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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苏幕有遮-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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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第一楼……这首诗若是三皇子为庆元日所做,那可就真是个笑话。
  “咦?”高豗环顾四周:“怎么没人说话了?刚刚不是都很想说吗?”
  他看向高豫:“三弟,你看他竟然还敢狡辩,你快点反驳啊!”
  高豫脸庞抽了抽,露出古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二皇兄,您是真是煞费苦心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孤怎么听不懂呢?”
  高豗指着岳林熙,很是苦口婆心:“三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宽宏大量。再不把证据摆出来,就算孤是相信你的,那其他人也会怀疑啊!”
  说着,他环顾周围:“你们信谁?”
  三皇子那边的人鸦雀无声,倒是跟着捧剑的侍卫们嬉笑着:“谁证据多就信谁。”
  “对啊,反正属下现在是信了岳大人。”
  高豗为难的看着高豫:“三弟你看——”
  “够了!”高豫冷笑连连,他指着高豗:“难为你费了这么多心思来陷害我,高豗,我现在就要去禀明父皇,相信父皇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
  “陷害?”高豗也冷了脸:“真是陷害吗?依我看,恐怕不是吧。”
  “是与不是,都不是你说了算的。高豗,你不过就领着个兵部的虚衔,还真以为这天下的事你都管的?”
  高豫不屑道:“天下人都知道孤的才学,你真当与一个小小探花联手,就能到我了。”
  岳林熙握着拳上前:“请恕微臣多嘴,微臣实在不知……”
  “既然知道是多嘴,那还说什么说!”
  高豫粗暴的打断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有备而来,孤无话可说。走!”
  高豗挥手:“站住!”
  他身后的侍卫立刻过去拦住了路,高豫满脸受辱:“高豗,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三皇弟,做错事的可不是我。”
  “呵,是你故意陷害我!”
  高豗很不可思议:“我陷害你?难道是我按着你的手,让你写下这首诗的?老子连诗经都没背过!”
  “呵,你自己设的局,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楚个瘠薄!”高豗用拎着马鞭的手指着高豫:“老子做没做自己不知道吗?老三,你别在这跟个娘们似的瞎搅蛮缠,走走走,你不是要去找父皇吗,我还真就不虚!”
  说到现在,所有人都看出这两位皇子是动了真火,脸皮也彻底撕开了。
  苏幕跟夏侯遮一直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就像是所有被动静吸引过来的人,不参与但也充满好奇。
  等高豗高豫真的一起去求见陛下后,场地里才轰然热闹起来。
  能不热闹吗,这件事真是太有意思了。
  三皇子一直以文名著称,从及冠之后就陆续有佳作流出,近年更是屡出诗集。
  而岳林熙则是自幼便有神童称号,未曾及冠便连中两元外加夺得探花。
  无论怎么看,这两位都不像是会剽窃对方诗句的人。但,事实却赤裸裸的摆在面前。
  去除最不可能的,两人心有灵犀到一字不差这种。那就是他们其中必有一位在撒谎。
  而到底是谁在撒谎,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如果是岳林熙,那他的功名很可能会被剥夺,大好前程一朝尽丧。如果是三皇子……以才闻名的人,当才是假的,啧啧。
  现在众人争论的,便是到底是谁在撒谎。普遍来说,很多人都是认可三皇子的说法的。
  岳林熙那么年轻,说不定就是把看过的诗句给随手挪用了。
  至于藏头诗……或许只是巧合?
  更何况,这里面还冒出个二皇子。现在的朝堂,最热门的便是站队问题。若站对了,那可是从龙之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有余地,众人都是左挑右选,再三思量。
  免得押错了宝不但赚不到,甚至还会赔上全家老小的性命。
  三皇子高豫最值得称赞的,便是他在文官中的名声。如今朝堂多是文官掌权,他们自诩清流,既看不上武官又看不上勋贵。
  在这种情况下,母妃出生大儒世家,自身又有满腹才学的高豫便入了他们法眼。
  这几年,以严竹清为首的文官集团与他勾勾缠缠,不时就诗歌应答一番。
  若是三皇子这次真阴沟里翻了船……众人彼此对视,眼神都颇意味深长。
  苏幕目送高豫高豗走远,他和夏侯遮随着人群慢慢踱回了属于夏侯府的棚子里。
  神出鬼没的十二又不见了,苏幕看了一圈,甲九发现后问:“公子您在找什么?”
  “没有,十二呢?他刚刚不还在这嘛。”
  甲九眼露无奈:“他肯定又去凑热闹了。公子,十二他听您的话,希望您以后能多管教他一下,免得总是长不大。”
  夏侯遮轻笑:“你让他管教?”
  虽然苏幕自己心里有数,但听到夏侯遮这么说,他反倒有些不服气了:“我管教怎么了?”
  “你府里的小武——今年已经十五了吧。”
  甲九惊讶:“他十五了?怎么看着跟十一二岁似的。”
  苏幕危险的看着夏侯遮:“你什么意思。”
  夏侯遮很知趣,从善如流的改了口风:“我是说苏公子你的小厮特别机敏聪慧,看的出来是由主子言传身教的。”
  甲九脸快裂了,他又不是没见过小武,甚至还打过几次交道。机敏聪慧什么的……或许能沾上一点边吧。
  听了这话,苏幕很满意,他笑眯眯的拍拍夏侯遮的头:“对嘛,这样我们才可以继续做朋友。”


第五十九章 岳府
  高豫和高豗最后还是闹到了昭和帝面前,但这种作品归属权的事,只要咬住了口死不承认,那很难能理出个头绪。
  岳林熙这边坚持说那首诗是他与友人相约樊楼,应掌柜之邀所做的藏头诗。
  但三皇子却说那首诗是他早都做出来的,只是刚巧应景才默记下来。至于什么藏头,那完全就是个巧合。
  而关于人证,每个人也都能拉出五六七个来。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昭和帝本就不耐参加宴会,见此更是烦躁,最后还是在丽嫔的安抚下,勉强各打二十大板然后挥袖而去。
  但是非曲直,仍然还是众说纷纭。
  在这种情况下,大众的天平逐渐朝三皇子倾斜。原因很简单,只是有更多的人不希望得到个三皇子抄袭的真相。
  而岳林熙的父亲岳霄又向来孤直,连同朝为官的亲二哥岳清,他都不怎么搭理。
  于是乎,没过几天,朝中坊间几乎已将此事盖棺定论,认定是岳林熙年少轻狂,将三皇子的诗句当成无名氏的给化用了。
  喜欢看热闹的人永远不会少,而若是看到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人跌落神坛,那更是会有隐秘的幸灾乐祸。
  甚至,有些人都不会掩饰,而是直截了当的给岳家下帖子,投文章。
  谁说文人不会骂人,文人骂起人来,不仅不留情面,甚至更是引经据典,花样百出。
  岳林熙坐在大堂,小厮们哼哧哼哧的从门房搬来一摞摞书信。
  岳夫人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正对着手上拆开的信发呆,脸上木木的,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熙儿……”岳夫人眼睛微酸,心跟针扎了似的。
  听到声音,岳林熙迷茫的抬头,然后喃喃:“母亲。”
  岳夫人扫视了圈大堂,看着地上都堆得满满的,忍不住埋怨:“这些人都这么闲吗?”
  岳林熙苦笑:“他们……他们不甘心自己寒窗苦读十几载,最后却输给了我这个只知道剽窃的小儿。”
  “胡说!我儿自幼勤奋,你从三岁开蒙,从来就没贪过一天懒觉。就算是高烧,也要坚持把功课昨晚。熙儿,外人只看得到你如今的风光,谁能知道你为此付出了多少!”
  岳林熙苦笑的更厉害了:“娘,您也说了,外人只看的到如今的风光。谁会管你付出多少呢?”
  他略顿一顿:“何况,说我剽窃的是三皇子,我不过是个刚有功名的白身罢了。”
  岳夫人揉着手中的帕子,眉头揪了起来,最后她迟疑道:“熙儿……你真的,真的没有做错事吗?”
  岳林熙霍然抬头,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娘您竟然不信我?”
  “当然信你!”岳夫人连忙道:“只是娘想着,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做错的时候,只要认个错,说不定事情就会过去……”
  岳林熙原本伪装的平静被打碎了,他有些怆然:“可我明明没有做错,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我错了?我才是被剽窃的那个!”
  岳夫人又心疼又为难:“熙儿,娘没说你做错了。只是事已至此,咱们斗不过三殿下……”
  “够了!”一道威严的男声突然从门口出来。
  岳林熙和岳夫人同时往外看去。
  “父亲!”
  “老爷。”
  来人正是岳霄,他容貌周正,浑身气势凛然,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岳林熙:“你老实告诉我,那首诗到底是谁做的。”
  见到父亲,岳林熙忍不住如他的年纪那样毛躁起来:“是我!是我做的!”
  岳霄追问:“你怎么证明?”
  “那天跟我一起去的有好几个同窗,黄楼二楼的那面墙上,现在应该都还能看得见。而且这真的是首藏头诗,怎么会是巧合!”
  听到他的话,岳霄摇头:“证据不足。”
  岳林熙有些崩溃,他捂住眼睛,鼻子嗡嗡的:“反正就是我写的!”
  “好好说话!你要是被送到刑部,也这么对审问你的人说话吗?”
  岳夫人站在旁边,原本还有些闪躲,但听到岳霄毫不留情的话,她还是忍不住道:“老爷,您好好跟熙儿说,熙儿还小呢。”
  岳霄的目光剑一般投到岳夫人身上,岳夫人忍不住瑟缩了下。
  “还小?他就是被你给宠坏了。除了读书,他还会什么?这么不经事,就算是无辜的又有谁会信他?”
  岳霄的声音越来越冷:“岳林熙,你到底还有没有证据。若是没有,那便马上公开去向三皇子认错。”
  岳林熙猛然放下手,通红的两只眼盯着父母,心里又悲又苦:“明明做错的不是我,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听到他的质问,岳夫人忍不住道:“熙儿,我们信你没有啊。就像你爹说的,这件事咱们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怎么斗得过三皇子呢?与其等事情发酵,那不如现在就去认错,你还这么年轻,就算沉寂两年……”
  不想再听下去了,岳林熙甩开手里的纸,踩在那一摞摞的书信上大步跨了出去。
  “站住!”岳霄厉声道。
  岳林熙顿了顿,但却又哑着嗓子道:“真的假不了,我不信这世间会如此颠倒黑白!”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岳夫人在他身后喊了两声,但岳林熙充耳不闻,径直就出了院门。
  “你这是要去那?老爷,你快让人拦着他!”
  岳夫人急着追了两步,环顾左右却没发现下人:“那些人呢?人呢!”
  岳霄弯腰,捡起被摔到地上的那张纸:“被我遣走了。”
  正着急的岳夫人突然一愣,她迟疑片刻:“遣走了?”
  “鹭菊,你我结篱,也快二十载了吧。”
  岳霄的声音很平静,但岳夫人却控制不住的,心里冒出些恐慌。她勉强笑笑:“是啊,时间真快啊。”
  岳霄垂着眼,把那张纸给叠好:“我最近得知一个消息,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来问问你。”
  他顿了顿,随后道:“当年的那杯酒,你早就知道有问题吗。”
  岳夫人霍然后退几步,满脸不可置信:“老爷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早知道?那是你们岳家侍女端来的,我一介来做客的孤女,怎么会知道?”
  她又怒又伤心:“若我早知道,又怎么会看着你喝下。”
  岳霄背对着她,岳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顿时心乱如麻。片刻后,她柔声道:“老爷,咱们做了快二十年的夫妻,妾身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
  “二十年啊……鹭菊,这二十年来,你过的开心吗?”
  岳夫人勉强笑笑:“老爷您为什么这么问,这二十年妾身很知足。”
  屋子里很沉闷,地上散落著书信,外面的日头西沉,光线逐渐暗淡下去。
  岳霄凝视着手里的被折的整整齐齐的纸,喟叹一声:“世上的事,只有做过,那总是有迹可循。我这两天回首往事,总有大汗淋漓之感。鹭菊,或许,我们在一开始就错了。”
  岳夫人脸上绷的很紧,她强硬道:“妾身愚钝,听不懂老爷您的意思。如果没有其他事,容妾身先行告退。”
  岳霄没有挽留,依然保持着背对而立的姿势。岳夫人草草行了个礼,然后仓促的快步走了出去。
  屋外寒风凛冽,像是能刮进人的心底。
  岳府里夫妻俩还在僵持,岳林熙已经走出来大门,开始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
  像这种闲逛,于他而言实在很新鲜。就像岳夫人说的那样,他从启蒙开始,就被教育定要重视学业。或许是性格如此,他便真的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书上。
  寒窗十几载,终于成功的换来了功名。他短短十余载,按部就班,一帆风顺。
  可以说,只要是他想做的,最后都会成功。他实在没料到,现实会给他如此惨痛的一击。
  街上行人稀疏,几名小厮只敢远远的,若有若无的跟着他。
  岳林熙胡乱的行走,不知不觉就偏离了平时常走的街道,不知在那里拐了个弯,竟然就进到一条从未见过的小巷。
  巷子里的房子都很矮,是他从没见过的那种破旧。岳林熙的思绪略微分了点出来,他以往看书,虽然知道民生疾苦这个词,但心里却是不大能理解。
  必经,吃不起肉,那吃素便是。住不起高楼,那平房便可。
  实在不行,一间草棚也可容身。就像那些先贤隐士,他们自己搭房子种地,不也都活的特别潇洒吗?
  可这这个破旧的巷子里,歪歪扭扭的挤着很多小房子,门口悬挂着破布帘,窗户上胡乱塞着杂草。
  这么冷的天,风吹到脸上像刀割似的。可那些在路上行走的儿童,竟然大多都是赤脚,裸露出来的手和脸上布满了冻疮。
  岳林熙迟疑的看着这个地方,他回神去看,却发现来路已不可追。
  举目四望,到处都是破破烂烂。他有些迷茫,邺城里,什么时候竟然会有这种地方?
  几个孩童缩手缩脚的挤在墙角,鼻子下挂着鼻涕,呆滞的眼睛看到岳林熙后,隐隐瑟缩了下。
  岳林熙心里莫名刺痛了下,他摸了摸全身,却发现出来的急,除了身上的荷包里装着几枚果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解开荷包,朝墙角走了几步,温声道:“你们能带我出去吗?”
  那几个孩童先是恐慌,然后发现看见他一脸和善,而且手里还托着个好看的荷包递过来。
  有个胆儿大些的,嗫喏道:“你……你会给……给我们吗?”
  岳林熙点头:“你们把我带出去,那这些就都是你们的。”


第六十章 尘世
  几个孩童又惊又喜,彼此对视几眼后,正要点头,旁边突然窜出来个人:“这位公子,您有事找他们干嘛,找我啊,我保证给您办好!”
  岳林熙一怔,转过头发现是个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十一二岁的样子。
  眼睛又大又黑,咕溜溜转的十分灵动,面容清秀。衣服虽然有些破旧,但难得也算干净。
  “小六哥!”那几个孩子眼睛亮了,连忙站起来围过去。
  那少年摸摸几个孩子的头顶,扫了眼岳林熙手里的荷包,笑嘻嘻的拍拍身上挂着的布袋:“公子爷,您是要问路是吧。您只管说去哪,小六我保证给您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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