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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逾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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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是小事,倒是你,晚一点回家没事吧?”
  “没事,我爸出差了,我妈今晚加班,到时问起来,我就说我去书店了。”温辞早就想好了措辞。
  “那行。”
  卫泯家在离学校两条街外的安江巷,林皎陪着温辞从日暮等到天黑,人没等到,反倒快被蚊子抬走了。
  “啪!”林皎拍死一只,挠着胳膊说:“他还真不回家啊。”
  温辞看到她胳膊上的肿包,在上边掐了一个十字,“算了,我们回去吧,今天估计等不到了。”
  “不再等等了?”
  温辞摇摇头:“他要是会回来,也该到家了。”
  和林皎分开回到家里,温辞把那张写有卫泯家地址的纸条摊在试卷上——安江巷208号。
  她盯着看了会,收起纸条,拿了张试卷摊在桌上。
  一夜过去。
  隔天柳蕙出门后,温辞从房间出来,在阳台看着柳蕙走出楼道,一直到看不见才收回视线。
  她回屋拿上书包,跟着出了门。
  昨天来过一趟的地方,温辞显得很熟门熟路,但也是显得,进了巷子没一会,她就没了方向。
  每条小巷,每家门前,每一处都好像一模一样,但走进去再绕出来,永远是新的门牌号。
  温辞停在十字口,头一回对自己的智商产生怀疑:“……”
  白天的巷子要比傍晚冷清许多,她一边踢着石头,一边走进新的一条巷子,耳边隐约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先是忽远忽近,紧跟着越来越近。
  一道身影从巷口拐了进来。
  “卫……”温辞还没说完,他忽然拽住她胳膊,带着她在巷子里奔跑,耳边一阵风声。
  他显然比她更熟悉这里。
  几次东拐西绕,温辞已经听不见身后跟着的脚步声,手腕被扯得生疼,她也没敢出声。
  两人躲进墙角的暗处,狭窄的空间里,两道呼吸纠缠在一起。
  温辞动也不敢动,昏暗视线里,她看见男生滚动的喉结,锋利的角上有一颗小痣。
  她像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猛地挪开视线,发尾扫过他的脖颈。
  卫泯冷不丁向后仰了下脑袋,松开攥着她胳膊的手,侧身向外看了眼,不动声色拉开距离。
  他倚着墙,垂眸看她:“你怎么在这儿?”
  “我……”温辞揪著书包的带子,声音因为先前的奔跑显得有些干涩,她忍着不适,对上他的视线:“之前谢谢你送我去校医室。”
  他嗯了声,看着她没了下文。
  温辞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自在,慢吞吞挪开视线,盯着一旁的墙壁,几秒后,她忽地瞪大了双眼。
  一只可怖的蜘蛛正沿着墙快速爬行。
  几乎在她张嘴的同时,卫泯抬手捂住她的尖叫,整个人靠了过来,将她抵在墙壁上。
  他低头看她,一手覆在她脸上,另只手垫在她脑后:“别叫。”
  是很近的距离。
  近到温辞好似都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她眼睫轻颤,心跳也跟着加快,从脸红到眼。
  卫泯慢慢松开手:“抱歉。”
  “……没事。”她低头大口喘息着。
  阳光照进巷子,地上两道影子交织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卫泯:是很近的距离(紧张TvT)
  打个补丁:目前时间线在高一,和短篇时间线略有出入,前边提到的高三和分班是我不小心贴错了未修改的版本,现已更正。
  注:“书里说,不管做什么,首先要当个正直的人,其次要当个快乐的人。”原句出自王小波《黄金时代》:“你自己爱干就干啥;首先要当个正直的人;其次要当个快乐的人。”
  …
  …


第6章 
  温辞没敢再靠着墙,和卫泯沉默地站着,阳光寂静,汽笛声忽远忽近,不知道站了多久,她忍不住轻咳了声。
  卫泯盯着巷外的视线落了过来,“不舒服?”
  “没有。”温辞小心地动了动,鞋底碾过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能出去了吗?”
  “等下,我先过去看看。”
  卫泯走到之前拐进来的十字路口,他个子高,步伐很快,黑色的长衫随着风一鼓一鼓的。
  温辞始终站在原地没动,直至看见他回头招手才快步走出去。她走到路口,额头汗津津的,还有些心有余悸,“能走了?”
  “嗯。”
  “那我先走了。”温辞说:“还是很谢谢你送我去校医室。”
  “没什么,要送你出去吗?”
  温辞环顾四周,像是之前走过的地方,随即拒绝了他的好意,自顾循着记忆往前走。
  没走出几米,她停住脚步,认命般回过头。
  卫泯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纠结的模样,忽地一笑。
  他骨相好,眉眼又立体,笑与不笑,差别很大,不笑时满脸写着生人勿近,一笑起来,像多了几分少年气,看着也没那么冷漠了。
  温辞见过他好几次,这样的笑还是头一回见,只是她没想太多,只觉得有些丢人。
  “……能跟我说一下怎么出去吗?”
  她本来就不熟悉巷子里的路,之前被他拉着七拐八绕,对出去的路也就是看着眼熟罢了。
  “走吧,我送你出去。”他总算没笑了,“跟在后边。”
  “哦。”
  大中午,巷子里几乎无人走动,懒猫缩在墙根底下晒太阳,温辞隔着几步远跟在卫泯身后。
  错开的距离,让两人没什么交谈的机会,也免去了不少尴尬。
  越往外走,人声越鼎沸,路过一间院子,蹲在门口的小男孩突然一把冲过来抱住了卫泯:“卫泯哥哥!”
  “哎!”卫泯按住他的脑袋,“小屁孩,蹭我一衣服的油。”
  “嘿嘿!”小男孩咬了口鸡腿:“你怎么才回来,常奶奶说你去买酱油啦,等你半天了。”
  “靠。”卫泯忽然回头看了温辞一眼。
  她还没品出那是什么意思,只听院里有人声靠近:“你个死小子,让你买个酱油,你又跑哪里鬼混去了!”
  老太太拿着锅铲从里冲了出来,嘴上不饶人,看着却很慈眉善目,“叫你买的酱油呢!”
  “还没来得及去买。”卫泯长腿一跨,躲到温辞身后,“这我同学,她迷路了,我送她出去。”
  他说完偏头靠近她耳侧,快速说了句:“帮个忙。”
  温热的气息一闪苡糀而过,温辞后背倏地一僵,感觉耳朵上那一圈绒毛都立了起来。
  她磕巴道:“是,是的奶奶,我走错路了,刚好碰到卫泯,就拜托,拜托他送我出去。”
  不等常云英说话,卫泯又拉住她胳膊,边走边说:“你不是着急回家吗,走了走了。”
  温辞忙道:“奶奶再见。”
  等走到老太太看不见的地方了,卫泯才松了口气,跟着松开了她的胳膊:“谢谢啊。”
  “没事。”温辞看着他的样子,没忍住笑了。
  “笑什么?”卫泯轻扬了下眉。
  “没想到你也有怕的人。”温辞胆子稍微放开了些,“你怎么买个酱油还能碰上仇家。”
  “我欠揍呗。”
  “……”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
  卫泯被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笑到了,“没撒过谎吧?”
  “是人都会撒谎。”
  “好学生也会撒谎吗?”
  “好学生也是人。”这一次,温辞和他并肩走着,电线交错着悬在头顶,“刚刚那是你奶奶?”
  “嗯。”
  她想到老人家低声下气的样子,还是觉得挺过意不去的,“之前你挨骂的事,对不起啊。”
  “什么?”卫泯很快反应过来,不着调地说:“哦,没事,本来就是我在追你,你也没说错。”
  温辞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其实,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吧?”
  “要是我说是呢?”他脸上没什么很明显的情绪变动,只一双漆黑眼眸直勾勾看着她,教人分不出真假。
  温辞不敢看他的眼睛,但又不得不说些什么,只能尽量让自己显得条理清晰,“你是因为我看见你被人打,觉得丢了面子才这么说的对吗?”
  不等卫泯回答,她又接着道:“不管是不是,在我看来,我当时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情,我救了你我良心过得去,但你这样倒打一耙,那就是你有错在先。后来我怕牵连自己,在郑老师面前说错话,连累你奶奶跟着受累,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除此之外,你也算帮了我两次,要不——”
  温辞看着卫泯,欲言又止。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主动接了茬:“怎么?”
  “你也给我道个歉吧,我们就算扯平了。”她认真道。
  卫泯盯着她看了几秒,看得温辞有些莫名,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开口说:“行,对不起啊,温同学。”
  “没关系。”温辞一本正经:“那就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叫温辞。”
  卫泯看着她递到眼前的手,有些想笑,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你好,我叫卫泯。”
  两只手交握,柔软碰着温热。
  在这个终将到来的夏天,他们短暂地交换过体温,也正式地认识了彼此。
  跟卫泯的和解,温辞没告诉任何人,偶尔在学校碰见他,也只是从眼神交流变成点头之交。
  更近一步,没有机会,也不可能。
  那时候高一还没分科,重点班都在顶楼,除了每周一节体育课,温辞几乎很难在学校看见卫泯。
  到了六月,安城气温回升,老于干脆让他们在教室自习,点头之交能维持下来已是不易。
  温辞以为他们的关系最多也就到这里了,直到那年夏天的八校联考,命运的浪潮再一次朝他们袭来。
  八校联考,是八中和附近七所高中每年的惯例,所有学生全部打乱随机分配考场。考试不仅事关学校荣誉,八中更是以这次考试的成绩作为高二分科后的分班标准。
  考试当天,柳蕙原本打算开车送她去考场,后来直接在餐桌上被叫回了医院。
  “三阳路那边发生了车祸,你吃完自己骑车过去,别坐公交了,估计会堵车,妈妈先去医院了啊!”
  温辞刚张嘴,家里的门已经关上了。
  她怕赶不及,匆匆解决完剩下的早餐,拿上书包出了门。
  骑车路过三阳路,那里果然堵得水泄不通,空气里夹杂着浓郁的汽油味和血腥味。
  那天天很热,现场哀嚎一片,热气蒸腾着,叫人不得安宁。
  温辞屏息着快速往前骑了一段路,一晃神,车胎不知扎到什么,只听一阵漏气的声。
  颠颠撞撞往前骑了几米,车胎彻底瘪了下来。
  温辞:“……”
  旁边都是奔跑疾走的消防和医护人员,行人被交警驱赶着退出线外,无人关注这一角落。
  最近的修车铺在八中校门口那条街,但温辞被分在三中,和八中不在一个方向。
  她正着急,身旁“呲”地一声,停下一辆黑色自行车。
  男生黑色书包背在肩上,单脚点着地,捏着刹车的手背有道若隐若现的青筋,那会阳光正刺眼。
  他像停在光里。
  “怎么了?”
  “车胎漏气了,不知道是不是扎上什么了。”温辞鼻尖冒着汗,手上蹭得都是灰。
  “我看看。”卫泯停好车,走到她车前捏了捏前胎,“你在哪个考场?”
  “三中。”温辞看着他的动作:“能修好吗?”
  “不能。”他拍拍手:“先找个地方停着,等考完再去修,我也在三中考试,顺路带你过去。”
  他拿起车篮里的锁,将车锁在一旁小店门口的停车区:“走吧。”
  温辞有些犹豫:“你真在三中考试?要不你还是给我看下你的准考证吧。”
  “我有必要骗你吗,准考证在我朋友那里。”卫泯脚点地撑着车,打趣道:“怕我为了你故意这么说啊,你不是说我不是真的喜欢你吗?怎么?开始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了?”
  “……”温辞:“出发。”
  他一笑,阳光都晃眼。
  温辞走到车后坐好,考试不用穿校服,男生一件黑色T恤,脊背拉出一道流畅的线条。
  风中没了烟草味,只有淡淡的皂角香。
  她手抓着车座底,风吹来,鼓起的T恤轻轻蹭过脸颊。
  少年的气息,鲜活而生动。
  作者有话说:
  卫泯:开始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了?
  温辞:(点头)
  卫泯:那你自己去学校吧(哼)


第7章 
  卫泯没直接将温辞带到三中门口,在离考场还有两百多米的街口,他捏着刹车停在了路边。
  温辞跟着从后座蹦了下来。
  他两只脚都踩在地上,手松开车把,人懒洋洋地坐在车上,“前边路口右转就到了。”
  温辞之前来过三中,扭头看了眼就说:“知道。”
  他故意逗她:“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等我做什么?”
  “万一你要是迷路了,原路返回我还能帮帮你。”
  “……”温辞想到他也算又帮了自己一次,忍住了反驳的话头:“你还是早点过来,小心等会迟到进不去。”
  “咒我呢?”
  “我是提醒你。”她挠了下额头,“你中午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谢谢你今天带我来考场。”
  “不用了,我回家吃。”卫泯拨弄了下车铃铛:“还不走?小心被别人看见,我又要挨郑魔头的骂了。”
  温辞哽住了,连再见都没说,一直走到拐角处才回过头看了眼。
  男生依旧坐在车上,阳光明晃晃落下来,他忽地冲她挑眉轻笑,又痞又坏,很招人。
  她形容不出那瞬间的感受,只觉得那天的太阳过分晒人,脸颊都跟着发烫。
  当天考完试,温辞有意提前交了卷,在校门口站了好一会,却一直都没看见卫泯的身影。
  有相识的同学凑上来对答案,她没再分心,一路走一路说,有人欢喜有人忧。
  温辞同他们在公交站分开,搭车到了三阳路附近,回到早上停车的地方,一旁小店的老板正躺在摇椅上看电视。
  她刚把车推出来,忽然发现车胎已经被修补好,前后胎都打满了气,连之前有些不怎么响的铃铛都被修好了。
  温辞扶着车,在暮色里站着没动,直到一旁有人来停车,她才回过神,推着车走到路旁。
  回家的路上,温辞等了三个红灯,在第四个红灯口,她垂着眸思考了会,拧着车把拐了一个弯,往八中的方向骑了过去。
  傍晚的安江巷充斥着浓烈的烟火气,家家户户敞着门,摇着蒲扇的老人扎堆坐在一起。
  盘旋交错的电线下,小孩你追我赶奔跑在巷子里。
  骑着车的中年父母,穿西装打领带拎着手提包的上班族,穿校服背书包的少年。
  人来人往,是流动的岁月。
  温辞把车停在巷口,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在巷子里摸索,一时没注意,一个小孩撞了上来。
  “哎呀。”他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温辞刚要去扶他,他却看着她说:“姐姐,你是又迷路了吗?”
  温辞手停在半空中,盯着小孩的脸看了会,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副画面。
  他拿着小鸡腿冲出来。
  “啊,是你。”温辞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帮着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有没有摔到哪儿?”
  “没有,姐姐你是又迷路了吗?”蒋小伟拉着她的手:“我认识路,我带你出去。”
  “不是。”温辞感觉自己路痴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一时有些欲哭无泪,拉着他站在一旁说话:“我是来找你卫泯哥哥的,他在家吗?”
  “卫泯哥哥考试去啦,晚上还要去打工,很晚才会回来。”
  “打工?”温辞想到寒假在酒楼那一面,后来她又随父母去过几次,但都没再碰见他。
  她蹲下来,和小男孩平视着,“那你知道他在哪儿打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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