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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鹊桥仙-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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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屏轻轻地捧起她,放在床里,免得夜里翻身,不小心压着她。不知睡了多久,他隐约听见哐啷哐啷的声音,想看看是何物在响,却怎么都睁不开眼。
  那声音只响了一歇便停下了,江屏又沉入梦乡,醒来天已大亮。小喜鹊还闭着眼,江屏伸手戳了戳她,道:“娘子,变回来让我抱一抱。”
  小喜鹊一动不动,江屏挠她的肚子,她也没有反应。江屏感觉不妙,睡意全无,耳朵贴着她的胸口,听不见一点心跳声,吓得三魂少了二魂,七魄还剩一魄。
  “娘子,你勿要吓唬我,快醒醒!”江屏摇晃着小喜鹊,脸色发白,确定她不是在作弄自己,呆了片刻,手足冰凉,回想睡梦中听见的那阵声响,像是铁链声。
  他急忙下床,找出吕明湖给的通灵符烧了,脸也顾不上洗,披头散发,裹了件湖色缎棉袍,将小喜鹊揣在怀里,便往重阳观去找沈道士。
  日前,吕明湖翻看佛门典籍,发现密宗的月轮心法与穆苍梧的生生不息之法颇有相似之处。但长乐宫所藏的佛门典籍毕竟有限,月轮心法又是密宗的无上密法,欲求甚解,还得去问密宗的高僧。
  灵感寺的前任住持慧光禅师曾经修炼月轮心法,据说现任住持无焰禅师就是他圆寂后的转世。也许他对破解生生不息之法有些高见也未可知。吕明湖这么想时,夜色已深,遂打算明日一早去灵感寺拜见无焰禅师。
  月光透过窗棂,照出榻上打坐的无焰禅师清臞宁静的脸庞,像是感觉到什么,他眉头一动,睁开了眼。一股极复杂的神色在他眼中漾开,似期待,如兴奋,又好像有些悲凉。
  他下榻焚香,香料存放在一个花纹精致的鎏金圆盒里,龙眼大的一颗,丢进香炉里,顷刻间异香扑鼻。
  打开房门,院中满地月华如霜,一身材颀长的黑衣男子立在月下,左手掂着一个雪球,望见他,含笑道:“禅师,别来无恙?”
  无焰双手合十,道:“一别经年,穆施主风采依旧。”
  陆诀道:“五百年前的赌约,禅师还记得否?”
  无焰道:“未有一日敢忘。”
  陆诀道:“我已知道如何破解你的月轮心法,而你可知如何破解我的生生不息之法?”
  无焰默然片刻,摇了摇头,道:“惭愧,贫僧尚未参悟明白。”
  陆诀笑了笑,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打赌从未输过。”说罢雪球一抛,在半空中挥洒出一片细细的雪幕,他手中多出一柄长剑,剑光穿过雪幕,直直地刺向无焰。
  吕明湖来到灵感寺,沉重的钟声回荡在山间,看门的和尚告诉他,住持昨晚遇刺身亡。吕明湖吃了一惊,疾步走到寺内,见和尚们正围着无焰的尸体垂泪。
  无怪乎他们如此悲痛,倘若无焰灵魂转世,肉身便会自解,眼下这个情形,说明他的月轮心法已被凶手破了。
  凶手是谁呢?吕明湖望着无焰灰白的脸庞,那上面似乎覆着一层遗憾。
  他转头对一名和尚道:“能否带我去住持遇刺之处看看?”
  和尚领着他走到住持院中,朱漆廊柱上一行龙飞凤舞的刻字甚是醒目,写的是:百年赌约今胜矣。右下角还有落款,果然是陆诀。
  吕明湖并不意外,只后悔没有早些来找无焰禅师,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和尚恨声道:“这陆诀也不知是何方凶煞,吕道长,你可有所耳闻?”
  吕明湖道:“我也是前不久才听说过他的大名,对他并不了解。”
  进到房中,吕明湖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香炉上,瞥了眼站在门口的和尚,不声不响地揭开了炉盖,厚厚的香灰里有一颗银白色的珠子。


第六十八章 官司缠身
  吕黛脖颈一凉,身子一轻,展眼惊醒,魂魄已被两个皂衣鬼差用铁链拘住,肉身还睡在床上,慌忙道:“两位大哥为何捉我?”
  个子高一点的鬼差道:“有个姓姚的小娘子在秦广王面前告你,快走罢!”
  吕黛愣了愣,道:“她可是叫姚曼荆?”
  个子矮一点的鬼差道:“不错,就是这个名字。”
  吕黛道:“可否容我与拙夫说几句话,免得他醒来着急?”
  二鬼差不允,强拉着她出门。吕黛挣扎不过,也无法使用飞星传恨,只好跟着他们走。
  飘飘荡荡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便来到酆都鬼门关。过了关,只见天色凝阴,昏风飒飒,街道两旁茶馆酒楼,商铺林立,与阳世无异,只不过行人有些不同。有的是把头挂在腰带上,一边走一边滴血的断头鬼,有的是把长舌头拖在外面,晃来晃去的缢鬼,还有两手撑地,倒立行走的腰斩鬼,形形色色,吕黛看了也不害怕。
  人死后魂归地府,并非立刻就能投胎转世,有的运气不好,又无门路,要等上很多年,就在这里住下了。男鬼女鬼看对眼,成家搭伙过日子,地府也很支持,毕竟成了家,鬼也安分了,因此有些鬼差还兼职做媒。
  “各位大爷,各位奶奶,行行好,给点吃的罢!”几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鬼捧着破碗,沿街乞讨。
  阴间吃穿用度也要钱,有些鬼既没本事在阴间赚钱,阳世也无人供奉烧纸钱,难免沦落到穷困潦倒的境地。
  行乞的众鬼中有一女鬼,她拄着根竹竿,举步维艰,似乎随时会跌倒,身上穿着件破破烂烂的布衫,勉强遮住臀部,两条腿细长笔直,虽然满是污垢,犹能看出几分风韵。
  吕黛经过她身边,目光下移,看见一双血肉模糊的脚,不禁啊的一声叫出来。
  女鬼转头看向她,见她盯着自己的脚,像被烫着似的,极力快走了几步,姿态别扭又滑稽。
  吕黛急忙扭过头,不再看她,低声问两名鬼差:“两位大哥,她的脚怎么会变成那样?”
  高个儿鬼差道:“你这小妖,泥菩萨过河还关心别人?你不知道我们秦广王素来最恨妖类?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罢!”
  吕黛叹气道:“我已经被你们抓来了,担心又有何用?”
  矮个儿鬼差笑道:“你倒是豁达,方才那女鬼原是潮州府一农户之女,生得好样貌,与邻人私通被告发,碰上一个心狠手辣的知府,给她穿烧红的铁鞋,就变成这样了。她家人嫌她败坏门风,这么多年一串纸钱也没烧过。”
  吕黛气愤道:“这知府不会遭报应么?”
  矮个儿鬼差道:“他上辈子积了德,这辈子命好着呢,遭报应也是下辈子的事了。”
  说话间进了森罗宝殿,一长舌妇人跪在阶下,正是姚曼荆,她看见吕黛被拘来了,满心得意地想:到了这里,这妖女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和我一样了。
  吕黛看她两眼,什么也没说,老老实实地跪下了。
  堂上端坐着一名衮袍阴官,头戴方冠,豹眼狮鼻,络腮长须,瞪着吕黛道:“孽障,你勾引凡人,滥用丹药,扰乱阳间秩序,你可知罪!”
  他说话打雷似的,震得吕黛耳朵嗡嗡响,心知他就是秦广王,道:“王爷,拙夫是心甘情愿与我好的,彼时他未婚,我未嫁,情投意合配鸾俦,何错之有?而这位姚夫人,当初是她求着我给她想容丹,我不过是于心不忍,又有何错?”
  “她胡说!”姚曼荆拖着舌头,口齿不清道:“王爷,是她拿着想容丹,花言巧语,说出此丹的种种好处。小妇人一时糊涂,受她蛊惑,花重金买下许多想容丹,吃上了瘾,不得不再问她买。她却说买不到了,小妇人走投无路,这才自缢的!”
  吕黛睁大眼睛看着她,不理解道:“姚曼荆,我好心帮你,你为何颠倒是非,诬陷于我?”
  为何?姚曼荆死后,听鬼差说自己本该活到六十五岁,天啊,自己居然能忍受夏雄那么久,简直不可思议。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人若是一直看不到希望,就会在绝望中渐渐麻木,感觉不到恶心,痛苦。好比她的母亲,年轻时争风吃醋,隔三差五与风流的父亲闹一场,后来也能平静地看着轿子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抬进府。
  上了年纪的妇人,不多是如此么?昙花一现的希望才是最害人的,所以她恨吕黛,更嫉妒她有法力,有自由,能嫁得如意郎君。
  还记得她说想容丹不值什么钱,那可是姚曼荆眼中的救命仙丹啊,原来在他们的世界里,那只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曾经有一房远亲从乡下来打秋风,姚曼荆送了一瓶蔷薇水给那土里土气的小侄女,上好的蔷薇花蒸出来的水,盛在晶莹剔透的玻璃瓶里,呈潋滟的胭脂色,瓶盖都是鎏金的。小侄女闻了又闻,用小指头蘸了一点抹在脸上,如获至宝,姚曼荆只觉好笑。
  想来自己在吕黛眼里,就是这土里土气,举止可笑的小侄女罢!姚曼荆与吕黛目光相对,翻涌的嫉妒一股脑化作恨意,道:“你说我诬陷你,有何证据?”
  吕黛想了想,确实没有证据,恼道:“你说是我哄你吃药,你又有何证据?”
  姚曼荆冷笑两声,没有说话。
  秦广王道:“喜鹊精向来贪财,还要什么证据,定是你哄她吃药,害了她的性命!”
  “我没有!”吕黛委屈极了,直直地看着秦广王,道:“王爷身为阴官,对人妖鬼怪理该一视同仁,岂可因我是妖,就断言我有罪?”
  秦广王拍案怒道:“孽障,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得着你来教本王为官之道?妖怪为祸人间的事,本王见得多了,还没见过哪个人反过来害妖怪!你若还敢抵赖,本王定严惩不贷!”
  吕黛见他蛮不讲理,也很火大,脖子一梗,道:“没有就是没有,王爷莫非要屈打成招?”
  秦广王道:“你们这些妖孽,素来奸猾,不打不老实!”眼风一扫旁边的鬼差,道:“把她拉下去,着实打三十大板!”说着便要出签,左下首坐着的娄判官手掩着唇,使劲地咳嗽了一声。
  秦广王瞟他一眼,似乎想起什么,捏着签道:“吕黛,本王再问你一遍,究竟认不认罪?三十大板可不是你这点修为能受的,你想清楚再回答!”
  姚曼荆迫不及待地想看吕黛被打,暗道还问什么问,赶紧打罢!
  吕黛没挨过板子,不知道害怕,毫不犹豫道:“我不曾哄她吃药,这罪不能认。”
  秦广王咬着牙,瞪着眼,像是气得狠了,偏又不掷签。鬼差们看着他,要动不动的,心里都奇怪道:王爷素来杀伐决断,今日怎么优柔起来了?
  这时一个鬼差悄悄地溜进来,在娄判官耳边说了两句话,娄判官向秦广王使了个眼色,秦广王手中捏了半晌的签终于掷在地上,伴随着一句:“给本王狠狠地打!”
  两名鬼差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抓住吕黛,拉到殿外的一条长凳上,拿绳索绑住。吕黛这才感到害怕,浑身止不住地抖,小脸惨白,额头都是冷汗。
  鬼差高高地举起板子,正要落下,只听一声且慢,似从很远的天边传来,手中的板子却动不了了。
  一道明亮的白光划过阴沉的天空,流星般坠地,光芒收敛,显出来人的身姿,羽衣披披,飒然而立,正是吕明湖。绳索解开,吕黛一头扑入他怀中,嚎啕大哭。


第六十九章 为知己者
  “明湖,他们诬陷我,还要打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更像个小女孩,娇弱又可怜。
  “好了,我知道了,莫哭了。”吕明湖抚着她的背,因是魂魄状态,只感觉到一团气。
  大鱼终于上钩,殿内的秦广王和娄判官相视而笑。
  姚曼荆听见吕黛的哭声,以为是被打了,心中正快意,就见一名白衣羽士牵着满脸泪痕的吕黛走了进来。他虽然与吕黛容貌相似,那种清逸绝尘的气度却是姚曼荆从未见过的,一时看呆住了。
  秦广王沉着脸道:“吕明湖,你纵容灵宠为非作歹,扰乱阳间秩序,本王正要找你!”
  吕黛有了撑腰的人,惊慌失措的头脑冷静下来,吕明湖还未开口,她便道:“王爷,姚曼荆说我哄她吃药,您何不问问她的三尸神怎么说?”
  人体内的三尸神监督人的言行举止,甚至思想,定期上报司命官。然三尸神爱好自行放纵游荡,欲使人早死,以亨祭酹,因此好话不说,说的都是坏话,与东厂的番子颇有几分相似。
  姚曼荆自家想要想容丹,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三尸神绝不会隐瞒。
  谁知秦广王冷哼一声,道:“孽障,何须你来提醒,本王早就问过了,她的三尸神说不曾见她主动索求想容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会?”明明是姚曼荆主动登门求药,她的三尸神为何要替她隐瞒?吕黛愕然非常,又满腹疑惑,下意识地看向吕明湖。
  他面容沉静,望着秦广王,目光似乎洞悉一切,淡淡道:“王爷可知灵感寺住持无焰禅师,前夜遇刺身亡?”
  秦广王面上掠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道:“此事,本王有所耳闻。”
  吕明湖道:“那么,王爷想必也知道凶手是谁。我有几个关于他的问题想请教王爷,还望王爷赐教。”
  像是卖他情面,秦广王宣布退堂,吕黛却觉得这个杀害无焰禅师的凶手令威风凛凛的阎王难以自处,退堂不过是在找台阶下。
  秦广王下了台阶,领着他们走到一间偏殿,在上首的一把交椅上坐了,道:“你们也坐罢。”又吩咐侍者上茶,态度忽然比之前客气了许多。
  吕明湖道:“王爷,敢问陆诀究竟是何来历?”
  吕黛闻言,便知道杀害无焰禅师的凶手就是陆诀。
  秦广王叹了口气,神情苦恼道:“他原本是枉死城的一名鬼差,颇有些本事,三年前机缘巧合,叫他获得极深的修为,背叛了地府,逃到阳世,为非作歹。地府派出去捉拿他的鬼差不下两千,皆是精锐,有一大半都折在他手里。”
  秦广王如鲠在喉,顿了顿,接着道:“他做的一些事,你也知道了,这样一个魔头游荡在外,本王实在是寝食难安啊。”说着瞟了一眼吕黛。
  这一眼,让吕黛也很不安,像被绳索套住了脖颈,绳索的一头握在秦广王手中。
  吕明湖盯着秦广王的眼睛,道:“王爷,恕我直言,穆苍梧是否还在地府?”
  秦广王愣了愣,道:“当然在,不在地府,他还能在哪里?”
  沉默半晌,吕明湖眼睑微垂,缓缓道:“既如此,我帮地府捉拿陆诀,吕黛的事便请王爷一笔勾销罢。”
  秦广王情知他已疑心陆诀就是穆苍梧,他这么说,是不会声张的意思,心中欢喜,面露微笑道:“我等阴官在阳世行事受限甚多,吕道长天纵奇才,论修为,同辈之中无人能及,有你相助,陆诀之事想必很快便能了结了。”
  话说到这里,吕黛再不明白便是呆鸟了,站起身怒道:“原来你们抓我,就是为了逼迫明湖替你们做事!”
  秦广王沉下脸道:“孽障,休要胡言乱语,混淆视听,本王拘你到此,实是因为你举止不端,扰乱阳间秩序!吕道长想救你,自家提出帮我们捉拿陆诀,本王何曾逼迫他来?”
  吕黛冷笑着一闪身,拔出了挂在墙上的一口宝剑,这是阴间的东西,魂魄也使得。
  她将宝剑架在脖子上,寒气森森,激得浑身一哆嗦。好宝贝,不知斩杀几多生灵,才成就如此动魄的锋芒。
  吕明湖变了脸色,站起身道:“你做什么?把剑放下!”说着便要上前。
  “你别过来!”吕黛手一抖,那闪动的剑光看得吕明湖心都提了起来,当真站住脚,不敢再动。
  秦广王好不容易寻着吕明湖这个软肋,岂能让她有个闪失?不得不缓和辞色,道:“姑娘,有什么话好商量,何必如此?”
  吕黛神情决然,道:“王爷,就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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