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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首辅娇娘-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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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他拿出遗诏来立其余皇子亲王为帝,就势必有大臣效忠追随,届时再加上他多年的势力以及燕国南宫家的助力,何愁不成事!
  可如今,这道遗诏就这么被他最器重的孙子给毁了!
  庄太傅心底的怒火足以将安郡王翻来覆去焚烧一百遍!
  他怒气冲冲地来到府门口,安郡王的衣裳早已被撕毁,如今盖在他身上的是一件侍卫的外袍。
  庄太傅不是个轻易动手的人,然而他实在忍不住了:“庄玉恒,你很好,你很好!你不想活了是吗?好!我就来成全你!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杖毙!”
  这等吃里扒外的孙子,不要也罢!
  “祖父!”
  庄月兮忽然冲了过来,扑在安郡王的身上,扭头望向自家祖父:“祖父您不要打哥哥!”
  庄太傅怒火滔天:“连你也要和我作对吗?”
  庄月兮膝行至他面前,抱住他的腿:“祖父!您不要生哥哥的气!哥哥不是故意的!您原谅哥哥!”
  庄太傅一脚踹开庄月兮:“还不快动手!”
  两名侍卫架住安郡王。
  “放开我哥哥!”庄月兮再次扑过去,咬住其中一名侍卫的手腕。
  “愣着做什么!”庄太傅对庄月兮的丫鬟婆子厉喝。
  丫鬟婆子赶忙上前,拉开了庄月兮。
  庄月兮拼命挣扎,泪如雨下:“祖父!祖父!哥哥是您的亲孙子啊!您不能打死他!您要打就打兮儿吧!兮儿愿意代哥哥受罚!祖父!祖父您打兮儿吧!您不要打哥哥!不要……不要……”
  庄太傅根本不理会孙女的哭诉与哀求,让人将她堵住嘴拖了下去。
  他神色冰冷地看向安郡王:“行刑!”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了猛烈的撞门声。
  庄太傅眉头一皱:“何人?”
  “开门!刑部查案!违令者羁押入狱!”
  庄太傅冷着脸让其中一名侍卫去开了门。
  李侍郎拿着刑部的缉拿公文从容淡定地走了进来,看了眼根本来不及被拖下去的安郡王,随即他对庄太傅十分官方地拱了拱手,将公文递上:“庄太傅,令孙庄玉恒涉嫌一桩谋杀案,本官奉命将嫌犯庄玉恒捉拿归案,还望庄太傅不要阻挠下官办案。”
  ……
  安郡王被戴上镣铐押上了囚车。
  囚车走到一半,李侍郎便安郡王给放了。
  安郡王坐上了在巷子里等候多时的马车,不出意外看见了萧珩。
  “你还真是……”
  安郡王想说你还真是敢,连冒充刑部名义的事儿都做出来了。
  话到唇边想到这家伙连圣旨都能伪造,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安郡王挑眉道:“没你出手,我自己也能出来!”
  “不用谢。”萧珩淡道。
  “哼。”安郡王撇过脸。
  二人回到碧水胡同,安郡王换了身衣裳出来时,信阳公主也过来了。
  安郡王是第一次见到她过来,他并不清楚萧珩的真实身份,因此对于她的突然造访颇感意外。
  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圣旨呢?真的烧了吗?”信阳公主问。
  三人坐在萧珩的书房中。
  “没有,我带出来了。”安郡王将一道空白的诏书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信阳公主在拿起诏书,指尖细细抚摸着诏书上的质感与纹路:“不愧是先帝的诏书啊,纸帛都与如今的不一样,真丝滑,据说是一种特殊的丝竹做的,有淡淡的竹香。话说你是怎么带出来的?你不是被搜身了吗?”
  安郡王挠挠头:“是被搜了,但是……他们没料到我会将圣旨缝在那里。”
  信阳公主将圣旨凑在鼻尖细细去闻,陶醉地闭上眼去感受它的气息:“哪里?”
  安郡王:“裤衩里。”
  吧嗒。
  信阳公主手中的圣旨掉了!


第591章 信阳之怒
  安郡王刚刚说什么?
  这道圣旨是从他裤衩里拿出来的?!
  信阳公主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是个女人,是皇朝的公主!
  再想到自己方才还当着两个小辈的面又摸又闻的,信阳公主只觉自己十辈子的脸都给丢光了!
  “你没事把圣旨缝在那种地方做什么!”
  她拍桌厉喝!
  安郡王是小辈,是臣,加上信阳公主本就气场强大,连皇帝都怵他,更别说一个青涩的安郡王了。
  安郡王与她说话时根本不敢抬眼去冒犯她,自然没看见她对圣旨做的各种陶醉沉迷小动作。
  他被信阳公主突然起来的怒火吓了一跳,终于是斗胆望了信阳公主一眼。
  信阳公主气坏了,绝美的容颜染了十分愠怒,脸颊与脖子都气红了。
  安郡王一头雾水,愣愣地说道:“不缝在裤衩里带不出来啊……”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毁掉圣旨。
  这么重要的东西拿在手里就是一道保命符,尤其他们这些终日与皇权打交道的人,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被君主忌惮的那一日。
  他一开始的确是打算揣在怀里带出来的。
  可转念一想,万一被祖父及时发现了,祖父一定会搜身。
  只有一个地方有可能不会被搜到,那就是他的大裤衩子。
  但是塞在裤衩里容易掉,也容易被摸到,于是他干脆折回书房,缝在了裤衩的面料上。
  要说为何会缝缝补补,还得多亏在碧水胡同的艰苦日子,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学会了缝衣裳。
  当然了,他祖父心思太过深沉,不排除真把他裤衩都扒下来检查的微小可能,于是他设计了书房的那场火。
  他故意露出破绽,故意遮遮掩掩,让祖父以为他将圣旨揣在了身上。之后书房被烧毁,他又当面露出得意的神色,让祖父觉得他是声东击西引开祖父,其目的是放火烧了圣旨。
  这么一来,祖父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去扒他裤衩了。
  只是他也没料到祖父会动怒到杖毙他的地步。
  这是出乎他意料的。
  他高估了祖父对他的祖孙之情,若不是萧珩暗中盯着,及时派了李侍郎前来将他带走,他怕是要与裤衩里的圣旨一道去见先帝了。
  不过,他是不会和萧六郎道谢的。
  信阳公主气得半死,她狠狠地瞪了安郡王一眼,实在是控制不住了:“龙一!给我阉了他!”
  龙一闪身而入,唰的抓起安郡王,以雷霆之势扔进了后院的盐缸!
  信阳公主:“……”
  我是让你阉人,不是让你腌菜!
  信阳公主面色铁青地走了!
  安郡王折着身子窝在盐缸口一脸懵逼,他看向朝他走来的萧珩:“我、我说错什么话了?信阳公主为什么要生气啊?难道她是觉得我亵渎了圣旨吗?天地良心,我当时真是别无选择。”
  萧珩是全程目睹下来的,他憋住笑,将安郡王从盐缸上拉了起来:“没有,你能把圣旨带出来,立了大功了。”
  “那她还生气。”安郡王嘀咕着,拍了拍身上的盐巴,想到什么,他低声道,“看来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萧珩问。
  安郡王四下看了看,确定信阳公主不会再回来了,才小声对萧珩道:“信阳公主喜怒无常,总是家暴宣平侯,宣平侯是不堪她的暴虐才与她夫妻反目的。”
  萧珩嘴角一抽:“……她打不过宣平侯吧?”
  安郡王道:“她是公主,宣平侯不敢还手。”
  萧珩:“……”
  说话间,二人回到了书房。
  “你要不要看一下圣旨?”安郡王将桌上的圣旨拿起来递给萧珩。
  “不用了。”萧珩道,他不动声色地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了对安郡王说,“来,放里头。”
  “哦。”安郡王将圣旨放进了锦盒,“你都不看一下?不怕是假的?”
  萧珩意味深长地说道:“不会,信阳公主方才已经验过了,她不是说纸帛都不一样,特别丝滑吗?”
  安郡王顿悟地点点头:“好像是。”
  萧珩快不行了,再憋下去他要给憋出内伤了。
  他关上盒子,对安郡王严肃道:“那什么,我先走了。”
  “萧六郎。”安郡王定定地看着他,“这道圣旨是我用命换回来的,能不能看在我把它交给你的份儿上……留我祖父一条性命?”
  萧珩顿了顿,正色看向他:“你就不怕他自己生不如死?”
  毕竟对一个人有野心的人来说,失去一切才是最大的折磨。
  安郡王只是静静地看着萧珩,没有说话。
  萧珩颔了颔首:“好,我明白了,我答应你。”
  安郡王由衷感激道:“多谢。”
  萧珩带上圣旨去了朱雀大街的宅子。
  信阳公主在自个儿的屋子里洗了足足十八盆水,把手和鼻子都快搓烂了,玉瑾不知发生了什么,问信阳公主信阳公主又不肯说。
  “小侯爷,你来了。”玉瑾看见了抱着一个锦盒迈步而入的萧珩,心下一松。
  萧珩看着气鼓鼓的信阳公主,老实说,他很少能看到她娘这副模样。
  “玉瑾姑姑,我来照顾我娘吧。”他压下翘起来的唇角说。
  玉瑾古怪地看了萧珩一眼,道:“……好,你来。”
  她放下水盆,转身走了出去。
  信阳公主一边坐在椅子上搓手,一边没好气地说道:“怎么?来看我笑话的?”
  萧珩啧了一声,无辜道:“瞧您说的,你儿子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您有什么笑话可看的?不就是一张从裤衩里拿出来的圣旨吗?”
  “萧六郎!”
  六郎如今是萧珩的字,连姓带字一块儿喊,足见信阳公主有多动怒了。
  萧珩乖乖闭嘴。
  信阳公主看见了他手中的盒子,柳眉一蹙道:“这是什么?”
  萧珩如实道:“圣旨。”
  信阳公主怔了下反应过来是先帝的那道圣旨,她脸色一沉:“你!你还敢把这种东西拿过来!”
  萧珩无奈地说道:“这东西太贵重了,放我那儿不安全。”
  这是大实话,家里孩子太熊了,难保哪天不把它翻出来废了,思前想后,只能放在信阳公主手中。
  信阳公主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咬咬牙:“你给玉瑾拿起来收着!”
  萧珩抱着锦盒作了个揖:“遵命,母上大人!”
  他转身出去。
  信阳公主瞪了他一眼:“给我回来!”
  萧珩一脸乖顺地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母上大人还有何吩咐?”
  信阳公主沉着脸道:“改掉你的称呼!”
  萧珩再次作揖,笑容可掬道:“是,尊贵的监国公主。”
  信阳公主:“……”
  萧珩将圣旨交给玉瑾保管后便去隔壁厢房陪顾娇了。
  近日俩人各忙各的,实在太少能够有独处一下的时候。
  玉瑾将圣旨妥善处理完毕,回到信阳公主的房中。
  信阳公主终于洗完了,正坐在梳妆台前擦雪花膏。
  女人的手也是要好生养护的。
  “我来。”玉瑾说。
  信阳公主将雪花膏递给她。
  玉瑾用指尖刮了一点,托起信阳公主的左手,轻轻地涂抹在她的手背上:“公主,我方才听小侯爷说了,原来先帝还留了一张空白圣旨,庄太傅没了那道圣旨,怕是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信阳公主撇了撇嘴儿:“哼。”
  玉瑾柔声笑道:“小侯爷真能干。”
  信阳公主呵呵道:“他能干什么?圣旨是庄玉恒偷回来的,他不过是派人去把庄玉恒接出来了而已。”
  玉瑾涂抹完雪花膏,轻轻地为信阳公主按摩吸收:“为什么庄玉恒会愿意为了小侯爷去偷圣旨呢?公主难道没想过这个问题吗?庄玉恒与庄太傅决裂,京城无人敢收留他,只有咱们小侯爷胆大。”
  信阳公主撇了撇嘴儿。
  玉瑾接着道:“及常人所不能及,思常人所不能思,这是小侯爷的才能啊。小侯爷是个有眼光、有谋略、有胆识、有胸襟的好孩子。”
  信阳公主能不知道吗?她就是想听别人夸自己儿子。
  玉瑾笑了笑,将她柔嫩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又拿起她的右手,开始为她轻轻涂抹雪花膏:“庄太傅先是失了庄太后的庇佑,再是失了宁王这个筹码,如今连唯一逆风翻盘的机会也没了,我估摸着庄家气数已尽,不足为惧,倒是燕国人那边颇有些让人头疼,公主打算怎么办?”
  信阳公主若有所思道:“我想借刀杀人。”
  玉瑾微微一愕:“公主想借谁的刀?”
  信阳公主冷冷望向窗外的斜阳:“燕国人的刀。”


第592章 婆媳
  隔壁厢房,萧珩给顾娇剥了个橘子。
  顾娇静养了四日,胳膊与腰腹的伤口愈合情况良好,手腕上的勒伤与刺伤也恢复得不错,再过个三两日就能彻底拆掉纱布。
  顾娇从未休养过这么久,她在屋子里快长霉了,似乎有点儿理解莫千雪的烦躁了。
  “我没事了,可以回去了。”顾娇坐在床上说。
  “不行。”萧珩一口拒绝,“宋大夫说了,你至少静养七日。”
  其实按理说是该静养十天半个月,可宋大夫与萧珩都明白某人绝不是能在屋子里闷那么多天的性子,加上她的伤势的确比寻常人恢复得快,这才给缩减为七日。
  顾娇:“哦。”
  萧珩轻轻地笑了一声,将剔了橘络的几瓣橘子递给她,他也知道她闷,这两日去衙门的次数都少了,基本在这里陪着她。
  “庄太傅的事办妥了,是庄玉恒去拿的。”他和她说话解闷,“谁能想到静太妃手中竟然有一道先帝的空白圣旨。”
  顾娇问道:“有圣旨她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萧珩继续给剩下的橘瓣剔橘络:“我猜,这道圣旨要么是早就落入了燕国人手中,要么是被藏在了什么地方,静太妃也是临死前才找到,只是她自己已经没机会拿到手了,于是她给秦风嫣留了信,让秦风嫣去取。但秦风嫣去取圣旨的途中被燕国人知晓,燕国人于是提前抢了这道圣旨,拿它与秦风嫣做交易。”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顾娇吃了一瓣橘子,真甜!
  萧珩看着她腮帮子鼓鼓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觅食的小松鼠,忍俊不禁道:“我也只是猜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慢点吃。”
  “嗯。”
  嘴里这么应着,手上却又抓了好几瓣塞进嘴里。
  怎么这么喜欢吃橘子呢?萧珩哭笑不得,将剔好橘络的另一半橘子递给她。
  她接过来,指尖指了指盘子里的橘子。
  意思很明显,还要。
  萧珩挑眉:“使唤你相公使唤得越发顺手了,嗯?”
  顾娇点头点头,无比大方地承认。
  萧珩笑着又给她剥了一个橘子。
  顾娇这次没自己吃,而是对他道:“你也吃。”
  萧珩道:“我不喜欢吃这个。”
  顾娇问:“那你喜欢吃什么?”
  萧珩眸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什么。”
  他垂眸,继续剥橘子。
  剥着剥着,他忽然感觉眼前光线一暗,赫然是顾娇的身子朝他倾了过来。
  他呼吸一紧,睫羽一颤。
  顾娇偏了偏头,朝他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唔,有脏东西。”顾娇左看右看,拿走了粘在他脸颊上的一点棉絮。
  萧珩尴尬地红了脸。
  原、原来是棉絮吗?
  他还以为她是要——
  “相公,你怎么了?”顾娇看着他问。
  “没、没什么。”萧珩失望垂眸,将剥好的橘子皮放在桌上,开始为她剔橘络。
  顾娇弯了弯唇角,看着那张俊美而幽怨的脸,凑上前,在他唇角轻轻地亲了一下。
  萧珩狠狠一怔,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顾娇没抽身回来,就那么与他近在咫尺地凝视着,顾娇眨眨眼。
  萧珩的心口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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