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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鸩婚-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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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弗唯”本该代表谦虚内敛,但在她身上却完全颠倒过来。
  那年,韩致远尚且年幼,接触的同龄人也少。同阶层的孩子里,他只见过两类人,一种是跟自己般被重点培养,在乎成绩及脸面,事事追求完美的继承人,一种是像韩暌般被家族放养,随意地学习玩乐,将来混个分红的富家子。
  但楚弗唯如一道闪电,硬生生劈开了他的世界,精英的才能和纨绔的随性,都叫她占全了。
  一如现在,直来直往得不像话。
  “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你的婚礼致辞是什么意思?”
  耳边的女声打断思绪,韩致远回过神来,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楚弗唯眉头微跳:“搞那些煽情桥段,是故意膈应我么?”
  两人刚才忙着应付宾客,没空纠结致辞细节,好不容易有个空隙,她自然要开口询问。
  他从哪儿编出些酸词,还莫名其妙对她父母宣誓,弄得楚晴不由自主红了眼,别提她有多呕得慌了。
  “既然是合约婚姻,好歹有专业态度,总该装出些感情吧。”韩致远蹙眉,“难道跟你一样,当众诋毁对方?毫无契约精神,没有商人做派。”
  “?”
  好家伙,她说一句,他还三句,倒被他教育起来了。
  不就是想要膈应她么?
  也不怕自己被膈应!
  “原来是这样。”楚弗唯最烦他这副德性,面上却没翻脸,反而嘴角一扬,拖着长调赞美,“老公真聪明——”
  “……”
  韩致远听闻称呼,如遭晴天霹雳,甚至瞳孔颤动。
  良久后,他的心肌梗塞才结束,难以置信道:“你好恶心。”
  “讨厌,老公语气真冲,说话像是仇人,会吓到我的啦。”
  楚弗唯见他脸色骤变,瞬间感到大快人心,连带言行愈发浮夸。
  她害羞地扭来扭去,像根矫揉造作的麻花,娇滴滴地责怪:“既然是合约婚姻,好歹有专业态度,总该装出些感情吧。”
  “…………”
  她是懂怎么反击和互相伤害的!!
  韩致远身躯发僵、拳头硬了,但他不愿意败下阵来,就像过去无数次被她挑衅,都要硬撑着一口气还回去。
  “好,那我语气温和点。”
  下一刻,他就强压翻涌的情绪,干脆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换上温柔如水的声音,皮笑肉不笑道:“……唯唯,你好恶心心。”
  “???”


第4章 
  结婚典礼圆满落幕,韩老爷子公布的重磅消息,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各大媒体平台。记者们如嗅到腥味儿的秃鹫,迫不及待地盘旋、降落,妄图撕扯出边角碎料,寻觅填饱肚子的血肉。
  一时间,新闻报道层出不穷,引发投资者的骚动。
  万星和恒远签署框架协议、涎玉斋加入“星时尚”矩阵并由楚弗唯出任CEO、韩致远手持20%股权担任恒远集团要职……无数细节编织在一起,终于造出牢固利益网,只待捕猎收网的瞬间。
  巴厘岛的客人们陆续散去,表演者也褪下华美戏服,有空在屋里核对条款。
  会议室内,楚弗唯和韩致远身着便服,带着各自的律师坐在桌边。
  “协议我改过了,电子版你应该看过,最后看一眼纸质版。”韩致远接过身后男子的文件夹,将其放在桌上,轻轻推了过去。
  楚弗唯取过文件,递给身边的女性。那是她的律师,名字叫做王露。
  王露留短发、戴眼镜,三四十岁的年纪,一身干练职业装,腰背挺得笔直,有条不紊地翻阅协议。半晌后,她重新合上文件夹,将其还给楚弗唯,缓缓点了点头。
  韩致远见状,说道:“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楚弗唯用指腹抚摸文件夹外壳:“正好,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要是按照约定的条款,帮你控股恒远集团,只需要51%的股权。”她抬眼,莞尔道,“潜台词是不是,剩下的另一半股份,我们就各凭本事了?”
  目前,恒远集团权力较为均衡,韩老爷子占股30%,韩致远和韩旻熊各占20%,其余股东占股30%。
  但她都搅和进来,没道理不占便宜。
  四周忽然安静,旁边的男律师眉头微蹙,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韩致远提醒:“人心不足蛇吞象。”
  楚弗唯耸肩:“抱歉,但我是世事到头螳捕蝉。”
  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加不客气。
  韩致远闻言,凝视她许久,面容如被寒冰塑造,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良久后,冰消雪释,微风复苏。他嘴唇微动,似笑非笑道:“好,那就各凭本事吧。”
  两人达成一致,随即取出钢笔,在纸面上利落签字。
  律师们将文件带走,跟其余材料放置在一起,等走完严密的后续流程,协议就会合法有效。
  当然,这一切都是保密的,除了当事人及律师外,无人知晓合约的内幕。
  电梯里,韩致远和律师抬腿迈入,待到铁门缓慢关闭,四下再无闲杂人等,只剩楼层数字不断变动。
  “韩总,我冒昧地说一句。”男律师率先打破沉寂,沉吟道,“您是在与虎谋皮。”
  任谁都看出万星大小姐来者不善。
  “起码她是虎,不是猪。”韩致远挑眉,“不是么?”
  反正他身边是豺狼虎豹,换成软弱无能的,早晚都会被吃掉。
  男律师默然。
  会议室内还剩两人,王露站起身来,将随身物品整理好,又用指节敲了敲文件夹外壳,发出两声沉闷的响,说道:“我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
  “什么?”
  “为利益而结婚,不觉得儿戏么?”
  “怎么会?为爱情结婚,那才儿戏吧。”楚弗唯转过头来,悠然道,“您可是律师,最懂这个了。”
  这个“您”字瞬间牵动王露的回忆。
  她想起跟楚弗唯的相识,是在Q大的校园座谈上。阳光,绿叶,沙沙的翻书声,端坐在前排的女生,津津有味地倾听案子细节。
  分享结束后,台下的女学生走过来,大大方方地掏出手机:“您好,王律,我觉得您讲得很好,可以加您微信么?”
  王露愣了一下,当即取过手机:“可以。”
  她们就这样认识了。
  这不是王露第一次遇见此事,跟校园座谈的师生交换微信,但她对楚弗唯的印象极深,原因是对方举重若轻的神奇气质。
  象牙塔的学生跟社会人士打交道时,总不自觉流露羞赧及畏怯,下意识地放低自己,尤其面对权威学者,像颗生涩又可爱的青苹果。
  但楚弗唯很自然,从来没有慌乱过。
  事实也确实如此,万星集团的继承人,能有什么害怕的?
  她生来就是金苹果。
  王露见楚弗唯吊儿郎当地坐着,冷不丁道:“你以前那个小男朋友呢?”
  如果她没有记错,楚弗唯在Q大时,身边总有另一人。
  楚弗唯原本软塌塌地靠着椅子,听到此话却一顿,很快就坐直起来。
  她用手撑着头,埋怨道:“王律师,为什么要打听我的感情状况?我们好长时间不见,应该多聊事业,聊男人多晦气。”
  “不好意思,我是打离婚诉讼的,确认你的感情,也算我的事业。”王露追问,“你们什么时候分的?原因是什么?他出轨?”
  “没有,哪儿那么多狗血。”楚弗唯摆手,“和平分手。”
  “理由呢?”
  “不知道。”
  王露怔然。
  这答案简直出人意料。
  “我真的不知道,就突然有一天,觉得该这样做,所以我们分了。”楚弗唯瞧她将信将疑,平静地解释,“没有争吵,没有矛盾,单纯是我想通了一件事。”
  王露好奇道:“什么事?”
  楚弗唯静默数秒,重新仰倒在椅背上,身躯放松下来。她的目光飘向天花板,漫无目的地放空,莫名开始出神。
  “婚姻就是一场赌局,只是披了爱情的皮。赌运好的人一帆风顺,凑巧婚姻和爱情是一回事儿,就越发信它是必需品,鼓吹其他人加入,说只要擦亮眼,肯定没问题。”
  “赌运差的人没准要摔几次跤,有人摔醒了,果断地退局,有人不信邪,只当自己命苦,所以才赌不赢。”
  她垂眸,轻巧道:“殊不知,沾赌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就是她上段恋爱的全部体悟,相爱时不是没有幸福,但甜蜜糖浆之下,总暗藏什么危险,在无声地吞噬自己。
  利益带来的危机是可预测的,爱情带来的危机是不可预测的。
  王露闻言,觉得喉咙处堵堵的,一时间感慨万千。最后,她只挤出一句话:“但你现在也结婚了。”
  “因为我也不是好东西啊。”楚弗唯笑道,“只要筹码足够大,谁都有胆做赌徒。”
  “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未来真要打官司,我的工作也会顺利得多。”
  王露低头看手表,提议道:“好久不见,要聚聚么?拿下一个大单子,我请金主吃顿饭,还能稍微喝点酒。”
  “好啊。”楚弗唯颔首,“那去金主家的餐厅吧,这钱不要让外面人赚。”
  “真会做生意,万星在这儿都有产业?”
  “赚钱嘛,不寒碜。”
  两人平时工作都忙,难得有时间叙旧,有说有笑地往外走。她们思及巴厘岛上没准有宾客逗留,最终选择线上订购餐食,在酒店房间里惬意地享受,保障隐私又有体验感。
  夜色浓郁,酒店露天泳池的灯光亮起,如同动人心魄的蓝宝石。
  微风习习,层层涟漪,别墅藏在林叶间,露出暖黄的窗户。门窗由特殊材料制造,外人无法窥探屋内情景,屋内人却能将美景一览无遗。
  “说起来都好笑。”王露头发微湿,手里举着酒杯,倚在窗边赏景,打趣道,“你才刚刚结了婚,晚上却跟我过夜,不该稍微装装样子?”
  即便双方是合约婚姻,也应该客气两句,好歹是合作关系。
  “我的工作暂时结束,他估计都坐上飞机了。”楚弗唯同样换上睡衣,摇晃着杯中的酒液,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她懒洋洋地盘坐在沙发上,随手刷了刷手机,撇嘴道:“恒远后天要召开股东大会,他拿到了股权,肯定要去嘚瑟。”
  楚弗唯十分了解韩致远性子,此人冷漠又高效,势必会杀回集团、压制韩旻熊,哪有什么良辰美景的念头,恐怕近期只为权力沸腾。
  但她觉得合理,换她也是如此,琐事得为正事让路。
  王露疑道:“你们彼此都不见面,长辈那边不会说么?”
  “如果有家庭聚会,我俩会提前沟通,再说两家算熟了。”楚弗唯大大咧咧道,“好歹从小一起读书。”
  “确实,不然何董和韩董也不会信服。”
  没过多久,女子睡衣派对气氛愉快,楚弗唯和王露抛开繁重的工作,随心所欲,畅所欲言。她们聊到口干舌燥、嗓子微疼,脸庞逐渐发烫,都涌生起酣意,不禁爬起来喝水解渴。
  楚弗唯走到吧台边,一边往玻璃杯里加冰,一边拿起自己的手机。她看到手机邮箱提醒,下意识地点开红点,发现有一封陌生邮件。
  邮件正文没有内容,附件里是数张照片。照片中,一男一女举止亲昵,结伴拉开车门,陆续进入车里,氛围微妙,关系成谜。
  两人都没露正脸,男人身材挺拔,女人波浪卷发,仅仅被拍到背影。
  但车牌号暴露当事人身份,海A00001。那是韩致远常坐的车,韩老爷子送的座驾,寓意是“万里挑一”。
  “有意思。”楚弗唯晃了晃杯子,听冰块叮咚作响,调侃道,“王律这不就来活儿了。”
  “什么?”王露闻言走过来,探头看向那照片。
  “咱们海城不输哥谭,也有自己的蝙蝠侠。”她将手机递过去,“这匿名举报都来了。”
  虽然她不知发信者对自己是何态度,但此人显然不想让韩致远好过。
  后天就是恒远的股东大会,韩致远却由于出轨跟妻子及万星闹翻,恐怕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王露看清了照片,酒都吓醒一半,又见好友喜上眉梢,诧异地发问:“你看起来还挺高兴?”
  楚弗唯饶有兴致地放大照片,啧啧道:“这种捉奸在床、手撕渣男的Drama情节,总算让我碰到了,多吉利的兆头。”
  王露摇头:“我不明白新婚丈夫出轨有什么吉利的。”
  “Why so serious?”楚弗唯摊手,“按照传统的小说剧情,我很快就会跟他断得一干二净,然后报复性将整个恒远纳入囊中,最后让他留下悔恨的泪水,一无所有地滚出去,这是祥瑞之兆呀!”
  “……”
  喝多了就梦回爽文开头是吧。
  *
  海城,一辆轿车从机场的地下车库驶出,沿着笔直的柏油路面,前往市中心的大厦高楼。深色车身低调奢华,悬挂着“海A00001”的车牌。
  车内,司机和律师坐在前排,目不斜视地盯着道路,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惊扰身后人。
  “我根本不认识她。”
  “呜呜呜呜老公你还狡辩,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居然背信弃义……”
  手机里泄露出女人的哀怨哭诉。
  司机将方向盘牢牢握紧,才忍住没偷瞄后视镜,查看韩总变幻莫测的神色。他坚守职业素养,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路况,而非旁听老板及其妻子的聊天。
  韩致远盯着屏幕上的照片,问道:“对方是通过什么渠道发给你?”
  “当然是邮箱。”楚弗唯委屈道,“嘤嘤嘤,致远,你好狠的心,我们才刚结婚,我让你送点绿,是想要翡翠,不是这种绿!”
  “……”韩致远被她的哭腔折磨得眉头直跳。
  正值此时,副驾的律师转过头来,无声地示意窗外。
  韩致远侧目一看,才发现车辆抵达恒远大厦,干脆利落地开门下车。他避开门口的人来人往,找一块空旷寂静的地方,继续跟楚弗唯的通话。
  “好了,周围没别人,你不用再演了。”
  韩致远镇定道:“你把照片发过来,究竟是什么诉求?总不能真要我找翡翠吧?涎玉斋都到你手里了。”
  两人是合约婚姻,本来就不问感情。楚弗唯将照片发来,显然不是兴师问罪,更像是要趁火打劫。
  楚弗唯语气扭捏:“好吧,那你给股权,我也愿意的,听说马上就是股东大会。”
  韩致远挑眉:“如果我没记错,条款规定的是,事成后才分你股权。”
  “但你不是出轨了吗?”
  “我没有。”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
  这是什么无赖战术!
  楚弗唯见他沉默,又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致远,大局为重,你仔细想想,这人打算整你,要是发现我都没反应,不就起疑咱俩的关系?我是什么脾气,全海城都知道,你要是不施加安抚,合约婚姻不就暴露……”
  “开始给我洗脑了?”韩致远冷静分析,“但股东会议早有议程,我也没有正当理由,能够让你成为股东。”
  “怎么没有?”她理直气壮,“你就说你怕老婆,要是不给出股权,这个家就要散了。”
  “???”
  韩致远眉头紧蹙,一字一句道:“我根本就没做过这事,为什么要被你敲竹杠!?”
  他深感荒诞,恨不得将幕后黑手千刀万剐,要不是有这张虚假的错位照片,楚弗唯也不会抓住自己把柄,借此坐地起价。
  明明在巴厘岛敲定条款,只隔一天就翻脸不认账。
  “那我不管,谁叫你不守男德、招蜂引蝶,无风不起浪。你要是良家男子、洁身自好,怎么会被人拍照造谣?人家想借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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