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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首辅大人有妖气-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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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光久久望着那狭间,“自由……他对您的恩爱,是在骗您?”
  孙幼微笑了一声,“是不是骗,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她伸出手,让浮光扶着她在近旁的椅子上坐下,面对着庞大的陵墓,孙幼微慢慢闭上了眼睛,整个藏书阁寂静无声,只有窗外的北风在不住咆哮。
  “显诚十六年,其实还出过另一件大事,只不过当时整个长安的风头都被朕的婚事给抢了,以至于另一件事无人谈论,很快就沉寂了。”
  “陛下是指……?”
  “那一年,司天台第一次出了一个一年之内连过七科的考生。那人女扮男装,年仅十六,叫晋兰,和秦慈是同乡——两人是一道进的京,相交匪浅。”孙幼微单手扶靠着脸颊,“父皇当年怕我计较,从未和我提过这件事,但朕早就把这件事查了个一清二楚了,哪里还用他们来同我说。”
  浮光眉头微皱,“这么说来,驸马和这个晋兰……”
  孙幼微又笑了一声,“以当年秦慈的家境,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定婚约的聘礼的,两人之间倒也克制,连一句逾矩的话也没有说过,更不要说表明心迹。”
  浮光点了点头,“如此……”
  “父皇指婚以后,给了秦慈三天的时间来考虑——朕当时也好奇,秦慈究竟会怎么做?结果当天夜里,秦慈就派人往岱宗山送去了一封急信。”
  “给晋兰的?”
  “对。”孙幼微低声道,“那封信才出城,就被朕截下来——信里秦慈近乎是哀求地剖白了自己的真心,他求晋兰给他一个答案,只要有这一点勇气,他就敢向天家说不。”
  浮光稍稍移开目光,“那您……”
  “你这是什么表情,”孙幼微看了浮光一眼,“你以为朕把信拦下来了。”
  浮光又是一怔,“您没有吗?”
  “笑话,朕当然没有,朕不仅没有把信拦下,而且直接给他换了朕最快的信鸦,按道理他这封信原本要次日中午才能送达,但朕让它当天夜里就到了司天台——到了晋兰的手上。”
  浮光更觉不解,她望着女帝,“后来呢?”
  孙幼微目光微垂,笑道,“朕从来没有见过晋兰,但朕也不用见……一个女扮男装,千里迢迢前往岱宗山参加司天台科试的姑娘,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浮光还没有回答,孙幼微已经接着说了下去,“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她都不会再理会秦慈了。”
  “臣不明白……”
  “他本可以当众拒绝皇帝的赐婚,但他没有。”孙幼微轻声道,“他本可以在信里坦然吐露真心,甚至亲自跑一趟岱宗山去见她,可他也没有。朕当年还小,却是第一次见到像秦慈这么软弱的人——他无非是要一个保证,倘若将来他因为今日的选择登高跌重,晋兰是有责任的——至少她当时给了他一些教唆。”
  浮光这时才明白了孙幼微的用意,她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孙幼微接着笑道,“而后晋兰果然连夜回信,第二天就把一样东西送到了秦慈的手里。”
  “是什么?”
  “一块摔得四分五裂的玉佩。”孙幼微突然笑了起来,“可怜的驸马啊……到临死前都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一个这样的人,陛下为什么,为什么还要……”
  “因为你没有见过驸马,你但凡见过他,你就不会问朕这样的问题。”孙幼微低声道,“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好看的男子了,性情又这样软弱……
  “他从不像那些讨厌的大儒一样喜欢说教,和朕在一起的时候,他只会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听侯吩咐,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自怨自怜——得了晋兰的信物之后,他整个人一蹶不振,对一切都逆来顺受,毫无怨言。”
  孙幼微脸上仍有笑意。
  “再也不会有人,像驸马这样让朕喜欢。”


第一百零九章 出山
  “可惜……驸马短寿,”孙幼微轻叹一声,她喃喃道,“不然朕真想看看,他被朕按在皇夫的位置上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浮光沉默了片刻,“那您为什么不让他迁入主墓呢?”
  “因为他什么也不懂,就只配待在那里。”孙幼微笑着道。
  浮光望着孙幼微的表情——在谈及驸马的时候,她能感觉到陛下确实变得比从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他本来可以糊里糊涂地过完这辈子的,如果他最后没有执意向朕提出要迁回祖陵的话,”孙幼微低声道。
  浮光想了想,“您最后还是将晋兰的事告诉他了?”
  “是啊,”孙幼微轻声道,“他入我公主府,从一开始就是为避风雨而来,他心里明白,却以为朕不明白——这怎么可能呢。
  “晋兰在司天台一共待了十年,后来母亲逝世,她回乡丁忧,之后就在故乡嫁人,再也没有回岱宗山——朕知道驸马想要回乡,多少有这其中的一些原因在,毕竟他一直自作多情地留着当年的玉佩,以为人家心里还有念一念旧情……
  “在他弥留之际,朕把当年为什么晋兰会摔玉而去的原因说给他听了——明明知道了更多也不会更高兴,他还是要听,这又是何必?总是要死的,明不明白又有什么关系……”
  浮光轻叹一声,“陛下凭当时的年纪就能想通这些,着实通透。”
  “朕一生都在想这些道理,”孙幼微望着眼前的地图,“什么都想保住、都不愿失去的人,最后往往什么都会失去——驸马,皇兄,都是如此……
  “朕曾经也是如此,但朕,已经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浮光隐隐感到孙幼微话中似乎另有所指,但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在一旁点头附和。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寅时快过了。”浮光答道。
  孙幼微轻声道,“冯榷到了没有?”
  “来了,冯老夫人刚过丑时就已经在太初宫的偏殿等候了。”
  “好。”孙幼微低声道,“传旨,让冯嫣入宫。”
  ……
  岱宗山的一处无名山脚,小七和纪然已经走出了黑色的河流,他们在一处背风的石岩下静坐小憩,两人都累坏了,但还是一起生火、伐竹,烧煮雪水。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小七渐渐觉得腹中似乎并不怎么饥饿,只是干渴,在饮过热水以后,她忽然有了一些困意——只是这冰天雪地里,不管是她还是纪然,谁也不敢睡过去。
  两人在篝火前取暖,不远处的黑水河仍在缓慢上涨。
  小七把手心手背换着面地在火前烘烤,面对眼前白茫茫一片的山林,她轻叹了一口气,“这是哪儿啊,你认得吗?”
  纪然摇头,他扫了一眼山势,“等歇一会儿,我们去山顶看看,再找找路。”
  “好。”小七点了点头,面对着温暖的火焰,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呵欠,“太冷了,我也太困了……”
  “岱宗山上到处都有司天台的小屋,只要我们靠近官道,很快就能找到一间能休息的屋子了。”纪然低声道,“现在还不能睡。”
  “嗯……”
  “别闭眼睛。”
  小七勉强眨眨眼,以此表明自己意识还非常清醒,她喃喃道,“一会儿也不行吗?”
  “不行。”纪然答得坚决,“如果你实在困了,我们就现在起来赶路——走起来就不困了。”
  小七一怔,又叹了一声,这个叹息的末尾慢慢变成了一个大呵欠,小七无可奈何地揉了揉眼睛,“你是天生的监工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好把腰坐直,希望姿势的挺拔能消解一点点困意。
  “你……把手给我吧。”纪然忽然道。
  “嗯?”
  小七还没有反应过来,纪然就已经握住了她的两只手。他解开自己外袍的扣子,将小七的手贴近了自己的心口——小七立刻感觉自己的手心手背被纪然的衣服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温热的体温隔着里衬,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手中。
  小七想将手抽回,纪然隔着衣服按住了她的手腕。
  “别动。”他低声道,即便两人此刻同样狼狈,他自认自己当下的情形还是比小七要好很多。
  “出来了就好了,剩下的事不会太麻烦,”纪然轻声道,“一会儿我先去探路,不管这儿是什么地方,只要找到了官道,那去司天台、天箕宫就很快了。我现在身份特殊,不便露面,但会在暗中跟随,直到你平安抵达安全的地方,和你家人会面为止。”
  “这不是个好主意……”小七喃喃道。
  “什么?”
  “你不要一个人去探路,我们不要分开行动。”小七低声道,“除了五哥还有我阿姐,我觉得我们见到谁也不要露面,谁知道他们暗地里都是替谁办事、替谁卖命的呢——我们直接回洛阳吧。”
  “但你……”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小七摇了摇头,“但凡现在能有个地方让我睡上一个时辰也好——咱们现在就启程去找吧,争取今天天黑以前回洛阳。”
  纪然起身熄灭了篝火,他将烧得焦黑的木棍一股脑地埋进了近旁的沙土里,尽量清扫了他与小七曾在此短暂停留的痕迹。
  纪然背着小七,用修士的速度开始了他的探路之行。
  小七隐隐觉得现在就算是靠着纪然的肩膀睡一会儿也没事,但纪然偏就这一点机会也不给她,总是时不时地突然回头。
  “没睡着吧?”
  小七在连续打了十几个呵欠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别老回头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纪然笑了一声,“也好,你要讲什么?”
  小七沉吟了片刻,她侧目望向不远处的山谷,远处的黑色河水肉眼可见地比他们来时更加开阔,空气中传来一阵难闻的灼烧气味。
  这黑色的河水让小七一下想起洛河,想起她第一次搭救纪然的那个漆黑雨夜,那天夜里,她所见到的河水也是全然的黑色——只在闪电的瞬间,天地一片雪白。
  小七一笑,低声道,“我就讲一个……公主营救王子的童话。”


第一百一十章 隐喻
  小七兴致勃勃地重新讲起了小美人鱼的故事,这个方法比别的任何法子都有效——即便寒风有时吹得她睁不开眼睛,她也不用担心闭上眼睛会睡着。
  故事讲到一半,纪然就准确地找到了被雪覆盖的官道,看起来负责清理雪道的官吏还没来得及扫到这里。
  他放慢了脚步,很快发现了道旁的一处茅屋,他推门而入,在将小七放下以后,纪然立刻关上了门。
  小七搓着手望着眼前的景象——屋子里的桌椅板凳上都铺着一层薄薄的灰,看起来有几个月没人来过了。
  柜子里有用得还剩半袋的炭和干粮,甚至还有用瓦罐封存的灯油,靠窗的矮桌旁边放着一口箱子,箱子里是三人份的竹编帽和草编的斗篷。
  小七摸了摸斗篷的材质,这些摸起来十分柔顺的草篷似乎都做过一些处理,表面像是浸了一层已经凝固下来的油。
  “是司天台的雨衣。”纪然在一旁道,“他们经常要在岱宗山的各处测绘观星,这些都是应急之用的东西。”
  纪然说着,已经不知从哪里搜出了一袋粟米。
  他想着两人饿了两天,除了雪水没有吃过别的东西,现下用这粟米煮粥先垫一垫最合适。或许是因为闻见了食物的香气,又或许是因为回到了久违的温暖之地,小七感觉自己的身体不仅没有像她想象得那样迅速瘫软,手和脚反而好像凭空多了些力气。
  他们一言不发地配合着再次生火,然后对着火焰和盛着粟与水的瓮静坐。这一刻他们就像一个耕作已久的老农,静静地等候庄稼成熟。
  她身上裹着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毛毯,因为几个月没有清洗,这毯子上已经有了一些刺鼻的味道,但这种时刻,谁也不会去计较这种小事。
  两人这时才接着前话,把小美人鱼的故事继续讲了下去,不仅仅是整个故事,一起谈及的还有上一次小七与冯嫣就这个童话的一些遐思。
  纪然沉默地听着,小七的话越说越慢,她呵欠连天,一个接着一个,好几次把纪然的呵欠也勾了出来。
  余光里,纪然望着小七,火焰再一次将女孩子的脸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她脸上一点细微的绒毛在这样的光晕里变得非常明显,这一幕让他一下就回想起在平妖署地宫里的一幕。
  那时他也是这样望着她,而她望着一对菊石。
  “你喜欢这个故事吗?”小七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纪然如实答道。
  小七扑哧一声笑出来,她轻叹一声,“好吧,谢谢你的坦诚。”
  “而且很多地方不合逻辑。”
  小七微微眯上了眼睛,“嗯?哪里不合理……”
  “就比方说,王子既然决心要报答自己的救命恩人,那怎么连事实都不问清楚直接就认下了?那天海上发生风暴的时候,那个邻国公主人在哪里?她当时为什么出现在海边?具体是怎么救的人?”
  “而且,为什么报答救命恩人的方法就是以身相许呢,这也太奇怪了。”
  小七哈哈笑起来,“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才奇怪呢。”
  纪然脸一红,干咳了几声,“我……我不是为了报恩才……”
  当初他甚至为这件事困扰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发现冯婉并没有对他有别的想法才稍稍松绑。
  小七很快把这个话题划了过去,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毛毯,低声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巫婆那边的情形,考虑到巫婆这个角色,故事就更说不通了——这个巫婆为什么要帮小美人鱼?她一个住在深海,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巫女,拿走了小美人鱼的嗓子和她姐姐们的头发有什么用?给自己换上么?还是说她要拿这些东西做药引,去干些别的?
  ”如果是这样,那她又为什么从来没有主动出现在爱丽儿和人鱼公主们的跟前,只是被动地等在那里,等着小美人鱼和她的姐姐们上门来交易——她怎么就确信这些人会来呢,还是她不仅有巫术,还会占卜,就算准了这一切会发生?
  “这么一个全知全能的巫女,怎么就一直潜居在深海,专门等着跟几条连灵魂都没有的美人鱼做交易呢?除非……”
  纪然眨了眨眼睛。
  他忽然觉得,这个故事也并非是完全说不通的。
  “除非什么……”小七的声音低得像是在喃喃。
  “除非,这一切都是一个局。”纪然低声道,“比方说,巫婆确实需要从美人鱼身上拿到一些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只有在她们‘心甘情愿’拿出来的时候,才有价值。”
  这个思路一开,纪然突然感觉一切都合理了,他顺着这个思路接着讲了下去。
  也许永生不灭的灵魂从最开始就是一个饵,一个筛子——这个筛子既可以筛选出海底世界里不甘于命运安排,渴望永恒的生灵,也能够点燃她们心底的期盼。
  也许不到十五岁不让上海面本身就是一种手段,一种让陆地世界显得神秘而可爱的手段——谁也不知道这个规矩在最开始究竟是由谁制定,因何立下的,但故事显然没有任何一个角色质疑过这个规则。
  如果小美人鱼自幼就能够自由地跟随祖母与姐妹出海游玩,那么在十五岁生日那晚发生的一切,还会那么特别吗?
  在故事的最后,海的女儿化成了泡沫,但她得到了一个永生不灭的灵魂。这个灵魂是否真的存在暂且不表,最令人在意的事情是——那个收下了美人鱼们嗓音和头发的巫婆,到底做什么去了呢?
  故事里没有交代。
  等到下一批人鱼降世的时候,谁知道同样的事情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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