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鼠,绝不认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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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鱼脑袋点得和捣蒜似的,本来她就准备在他边上就是想着要调查清楚自己的事情的,她就没有打算自个儿跑了,而且这个大家伙瞧着挺好说话的,看着凶,但是对她能说话这件事情好像没有啥异样的表现——她一瞬间就把之前被看光光、被踩的事情忘在了脑后,只觉得这种能聊天好说话还管饭的冤大头哪里找,当然恨不得不停地点头了。
姜小鱼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拿钥匙解开,傅寒时捡起那根对于姜小鱼来说还算是有点儿粗的链子,也懒得捡东西了,伸手嘎嘣一掰,链子就断了。
姜小鱼默默地缩了缩脑袋,平静了好一会儿,姜小鱼才从被子里面探出脑袋,
“额睡哪鹅呀?尼分额一半滴枕头成不?尼床好硬膈死鼠咧……”
傅寒时刚刚有点儿睡意又被吵醒了,有点儿不耐烦,就干脆把那只鼠提溜起来往他胸口一放,被子一盖,世界安静了。
姜小鱼伸爪踩了踩,其实内心有点儿嫌弃不够软和,但是瞧着他都快睡着了,有点儿害怕自己要是再罗里吧嗦会被拍死,就没有哔哔其他的了。
一人一鼠,没一会儿都睡着了。
***
傅寒时早上一起床就忘了自己身上还趴着一只鼠,一站起来,姜小鱼睡得正香就从他身上掉到了床上,摔了一个屁股墩儿,整个鼠都是蒙的。
傅寒时将她提溜到了水盆儿边上,自己去洗漱去了,姜小鱼虽然是鼠,但是也是一只爱干净的鼠,洗吧洗吧之后,被傅寒时塞了两个胡萝卜。
今天这是第一天,傅寒时要去警局上班了。
姜小鱼看到了傅寒时换了一身黑色的警服,迷迷糊糊问了一句,“尼穿警服干啥?尼要去警察局当局长啦?”
姜小鱼就是随口一问,傅寒时倒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姜小鱼懵了,“真的呀??”
傅寒时嗯了一声。
于是他出门的时候,肩膀上就多了一只鼠。
“撒手。”
“额不!”
“你撒不撒手?!”
“额就不!”
“你跟着去干啥?老子去干公的带只蠢鼠像个啥样儿?”
“尼才四蠢鼠!尼全家都蠢!”
“老子数三下,你下不下去?”
“一……”
“呜呜呜呜呜啊啊啊……”
“行行行老子带你去带你去!”
姜小鱼光速收声,乖巧坐好。
土拨鼠·上任
新任局长是昨天下午公布的,第二天就要上任,整个警察局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若是别人还好说,大家的抵触情绪还不会太大,但是这人偏偏是傅寒时。
这傅寒时在沪市也有挺大的名气的,毕竟他在华北那一块儿,也是恶名昭著的军阀之一。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位竟然是傅司令走失了十多年的二儿子,傅寒时回到了沪市的傅家之后,惊动了整个上海滩。
这人的行事作风吧,整个儿都透着一股子的匪气儿,怎么看都不算是一个正派的人物,现在这位傅旅长,竟然要来警察厅暂代一年的局长之职,整个警局都炸开了锅。
之前的沈局当了三年的局长,这人手都培养好了,大家心中也服气他,可这大好的人,说没就没了,警局里面的人也不是和沈局没感情,到底是有些难受的。
而且这前脚傅寒时威胁局长说了类似于想要当局长的话,后脚局长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傅家在沪市这一块的势力之大,让人咋舌,傅寒时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稍微联系一下,这局长的死因就让人浮想联翩了。
倒是陈产对于傅寒时的到来十分热情,陈产其人,就标准的狗腿子,在沈局在的时候就是拍马屁先锋,但是这人就是坐到了巡捕队队长的位置,实打实的二把手,其他人觉得他狗腿,也就敢私底下说说。
陈产起了一个大早,来到了警局就开始对底下的弟兄们训话,“大家等会儿见着新任局长之后,要齐齐立正敬礼叫一声';局长好!';,给咱们新任局长看看咱们警局的精神面貌,听到了没有?!”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垂头丧气的说了一声,“听到了……”
陈产火气上来了,大吼一声,“听到了没有?”
他们也是一个激灵,“听到了!”
但是显然神态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还不时嘀咕几句。
傅寒时来的时候,在陈产的带领之下,大家齐齐敬礼大吼“局长好”,差点儿把躺在傅寒时的大口袋里的姜小鱼给吓得掉出来。
傅寒时来得挺早,一身挺括的黑色警服穿在他身上倒是显得他高大极了,带上警帽儿,匪气都压下去了好几分,瞧着俊朗帅气,就是口袋那儿鼓鼓的——
当然是因为揣了一只鼠的缘故。
傅寒时费了不少劲儿才把这只鼠塞进去的,并且警告了姜小鱼,要是不减肥,下一次绝对不带她出门,姜小鱼超级委屈,闷在口袋里面正生闷气,谁成想他们这一嗓子,吓得她探出来了一个脑袋,不过很快就被傅寒时把脑袋按了下去。
陈产带着傅寒时参观了一下警局。其实警局还是挺大的,装修也不错,毕竟是繁荣的沪市,里头的设备和配备都是全华国最好的。
陈产带着傅寒时去办公室的时候,路过了一个没有写标签儿的办公室,大门紧闭,门上挂了一个“下班”。
“这是……?”
“嗨,这是白海生的办公室,他不爱接触人,但是脑子挺好使的一个,眼睛比法医还毒,他这段时间家里面有事,大概下午才能回来,您别介……”
傅寒时没有说啥,眯起眸子,盯着那门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走了。
局长办公室是整个警局最豪华的地方,边儿上就是档案室,傅寒时一进去,正在办公的人一看陈产,就知道这位估摸着就是新任局长了,都起来叫了一声局长。
傅寒时转了转,就看到了摆在桌子上面的档案,上面的,正是姜小鱼的档案。
傅寒时对这个姑娘的印象深刻,就多问了几句,“这个姜小鱼的案子怎么样了?”
姜小鱼一瞬间支棱起来了耳朵,趴在了口袋沿儿上想要打听出来点儿消息。
陈产不奇怪傅寒时问这个,毕竟第一次还是傅寒时帮忙找到的姜小鱼来着的,“哎呀,这证据确凿的,就是这犯人逃了,我们下了抓捕令,整个上海滩都在找她,相信没几天就能够抓来到了。”
傅寒时挑眉,“还没抓到呢?你们可还真是废物。”
陈产赔着笑,“这不是这人狡猾麽?我们肯定能抓着人!您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们一定……”
傅寒时打断道,“不用抓了,她不是凶手,撤销抓捕令吧,一会儿把尸检报告和其他的资料给我放桌上。”
陈产懵了,不是,这人说不抓就不抓了?那外头的媒体还不能拿口水淹死他们,这证据确凿的,她不是凶手谁是啊?
“局长,您说这……”
“对了,顺便把白海生叫进来。”
陈产连忙道,“白海生还没有来……”
傅寒时挑眉,锋利的视线定在陈产的身上三秒钟,“十分钟,给老子把人叫进来,不来就让他滚蛋。”
他说完话了,陈产还没有说啥,门就嘭地关上了。
陈产愣了三秒钟,恨恨地小声说了一声“土匪”,怒气冲冲地去找白海生了。
这白海生当初很受沈局的器重,和陈产的地位差不多,本来沈局走了,最看好当局长的人就是白海生了,毕竟白家也是蛮有人的,结果空降一个傅寒时,能乐意就有鬼了。
今儿个白海生来了就和陈产打了一声招呼,陈产答应了,知道他不爱见这新局长,也没说啥,结果谁知道这傅大土匪从哪儿知道的,让他颜面扫地,陈产当然气不过了,他想要两头不得罪,结果这一下子,两头都没讨好!可真的是晦气。
傅寒时一关上门,口袋里面那只鼠就从口袋里面爬了出来,他没有搭理那只鼠,拿着那份案件报告坐在椅子上,翘起了腿。
不过只看了一会儿,他就有点儿受不了那只鼠的视线,那闪闪发光的星星眼,就算是傅寒时的定力惊人,也没法忽略这堪比灯泡的存在感,于是移开了档案,看着那只鼠,“干啥?”
姜小鱼那双小黑豆眼亮得吓人,“尼嚎聪明啊!尼竟然康一眼就造不四她撒的人,还造白海生已经来上班咧!好泥孩!”
傅寒时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姜小鱼连抽大烟都学不像,顶多有点儿小聪明,撒谎还爱眨眼睛,蠢得没边了,要是真是她,这个案子就简单多了。”
姜小鱼:???
“尼嗦哈?!”她鼓起来脸颊,正想要跳上去和傅寒时理论,就看到他话音一转,
“虽然蠢是蠢,但是长得还蛮好看的。”
他回忆了一下那姑娘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动,补充了一句,
“爷这辈子见过不少姑娘,就她最好看,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姜小鱼刚刚的怒火一瞬间被熄灭了,自动过滤了最后一句话,被夸好看了到底还有点儿小害羞,两只小爪子拍在脸上遮住了脸,就露出了两只小黑豆眼儿,咳咳两声转移了一下话题,
“那尼咋知道白还僧(白海生)来了咧?”
傅寒时抖了抖报告,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姜小鱼,“爷刚刚翻了考勤本,他今天早上签到了。”
翻译过来:你是傻子么?
姜小鱼抓住自己脑袋上的短毛,认真想了想,好像还真是……等等,他四不四说她蠢?
感到自己的少鼠心遭到了一万点伤害的姜小鱼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自闭了。
下一秒
,敲门声传来。
傅寒时将姜小鱼塞进抽屉里,“进。”
被塞进抽屉里面的姜小鱼勉强露出一个脑袋,可惜太矮了也只能够看到一个白色的衣角。
她就听见了那白衣服叫了一声,“局长。”
白海生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年轻,可惜平淡无波。
傅寒时没有说其他,将档案放在了桌上,“尸检报告和现场调查报告呢?”
白海生显然是没有想到傅寒时并没有追究刚刚的事情,愣了一会儿才道,“死者的家属陈太太不同意尸检,认为凶手已经定下了,没有尸检的必要,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陈家正在准备办葬礼下葬,沈局就没有要求尸检了……这是现场调查报告。”
傅寒时翻阅了一下,姜小鱼忍不住从钻到了他的手臂当中也凑上来要看,傅寒时这一次倒是没有把她塞回去,白海生也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就垂下了视线。
然而就是白海生这一眼,姜小鱼却觉得仿佛是浸到了冰水里面,她偷偷看了那白海生一眼,缩进了傅寒时的手臂里面,心中泛着嘀咕,这人长得还蛮好看,怎么就这么渗人呢?
但是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案发现场的报告给吸引了。
陈如曼在自己的书房遇害,被发现的时候,尸体腹部有一把匕首,流血量非常大,几乎把整块地毯都透湿了,墙上有血红的字迹,写着一行字,除此之外,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的痕迹,包括刀上面都没有发现指纹。
姜小鱼正在连载的《奇案追踪》的第一章的故事里面的死者的现场,几乎能够和这个重合,除了墙上的字,从小说里面的变态杀手的“我,回来了”,变成了——
“ 我来找你了 ”
土拨鼠·现场
土拨鼠·现场
“你去过案发现场,有没有别的发现?”傅寒时手指点了点现场报告,坐回了沙发上。报告上面就简简单单几行字就收工了,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可以肯定致命伤是腹部的刀麽?”
白海生没有想到传闻中大字不识一个儿的傅寒时能够问出这样的话来,显然是有些惊讶的,但是他一贯就没有什么表情,所以惊讶看起来也不是很明显,
“刀口肯定是致命伤,出血量很大,几乎整块地毯都是血,至于其他的,我还没有来得及细看,那时候沈局已经确定了凶手就是姜小鱼,所以我们很快就封锁了现场离开了。”
傅寒时沉吟了一会儿,“派人下去,说服陈太太同意尸检,越快越好。另外,调查一下陈如曼最近的人际关系,我们现在再去一趟陈如曼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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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街,陈公馆。
“陈如曼十分有钱,两年前从陈家出来之后买下了这个小两层,这小楼后面还带一个小花园。”陈产一边介绍这着,一边带着后面的傅寒时等人上了楼,这一上楼,大家都是一愣。
这里已经封锁了三天了,但是现在封条都被人给摘了,脚上还有乱七八糟的脚印,走廊里头还有碰倒的花瓶的碎瓷片儿,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那些记者进来了。
傅寒时看了陈产一眼,趴在傅寒时肩膀上的姜小鱼也不满地看了陈产一眼,被两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陈产脑袋上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转头就开始骂自己的两个跟班,
“让你们看好这儿!怎么还把记者放进来了?瞧瞧这,你们吃白饭的?”
姜小鱼在傅寒时的肩膀上翻了一个生动的白眼。她当然清楚记者的尿性,知道他们干出破坏现场的事情还真的不稀奇,跳着让傅寒时赶紧进去。
陈产擦了擦汗,抬头就瞪了那只局长的鼠一眼,心中直犯嘀咕——这个局长自己土匪也就罢了,养个宠物怎么也又土又凶一个……他怕局长,难道还怕了这只鼠不成?
陈产心情郁闷极了,觉得大概是自己今天出门没有翻黄历。
外面瞧着乱得不行,但是案发的房间里面,倒是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糟糕,只是多了几个脚印罢了,黄色的封锁带里头倒还是完好的。
傅寒时拉下了封锁带,走了进去。
整块地毯都被血水浸湿,已经从之前的颜色变成了暗黑的颜色,姜小鱼粗粗看了一眼,就知道为啥白海生那么肯定那刀绝对是致命伤了,毕竟这羊毛地毯都成这样了,可以见得这失血量应该是十分惊人的,她跳了下去,陈产刚刚想要叫,但是傅寒时瞥了他一眼,他就不敢拦那只鼠了,只能看着那只鼠乱跑。
地上画出来的人形状,显然是侧着的,除此之外,整个现场和报告里面写的差不多,姜小鱼饶了一圈,除了在桌子下面扒拉出来一个装着心脏病的药瓶扒拉过去给傅寒时之外,啥也没有发现。
陈产道,“局长,这个案子本身就很明显,我们在这儿也看不出点儿什么,您看是不是还是不要再这案子上浪费时间了……”
傅寒时饶了一圈,盯着墙上的字看了许久,好一会儿才打断了他,
“你们两个把之前的判断,重新和我说一遍。”
陈产一愣,觉得是自己在新局长面前表现的时候了,抢着道,
“您看着地上的血迹,失血量很大,尸体上只有一个伤口,所以凶器就是那把匕首。犯人就是在陈如曼开门之后,出其不意就将她捅死了的。”
白海生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但是一个重点就是,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隔壁公寓的太太也没
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所以说这个人应该是是陈如曼亲自开的门,凶手应该是她熟悉的人。”
他们刚刚查看过了,的确没有撬痕,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白海生补充道,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