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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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眼前这个山一般稳重宽厚的男人,在须臾间露出了另一张豺狼虎豹的脸。
墨燃闷声道:“抱歉,你们先忙着,我不放心他,去看看。”说着就大步行远了。
楚晚宁站在河塘边,漫天芦花飞舞,夕阳半浸在粼粼水波中,河中犹如有烈火在灼烧。
墨燃跑的急了,在他身后停下来的时候有些喘:“师尊。”
“……”
“我哪里做错了吗?”
楚晚宁道:“没有。”
“那你怎么不高兴了?”
“我高兴。”
墨燃一愣:“什么?”
楚晚宁回过头来,阴沉地说:“我高兴不高兴。”
墨燃:“………………”
他不打算和楚晚宁绕口令一般地说话了,他仔细瞧了瞧楚晚宁的脸色,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师尊为什么不高兴了。”
楚晚宁的手在宽大的衣袖里攥紧,肩膀不易觉察地微微一动,脸上却还镇定地:“说了我没——”
墨燃却已走过来,站在树下,笑眯眯地背着手,那河边的老榕树有一些粗壮的经脉裸/露在地表,像是遒劲的血管,慢慢扎到土壤深处去。
他就站在凸出的根脉上,显得更高。
楚晚宁心生警觉,又觉不爽,说:“你给我下来。”
“哦。”
墨燃就轻轻巧巧地跳了一下,脚尖离开那突出的树疖子,落到楚晚宁跟前。这树盘虬卧龙,没有粗根的地方统共就那么一点儿,楚晚宁站着一块儿,墨燃就只能跟他站的特别近,才能避开高地。
他低着头,呼吸几乎能拂动楚晚宁的睫毛,于是楚晚宁又有些难堪,沉着脸道:“你给我上去。”
“……”墨燃忍不住笑了,“上去下来上去下来,师尊在与我开玩笑?”
楚晚宁也知自己一怒之下在胡闹,被揭穿了就干脆缄默不语,阴沉地不说话。
墨燃把手从背后伸出来,不知从哪里变出的一把糖果,拿稻米纸裹着的,花花绿绿都捧在掌心里,堆成了一座甜蜜的小山。
“别生气啦,给你留了。”
“…………”楚晚宁更气了,简直想吐血,简直勃然大怒,他压着剑眉喝道,“墨微雨!!”
“在!”墨燃忙站直了。
“谁要吃糖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哄吗?还是拿我当姑娘哄?我根本——唔!”
一颗糖果被点到唇边,送进了口中。
楚晚宁惊呆了。
霎时间耳朵尖红了不说,脸也红了,不知是羞耻还是恼怒,一双凤眼睁得滚圆,惊怒交加地瞪着眼前笑盈盈的那个男人。
“牛乳味儿的。”墨燃说,“你最喜欢。”
楚晚宁忽然就有些哑口无言,有些无力,像是被剪去了爪子的猫儿,张牙舞爪龇着毛的威胁变得全无用武之地。
他含着牛乳味儿的糖果,额角一小撮碎发因为刚刚走得急,被风吹的微微翘起,草叶般在细软地颤动着。墨燃看了,心头觉得很痒,想伸手去压下那一缕头发。
他是喜欢实干的人。
心中这样想着,然后,就真的伸手了。
楚晚宁:“………………”
墨燃笑道:“给村子里每个人都买了些糖果和点心,但买给师尊的是最好吃的,糖果我都偷偷藏在袖子里。糕点放在你房间,晚上回去悄悄吃,别给那些小家伙看到,是荷花酥,很漂亮,要是给他们看到了,一准要缠着问你要。”
楚晚宁没说话,过了很久,才用舌尖卷了卷融化开了的牛乳糖果,抬眼,在芦花丛中,老榕树下望着眼前的那个男人。
半晌,前言不搭后语地丢出四个字:“桂花糖藕。”
墨燃笑了:“买了。”
“蟹粉狮子头。”
“也买了。”
“……”
楚晚宁偏过脑袋,他觉得今日自己的威严掉的有些多,他想把自己的威严拾起来掸掸灰尘,于是有心摆正了姿态,下巴微微扬起,“可惜差了梨花白。”
他大概以为自己抬下巴的模样很严肃,很有压迫力。
然而那是过去,限于墨燃的少年时代,个头还没他高的时候。
楚晚宁并不知道自己如今再这么做,只会让墨燃看到那线条柔和的下颚,还有下巴扬起后暴露出的喉结,以及那一管汝瓷般白皙的脖颈。
他像是自视甚高的猫儿,把最脆弱的地方仰在了狼犬唇齿之下,偏偏矜傲不自知,他以为他震慑了虎狼,却不知道虎狼只想把他的喉咙吮在口舌间,舔舐亲吻,吞吃入腹。
傻子。
墨燃花了很大的毅力,才把视线从楚晚宁下巴底下移开,再瞧着眼前的人时,眼色就有些幽深,嗓音也有些低沉。
他勉强笑着,做着他的君子他的柳下惠,他说:“有的。”
楚晚宁没反应过来,蹙着眉:“什么?”
“梨花白。”
墨燃不动神色地吐息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欲念,沙哑道。
“梨花白,也有的。”
楚晚宁:“…………”
“走在路上觉得师尊可能会想喝。”墨燃说,“幸好我买了。”
楚晚宁瞪着眼前那个卖力讨好着自己的徒弟,忽然就说不出任何话来,他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刁难好没意思,那故作张致的硬冷,也好没意思。
他终于缓缓放送了紧绷着的身子,背脊靠在了老榕树上,来回打量着墨燃,而后道:“墨燃。”
“嗯。”
“你变了好多。”
他说完这句话,不知为什么从墨燃眼底看到了一丝不安,而后墨燃忽闪着浓密纤长的睫毛,说:“那师尊喜不喜欢?”
“……”楚晚宁说,“不讨厌。”
然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复又站直了身子,手指抬起,在半空犹豫一下,还是落在了墨燃腰侧。
墨燃猛地颤了一下,不明所以却又惶然不安地垂眸看着楚晚宁。
“在书上看到你与黄河之魃恶斗。”楚晚宁道,“伤的是这里吧。”
“……嗯。”
楚晚宁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墨燃的肩膀:“你如今很好了,可以当一声墨宗师了。”
“徒弟不敢。”
楚晚宁便微微笑了,指尖戳了下墨燃的眉心,然后垂下:“也是,成天/衣冠不整跑来跑去的,确实没有宗师的样子。走吧,太阳落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要做什么?”
墨燃想了想,说:“好像说是把米饭蒸了,要打年糕。”
楚晚宁点了点头,忽然道:“别再乱脱衣服。”
墨燃的脸红了:“嗯。”
“热了就休息。”
“好。”
楚晚宁再思忖了一会儿,说道:“自己要记得带块手帕,没事别总跟人家未出嫁的姑娘混在一起,你有手帕吗?”
“……没有。”墨燃感到尴尬。
“……那你平时用什么擦脸……”
“…………袖子。”墨燃为自己的糙,感到更加地尴尬。
楚晚宁有些无语,半晌说:“我到时候帮你裁一块。”
墨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给我的吗?”
“嗯。”
墨燃大喜过望:“真好!师尊什么时候去裁?”
楚晚宁皱了皱眉头:“……总得等这阵子忙完吧。”
“那我……也想要那种有海棠花的,可以吗?”
“……我尽量吧。”
得了应允的墨燃便一晚上都喜滋滋的,沉浸在一把糖果换来一块手帕的喜悦里,盖着新换好的被子,翻来覆去开心地睡不着。
五年了,他一直都在醉生梦死的痛苦着。
这是他第一次因为喜悦,而寤寐难眠。
心跳的很快,久久不得平息,后来他忍不住,从床上坐起,他的窗正对着楚晚宁房间的窗。他趴在边沿上,透过微微撑开些许的空隙,鼻尖是旷野乡村夜间的清甜,眼前是小小的院落,还有院落对面的那一片烛火。
楚晚宁还没睡。
他在做什么呢?
是在琢磨着怎么裁手帕,还是在吃自己带给他的荷花酥?
墨燃瞧着那暖黄色的灯火从对面窗户里透出,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对面的光熄灭了,楚晚宁睡了,他才依依不舍地小声道了一句:
“师尊,好梦。”
还有一句压在心底,即便是无人听到,他也不敢说出口。
晚宁。
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围脖有:
“樵木”太太的菱儿小姐姐,我只想说,我的幻肢都为小姐姐喝彩了,只想把小姐姐推到,这么漂亮狗子看来是真的瞎,狗子!!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你居然说长得和别人一样!你看不到她D CUP的胸吗!!你不觉得这个冬天因为她而温暖吗!!!蟹蟹太太嗷嗷嗷~~
“族音战士”太太的狗子x师尊么么啾动图~敲击好看,有看动画的感觉啊啊啊捧住了脸颊满地转圈圈~忍不住流下了哈喇子~狗子和师尊的身高差实在太美好了~师尊这一脸惊讶的表情好萌~别说了!虽然我不能按你们的头!但是我可以把你们推到船上去!哈哈哈哈~蟹蟹太太!
“J…沉迷榴莲无法自拔”太太(……这个ID好有味道),狗子给师尊洗jio的剧情图~感觉狗子真的是要求婚了23333单膝跪的我苏的不要不要的,希望狗子站起来直接推倒不要犹豫,吃完之后大不了肉包花个30w字为你的一时冲动埋单(对,现在这些字数都是在为0。5的一时冲动埋单,捂脸~),以及穿错衣服的梗~嘿嘿,总裁楚晚宁~蟹蟹太太画的辣么可爱的狗子和师尊啦,么么哒~~
【小剧场】师徒四人组用什么擦汗?
文化人楚晚宁:海棠手帕
原始人墨微雨:袖子
美人师妹妹:鱼唇,美人怎么可以出汗,出汗也绝不让人发现
鸟人(……)薛子明:绣着【薛蒙】两个字的羞耻手帕,王夫人给他绣的,因为他总是弄丢帕子,绣名字方便丢了别人给他送回来……
大白猫:谢谢“”(昨晚22点10分灌溉20瓶营养液的小可怜被抽掉了id,摸摸头,谢谢你~)“阎灵”;“缄默梦昙”;“誓当理科大佬”;“墨燃的衣服”;“快乐小萨摩”,“风流香残乱”;“三日厌”;“此人已死”;“三三”;“Josina”;“一一”;“裴斐”;“鱻”;“沐修”;“啦啦啦啦”;“Shadight蝶影肆”;“誓当理科大佬”;“瞌眼听风语”;“把墨燃三条腿接回去”;“称昵改修”;“xiaosongta81”;“Cal”;“Daylily”;“闲敲棋子落灯花”;“惊蛰最可爱”;“长歌”;“吃可爱长大的”;“吃货爱胃疼”;“引玉殿下”;“控恐空空”;“热油虾”;“超喜欢咱家的包子”;“仓裘”;“千叶”;“Dawn”;“罪罚临界”;“飛霜”;“倾乱”;“cloud棉小猫”;“染染呀”;“我将明月寄相思”;“左左家的大可可”;“樵木”;“楚晚宁的抄手”;“机智的橘子”;灌溉营养液~
二狗子:蟹蟹“腌不死的鱼”“染染呀”地雷x2“26747783”“xiaosongta81”“编号7483”“兔秋子”投掷地雷~
日常感谢追文的小伙伴~
第140章 师尊,翻身
借墨燃吉言,这天晚上; 楚晚宁又做了一个梦; 可惜并不是个好梦。
梦里; 他回到了彩蝶镇天裂那一年; 只是与他补天裂的人; 换做了师昧。
铅灰色的天空落着大雪,师昧支持不住,被鬼祟穿心; 自盘龙柱上跌落,摔在苍茫无尽的雪地里。墨燃跑过来,抱起血流不止的师昧,跪在他脚边,求他施以援手; 救一救自己的徒弟。
他也想救; 可是双生结界的作用下,他受了与师昧一般重的创伤,他苍白着脸,一言不发,他只怕自己一出口; 血就会呛出来,周围那些鬼魅就会一拥而上,将他们统统撕为碎片。
“师尊……求求你……求求你……”
墨燃在哭,在不住地向他叩首。
楚晚宁闭了闭眼睛,最终夺路而逃……
师昧死了。
墨燃再也没有原谅他。
他梦到死生之巅的奈何桥; 正是倒春寒时,天下着雨,满目春树嫩芽被雨水润泽,脚下的青石路漫长没有尽头,他撑着伞,独自一个人走着。
忽然,他看到桥对面遥遥行来另一个人,一袭黑衣,没有掌伞,抱着一摞油皮纸裹着的书,朝他这个方向走过来。楚晚宁不由地慢下了脚步。
那个人显然也看到了他,但是那个人脚下的步伐没有变缓,他只是抬起雨水里被淋得湿漉漉的眼睫,毫无温度地瞥了他一眼。
楚晚宁想唤住他,想说:墨……
墨燃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他抱着他的书,走在奈何桥的最左侧,再多一寸就该翻到河水里去了——只为了离走在右侧的师尊远一点,再远一点。
他们走到桥的中段了。
一个从前习惯撑伞的人,在雨里走着,一个从前不习惯撑伞的人,也在雨里走着。
后来他们相错而过。
淋雨的人头也不回地走远了,而撑伞的人停下脚步,在原处立着。
雨点淅淅沥沥地敲击在伞面,楚晚宁站了很久,久到腿都有些僵麻,好像蜀中潮湿的寒气都渗透到了骨缝里。
他忽然觉得很累,再也走不动了。
梦境黑沉下去。
又沉又冷。
冷得像雨,沉得像再也迈不动的双腿。
睡梦中楚晚宁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身子缩得很小,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淌落,湿润了枕头。他恍惚知道这不过只是一场梦而已,但为何会如此真实,真实到他能那样清晰地感受到墨燃的恨意,墨燃的失望,墨燃的决绝。
可是……只是这样吗?
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他不甘心,似乎是他的不甘让周围的光线又亮了起来。
仍是在梦里,距离师昧离世,已经过了很多个月了。
墨燃的性子一天比一天阴沉,话也越来越少,不过所有的修行课,他还是会来,只是听课,也不与楚晚宁多言。
楚晚宁并没有去解释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出手救回师明净,墨燃的态度他看在眼里,他知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是无用。
这天的修行课,墨燃依照吩咐,立在一颗松树的最顶梢,锻炼灵力的汇集。
可他不知因为什么缘由,忽然间体力不支,竟直挺挺地栽了下来,楚晚宁不及思索,掠过去扶抱住他,但匆忙之间他来不及施展任何法术,两人重重地从树梢跌落,摔在地上。
所幸泥土很软,还落着一层厚厚松针,他们都没有摔伤,只是楚晚宁的手腕被尖利的树枝划破了,狰狞的一道口子,血往外淌着。
墨燃看着他的伤口,然后这些月第一次抬起眼眸,不加掩藏地,来回打量着楚晚宁的脸庞。
最后他说:“师尊,你流血了。”
有些麻木的语气,但说的,总算还是缓和的句子。
“我的乾坤囊里有药膏和绷带,处理一下吧。”
他们坐在厚实的针叶林间,空气里弥漫着松柏的清香,楚晚宁没有吭声,他看着墨燃低首,沉默地替自己缠绕绷带,一圈又一圈。
少年的睫毛在簌簌颤抖着,楚晚宁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有那么一瞬,他忽然很想拾掇出足够的勇气,问一句:
墨燃,你真的有那么恨我吗?
但那时候的风太缓,阳光太暖,枝叶间还有鸟鸣虫语,他受伤的手被墨燃静静握着,打理着绷带,一切都是安宁的,是静谧的。
他最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