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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苏幕有遮-第42章

小说: 苏幕有遮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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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绾抿了抿嘴角,这样透露俞氏的手段,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听那天在的丫鬟说,老夫人昏迷之前一直在喊着什么冤魂索命,不怪我,药都是别人给的之类的话。”
  听到她的这些话,苏幕颦着眉头,抓住重点:“你说了这么多,是要告诉我,当年的事老夫人有插手,可你也不知道她上面指使的到底是谁。”
  苏绾有些不可思议:“这些还不够吗?而且老夫人如今这样,我娘……我娘她也算是帮了你一把吧。”
  苏幕很耐心:“你也说了,老夫人已经中风了。她现在人事不知,我怎么去问她指使者?”
  苏绾冷了脸:“你反悔了?要不认账?”
  “那到不至于……”苏幕示意她宽心:“我只是想知道,你,真的就只知道这些吗?不如你再多告诉我一边旁的。比如说,你发髻上的这个簪子是那来的。”
  苏绾披着斗篷,露出来的鬓角上插着个衔珠玉簪,她条件反射的抬手摸了摸,随后神色便有些不自在。
  这个簪子是哪来的……这个簪子是她的陪嫁,也是当年杨婉带到苏府的陪嫁。
  再她出嫁前夕,她磨着苏时行,从俞氏那里拿来了库房钥匙,挑挑拣拣扒拉出来的。
  这个簪子水头好,她向来很喜欢,倒是忘了出处了。
  “我,我从家里随手拿的。”苏绾笑得勉强:“大哥哥你是男子,不晓得女子的钗环其实也就这几个款式,估计你是记岔了。”
  “哦,这随口一问,你就知道我以前见过了?”
  苏幕拍拍桌上的一叠老旧的册子:“只是不巧,当年先母嫁入苏家的时候,那些东西,都在这登记的册子上一五一十的记着呢。”
  苏绾的笑越来越难看,她抽抽嘴角:“毕竟是嫡母……我出嫁,拿着几只也不算逾越吧……大哥哥你何必赶尽杀绝。”
  “大渊律法记载,女方嫁妆婚后为私有。”苏幕翻着册子,没有去看她:“若有子女,则子女继之。若无子,则返还娘家。苏绾,无论从哪方面说,你们都没有权利去动那些嫁妆吧。”
  苏绾站在那里浑身不舒服,她突然怀疑自己今天来是不是来错了。
  但她实在是没了办法,俞氏被困在苏府,日日受着柳莺的刺激,如今是越来越没了章法。
  三皇子陷入颓废,天天饮酒。之前她在宫宴上设计让卫姝出丑,被太后训斥责罚。如今风水轮流转,有个国公爷爹的卫姝又抖了起来。
  只要想到那个女人不怀好意的眼神,苏绾就吃不下睡不着,她实在是被逼急了。
  “大哥哥,我懂你的意思了。当初年纪小,一时糊涂。您放心,只要卫姝离了府,我得了自在,那些东西便会立刻物归原主!”
  识时务者为俊杰,苏绾决定忍下这口气。


第六十七章 守墓
  然而苏绾却忘了,此时此刻,她就算想识时务,也得看苏幕愿不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苏幕道:“因为不论你主不主动,那些东西都得物归原主。我现在说,只是提醒一下。”
  他合上册子:“但您今天说的事,也算很有诚意了。放心,你希望的事,会如你所愿的。”
  苏绾走后不久,十二便推门进来。与之前相比,他的眉目舒展很多。
  也不客气,刚进门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拎着茶壶便开始喝水。
  苏幕冷眼看着他把大半壶茶都灌了进去,冷不丁道:“这是夏侯走之前泡的。”
  “咳!”
  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从十二的肺部发出,他含着一口茶,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表情里混合着惊恐与无措。
  苏幕不太懂他想表达的意思,便继续道:“刚上供的雪芽,统共就这些,现在差不多全进了你的肚子。”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十二的脸都快绿了。他小心翼翼的放下茶壶,脸上挤出笑:“公子,您大人有大量——”
  “我当然有大量了……”苏幕笑眯眯的:“难道你以为我会像您们主子那样,知道你把茶给喝完了,便一怒之下把你发配出去?”
  他安抚的拍拍十二肩膀:“放心吧,绝对不是那种人。”
  十二要哭了:对啊,您不是这种人,可您若告诉了主子,主子他是啊!
  思及此,他机智的决定转移话题:“公子,您知道杜三娘准备出家吗?”
  “出家?”苏幕有些惊讶:“她……看破红尘了?”
  十二挠头:“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拐弯抹角的把事实全说了出来,然后把杨远放在庵堂门口。至于进不进去,之后怎么办,那就看他们自己了。”
  苏幕摸摸他的头,有几分赞许:“不错,既然老是挂念,那还不如顺从本心。”
  十二有点害羞:“嘿嘿,都是公子您教导的好。”
  苏幕失笑:“我可没教导你拍马屁。好了,这边的事了解了,咱们该去做其他的了。小九那边有情报,当初杀了杨芫花的那个人,已经趁机从高豫府里溜走了。”
  “溜走了?”十二惊讶:“他竟然不是三皇子的人?”
  “对,他的背后还有主子。不过这个人很谨慎,趁乱离开的时候几乎没惹人怀疑,现在更是就躲在城东。既不出城,也不冒头。”
  “这人的胆子还真是大。”十二忍不住道:“他就不怕三皇子寻人?”
  “三皇子自顾不暇,那里还会在乎一个门客。但他既然不趁机逃走,那就说明肯定有所图谋。十二,你去把他盯紧了,一个苍蝇都别落下。”
  十二立即点头,表情里有些跃跃欲试。他知道这个人的,当初这人还被甲九夸过说功夫好。所以他颇有几分跃跃欲试。
  苏幕警告的道:“派你过去是因为你功夫好,想着万无一失。如果误了事,那你在夏侯那里,可就不是一壶雪芽的问题了。”
  被戳到了痛处,十二冷静了下来,终于恢复成比较沉稳的样子。
  谈话的功夫,夏侯遮已经下朝了。最近昭和帝上朝越来越像走个形式,刚刚才坐定,旁边的太监就扯着喊无事退朝。
  就算阁老说有事禀报,他也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爱听不听,最后也还是让大臣自己拿主意。
  几次下来,他倒像是来大殿走一圈的,就差在龙椅上刻着到此一游了。
  临朝的时间也被推迟了,天气不再那么寒冷,夏侯遮每次上朝之前,便都会把苏幕从被窝里拎出来。
  要么安顿在自家铺子里,要么就放在樊楼。左右就是一顿早点一壶茶的功夫,他便能来会和了。
  前段时间的繁忙,让他如今恨不得将苏幕绑在身边,最好是抬眼就见,伸手就及。
  遥遥听见自家主子的脚步,十二脸色一变,匆忙朝苏幕行个礼,然后就盼着栏杆又跳下去了。楼下发出几声惊呼,似乎是被人给撞见了。
  夏侯遮进屋的时候,看见的景象就是窗户大开,苏幕正若有所思的坐在桌子旁。
  他皱着眉去把窗户关上:“等这些事过去,得好好磨磨十二的性子。”
  苏幕对他的话不关心,反而忍不住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嗯?”
  苏幕拼命暗示:“例如谁谁突然回来,然后谁谁便跳窗而出。”
  夏侯遮莫名:“我知道是十二。”
  苏幕有些气馁的抹把脸,他盯着夏侯遮的头顶,拥着叹息的腔调道:“要想生活过得去,最好头上带点——绿——”
  这下,换成夏侯遮面色古怪了,因为很不巧,这句话他上辈子就已经听过了。不过片刻,他转身就朝外走。
  苏幕连忙央住他:“你干嘛去。”
  夏侯遮头也不回:“不用等这些事过去了,现在就很适合。”
  “诶?”苏幕先是懵了懵,但随即便反应过来,他笑的眼都迷了:“原来你听得懂啊,哈哈哈,夏侯将军,你还真要去跟一个孩子计较?”
  夏侯遮冷哼一声,但最后还是坐回来桌子旁,只是脸色却不太好看。
  苏幕心里好笑,他现在已经摸清楚夏侯遮的脾气了,这人摆在脸上的,基本都是想让你看见的。例如现在,脸上堆着不高兴,意思便是让人赶紧去哄他。
  若是真不高兴,这人反而不会表露出来,只有等事后才会恍然。
  苏幕也很配合,连忙含着笑去握他的手,柔声道:“好啦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毕竟你要是女的,估计咱俩儿子都跟他差不多大了。”
  夏侯遮的身子猛然绷了起来,他蓝色的眼眸变得很深邃,里面酝酿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苏幕却仿佛没看见,依然拉着他的手:“你都从皇帝那忽悠来赐婚的圣旨了,咱俩再不抓紧——”
  夏侯遮身上的热血微微凉了些,他警惕的看着苏幕,苏幕脸色笑嘻嘻:“放心,虽然我看见你藏在十八层地板下的宝贝了,但我没把它烧了拆了扔了碾碎了。”
  每听见一种死法,夏侯遮就觉得心脏抽痛一下。这些没有用在圣旨身上,那……难道是要用在他身上?
  看到他低眉顺眼了,苏幕收起脸上的笑,冷哼:“夏侯将军厉害啊,一不留神就去请旨赐婚了。我就奇怪了,皇上是傻了吗,难道都不问清你娶的人到底是谁?”
  说着他转念响起昭和帝现在的样子,有些气馁:“好吧,就算不问,可苏幕这个名字也不像女的啊。”
  夏侯遮欲言又止,苏幕看到他这样就像翻白眼,桌子底下的脚踹了一脚:“说。”
  “其实他做梦都希望我娶男妻。”夏侯遮声调平平。
  “嗯?”
  夏侯遮沉默了,他用力握住苏幕的手,半响后道:“后天去见见父亲吧。”
  苏幕立刻反应过来:“后天是……”
  如今他常在夏侯府,也学着十二他们称呼夏侯翎为老将军了。
  “是,父亲的忌日。”
  三月桃花雪,虽然已经立春,但邺城位置偏北,时不时就会突然的降温。
  夏侯翎忌日这天,前晚还是晴空万里,但一转时辰,天上就开始下着蒙蒙细雨了。
  书上说,夏侯翎被埋在皇陵边上,只等着陛下百年后,君臣能够再次相宜。
  但事实上,夏侯遮却径直将苏幕带到邺城城外的彬山山脚,一个静谧的小村庄里。
  还未进村的时候,苏幕便察觉了这里的与众不同。
  太规矩了,不是那种世家大族的规矩,而是出生行伍的那种特有的规矩。
  村子外围被开垦出来的土地方方正正,排列整齐,就连田间地头的高矮朝向都是一样的。
  沿着路种的树更是不用说,苏幕怀疑是不是有人天天拿尺子量着,一旦那个树杈过界了便会把它给咔嚓掉。
  夏侯遮来的很静悄悄,没有特意去惊动旁人。
  面对苏幕疑惑的目光,他环顾着周围:“这里……是父亲的亲卫。也是,他的守墓人。”
  苏幕肃然起敬。
  “这些都是我的叔叔伯伯,他们带着我长大,等到下面的人能冒头了,他们陆陆续续便都来到这个村子里。最先来的,已经有十五年了。”
  “那岂不是老将军一过世……”
  “差不多吧,最后来的是父亲的副将,他这些年代为执掌长缨军,南越一仗后,他便称病卸甲了。”
  “啊,我都没见过。”
  夏侯遮笑笑:“没事,以后会有机会的。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好人,生前尽忠,身后尽节。在市面上的话本里,以夏侯翎为原型的话本,大多都是说他如何虎躯一震,结交了那路英雄豪杰,收获了多少美人芳心。基本每一本,都将他的近卫一笔带过。
  苏幕凝视着眼前的村庄,这里很宁静,透着股不紧不慢的姿态。
  田地伺弄的很好,房屋也很整洁。浓郁的生活气息,几乎看不出,这里的每一户,都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
  将军逝去,豪杰走远,美人暗淡。也只有他们,还依然在守候着信仰,即使那只剩下一座孤坟。


第六十八章 北战
  细雨迷蒙,其他人都远远站在山脚,夏侯遮撑着伞,拉着苏幕上山。
  夏侯翎的坟在半山腰上,正对着这片山最美的风光,也正对着西南。
  “父亲的部族在西南深山,二叔问过他要不要回去,但他拒绝了,说反正白骨一堆,埋在那里都一样——脚下。”
  雨天路滑,苏幕不小心滑了一下,幸亏夏侯遮力气大,直接把他给提了起来。
  提了起来。
  苏幕死气沉沉的盯着他,夏侯遮小心把他放下,然后低声道:“父亲就在前面了。”
  夏侯翎的墓很简洁,青石堆砌,旁边栽着松柏。
  坟前没有杂草,两碟小菜,一壶浊酒。打开的油纸伞斜撑在地上,护佑着墓碑和祭品。
  苏幕恭敬的行礼,夏侯遮走上前,用袖子擦拭着墓碑。碑上刻着奇怪的纹路,看起来像是异域文字。下面的底托上,蜿蜒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把飘来的雨丝擦干净后,夏侯遮解下腰上的剑,小心的将它放在碑顶。
  “父亲,我带着阿幕和九天来看您了。”
  苏幕连忙问好,声音里掩不住的有些紧张。
  夏侯遮退后一步和他齐平,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苏幕条件反射的朝墓碑望去,金色的剑鞘醒目夺人,却又与墓碑浑然一体。
  “它……就是九天剑?”
  夏侯遮颔首:“父亲走的时候,只有九天陪着他。这柄剑是他族中之物,他嘱咐过要物归原主。”
  “这碑上是老将军族里的文字吗。”
  “嗯,碑是父亲自己雕的。”
  夏侯遮语气淡淡,但苏幕却微微一惊。亲手为自己雕刻墓碑……这是明知必死啊!
  “所以,安葬在这,也是老将军的意思?”
  夏侯遮先摇头,随后又点头:“可以这么说,其实我也是在十岁之后才知道父亲——没有葬入将军陵。几位叔伯说,他临终前再三嘱咐要避开众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他埋了。这个地方,是一位伯伯的老家。”
  “那,大长公主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夏侯遮接过伞:“人死如灯灭,知道或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个地方,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他的安宁。”
  雨丝斜风,有些飘到苏幕的脸上,把他前额的头发打的半湿。伸手往后拨了拨,苏幕垂下眼。
  大渊讲究夫妻合葬,西郊的将军陵还未闭陵。就是为了等大长公主百年后,让这对夫妻能死后同寝。
  可现在看来,夏侯遮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苏幕心里的疑惑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大长公主和夏侯翎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说不恩爱,可夏侯遮的话历历在目。若说恩爱,夏侯翎又怎么会死前身边只有一柄剑,死后还移坟别处。
  但不知为何,苏幕并不想开口询问,因为他总觉得,这里面应该隐藏着很残酷,很悲伤的东西。
  既然夏侯遮不愿主动开口,那他便当作不知道吧。
  “趴趴趴。”
  有脚步声从坟墓背面传来,没过一会,一个扎着冲天辫,绑着红头绳的小娃娃就冒了出来。
  “啊!”那娃娃看到夏侯遮两人,被吓了一大跳,他原本哼哧哼哧的抱着什么,受惊之后不由松开手,结果怀里的东西就掉下来了。
  一个鲜艳的鸡毛毽子,两三颗光滑的石子,还有……半个白馒头。
  看到小童的样子,苏幕连忙上前安慰:“别怕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然而小童却很警惕,他看着掉下的东西,虽然心疼的要掉眼泪,但还是板着脸道:“这里不欢迎外人,你们快走!”
  “外人?”苏幕有些啼笑皆非,他仗着手长,很讨厌的去撸了撸小童的冲天辫:“这位哥哥可不是外人,倒是你,还下着雨呢,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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