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娇宠一生-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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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的一颦一笑吗。
佟雅蘅忽地泪流满面。
“雅蘅!”韩夫人吃惊地说,“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不成?好孩子,快别哭了,你看冬哥儿都被你吓坏了。”
佟雅蘅摸着儿子被自己吓白的小脸; 觉得愈发心痛,不觉捂脸大哭:“呜。。。。。。儿媳、儿媳,实在是忍不住了呀!”
韩夫人头一回见端庄贤淑的儿媳如此失态,料想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便摆手叫丫头们抱着小少爷退了下去。
听完佟雅蘅的哭诉,韩夫人沉默不语,韩老爷却勃然大怒。
“这个不肖的混账!”韩锐气得乱挥双拳,一脚踢翻了昂贵的玻璃屏风,“还当他这几年没那糊涂心思了,谁知。。。。。。气死老夫了!真是白养了这个孽障!好孩子,别哭了,老夫这就去抓那孽障回家,看这一回不把他打得。。。。。。”
“老爷!”韩夫人一把扯住韩锐袖子,“澈儿拿人,可是名正言顺的,你这么怒火滔天地奔去杀他的威风,可不是明着告诉所有人他是滥用职权么?”
这么一扯一拽,韩锐的帽子都掉了。
“妇人之见!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韩锐边骂边弯腰捡帽子,拿在了手里,却住了口,胸脯还是一起一伏的。
韩夫人含泪对丈夫道:“老爷,妾身真不是心疼偏袒儿子。老爷要三思啊!这些年,咱们家好容易有了转机。潇儿娶了妻子,芙儿现在也说定了人家,日子是越过越好的,切莫再有什么波折才是。老爷再生气,总要替宫里的娘娘着想。”
韩锐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颓然坐在圈椅里。是啊,还有贵妃娘娘,和娘娘膝下的三岁小皇子呢。此刻太子储位不稳,后宫人心惶惶,生了皇子的妃嫔,哪个不是小心谨慎,对娘家人千万句嘱咐要谨言慎行的。
“翅膀硬了,敢不听父亲的话了。”韩锐咬牙切齿,“难道就由着他这么胡闹?早先为了廖绮璇,这个逆子他。。。。。。”
韩夫人咳嗽了一声,提醒丈夫,不要当着儿媳的面再说儿子续娶之前的荒唐事。
韩锐愤愤地闭嘴。韩夫人定了定神,柔声道:“雅蘅,那位廖家小姐,你和她还算熟识吧?她既逃走了,会去哪里呢,说不定去投奔要好的朋友。”
“对!”韩锐猛一捶茶几,“老夫去把她擒下。。。。。。”
韩夫人急忙对丈夫摆手:“老爷这是做什么,抓那小姐回来送给澈儿收房吗?!”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妾身的意思是,让雅蘅帮忙回忆回忆,说不定能有些线索。咱们悄悄地把人找着了,先将她藏起来。拿了她的衣裳鞋子之类的东西,做成她遭遇不测的样子,回头让澈儿知道,也好死心,免得雅蘅这么魂不守舍的。”
诈死吗?韩锐看看韩夫人又看看低头拭泪的儿媳,眼底泛起一丝歹毒的光。
太平日子也有太平日子的弊端。在战场上,他就是皇帝,哪个兵胆敢不听话,不用他动手,有的是人替他收拾、甚至取那人狗命的,大刀阔斧地好不痛快。现在还得考虑这考虑那,又是律法又是利害的,忒麻烦!
按照他的意思,抓了那能勾走儿子三魂六魄的、他本来就出离厌恶的廖家狐狸精,一根绳子结果掉,荒郊野外一埋,神不知鬼不觉,韩澈哪里找去?什么诈死,要死就死得透透的,死人可不能跟活人斗,哼!
想到这里,也放轻了声音道:“雅蘅,好孩子,那就依你母亲,如何?你好好儿想一想,能帮上澈儿也说不定。”
“这。。。。。。”佟雅蘅犹豫地绞弄着丝帕,“儿媳其实也没什么想法。巧菡做过明月公主伴读,交好的贵女很多,和儿媳的妹妹雅萍倒是最好的,不过雅萍嫁去渚篾了。”
“还有哪些小姐是她比较要好的手帕交?”
“嗯。。。。。。聂家姑娘都挺喜欢她,时常来往,几个人好得不分彼此。不过,聂楠欷已入宫为妃了。”
“那就还有聂嫣璃。”韩夫人点头。
韩锐沉思着道:“聂敬梁那个古怪老头,对廖峥宪倒挺欣赏。当初皇上将廖峥宪提做礼部侍郎,聂老头极力赞成。这件案子爆出来,有本事替廖峥宪乃至齐清韵说话的人,也就这老家伙了。。。。。。有道理,那女子去投奔,聂老头必不拒绝的。”
“但这些都只是揣测。”佟雅蘅想了想,站起身对韩锐一福身子,“父亲,您就别派人或是亲自去打探了,免得引起什么麻烦;儿媳知道聂大人对您不怎么客气。这样好不好,不如儿媳带个丫头过去坐坐,倘或能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也不算白跑一趟。”
嘉勇侯与夫人对望一眼,点点头:“那就辛苦你了。要是能摸一摸看聂敬梁有没有‘捞人’的意图就更好了。”
“儿媳知道了。”
。。。。。。
佟雅蘅是在聂府门口遇见韩澈的。同时见到的,还有秦正轩。
聂府大门紧闭,台阶前是剑拔弩张的两队人马。
秦正轩黑衣黑马手握长。枪,稳稳地立在两只张牙舞爪的大石狮子中央。在他身后,褚衣银甲的京卫一字排开,将正门挡得严严实实。秦正轩左手握枪,右手随意摆弄缰绳,漫不经心地盯着眼前怒发冲冠的白马战将。
韩澈手中持一把雪亮的长剑,利刃泛着寒光,正直直地指向他。而韩澈身后,是十数名蓝衣缇骑,个个都将手放在腰间佩刀的刀鞘上。
“秦大人,你不要阻碍本官办案!”韩澈的声音比剑光更冷肃。
远远站立的佟雅蘅身子一抖。从未见过他这般凶悍冷酷,好像和阻挡的人有多么大的仇恨似的。
秦正轩扫一眼剑刃,要笑不笑地道:“小侯爷越来越威风,也越来越随意了。难以相信这就是横扫敌军的大英雄,掉头就把兵刃指向本土子民。”
“你不要胡搅蛮缠!”韩澈的剑尖又逼近一寸,“本官奉命捉拿皇陵舞弊案的嫌犯,再要拦路,便算你是包庇的同党了!”
“呵呵。抓谁?有缉拿文书么?指挥史大人,看来你对公门办案半点儿概念都没有,从前在九门提督是怎么混的?”
“本官没必要跟你备细解释!”韩澈冷着脸,“本官怀疑有嫌犯逃进了聂府,特此带人搜查。你再这样下去,让那人逃了,一应责任都由你担。”
佟雅蘅怔怔地听着,紧抓树干的五指,指关节都泛白。是啊,韩澈当然会来这里。她都能猜到方巧菡会投奔至此,韩澈也能。只是,这里到底是聂阁老的家,他为了方巧菡,竟然不惜和聂家撕破脸?
这还是她那个睿智冷静杀敌无数的丈夫吗?!他一定是疯了。
秦正轩冷笑了一声,“虽然拱卫司可以找个借口就任意拿人、任意抄捡官吏府邸,今日,聂府这大门你还真进不去。小侯爷,本官带京卫前来,不是要挡你路的。”
“那你要作甚?!”
“小侯爷,”秦正轩嗓音不高,却清晰无比,“秦某目前担任左军都督府镇南卫指挥使,统管部分京卫,并督掌东南沿海卫所诸事。小侯爷刚从镇海卫所回来,本官没记错吧?”
他的自称突然变成了“本官”。佟雅蘅心里一紧,秦正轩难道要说,韩澈在卫所期间犯了什么事不成?
秦正轩不等韩澈回答,直接摸出一张纸,轻轻巧巧地甩过去。
“看好了,这是盖了都督府大印的,还有都督大人亲笔签名。”秦正轩冷冷地盯着韩澈错愕的样子,“本官早就发现西昌暴。乱中逃走的余孽潜伏在大夏各处,经过长期排查,发现镇海卫所亦有人渗透在内。西昌暴。乱发生在三年前,那时小侯爷正好在镇海。不光是你,所有被发现有余孽出没的卫所,其时任军官,都要暂停职务来京彻查……不包括西昌府卫所喔!好了,小侯爷,现在,跟本官去一趟兵部吧。”
……
韩澈被带走的时候,佟雅蘅躲了起来。
自己都觉得诧异。上一回,丈夫因毒贩的事被捕,她又急又痛,恨不能替他坐牢。现在,她却没有那种感觉了。
是因为对他实在失望了吗?
确实。反思自己嫁给他之后的行为,为了他和嘉勇侯府,简直就是不惜肝脑涂地。对于她的一腔热忱,韩澈又是怎样回报的?
她真傻。他心里爱着的不是她,想要得到的女人不是她,而她在识破之后,竟然还想着去害那个女人。这狭隘偏执、无法得到对等回应的痴情,蒙蔽了她的双眼。
“主子,”春姝盯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低声对佟雅蘅道,“您也别急了。奴婢听那位秦大人的意思,只是叫咱们爷过去问问情况。爷吃过一次亏,必然不会再干那损己利人的事了。问完了没事,他就回来的。”
“噢……你说得有理。”佟雅蘅叹了口气,“我也,没那么急了。他们男人的事儿,我急也没用。”
“那咱们还去找聂姑娘吗?”
“还怎么去?我哪有那个脸。春姝,我们回家。”
“那位巧菡姑娘……”
“让侯爷操心去吧。你主子我管不了这些。”
佟雅蘅看着春姝招手叫车,眼神微闪。
看着秦正轩意气风发的样子,她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这是位沐浴在爱河中的男子,眉梢眼角都挂着缠绵的甜意。方巧菡,定是在他身边!
但她已改变了想法。这个猜测即使是真的,也还是让它烂在肚子里吧。
第七十八章
秦正轩回到寓所的时候已是繁星满天了。
“秦哥放心; 一直平安无事。”从京营起就一直跟着他的石通、路平从暗处溜了出来。
路平揉着鼻子笑道:“秦哥再不回来; 咱哥儿俩等得口水成河了。里面那位姑娘做了不知道啥好吃的,那个香哟。。。。。。嘿嘿。”说着便一脸馋痨地朝门缝里瞅。
“嗖”地一声,两锭银子飞了过来,硬生生地砸在门上; 又准确地弹在路平怀里。
秦正轩黑着脸道:“出了巷子右转再右转; 不过多走点路; 酒楼饭馆随你们挑。好了,收工!”
石通嘿嘿地笑; 伸手揪住路平的衣领; 把他拽了过来。他俩当然是开玩笑,里面这位姑娘是秦哥最重要的人; 谁敢不识好歹地凑过去蹭饭啊。
“多谢秦哥打赏,明儿见。”石通挤了挤眼,“那个; 明儿一定要来哦; 衙门里一堆事儿呢; 秦哥; 你腰再酸、腿再软都得来。”
“滚。”
石通路平走的时候; 满脸都是不怀好意的暧昧。
秦正轩嘴角抽搐地合拢院门,闩住。这两个狗腿子,给点好脸能上天,看回头怎么收拾他们。
仔细一嗅,果然有股淡淡的饭菜香; 冷清许久的房子忽然就多了不少烟火气。再看看院子,清清爽爽的,早就不是白天刚进来的样子。满地落叶被清扫干净,连槐树下的石桌、石凳、井台上的都不见了。星光淡淡地打在通往正房的青石板路上,堂屋门口的竹帘子随风微微摆动,透出内里温暖晕黄的烛光。
“巧菡。”秦正轩轻轻地念这两个字,嘴角挂起微笑,渐渐放大,再放大,嘴巴怎么也合不拢。
一个温暖的家,一个等待自己的女人。如此简单而踏实,如此满足而甜蜜。
“轩哥哥,你回来啦。。。。。。嗳哟!”
方巧菡掀起竹帘迎出来,没走几步就被秦正轩打横抱起转了几转。等从那眩晕中缓过神,已被抱到堂屋里坐着,就坐在他的腿上。
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诸事顺利,手还下意识地盘在他肩头,红着脸道:“轩哥哥,你辛苦了。”
这一天,他累得不轻。亲自置办了衣裳被褥蔬果米粮等物,因为不知道她要在这里住多久。派两名衷心的下属守在院外,这才放心地离开。白天平平安安地过去了,果然没有她担心的事情出现。他一定跑了好几处衙门。
“轩哥哥。”见秦正轩并不说话,只顾热辣辣地盯着自己,方巧菡脸红得更厉害,想下来又被他扣在怀里,只好硬着头皮说,“一切都还顺利吗。。。。。。让我下来。”
“啧。”秦正轩松开了方巧菡,站起身在房里溜了一圈,重又在她身边坐下。
“老这么害羞。以后嫁给我之后要怎么办?”他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不过呀,你还挺能干的,我这破房子叫你收拾得像模像样了。”
“反正也是闲在这里等。”方巧菡不敢回应他上半句调笑,“轩哥哥,你饿不饿?我给你留饭了。”
“饿!”秦正轩故意做了个擦口水的姿势,“奔着香味就飘回来啦。”
“我这就去端,你等着。”
女孩飞快地钻出帘子,直奔院里的小厨房。秦正轩笑眯眯地看着,觉得口水真的快滴下来了。哎呀,这穿着杏色棉布裙子、朴素而俏丽的,为他忙前忙后的少女,真是叫他饥肠辘辘,垂涎三尺。
。。。。。。
秦正轩告诉方巧菡,虽然一时半会儿韩澈是构不成威胁了,但齐清韵和廖峥宪等人,暂时还无法脱身。
“说来也巧,皇陵一案,和我在盯的一个案子有些干系。皇上怀疑也是西南那伙乱党授意,所以才动用了拱卫司。”
确实巧。正是因此,他在得知皇上的意图后,便首先想到了要借他查得的案情来拖住韩澈。韩澈接手拱卫司的日子浅,里面有聂老不少眼线,在他气势汹汹地从廖府出发之前就来报信了。
“皇陵的案子已移交都察院。至于齐大人所谓舞弊受贿的罪名,该是有人兴风作浪,毕竟这样的高官被罢免,会影响大批官员,可借此浑水摸鱼。目前因为什么证据都没有,都察院的人对齐大人、廖大人他们还算客气,让他们待的地方也不是牢房,我又找人打了招呼。巧菡,别担心。”
只是,拱卫司依然将齐家、廖家,以及与齐清韵亲厚的官员府邸围了起来,等着都察院宣布结论。
“所以,你还是有家难归。”秦正轩的话语里充满了歉意,“住在这儿真的太委屈你了。”
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他关了窗子,雨点便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扇。这时烛焰跳了几跳,方巧菡取过剪刀拨弄烛心,把烧长的线剪短。
“轩哥哥,你别这么说。”她的目光从明亮温暖的烛焰移向秦正轩,“你带我离开甜水胡同,我已十分感激。”
他轻描淡写的,区区“打招呼”三字,哪有他说的那样容易。不知道他付出了什么,暴露了什么,又和什么样的人交换了什么。他为她做得越多,她就越感到内疚。
父亲还不知道呢,如果不是秦正轩,也许此刻他和齐伯伯都被关进都察院的地牢里了。那些人既然有陷害的心,焉能不使出下作手段来。。。。。。
秦正轩看着烛光中的少女,觉得嗓子发干,心跳加速。她这个样子格外地美,望向他的时候,目光又柔又暖,她还从来没这样看过他呢。
不觉跳到她面前,倏地捂住那双明亮的眼睛。
“巧菡,你不要这样看我。”秦正轩哑声道,“哥哥会把持不住的。”
手下温润柔软的肌肤让他更加把持不住了,叹着气在她发顶吻了吻,飞快地逃出卧房。
“我去睡了。你也歇息吧!”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他关紧的卧房门外传来。
方巧菡触摸脸颊,那里也是滚烫的。她刚才做什么了?她怎么看的他。。。。。。
窗外的雨声大了起来,哗啦哗啦的。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么一下,京城的秋热是褪干净了。
方巧菡想到这里,连忙打开柜子,抱了条薄被走向西厢房。白天的时候,她收拾过,那儿的床还是能睡的。但现在这么凉,得盖厚点。
敲开西厢房的门,说明来意,把被子递过去。待要转身离开,被一把拽进屋。
“巧菡。”秦正轩将她抵在门上,捧起她的脸,轻轻唤了声,低头便吻。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