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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首辅大人有妖气-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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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皱起了眉头,“你们原本……到底知道多少关于献祭的事?”
  “除了献祭的结果和那块玉璧会变红,别的都不太清楚了,所以才需要向您请教。”冯嫣轻声道,“不过,我的生辰既然在明年的四月初四,那就肯定还有时间——”
  “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你的生辰!”
  冯嫣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总之,或许献祭一时还会有别的什么办法,我想……”
  “不会再有别的什么办法了。”老人漠然打断了冯嫣的话,“不要这么天真,今年有殉灵人从中作梗,事情只会比往年更加棘手,阿嫣,你以为这件事继续这么拖延下去,对谁最不利?”
  冯嫣轻舒了一口气,“……对我。”
  “你知道就好。”冯老夫人冷笑了两声,“不要被一时的情爱冲昏了头脑,真的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以为圣上会怜香惜玉,留你的性命吗?到了那个时候,这个岱宗山出身的野小子能护你周全——他能带你逃去天涯海角么?”
  魏行贞很想答一声“岂止天涯海角”,但还是忍住了。
  “……我明白。”冯嫣有些艰难地开口。
  “你若是真的明白,现在就随我进宫,把你刚才同我说的那些话,全都向陛下再面呈一遍!”
  冯嫣的声音小了下去,“可能,还不到时候……”
  “这件事容不得半点拖延!”冯老夫人再次抬高了声音,“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殉灵人究竟对岱宗山下的灵河做了什么手脚,反应就更不能慢下来,否则——”
  冯嫣突然站起了身。
  冯老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望着表情严峻的冯嫣,“……你要干什么?”
  冯嫣往后退了两步,她郑重地俯身,向着老人叩首,“姑婆,得罪了。”
  转瞬之间,在冯老夫人眼中,不论是冯嫣还是魏行贞,霎时间都消失了。
  整间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那里。
  老人立刻起身向外走去——然而推开门,原本通向庭院的门与窗,却通向了与此间完全相同的另一间屋子。
  ……幻术?
  魏行贞的声音突然从虚空中传来,“老夫人在此稍作休息,不论是一日三餐还是别的什么用度,您只管开口,会有人给您送来。”
  “反了……”老人怒不可遏,“阿嫣!阿嫣!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她听不见。”魏行贞答道,“但您放心,我们不会让您在这儿一个人待太久。”
  “放我出去!”
  老人的声音在空屋中回荡,但再没有人回答她。
  ……
  “阿嫣,还好吗。”魏行贞看向妻子有些苍白的脸。
  冯嫣还有些怔怔地望着眼前道路——两人已经离开了屋子,此刻正走在去往近旁厢房的路上。
  天已经完全黑了,照亮前路的就只有魏行贞手中的灯笼。
  “我……没事。”
  冯嫣伸手扶住了额头,虽然事情仍在计划之中,然而一想到自己方才竟然真的直接将姑婆扣在了魏行贞的幻境里,她还是有些恍惚。
  此刻,一位神情略有些呆板的“冯老夫人”正走在她和魏行贞两人之间。
  “若是不舒服,就去休息。”这位冯老夫人用和缓的声音开口,“歇不好的人,事也做不好。”
  冯嫣神情复杂地望着眼前人,仍是像以往一样,低声答了一句,“是,谨遵姑婆教诲。”
  他们三人在庭院中散步,不远处冯老夫人的几个侍女无声观望。
  稍晚一些时候,去甚向这几个侍女传了消息,说冯老夫人接下来几日打算在魏府小住,因为她有许多话要与冯嫣说。
  几个侍女面面相觑——老太太从前确实也经常这样突然来找冯嫣谈话,这本身也没什么稀奇。
  不过今日下山不同以往,老太太来到魏府前显然是一肚子火,不过入夜以后,看老夫人和冯嫣夫妇一起兴致勃勃地游园,想来大概是解开了心结吧……
  去甚又道,“老夫人让你们把她的枕头拿来,别的我们府里都有,就不劳几位姐姐费心了。”
  “老夫人有说让我们几时来接她吗?”
  去甚摇了摇头,“她让你们先回冯家候着,她什么时候想回了,我们会来传讯的。”
  “好。”为首的侍女沉香点头,“让老太太稍等,一个时辰后我们会把枕头送来。”


第九十七章 不苦不用吃糖
  去甚走后,几个侍女也转身准备离去了。
  忽地一人停下脚步,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魏家的宅邸,“我们不留一个人下来候着吗?万一老夫人夜里需要什么照顾——”
  沉香看了同伴一眼,“不要把老夫人当成一般的老太太,她既然没有点名要我们留下,走就是了。”
  “哦……我就是觉得这魏宅都不见几个下人,阴森森的,有点担心。”
  沉香笑了一声,“别怕,大小姐在这里,老夫人不会有事的。”
  ……
  入夜,杜嘲风靠在床头看书,过了这一日,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有了肉眼可见的恢复。
  一旁纪然也已经醒来,他四肢都绑着厚厚的绷带,右脚被吊在半空中,以保持腿骨一直维系着平直的姿势。
  吕清竹正在喂他喝药——此刻的纪然,浑身上下能动的就只剩下一双眼睛。
  棕褐色的汤药散发着恼人的苦味,纪然一声不吭地张口,咽下……如此反复。
  “真厉害。”吕清竹笑道,“这么苦的药,纪大人喝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杜嘲风放下手里的书,“多苦啊,我尝尝?”
  纪然无语地往杜嘲风那边看了一眼——他刚想揶揄点什么,然而呼吸稍稍用力,就牵连起胸口一片微妙的疼痛,他喉咙动了动,只得把想说的话重新咽了下去。
  等到药碗里的汤药只剩半口,吕清竹果然将碗递给了杜嘲风。
  “喏,还有一点点,您实在想尝,就尝尝?”
  杜嘲风接了碗,先是嗅了嗅,见余药不多抬碗就一饮而尽,药汤刚进口中的时候没有什么味道,杜嘲风正想笑“这也没什么嘛”,紧接着就是一阵近乎发麻的苦涩从舌根处传来。
  一股让人感到近乎疼痛的剧烈苦涩,瞬间弥散在他的整个口腔。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汤药的厉害,捂着心口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吕清竹慌忙绕去杜嘲风的床边查看,“天师,你没事吧?”
  杜嘲风丢下书,满世界找水喝,忽然看见纪然手边桌上的盘子里放着几块淡黄色的麦芽糖,他像是身上着火的人看见了水塘,当即一把抓起塞进口中咀嚼。
  “哎住手!那是给纪大人准备的!!”
  吕清竹一把揪住杜嘲风的手,然而已经迟了,杜嘲风手里连一点糖渣都没剩下。
  “天师你在干什么!!”
  一旁纪然全程冷眼旁观着上蹿下跳的杜嘲风,发出一声不屑一顾的哼笑,“……小孩子才爱吃糖呢。”
  在咽了糖,又灌下好几杯凉白开以后,杜嘲风总算觉得嘴巴里的苦涩降到了能够容忍的地步。
  “天师!”吕清竹有些恼火地瞪着杜嘲风,“你把糖全吃了,一会儿纪大人吃什么?”
  “哼,”纪然闭着眼睛,一脸平静,“这药就算苦了吗,天师真是没吃过什么苦头啊。”
  杜嘲风虚弱地揉着心口,再次回到病床上躺平。
  他长叹一声,有气无力地把被子拉到胸口,对吕清竹道,“吕大夫你看,纪大人一看就是成熟的大人了,他不用吃糖,再说了,以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吃他两颗糖他不会在意的……”
  纪然的床上突然传来一阵吱呀声,刚才还一直平躺的纪然嫌弃地看了过来,“你在那里乱说什么!”
  杜嘲风转过头望着纪然,脸色变得悲凄而沉重。
  纪然怔了一下,“你又干什么……”
  只见杜嘲风捂着心口,一边泫然欲泣,一边低声开口,“‘……他是,我的恩师’。”
  纪然的手脚一时僵硬,脸唰一下涨红了。
  “恩师啊,恩师啊,啧啧啧,啧啧啧……”杜嘲风摇了摇头,“我还一声师父都没听你喊过,原来你心里是认我的吗?”
  片刻的沉默过后,纪然手脚并用地开始在床上扑腾起来,挣扎着想要下床打人,“你……你给我——”
  一旁吕清竹忍无可忍,她一巴掌打在一旁的木桌上。
  “你们两个都老实一点!不要再——胡闹了!”
  ……
  夜更深了一些,吕清竹给杜嘲风换完了药,又特意检查了一遍病房的边边角角,确认一切无虞之后才合上门离开。
  屋子里熄了灯,纪然脑海里全都是前些日子里遭遇的那只妖怪,想到有如此可怖的对手潜藏在暗处,他不禁忧心忡忡。
  杜嘲风听见纪然那边不断传来轻微的叹息。
  “睡不着啊?”他翻身望着纪然那边,“年纪轻轻,天到晚唉声叹息的。”
  “想事情。”纪然没好气地回答。
  “想啥。”
  “不用你管。”
  杜嘲风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哦”,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纪然突然反应过来,忍不住拿手砸床,“我没想别的!!我就是在想下午李森过来和我说这几天在城里城外都没有殉灵人消息的事!!”
  杜嘲风笑了一声,“我说你想什么了,你这么激动……不过呢,我下午遛弯的时候,看见明早的探望名单上有冯易殊,你要还有什么想问的,刚好也可以问问。”
  纪然翻过身去,“我没什么想问的。”
  “嗯?”杜嘲风调了调脑袋下枕头,“你难道不想知道平妖署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有趣的进展吗。”
  纪然顿时噎住。
  他哼了一声,不再接话。
  杜嘲风慢条斯理道,“那个长角怪的模样和特征,我昨天就已经传信下山了,洛阳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戒备——不过说真的,凭那个妖怪的实力,很难说城中的戒备到底有什么用处。”
  纪然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老实说,这也是他第一次遇上实力差距如此悬殊的对手。
  那只怪物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仿佛一堵往上无限高,往下无限深,左右无限远的城墙,仅仅是对峙就让人感到一阵无可逃脱的压迫。
  他无法想象当下一次再遭遇这样的对手,如果对方不主动停手,自己有什么办法能够战胜对方。
  病房的门在这时突然又“吱悠”一声推开了。
  “吕大夫吗,怎么又回来了?”杜嘲风问道。
  没有人回答,只有木门再一次合上的声音。
  门与床只见的格挡屏风之后,一个人高马大的身影再次现身。
  杜嘲风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夹谷衡像先前一样拉过一张椅子,面无表情地坐在了杜嘲风得床头。
  他摘下斗笠,随手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
  “几日不见了,杜天师,”他望着杜嘲风,“你还好吗?”


第九十八章 怪物的哲思
  屋子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下来。
  杜嘲风撑着床,慢慢坐起了身。
  忽地一只杯子从纪然的方向飞来,向着夹谷衡的眼睛砸去。夹谷衡从容地探出一根手指,那杯子就像指尖的陀螺一样听话地在他指背上旋转。
  他抬手将手指靠向近旁的床头柜,让杯子转上桌面,然后看了纪然一眼。
  四目相对的一刻,纪然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被杀死了一次。
  他艰难地开口,“天师……快逃……”
  “这怎么逃,”杜嘲风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身前,颦眉望着眼前的怪物,“怎么想……也是逃不掉的。”
  “说得对,”夹谷衡点了点头,他看向纪然,“你最好听你师父的话。”
  纪然冷嘲了一声,“你以为我会怕你这个——”
  夹谷衡突然笑起来,他起身走到纪然身边,一把抓过他已经骨折的手臂,纪然喉咙中发出一声闷响,竭力忍住了这股拉扯的剧痛。
  杜嘲风冷眼望着夹谷衡的一举一动,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虽然这个怪物非常危险,但到目前为止,他的身上还没有什么杀气。
  果然,夹谷衡紧接着就松开了纪然的手,将他摔回了床上。
  “还不错。”他拍了拍手,似乎要将手上沾染的药味拍除,“虽然有十分的傲气,但好歹有一分的本事。”
  “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担心你师父,虽然勇气可嘉,但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先剁了你的手,再剁了你的脚,接着把你丢进山里喂野猪。”
  片刻的沉默过后,令夹谷衡感到意外的是,眼前的纪然不仅没有被这威胁吓倒,气焰反而变得更加嚣张。
  ——噫,这是个什么人啊。
  杜嘲风在一旁捂住了额头,“你嫌他烦直接让他住口不就完了吗,干嘛一直刺激他。”
  夹谷衡这才反应过来,他一只大手捏住了纪然的下颌,以妖力直接封住了对方的口舌。
  纪然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只觉得手脚突然绵软下来使不上力气。
  紧接着,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对耳瑱,塞进了纪然的耳朵。
  在被塞了耳瑱以后,纪然的世界顿时一片寂静——所有外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得非常彻底,只剩下耳朵里一些微弱的杂音。
  他看见夹谷衡的嘴巴一张一合,可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走到杜嘲风的床边,点燃了床头的油灯。
  “现在好了。”夹谷衡重新坐了下来,“没有人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这句话听得杜嘲风隐隐有一点头皮发麻。
  他打起精神,直视着夹谷衡的眼睛,“你怎么称呼。”
  “天师喊我夹谷衡就好了,现在暂时叫这个名字。”他轻声道。
  “暂时?”
  “因为我生来没有名字,所以用的姓名都是旁人的。”夹谷衡答道,“本来之前想取天师的名字,不过这两天想了想,这件事暂时不急。”
  杜嘲风心中微震,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那句“来取你名字的人”是什么意思。
  “天师今年贵庚?”
  “……五十四。”
  夹谷衡点了点头,“那也差不多了,应该……就剩十几二十年的活头吧?”
  杜嘲风笑了一声,“长的话,再活三四十年也未可知。”
  夹谷衡稍稍歪头,“有什么区别?”
  杜嘲风没有回答,他静静地望着夹谷衡,“……是瑕盈让你来的吗。”
  “哦,你也知道瑕先生,”夹谷衡稍稍有些意外,“不过不是,正好相反,我今天来到这里,瑕先生并不知道——当然,如果先生问起了,我也不会隐瞒。”
  杜嘲风若有所思地想着夹谷衡的这句话,“所以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杜天师先前说的话,”夹谷衡脸上泛起微笑,“你偷换了概念,杜天师。”
  杜嘲风颦眉,“我偷换什么概念了?”
  “诚然活着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人还没有死,死后这个人也就不存在,但这并不能推导出人就不害怕死亡的结果——人是在怕死本身吗,不是,他们怕的是死来带的痛苦。
  “他们害怕死亡伴生的衰老,害怕一副渐渐无力、孱弱的身体,害怕病痛的折磨,害怕因为死亡而中止的事业,害怕至亲至爱之人撒手人寰,从此自己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地度过……
  “天师,你不怕死吗?如果你不怕,我要杀掉这个小子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来挡我的刀?”
  看着杜嘲风陷入沉默,夹谷衡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近旁纪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同样感到了不安——因为夹谷衡和杜嘲风两个人突然同时朝他看了过来。
  不过很快,夹谷衡又重新看回了杜嘲风。
  一种把对手辩得哑口无言的快意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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