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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鹊桥仙-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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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他真在这里,他只是来听曲子么?吕明湖觉得不太可能。吕黛看着他,他默不作声,向她使了个小心的眼色。
  阁中的数十盏大灯忽然一齐熄灭,只剩下高台周围一圈莲花灯,一名红衣女子怀抱琵琶登上高台,灯光中只见她雪肤花貌,浑似壁画上的天女。
  玉笋轻舒,琵琶声流淌而出,回旋跌宕,时缓时急,弦音余音交错纷杂,叫人恨不得多生几只耳朵。花叶拂动,似随着琵琶声起舞,宾客们渐渐陶醉其中,吕明湖的心弦却比琵琶弦绷得还紧。
  高台周围那一圈莲花灯光亮有限,五丈开外便是一片黑暗,黑暗中会发生什么?他不得不凝神倾听琵琶声下的每一点动静,随时准备出手。
  这女子琵琶弹得极好,陆诀眯着眼睛,比任何人都听得认真。他来这里,确实不只是为了听曲,但他此时只想听曲,就算有人跪在面前,伸长脖子求他给一刀,他都不想动手。
  江屏生长在富商之家,从小到大也听过不少琵琶名手的弹奏,却都不及这女子,当真是如闻仙乐耳暂明。
  一曲奏罢,女子施施然地退下,四周喝彩声如雷,江屏也忍不住叫好。须臾,上来一名抱着铁琴的男子。直到最后一位乐师退下,宾客们仿佛享用了一桌盛宴,满脸餍足,回味无穷,身心都处于最放松的状态。
  焦影真也不例外,忽然他感觉脖颈一凉,几乎同时,吕明湖的声音响起:“焦宗主,小心!”
  这已是焦影真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吕明湖飞身而起,抬掌击出一团火焰,照亮了整座天风阁。众人只见焦影真脖颈上喷出一道四五尺高的血柱,他的首级在血柱上翻滚了几下,掉在地上,血溅了旁边两名青衣侍者满脸。
  他们脸色惨白,根本不知躲让,俨然是吓傻了。
  岂止他们,在场的宾客大多认识焦影真,知道他修为之高,仅次于几大门派的掌门,见他就在自己身边被杀了,一点动静没有,无不吓得脸色大变。
  女人们失声尖叫,男人们也两股战战,吕黛却回头握住江屏的手,望着他道:“郎君,莫怕,有我在这里,谁也不能伤你。”
  江屏其实没有多怕,一是因为天生胆大,二是因为被杀的是个与自己无关的修仙者,即便就在眼前,也感觉十分遥远。
  他闻言怔了怔,微笑着反握住吕黛的手,道:“娘子,我没事的,你不怕就好。”
  吕黛也没有多怕,只要吕明湖在,刀山火海,她都觉得像玩一样。


第七十四章 天风海雨(下)
  吕明湖看着焦影真脖颈上平滑的伤口,不禁感叹:好快的剑。
  阁中所有的灯都亮起,管事急忙命人封锁各处出口,吕明湖淡淡道:“不必了,凶手已经走了。”
  管事愣了愣,道:“吕道长知道凶手是谁?”
  吕明湖抬起左手,手中的昆仑水玉在灯光下通透无色,道:“我进来时,这块昆仑水玉是黑色的。大家互相看一看,谁不在场,谁便是那厉鬼变的了。”
  众宾客四下张望,很快便有人道:“无量观的甘观主不见了!”
  只怕甘彬也凶多吉少,大家都在心里想。
  看着暮月宗的弟子哭天抹泪地抬走焦影真的尸首,江屏叹了口气,对吕黛道:“之前我还说他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没成想这么快便应验了。”
  吕黛这时也和吕明湖一样,觉得凶手就是陆诀。毕竟世间厉鬼虽然不少,但没有几个能在仙乐会上悄无声息地割下焦影真的头颅。
  可他为何要杀焦影真?难道变成厉鬼之前,他也是妖?
  夜已三更,月沉钩,泠泠琴声回荡在水殿中,骆花朝披着白绉纱长袍,斜倚在美人榻上,一手支颐,凝视着抚琴男子的背影。
  男子名叫玉绳,是她三个月前觅得的新欢。因为这个背影,她一眼便相中了他。
  熟悉的琴曲,相似的背影,令骆花朝神思有些恍惚,似乎回到四百多年前,她还不是筑雪川女王,而是穆苍梧手下最英勇的女将,枕畔最知心的红颜。
  一曲终了,玉绳转身走到榻边,含笑道:“今日仙乐会,名家齐聚天风阁,王上为何不去那里听曲,非要委屈自己,听我这无名小辈弹琴呢?”
  男人说这话,不过是想引她说几句宠爱他的话。
  骆花朝微微一笑,道:“因为他们都不会弹这首《枕琼瑶》。”
  这首曲子玉绳原本也没听过,是她手把手教的,便以为是她的杰作,奉承道:“王上的手笔,哪里是他们能领会的。”
  不想骆花朝道:“这首曲子并不是孤编的,是一个男人送给孤的。”
  玉绳从她眼中看出几分端倪,带着恰到好处的醋意,道:“这个男人对王上而言,想必很特别。”
  骆花朝伸手捏了捏他俊秀的脸,笑得温柔,说出口的话却像刀子般伤人:“你就是修炼十万年,也比不上他的一根毫毛。”
  次日一早,吕明湖来到筑雪川,骆花朝在花园里接见他,笑吟吟道:“吕道长,多日不见,你又有哪位师兄受伤了,让你来求药?还是你对孤恋恋不忘,来自荐枕席?”
  吕明湖不以为意,澹然道:“女王说笑了,我来是有几件事请教您。”
  骆花朝眼波一转,用手中缂丝团扇的扇柄指了指果盘,道:“你剥个柑子给孤吃,孤便回答你。”
  吕明湖道:“我要问的事与您关系最大,我不剥柑子,您也会回答我的。”
  骆花朝挑起双眉,眼中露出好奇之色,道:“是么?说来听听罢。”
  “昨晚暮月宗的焦宗主在天风阁被杀,您听说不曾?”
  “听说了,怎么,你怀疑是孤派的杀手?”
  吕明湖摇了摇头,道:“昨晚我就在天风阁,凭我的感觉,凶手的修为恐怕不在您之下,这样的高手,别人是指使不动的。”
  骆花朝目光微动,垂眸若有所思,片刻后又看住吕明湖,道:“那你想问什么?”
  吕明湖道:“家师怀疑凶手与穆苍梧关系匪浅,让我来问问您,穆苍梧有个分身留在阳世,您知否?”
  生生不息与月轮心法有些相似,因此五百年前,穆苍梧与慧光禅师打赌,看谁先参破对方的功法。五百年后,穆苍梧变成了陆诀,参破了月轮心法。而慧光禅师变成了无焰禅师,却只知道生生不息的关窍在于主体之外的分身,并不知道穆苍梧的分身在哪里。
  那晚,穆苍梧找上门来,无焰禅师心知大限将至,很遗憾未能参破生生不息,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封存在银丸里,裹上香料藏入香炉,期待有缘人捡取,替自己了却心愿。
  吕明湖便是那个有缘人,骆花朝听了他的话却大吃一惊,道:“什么分身?孤从未听说过。”
  吕明湖打量她的神色,不像是说谎,道:“您也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呢?”
  骆花朝一直以为穆苍梧对自己无所不言,今日才知道他有一个巨大的秘密瞒着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抿着嘴唇,长长的指甲刮着扇柄,半晌漾开一笑,悠然道:“司马万里跟他最久,你去问问他罢。”
  吕明湖道:“水龙岭与道门的关系,您是知道的,司马万里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我。您与司马万里毕竟是旧相识,他或许愿意告诉您也未可知。”
  骆花朝瞟他一眼,轻摆团扇,道:“就算他告诉孤,孤又为何要告诉你呢?孤与苍梧过去情同夫妻,他若真有个分身在阳世,孤护着还来不及呢。”
  吕明湖无情地揭穿她的假面,道:“谁都知道,您是最不希望穆苍梧回来的。”
  骆花朝生性好强,不愿雌伏,穆苍梧若坐回妖王的位置,她便要像过去一样低他一头,这是她难以接受的。
  故而穆苍梧虽好,还是活在记忆里最好。
  骆花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板起脸,佯怒道:“小道士,休要胡说!”
  比起仪态万方,美艳动人的孔雀女王,常年穿着青布衣的苇娘人如其名,就是茫茫秋水上的一枝芦苇,伶仃单薄,弱不堪折。
  当下,这枝芦苇正拎着满满一桶水,步履艰难地走在朦朦晨雾中。昨晚下了场雨,路面泥泞湿滑,每走一步,肋下被畜生踹过的地方都疼得喘不过气。
  两个小孩子野牛似地冲过来,撞翻了她的水桶,水洒了一地,两个孩子也不道歉,嘻嘻哈哈地跑了。
  苇娘叹了声气,捡起水桶,走回井边重新打水。忍着疼使劲摇转手柄,一桶水竟似有千斤重,吊上来一半,她停下喘息,身后有个男人的声音道:“我来罢。”
  苇娘转头见是席冲,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陆诀不由分说,握住了手柄,苇娘吓得松开手,让到一旁。陆诀把水桶提上来,道:“你等一等,我帮你拎回去。”
  苇娘不等他,拎起水桶,使出吃奶的力气疾步往回走。陆诀好笑地看她一眼,打好自己那桶水,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她,夺过她手中的水桶,走在了前面。
  大街上,苇娘也不好说什么,跟在后面,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心如鹿撞。
  走到蔡屠户家门口,陆诀放下水桶,将一个蓝布包裹搁在旁边的石头上,便回去了。
  苇娘打开包裹,是一根银簪子和一纸包琥珀糖,心知收不得,大白天的,又不便上门还,只好先拿回去。
  金黄的琥珀糖,嵌着雪白的核桃仁,苇娘只在糖饼铺子里见过,从未吃过。看着闻着,便忍不住吃了一块,那香甜的滋味在口中漫开,顺着嗓子眼滑下去,浑身的伤痛都减轻了许多。
  银簪子上錾着五个字,她只认得一个苇字,也不知这五个字什么意思,多半是读书人的酸话。
  嗐,好不要脸的秀才,明知她是有夫之妇,还起这等心思!
  苇娘越想越心惊,这小小的一根簪子,顶多三钱重,拿在手里,却感觉沉甸甸的。
  蔡屠户好赌,她仅有的几件簪环首饰都被他拿去还赌债了,只剩下一根不值钱的木簪子。坐在镜台前,苇娘拔下木簪子,换上这根银簪子,端详片刻,脸热起来。
  这银簪子万不能被畜生看见,厨房灶台后面有块砖松动了,畜生很少进厨房,藏在那里再合适不过。苇娘便将银簪子和糖用布重新裹好,走到厨房,抽出那块砖,将东西藏进去,拿半块砖头挡住。
  之后几日,蔡屠户都在家里窝着,苇娘总是心神不宁,从早到晚待在厨房,守着那包东西,像个守财奴,时常不自觉地微笑。
  这日下午,蔡屠户去邻县看望他刚生了个儿子的姐姐,要明日午后才能回来。他一走,苇娘便拿出那包东西,又忍不住吃了块糖。
  天一直阴着,到傍晚时分,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路上的行人被淋得一干二净,万家灯火在雨中次第亮起。
  天黑透了,苇娘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到隔壁,见屋里亮着灯,便上前敲门。
  这次门很快便开了,门里的男人看见她,含笑道:“你怎么来了?”


第七十五章 苇韧如丝
  苇娘把头低下,将包裹递过去,道:“这个我不能收。”
  可怜的妇人,生来便被三从四德束缚,即便嫁给一个猪狗不如的丈夫,也要对他忠心耿耿。这样的愚忠便是凡人所谓的贞洁,凡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巧立名目,欺压女人确实很有一套。
  相比之下,妖族的女孩子便自由多了,因为太自由了,不免少了几分含蓄的韵味。
  陆诀喜欢这种韵味,叹息一声,接过包裹,道:“你看见那簪子上的字了么?”
  苇娘心头狂跳,道:“看见了,我只认得一个苇字。”
  陆诀道:“蒲苇韧如丝,我看你就像水边的芦苇,柔美清雅,婀娜多姿。你这样的美人,本不该嫁给他那样的莽夫。”
  他声音轻缓,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句肺腑之言,绝没有半分油腔滑调之感。
  苇娘知道自己模样不差,只怪命不好,嫁给一个无情无义,凶狠残暴的畜生,每日忍饥挨饿倒也罢了,动辄拳脚相加,苦不堪言。她的委屈经他说出来,酸楚翻倍,猛地抬头看住他,嘴里好像含了一口热油,不住地颤抖,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
  陆诀一把将她拉进来,关上门,凄风苦雨都被挡在外面。他捧住她的脸,抢吻香唇,辗转挑逗,尝到一缕琥珀糖的香甜,不禁笑了。
  苇娘羞得双目紧闭,脸上火烧,两只手使劲推他,哪里推得动。陆诀离开她的唇,看她片刻,眼中笑意更甚,手指抚过她滚烫的脸庞,耳垂,按在脑后,复又吻她。
  他的吻循序渐进,温柔却难以抵挡,像绵密的泡沫吞噬理智。苇娘头一回尝到这样的滋味,浑身酥软,渐渐站立不住,抵在他胸前的双手越发无力。
  陆诀抱起她,走了几步,压倒在床上。苇娘心知事已至此,回不了头了,惶恐地看他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一脸视死若归的表情。
  陆诀吻上她眼角,笑道:“莫怕,大不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苇娘没有当真,毕竟自己和他都没钱,离开这里,另谋出路,谈何容易?
  宽衣解带,她白皙瘦弱的酮体横陈在他眼中,像是不胜寒凉,瑟瑟发抖。
  陆诀抚摸着她的肌肤,掌心所过之处,热意四散,血流加速,苇娘额头竟生出一层薄汗,却不知这是妖的法力,只当是情热,脸红得沁出血来。
  陆诀忽道:“你知道何为风水宝地?”
  苇娘摇了摇头,陆诀戏谑道:“两峰高耸,龙虎俱全,平阳地居中,下有……”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四个字。
  苇娘更加害臊,低声嗔道:“疯魔的秀才,毁了我的清白,还取笑我。”
  陆诀道:“清不清白,都是别人的评价,又不能当饭吃,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苇娘道:“你们这些读书人,满口礼义廉耻,这会儿又说这话。”
  陆诀但笑不语,手指滑过她曼妙的腰线,往下游走。酥酥麻麻的快意一波接一波,苇娘情不自禁地拱起腰肢,像一座汉白玉桥。春水桥下流,莺声口中出,高高低低,飞满了这间茅屋。
  陆诀亦脱得一丝不挂,覆住她的身子,顺流而入,快感激荡之下,妖性毕露。
  苇娘的呻吟立时变了个调子,两弯玉臂抱住他滚烫的身躯,被他撞得魂不附体,一次又一次攀上高峰,香汗淋漓,精疲力尽,他却没有停歇的意思,动作愈发蛮横。
  桌上的蜡烛早已熄灭,黑暗中,身上起伏的男人就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苇娘心生畏惧,却不想躲避。人终有一死,受尽苦难的她,宁愿死在这无边无际,泛滥的快乐里。
  她当然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陆诀又弄了一阵,才鸣金收兵,念了个净身咒,搂着她睡了。
  次日一早,薛随珠有事来找他,走到门口,便知道不方便进去,也没敲门,就在外面等着。不多时,门开了,陆诀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袄走出来,带上了门。
  薛随珠躬身行礼,跟着他走进厨房,道:“王上,吕琰之和吕明湖师徒两个似乎已经知道您的身份了。”
  陆诀道:“他们知道也不奇怪,地府那边一定会想法子,让他们不要声张。”
  薛随珠道:“吕明湖去筑雪川见过骆花朝,多半是拉拢骆花朝对付您。”
  陆诀舀了一瓢水,倒入锅里,弹指点着了火,笑道:“她何须别人拉拢,我看她比那帮道士还不希望我回来。”
  薛随珠恨声道:“忘恩负义的孔雀,做了几百年女王,便只顾自己,可惜了王上对她的苦心栽培。”
  陆诀淡淡道:“她什么样的性子,我早就知道,不必多说。你吃面么?”
  薛随珠见他拿出一筲子面条,一面不敢劳驾,一面又很想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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