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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长媳(重生)-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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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门第是差了些,可正因为此他或许更珍爱书仪也未可知。”
  国公爷自小出身尊贵,这一辈子都被按照世家门阀典范来要求,怪累的,书仪能过寻常日子,未尝不可。
  长公主皱着眉道,“这不跟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书仪出身好,还怕没好亲事?你放心,我既然摊上了这个事,就不会撂开手,回头我替她寻位如意郎君。”
  国公爷叹了一口气,“问问孩子自个儿吧,这事交给她自己做决定。”
  上回家宴,那刘卓过来了,国公爷远远瞅了一眼,感觉两个孩子感情不错。
  二老爷唯一的女儿在婚事上两次受挫,神情十分沮丧,“我去唤书仪。”
  不多时,二老爷追到姜氏母女,重新把女儿与妻子带了进来。
  王书仪一张小脸哭花了,柔柔弱弱坐在最下方,神情呆滞,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她好不容易愿意敞开心扉跟刘卓成亲,结果刘卓是位假公子。
  长公主问道,“书仪,这门婚事你打算怎么办?依祖母的意思是退了亲,我回头再给你寻一门好亲。”
  王书仪拗着脖子哽咽道,“还能寻到好亲吗?我名声是不是彻底坏了?”
  长公主听了这话很不高兴,“什么叫你的名声坏了?你做错了什么?这件事从始至终你是无辜的,凭什么要给自己上一层枷锁,认定自己坏了名声?就因为你是个姑娘家,所以自认低人一等嘛。”
  王书仪被长公主给问蒙了。
  寻常人家退亲,对女子十分不利。
  国公爷开口问她,“孩子,你喜欢那刘卓吗?你愿意不计门第跟他过日子吗?你想清楚回答祖父。”
  王王书仪咬着唇,脑子里浮现刘卓的身影,高大俊朗,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十分温柔,待她也是极好的,只是若说为了刘卓不计门第不在乎出身,她做不到。
  她深呼吸,“罢了,退亲吧。”
  国公爷见孙女定了主意,也就无话可说,他笑道,“好,这桩事是祖父和祖母对不住你,你的婚事我们会放在心上。”
  王书仪这回却是大着胆子,在长公主跟前跪了下来,仰着脖子问,
  “祖母,以后孙女可以自行择婚吗?”
  这话把长公主给问噎住了,她两次给儿孙做主,害了大孙女被夫家嫌弃,小孙女又差点所嫁非人,心里自然有些挫败,不过她的威严不容挑衅。
  “你万不可行莽撞之举,相中了人得跟长辈通气。”
  算是给了王书仪一定的余地。
  王书仪脸色好看了些。
  恰在这时,门房来报,说是刘琦亮驻着拐杖登门谢罪。
  长公主吩咐长孙王书照去接人,片刻那曾经呼风唤雨的户部侍郎佝偻着身,哭着跪在长公主跟前,
  “下官对不住长公主殿下恩德,也辜负了国公爷的信任。”
  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更何况此事最受伤害的刘琦亮本人。
  长公主心里再失望,也怪不上刘琦亮,着人将他扶起来安置在圈椅里,一夜之间刘琦亮没了往日半分精神,面庞寡瘦,眼眶深陷,鬓发斑驳,俨然成了一风烛残年的老人。
  国公爷反而宽慰他几句,“你年纪还轻,何愁没有孩子,至于那姑娘,好好接回府上养着,她跟你一样是个可怜人。”
  刘琦亮想起那素日嫌弃的外侄女竟是自己亲生女儿,心口钝痛,血腥再一次漫上嗓口,含着泪说不出话来。
  刘琦亮虽深受打击,品格却立得住,亲自将庚帖退还王家,并表示聘礼不退,权当给王书仪的补偿,王家岂是占人便宜的,坚持让人把聘礼送到刘家。
  刘琦亮处理完这门婚事后,着实料理妻子与沈家,刘夫人求他念着多年夫妻情分,不要把事情闹大让全京城人看刘家笑话。
  刘琦亮答应不对簿公堂,条件是刘夫人自尽。
  刘夫人舍不得女儿沈香,抱着孩子哭了一日一夜,最后吞金而死,沈家其余牵扯人等也被刘琦亮处置了,只可惜罪魁祸首沈老太太早已过世,刘琦亮一口气无处排解,就这么一蹶不振,病倒在床。
  再说那刘卓,一朝从尊贵的侍郎府公子沦落成商户子,失魂落魄,几近崩溃,沈家为刘琦亮血洗一空,他不愿意回去,刘府也不可能待下去,原打算远离京城,可见养父病倒在塌,心中惭愧,跪在他塌前侍奉汤药,众人瞧了无不心酸落泪。
  正月十六开朝复印,刘琦亮辞去户部侍郎一职,此事在朝中掀起酣然大波。
  要知道刘琦亮从一籍籍无名的小吏成为三品重臣,耗费了整整十五年心血,乍然放弃,可见受了多大的打击,大家同情归同情,也绞尽脑汁争夺户部侍郎一职。
  太子党,汉王党,包括信王也暗自参与其中。
  长公主一心想推个人去户部,可惜手中无可用之人,大晋六部堂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必须得是进士出身,大老爷能力有限资历不足,非进士出身,难当此任,三老爷各方面条件不错,也是进士出身,可惜刚升了副都御史,这么快调去户部任侍郎,担心朝廷非议。
  况且三老爷扎根都察院多年,替长公主掌着朝中喉舌,用处极大,长公主不愿轻易挪动他。
  四老爷是荫官出身,也无法任堂官。
  然而就在朝廷争论不休,尚无定论的空隙。
  王书淮突然回了京城。
  彼时已是二月初,春寒料峭,梅香肆意。
  年轻矜贵的男人器宇轩昂踏入奉天殿,当着所有朝官的面,禀报江南清丈田地的成果,短短不到一年时间,王书淮强势地慑服了江南豪族,帮着朝廷清出不少隐匿的人口和田地,这份骇世功勋足可彪炳千秋,令满朝文武咋舌。
  就在王书淮回京的次日,刘琦亮上书提议让王书淮接任户部侍郎一职,这一日夜里,皇帝召王书淮入奉天殿,又请来长公主,不知三人密谋多久,总之翌日朝议上,皇帝下旨让王书淮代行户部右侍郎一职,全面负责推行国政。
  用一个“代”字,实则是以防朝臣攻讦王书淮资历不够,当朝状元出身,又有如此沉甸甸的功勋为佐,只是代行户部侍郎一职,仿佛无懈可击。
  国库空虚,敌国虎视眈眈,此时就该不拘一格任用贤才,迅速施行新税,充盈国库,而王书淮显然是不二人选。御史们象征性递了几个折子不痛不痒批了几句,任命顺利过内阁下达到户部。
  如此一来,王书淮成为大晋史上最年轻的六部堂官。
  恭喜纷至沓来。
  王书淮被人恭维着,俊脸如同镀了一层清霜,并不见喜色。
  回京后,他过家门而不入,心里总有种近乡情怯的空茫乃至酸楚。
  他已两月余不曾见到谢云初。
  诏书下达当日,朱世子和郑公子等人纷纷拉扯着王书淮,非要他请客喝酒,亦有户部左侍郎与尚书大人给他接风洗尘,一夜下来,他跑了三趟酒局,至半夜方回府。
  齐伟晓得他回了京,刻意在敞厅处留了灯,敞厅往前是书房,往后是春景堂。
  哪知那挺拔的男人穿着一身绯色官袍立在斜廊外的阴影处,神情漠然地看着春景堂的方向。
  齐伟顺着他视线瞄了一眼,悄悄踱步过来,低声道,
  “二爷,别看了,夫人不在府上。”
  王书淮冷峭的目光几乎是劈了过来,“她怀着孕,能去哪?”
  齐伟眨眨眼,心想你还知道少奶奶怀着孕啊。
  腹诽几句,齐伟往院外指了指,
  “被五姑奶奶接走,去城外温泉山庄春游去了。”
  王书淮:……


第53章 
  王书淮一言不发进了书房。
  江南有信鸽来,信中提到有个别官吏伙同豪族进行账目造假,明明隐匿了一百口人写成五十口,玩浑水摸鱼的把戏,王书淮回信交待秦洸等人如何处理,信件写完,随意抬起眼,入目的是一盏格外别致的绢纱灯盏,上面绣着一婉约的女子正在花丛中扑蝶。
  他已不记得这是何年何月谢云初所赠,却记得她拧着花灯立在博古架旁偷偷探进来那一眼,生动又可爱。
  移目至窗台,一盆绿意盎然的菖蒲肆意又温柔地生长着……被堆得整整齐齐的书册分门别类归置清楚……这里处处都是她的痕迹。
  柔软的灯芒淡化了他锋锐的五官,他仰身不知不觉靠在背搭,随意支着修长的双腿,姿态懒散地靠在圈椅,目光钉在对面罗汉床那个箱笼上,里面装着过往所有的家书孩子的涂鸦及近两月来不曾启封的信笺。
  那种心情很是难以言喻。
  克制着不去想,却又不知不觉去想。
  即便不曾启信,却时刻搁在身边捎带着。
  心里有一种诡异的情绪作祟,反反复复想去抹除,却又肆意疯狂的生长着,最后占据整个胸膛,胀出一抹涩涩的酸痛。
  过去,只消他一个眼神,她总能明白他想要什么,他只需说一个书名,她便知道那一册书被放在何处,她会在每一旬变着花样做不同的菜肴。
  他已经习惯事无巨细被她照料着。
  人只有在习惯被打破时,方意识到习惯本身的可贵。
  王书淮深吸一口气,起身将那些不曾拆封的信笺寻出来,来到案后,一页一页翻看。
  “腊月初八,腊八节,皇后娘娘给各勋爵府邸赐下了腊八粥,少奶奶清晨带着小小姐喝了一碗,没过多久奶奶不适,强忍着不敢吐……忍得可苦哩。”
  “腊月十一,今日下大雪,奶奶没出门,带着姐儿在院子里堆雪人,奶奶差点滑一跤,吓得嬷嬷请了贺太医…”
  “奶奶今日害喜好些了,只是人还清瘦得很,明夫人来了府上,伴着奶奶睡了两日,亲自下厨给奶奶换口味……”
  “年底了,铺子里生意火红,奶奶每日算账忙到深夜……”
  王书淮一字一句看完,幽深的双目渐渐变得模糊,仿佛有大片潮水漫过来,他险些窒息。
  过了最艰难的头三月,谢云初如今能吃能睡,王怡宁见她消瘦不少,又闷了数月,于二月二龙抬头这一日接她来城外的温泉山庄散心。
  温泉山庄气候宜人,绿茵遍地,百花争艳,比府中要暖和不少,怀孕的人穿多了走动不便,穿少了又未免着凉,住在这着实很舒适,养了两日气色明显好转。
  王怡宁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姚晶,五岁了,小女儿姚杏,也有三岁。
  珂姐儿近一岁半,正是能跟小姑姑玩的时候。
  姚晶不知从哪里得了一个绣球,在院子踢,姚杏跟在姐姐身后抢,两个姑娘风似的刮来刮去,珂姐儿吭哧吭哧跟在两个小姑姑身后,毕竟年纪小,怎么都跟不上小姑姑的步伐,摔倒了爬起来,乐此不疲。
  王怡宁坐在一旁瞧着很稀罕,
  “这股韧劲像书淮小时候。”
  谢云初笑,“二爷小时候也跟在旁人身后跑?”
  王怡宁立即摇头,“那倒不,他爱看旁人玩,偶尔也会钻去林子里,或爬去树上蹲着,无论受了什么罪他从不哭,别看二嫂生得多,她可从来不带孩子,几个孩子都是乳娘带大的。”
  珂姐儿小胳膊小腿的,不小心被杏姐儿给绊倒了,小嘴一瘪,有哭的迹象。
  王怡宁连忙将她抱起来哄,谢云初抚着小腹坐在廊芜下摇头,
  “别太娇惯了,孩子就是摔大的。”
  王怡宁责备杏儿莽撞,杏儿不高兴了,指着谢云初的稍稍隆起的小腹道,
  “她碍手碍脚的,让她跟自己弟弟妹妹玩吧。”
  珂姐儿不懂这话,只茫然看着母亲。
  王怡宁干脆把她抱回来,又吩咐丫鬟拿来湿巾给她擦手,将粉嘟嘟小脸上的泪痕都给擦干净,“瞧,又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福娃。”
  珂姐儿笑起来跟年画里的福娃一模一样。
  珂姐儿还听不懂话,却明白旁人在夸她,咯吱咯吱笑。
  王怡宁问她喜欢弟弟还是妹妹,珂姐儿不懂,只顾傻乐。
  王怡宁逗她,“你娘有弟弟了,今后不给珂儿做衣裳,不带珂儿玩了,珂儿哭不哭?”
  珂姐儿隐约明白了一些意思,瞪了她一眼,王怡宁哈哈大笑。
  “不愧是王家的姑娘,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说到王家姑娘,王怡宁想起了王书琴和王书仪,“对了,她们俩呢,哪去了?”她举目四望。
  王怡宁喜欢热闹,邀请谢云初的同时,也带上王书琴,后来姜氏说王书仪退了亲近来心情不好,也央托王怡宁捎她过来散心,故而两姐妹一道来了山庄。
  立在廊庑角的丫鬟立即过来,屈膝道,“回太太的话,二小姐在池边喂鱼,三小姐去了对面林子里。”
  王怡宁瞠目,“她去对面林子里作甚?”
  丫鬟苦笑答,“方才有人递了消息来,三小姐便过去了。”
  王怡宁和谢云初相视一眼,均不太放心。
  温泉山庄有地热,细竹早发,生得又茂密,如凤尾吟吟,幽静怡人。
  王书仪腼腆地立在亭子里,不好意思瞥着亭外的刘卓。
  一月未见,刘卓形容明显憔悴不少,那身鲜艳华贵的锦袍换下了,只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棕色直裰,修长的身影立在这苍蓝的天空下,显得十分单薄。
  “你怎么来了?”方才刘卓遣人给她送信,说是想见她一面,王书仪也有些担心他,便跟着那侍女来了亭子中。
  刘卓忐忑又愧疚地望着她,脸上挂着酸涩的笑,
  “退婚后,我一直想当面跟你赔罪,可惜不得机会,偶然得知你来了城外,便想法子求了姚世子进来。”
  刘卓目光在她面颊落了落,又克制着挪开。
  王书仪看着少年痛苦的模样,心里也生出几分怜惜,
  “刘公子,此事跟你无关,你无需跟我赔罪,咱们…只能是有缘无分了。”
  刘卓听了这话,眼眶一阵刺痛,他忙垂下眸,神色间明显不如以前那般自信。
  王书仪又问,“对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我听说那沈家富贵,你以后会去掌生意吗?”
  刘卓坚决摇头,“我不去,我打算继续参加科考,书仪,你…”心中按捺许久的念头忍不住想迸出来,可思及二人家世悬殊,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忍住。
  她年纪不轻了,他也不知何年何月能考上,她等得起吗?也未必肯等。
  他不能耽搁人家姑娘。
  王书仪听他那句深情款款的“书仪”,面颊忽的烫红,从来没有人这样唤过她,好像她是他的无价珍宝,眉眼里也慢慢渗出几点泪意,若是没有那档子事,他们该是琴瑟和鸣的夫妻,就像二哥与二嫂那般。
  王书仪心里忽然生出几分不舍,“你一定要好好考。”
  刘卓听了这话,仿佛被注入莫大的勇气,用力点头,“我听你的。”
  王书仪面颊绯红,远远瞥见王怡宁立在对岸的水榭里朝这边招手,王书仪急了,生怕小姑姑责骂,提着裙摆飞快地逃离,刘卓依依不舍地望着她背影,复又对着水榭里的王怡宁和谢云初遥遥作了一揖,翻身上马纵马离开。
  王怡宁原是要斥责侄女,后来听说那人是刘卓,忍住了。
  谢云初看着王书仪通红的面容,眼眸闪躲如小鹿乱撞,便知她对刘卓也生了些情意,总算不像上辈子那般盯着萧怀瑾不放。
  王怡宁拉着王书仪询问经过,这厢谢云初与王书琴商量晚膳吃什么,王书琴说自己下午捉了几只鱼,两个人笑声连连,珂姐儿追不上小姑姑们又来寻娘亲玩,王书琴瞅着她朝谢云初扑过来,急得探身接住她,将孩子搂住坐在她膝盖上,扭头又与谢云初说笑去了。
  王书仪被小姑盘问过后,听到那边的笑声,从她的角度看到王书琴几乎是挨着谢云初的肩,王书琴发簪被蹭歪了,谢云初替她抚了抚,看得出来二人关系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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