那个忠心的秘书,不允许在没有安排和询问的情况下进入董事长的办公室。
于是纪靖不得不站在门口等那位秘书去询问情况,他不怕张承逸不见他,他怕自己在这样长久的等待中失去耐心和理智。
大约过了几分钟,秘书次才从里面走出来,示意纪靖可以进去了。
纪靖二话不说朝着办公室走去。
张承逸见纪靖进来,微微抬起头,整个人依旧是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唯有脸上淡下去的淤青告诉着纪靖,之前和他扭打在一起的人是张承逸。
“找我什么事?”张承逸问道,紧接着收回视线,手里握着的鼠标开始发烫,他一想到纪靖和南清有那么亲密的关系,一想到他手里还有南清家里的钥匙,压在身上的怒火就会控制不住地升起来。
张承逸现在还愿意和纪靖保持着礼貌的谈话,已经是他长年沉淀下来的素质和忍让,也是纪靖身为纪黎弟弟的优待。
“南清被你藏在哪里了?”
“什么意思?”
纪靖盯着张承逸,生怕错过他撒谎的微表情:“我说的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张承逸放过南清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吗?”
张承逸站了起来:“什么叫南清藏在哪里了?南清怎么了?”
不愧是张承逸,立刻在纪靖的话里找出关键。
纪靖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企图在他脸上找出演戏的痕迹,可没有,张承逸满脸疑惑,皱着的眉居然还看出了几分心慌。
“纪靖,南清怎么了?”终究是没能伪装好自己,见纪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再次询问的语气没了绅士的模样,夹杂了威胁和质问。
纪靖本来情绪就不好,张承逸的反应坐实了他第一个想法,这让他不安和自责,他张了张嘴对着眼前这个他恨之入骨的男人说道:“张承逸你已经夺走我的哥哥了!你还要逼走南清吗!”
张承逸上前的步子停了下来,这句话里的两个名字是张承逸跨不过的坎,他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什么意思?”
纪靖苦笑了几声:“他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你把他逼得把工作辞了,他不容易有个家,你又把他逼着不得不离开。张承逸你的喜欢真是太可怕了,能让死,也能让人消失。”
纪靖知道张承逸的禁区是干什么,他也知道张承逸会看在纪黎的面子上不会对他做过分的事,于是他残忍地往他心窝里捅,想让他不得安生。
张承逸的表情带着隐忍的痛苦,这些话有实质性地伤害到了他,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被纪靖的话影响到,否则他无法好好思考。
“什么叫南清离开了?消失了?”张承逸问道。
纪靖靠近了几步,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形成了很直白的对视:“南清他不见了,被你逼的。”
最后的刀片落下,恍如那夜大雨,那个森林。
张承逸在疯狂地奔跑,却没能救下纪黎。
而这一次,依旧是他,他把自己的爱人亲手扼杀,亲手抹去。
第43章
“什么叫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张承逸伸手拽住了纪靖的领子,“什么叫不见了?”
纪靖看着眼前面容略微扭曲的人,嘲讽的笑了笑:“张承逸你连不见了都无法理解吗?不见了就是找不到了。”说完没有半点犹豫地一把推开了张承逸。
张承逸踉跄地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下意识地朝着门外走去。
谁知身旁的纪靖开口道:“不用去了,我去了他家,大提琴不见了。”
张承逸的脚步一停,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发着沉稳的滴答声,张承逸站立了片刻,然后有些僵硬地转过身,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纪靖,仿佛在这短短的转身之间,抓住了什么可以得以喘息的东西,张承逸的脸色稍缓:“南清真的只是因为我才不见的吗?”
原本神色正常的纪靖脸色一变。
“南清的朋友很少,不会想失去任何一个的。纪靖,南清真的只是因为我才离开的吗?”
纪靖的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南清离开的理由,也清楚地知道有一部分肯定和自己有关,可他不想承认,只好把矛头对准暂时什么都不知道的张承逸。但是他低估了张承逸对南清的了解。
他没想到从来不在乎南清的张承逸,可以如此直白的剖析南清的内心。
“所以说你如此生气地来到我办公室,对着我指手画脚的资格是什么?你不也是促成了他离开的理由?不是你在逼着他接受你对他的喜欢,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和我一样。”
两个人蓄势待发,矛头互指,谁也不愿意退让,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把南清逼到这种境地。不理智的情绪早就弥漫开了,假装的镇定在互相自责的言语中一点点裂了开来。
谁先开始动手的没人清楚,又是没有章法地扭打,这次不是在南清家,更没有南清的阻拦,打得比上次凶狠很多,直到放在茶桌上的茶杯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门外的秘书才带着保安匆忙地冲了进来。
保安费了好大劲才把两个人分开,两个人都流了不少血。秘书镇定地找来了家庭医生,打完一架的两个人理智了很多,坐在沙发的两头,面色沉重地让医生处理着伤口。
冷静下来得两个人,第一时间就是去找南清的下落。
不知道是因为太疼还是心里挂着事,张承逸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你现在去查一下南清在哪里,飞机场,高铁站,火车站,城际列车都要查。”
秘书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听着张承逸的吩咐,等张承逸交代完就退出了办公室。
纪靖也在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他没有张承逸这么大的交际圈,但是却很多音乐上的好友,南清那么喜欢音乐,难保会在换地方之后去从事音乐上的工作。
伤口处理完之后,纪靖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张承逸顶着一脸的伤,把工作收尾后,立刻去了南清的家,即便纪靖明确地说过南清不见了,他还是想亲自去看看,到的时候门居然没有关,这让他欣喜若狂,以为是南清回来了,可当他走进去,绕了一圈后,那种欣喜感渐渐褪去了,事实证明,很有可能是纪靖忘记关门了。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喉咙有些发酸,南清离开没多久,房子里还有满满的生活气息,甚至在卧室还残留着南清的气味,房子给人一种还在等待主人回来的错觉,就好像南清只是下楼倒了一下垃圾。
张承逸有些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眼皮有些烫人,他只能闭着眼睛来缓解这种感觉,沉默地久坐在在安静的房间里。张承逸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一个姿势,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像是僵直了一样,没有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睡着了。
过了好久,他才有了动静,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几乎是匆忙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紧接着步履混乱地朝着门口跑去,还不忘替南清关上门。
张承逸几乎是飙着车回家的,一下车没有往房子里走,反而走向花园,天色已经暗了,花园里的灯并不能把整个院子照亮,张承逸有目的地跑到一处地方,然后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跪在地上开始找起东西来,他穿着西装,这个姿势看起来格格不入又特别好笑。
他只是还原了曾经南清还在时,院落的模样,可播种的种子没有那么快长大,张承逸也没有在南清离开后找佣人来打了这片花园和房子,他觉得外人进来会破坏某种平衡,所以说硕大的院落和高高的别墅,此时此刻增加了孤寂感,那无人处理的枯草也给张承逸寻找东西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时间一分一分秒过去了,张承逸依旧固执地跪着,他的手里满是淤泥,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荆棘刮伤的伤痕,西装上也全是污渍,在寒冷的冬天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分泌出细细的汗,全身能露出来的肌肤都是通红一片,一看就是被冻得。
“东西呢,东西呢。”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含着很明显的焦急,“怎么会不见,我记得我就扔在这里的。”
张承逸有些绝望,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因为那些所谓的自尊,把南清送他的东西丢出窗外。
他觉得自己愚蠢极了。
东西丢掉只需要短短几秒,找起来的时候时间却如此漫长。
手电筒小小的光晕在草地上一圈一圈地出现,那站立在院落中昏黄并不明亮的灯,并没有起到照明的作用,反而制造出一大片的阴影,那是张承逸投射到草地上的影子。
就在张承逸快要因为找不到东西而崩溃时,某个小小的角落里,被手电筒照到的小小光圈里,躺着一样曾经被张承逸丢掉的东西,它身上盖着一片枯败的叶子,那个无意间照射的光晕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张承逸在看到的刹那,就站起来跑了过去,他抚开叶子,迅速地从地上把那块怀表捡了起来。
怀表遭受过丢弃,雨淋,雪落,身上早就伤痕累累,有铁锈,有裂开的玻璃,张承逸有些无措地看着手心的怀表,往事就在此刻蜂拥而至,所有的一切清晰地在他的大脑里一一闪过,他目光失神地收回视线。
这块怀表像极了南清,上面的痕迹仿佛就是南清在这几年所遭受的事情,这些都是他亲自赋予南清的。
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像是水。
这一刻他才彻底明白自己对南清做过什么。
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
张承逸紧紧握着怀表,眼里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着,他带着哽咽的声音捏着怀表,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即便南清听到过这三个字,但是此时的对不起才是真的对不起。
可一切都太迟了,南清听不到,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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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子鱼:
哭的大声点
第44章
南清没有目的地地来到一座城市,下车的时候付了好几千的车费,没错,南清怕被人找到,直接打车上了高速。
司机问他目的地是哪里,南清说不知道,让他往前开就是了,然后过了一会儿,转头又说道如果他可以看到一朵红色的花,那么下一站就是他的目的地。
司机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最终看在钱的分上什么也没说。
高速公路本就花少,再加上冬天,红色的花着实太稀有了,这一开,开走了几千的钱。
因为是没有目的性的,所以房子,工作什么的南清都是没有考虑进去,他有些茫然地站在高速公路的出口处,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座城市的风特别冷,这让南清不得不从行李箱里掏出衣服,周围的植被有些稀疏,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大冬天的晚上路过的车也非常少,给人一种萧条和死气沉沉的感觉。
南清随便找了一个宾馆住了下来,他一躺下就睡着了,近段时间的疲惫蜂拥而至,睡意来势汹汹,竟然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南清并没有着急去找工作,他自己在大学期间攒了不少钱,可以靠这些积蓄度过几日的。
他吃了个中饭,就开始窝在被子里查看这个城市的资料,他需要了解,才能生活下去。然后又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找了找房源,等他眼睛离开手机,抬起头的时候,天色已变得金黄,漫天金色的火云,层层叠叠地挂在天空,像是饱满充满汁水的果粒,周边是逐渐暗下去的金边,从耀眼到昏黄,过渡般的发展了开来。
南清觉得很美,便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随后就套上外套下楼去吃饭了。他和前台小姐姐打了声招呼,小姐姐红着脸提醒他夜市开始了,会很热闹,昨天南清到宾馆的时候前台的小姐姐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这让南清对这城市瞬间充满好感。他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夜市离宾馆很近,还没到就听到热闹的声音随着风传了出来,南清去过夜市,但是这边的夜市好像格外不一样,最大的特点就是大,多,放眼望去竟然无法看到尽头,密密麻麻地摊位你挨着我,我挨着你,还时不时会冒出摊主叫卖声,不是普通的叫卖,还带着唱的形式,语调婉转,忽高忽低的。
这种热闹很快感染到了南清,他走到一家饮品摊,摊主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眉目俊朗,看到南醒过来立刻笑着问道:“喝什么?”
南清看了看单子,随便点了一杯柠檬水,男人迅速动手做了起来,冰块被他用木棍徒手捣碎,有不少冰渣子飞溅了出来,有些还溅到了南清手背上,凉凉的。
南清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动作娴熟,很快一杯柠檬水就做好了,倒在了一只淡蓝色的透明杯子里,柠檬水里放着薄荷叶,配着蓝色的外壳,看起来特别像夏天。
南清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很清口。他在夜市一边逛一边吃,差不多逛了两个小时就回去了,回去的时候洗了洗个澡,又看了一会儿房源就睡了。
之后几天南清一直在寻找适合的房子,终在于第四天的时候找到了对眼的,地理位置很好,周围有地铁,商店什么的,甚至连同医院都很近,水电费也不是商用的。
就是房子不是很大,不过他一个人住就够了,看对了眼就马上签了合同,押一付三,立刻住了进去。
住房的问题解决了,这个押一付三准时让南清的钱包扁了不少,南清有想过从事音乐这块地工作,可是他怕张承逸找到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找工作比房子难,南清整整半个月都没有找到自己喜欢满意的工作,他只好每天晚上背着大提琴去公园或者人流量大的广场拉大提琴,好在南清有一副好皮囊,拉大提琴又是专业的,每天多少都能赚一点,只是一直这样子也不是个办法。
这天晚上南清依旧背着琴来到广场上,今天的他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和一件很大的羽绒服,因为外套太厚重了,非常影响拉琴,到了之后他就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